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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私语(下)
黛玉道:“不过是说我,一些乱嚼舌头根子的话,我也懒得理它。”
水溶正色道:“事关乎于你,就更要说了,告诉你,刚才我做的那个怪梦,也是和你有关的,竟像是真的一般。”
两个人走下台阶,万儿已经跑过来,黛玉拉住他的手,正要走,院门那边来了太妃的贴身大丫头馥兰进来大声传话说:“太妃有话,请王爷、王妃今晚不用去享园请安了,就请安歇吧,只是万儿还要去一趟,太妃还想再嘱咐两句话。”
水溶、黛玉连忙称谢,馥兰便对万儿笑道:“走吧,我的小万儿爷!”
万儿这边连忙对黛玉央求道:“娘,祖母又说不让我骑大马,只能骑您那匹小牡马,今天我骑了一回,连双飞都敢笑话我呢!明儿祖母和您说起来,您为我求个情。”
水溶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说什么来?你有事就让你娘肩扛,岂不知你娘在你祖母那里反不敢为你做主的。还不如我去说,让你娘省省心。”
万儿高兴地一跳,连声道:“谢谢爹!”向爹娘请了安,就随馥兰去了。
这里水溶和黛玉又回到屋里,洗漱了安歇。
夜里夫妻俩个对脸儿说话,水溶说起那个梦境,黛玉想道:“必是你白日百事劳累所致,也必是有人气你来着,不然为何你喊了句‘放肆’?”水溶摇摇头道:“是梦里有人想抢去这串珠子,又没看到是谁,所以把自己喊醒了。”又抚摸着黛玉手腕上那串绛红色香珠串笑道:“这是咱们的定情之物,也算是宝玉为咱们做了个间接的冰媒,没有他,这珠串到不了你手,我也见不到你的诗词,更得不到你这个人儿。”
黛玉慢慢吁了口气道:“记得我那时还小,从南边葬父归来,午错时分刚到外祖母家,宝玉就跑来我屋里,珍重地送了这个珠串给我,我自然说既是男人拿过的,无论他是谁,就算是皇上给的,我也不能要。让我一顿掷于地上,他就连忙拾起来,后来我就没再想他。建了园子,我便住进潇湘馆,再后来,大家虽是相安无事,闲了也可结社吟诗,可看似和睦的园子里反不能风平浪静,就像我表妹探春说的:大家都像乌眼鸡,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只有宝玉对我是真心的,其实他对园子里所有的姐妹都是爱着的,就连丫头们,他也像爱花儿一样护着。”黛玉的眼睛茫茫往帐中望去,忽然轻轻一笑道:“我想他前生一定是个花匠,爱给花草浇水遮风,不然为何他那么喜欢在我们队里闹?”这一说,把水溶也逗笑了:“他既是个花匠,那我便是个龙王了,天下的水皆从我来,我又姓水,所以最后你还是从我处得结果。”黛玉又朝他呸了一声道:“你是水,那我是什么?”水溶认真道:“我是王,你是妃,我是水,你自然是草木花卉,你看,你正好姓林,是林木,你涵养了我,我也涵养了你不是?”黛玉笑道:“越说越离谱,刚他们说我是狐仙变的,这会子又成了木仙。”
水溶听了,愣了下神儿,问道:“谁敢这么说你?原来他们是嚼这个老婆舌头。你知道是谁?咱们家谁敢这么胡说八道?必是外面传的。”黛玉忙笑道:“这有什么要紧?并不知道是谁,说不定是有人看我眼热,一时糊涂油蒙了心随口乱说,我却不怕他。”水溶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并不了解,好多话都是乱传才成了真的,你不要小看这些胡言乱语,有时候这些话能杀人呢。”黛玉困了,半眯了眼睛轻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我早看开了,随他去,不过是庸人自扰的法子,我真长成了林木,自然经得起这些了。”水溶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孤军奋战,也为兵家所忌,所以----”见黛玉已经合了双眸,两排秀睫还微微轻颤了两下,便不作声。自己目光炯炯望着严实的帘幕,想了半个时辰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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