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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呈袭提着美酒,哼着小曲儿悠哉游哉的回到王府,回府后并不像往日直奔景阳公主的梅园,而是去了书房,提着好久都不曾用过的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封家书,然后招来元朗,将家书和双鱼佩一并给了他,凝重的吩咐道,“这些东西事关生死存亡,你快马加鞭去感业寺,将它们亲自交到小姐手上。舒榒駑襻浪客知道吗?”。
肩负重任啊!元朗将书信和玉佩贴身放着,郑重的保证道:“王爷放心,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呈袭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笑骂,“老子叫你送封家书,你死个屁啊。”
“……”元朗幽怨的瞅他一眼,闷声不响的出去了。是你自己弄得跟送信托孤似的,还说什么事关生死存亡,能怪他想多吗。
其实呈袭没说错,真关乎生死存亡——老梁家的生死存亡!
呈袭写封书信去给呈以墨通通气儿,让她晓得有门婚事,先有个心理准备。要是等着老梁家来提亲了,宝贝闺女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那时肯定会震怒——特定会杀他老梁家一个鸡犬不留!
如此生死存亡的大事,呈袭当然得慎重了。
元朗走出书房,直奔马厩,高大的身影在暮色之中匆匆而行。突然,只闻身后一道柔声响起,“站住。”
元朗回头,见是景阳公主,忙行礼问好,“属下见过王妃。”
景阳披着雪白貂裘,在云姑姑的搀扶下款款走来,“元朗,你去哪儿?”
“回王妃,属下正要去……”话还没说,就被景阳打断了,“行了,要是不是急事就先放放。”说着便拿出一封书信交到元朗手里,“你先去一趟感业寺,把这封信交给小姐。”
“……”元朗拿着书信,十分无语。
“快去吧,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景阳公主说完便在云姑姑的陪伴下回梅园去了。
途中路过呈以墨住的竹圆,看着孤寂冷清的院子,景阳眼眶微红,她几个月没见墨儿了,也不知她是瘦了还是胖了……上次做的鞋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听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个子长得快,眨眼就长高一大截……
云姑姑扶着她,低声安慰道:“主子,您放心吧,以小公主的性子,是不会吃亏的。”
“恩。”景阳抹了抹泪,举步就往竹园内走,“我们进去看看吧,自从墨儿走后,都还没进去坐过呢。”
随着景阳的走进,院子里隐隐传出两道低诉声,“小桃姐,你说这院子是小公主住的,可怎么不见小公主的身影呢?听说小公主病了,小公主是不是去王妃娘娘屋里养病了啊?”
“什么养病,那都是骗人的,咱们这位公主从小就霸道凶残,为了洗去罪孽,就被王爷王妃送寺庙当和尚了!”
“哎呀~女子怎能当和尚,这不是……”
“住口!”
突然一声怒喝犹如惊天响雷的打断两人的低语。
当看到景阳公主和云姑姑的身影,两个丫鬟的眼底皆是浮出惊慌之色,苍白着脸行着跪礼,“奴、奴婢见过王妃。”
云姑姑怒沉着脸喝叱,“谁允许你们乱嚼舌根的?”
两人颤抖着身子,害怕的扑跪在地,“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看着俩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景阳心头一软,无力的摆摆手,“行了行了,下去吧,下去吧……”
两个丫头被云姑姑的那声怒喝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这会儿听了景阳恩赦的话,转身就跑,连规矩都忘了。
云姑姑看着两个丫头的背影,眼底划过一道厉光,“主子,此事不能容忍,否则小公主的事迟早会暴露出去。”
景阳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轻叹一声,无奈道,“这个竹园没有主人,即便是杀了那两个丫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要院子里没人,就总会有人提及。有提及的一天就会有真相暴露的一天。
云姑姑微眯着眼,状似无意的提议道:“主子,要不我们在宗室里找个与小公主年纪相仿的姑娘,然后将她过继到王府。”
景阳蓦地抬眸,“你的意思是找个替身在府里养着?”根据云姑姑的提议,景阳深思一番,觉得此举可行,有个姑娘养在府里,外人的闲言碎语就可杜绝,那墨儿的事至少能够隐瞒到她及笈还俗。
“好,就这么办。”景阳拢了拢身上的貂裘,目光沉凝道,“云姑姑,这事要办得谨慎些,别让人看出门道。”
“是。”
云姑姑回到院子已是夜半,月萍提着晕红的灯笼在院前等门,见夜色中的身影,连忙上前迎接,“姑姑。”
云姑姑觑了她一眼,随后灭了自己手中的灯笼,淡声问道:“事情可办好了?”
月萍上前一步,走在云姑姑身侧,身子微微前倾,让手中灯笼发出的晕暗烛光能够照亮她脚下那片空地,“办好了,我已经让暗一连夜送小桃和曲美回了乡下,也吩咐了麻婆,如果主子问起就说两个丫头受惊过度,第二天就辞职回乡了……”语气微顿,月萍有些不解,“姑姑,过继是对主子和小公主都有利的事,为何我们不直接向主子提,反而……”弄出今晚这一出。
云姑姑冷笑一声,“月萍,看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月萍脸色一僵,弯腰垂眸顺承道,“请姑姑赐教。”
“这几年,因为府中姬妾避孕落子之事,我们本就有越俎代庖之嫌。好在主子对府中事物不上心,对我们也没多少不满,可到底是存在些微嫌隙,如果我们再在小公主的事上插手,肯定会引来主子强烈的抵触。到时即便是好主意,我们也讨不到好。可如果是主子自己发现,再加上我从旁提点,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不得不说,云姑姑能做上御前三品女官确实有不一般的过人之处。不止会审时度势,还心思玲珑。
踏上游廊,走进厢房。月萍灭了灯笼,给云姑姑倒了杯热茶,“姑姑,喝点暖暖身。”
云姑姑接过茶,规规矩矩的浅抿了小口,然后捧着茶杯,温暖手心。现在虽只是初秋,可夜里寒气重,温度低,手早已冰冷。
等手暖和些,云姑姑才开口,“姑娘选好了吗?”。
月萍一边铺床一边答道,“选好了,是三老爷家二房孙女,名叫玉蝶。”
月萍口中的三老爷乃是呈袭庶出的三叔,呈虔。呈虔的二房呈李氏膝下育有两子,一子嫡出,一子寄养庶出。名叫玉蝶的姑娘就是庶出子呈离的女儿。呈离本是庶出不得宠,不过好在为人本分老实,过得虽不富贵但也不清贫,后来娶了小商贩之女为妻,又有了玉蝶,便搬出二房,**门户。一家人靠着从府中分配下的小金铺过日子,小日子过得还算殷实。一日两夫妻出去踏青,不想半路遇到强盗便从此送了性命,只留下一个孤女在世。也就是如此,月萍才选中了玉蝶,孤女无依,更好办事。
云姑姑脸色稍微柔和,询问着细节,“她性子如何?”
“性子温婉柔顺,长得也清秀俏丽,是个出彩的人儿。”
“恩,那就过两天把她带来,让主子瞧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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