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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赵铭枫的陪伴,在学校的日子快乐而充实。两人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一起在操场上一圈一圈漫无目的地散步。
有天晚上,吃完饭,赵汶汶正要出门上自习,杨琳叫住了她:“一会有事吗?陪我去买衣服。”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赵汶汶这才想起,似乎很久没有跟寝室的人一起吃饭逛街了。自己的生活里,除了学习,都被赵铭枫占满了。早上跟寝室的人一起出门,快熄灯的时候才匆匆回来,洗完澡上床,抱着手机跟赵铭枫发短信到半夜。几乎跟寝室的人没有了交流。有两次杨琳提议回请六班的曾子明寝室吃饭,因为她约了赵铭枫,两次都没能请成,搞得杨琳颇有怨言。
她想起在寝室揶揄张纱在意陈卓时,张纱说的话:“汶汶,你是没碰到喜欢的人,要是碰到了,你也是一样的。”
张纱说的没错。以前自己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考试,跟学习无关的事对她来说就像那几门只上课不考试的副科一样,无关紧要。看到张纱为了陈卓放弃交换生的名额,她想了很久都没能明白,多好的学习机会,她竟然毫不犹豫就回绝了。现在跟赵铭枫一起,她完全理解了张纱对陈卓的狂热。见不到他就会想他,他在身边,就安下心来。
她开始期待手机铃声想起,听着赵铭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一句平常的叮嘱,就能让她高兴几天;看到他的笑容,她眉眼弯弯,整个世界阳光灿烂;回家的时候,她一遍一遍地看手机计算还有几个钟头才能见到他;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觉得古人太不解风情了,一天见不到赵铭枫,好像过了一万年;她看着他的照片发呆,傻瓜一般痴痴地笑;打两个喷嚏的时候,她想着是不是他在想她,打很多个喷嚏的时候,杨琳说她感冒了要吃药,她笑言一定是有人在不停地想她;身边有漂亮的女生经过,她会患得患失,赵铭枫长得那么帅,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会不会哪天他就从她身边消失了。
她突然觉得,现在的她,好像不是原来那个自信阳光豁达的自己了。有些东西,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越是想抓牢,越容易失去自我,失去原则。赵铭枫会不会有压力,他偶尔是不是也在迁就自己?或许,应该给他一点空间,给自己一点空间。
理智回归,赵汶汶对杨琳微微一笑:“我也很久没逛街了,走吧。”
放下书包,赵汶汶发了个短信给赵铭枫,告诉他晚上要跟杨琳一起去逛街,不去上自习了。赵铭枫很快回了她,要她注意安全,早点回学校。
两人坐车来到水牛城,杨琳拉着赵汶汶一间一间店逛,不一会儿就收获了几袋战利品,五颜六色,各种风格。
赵汶汶买了两杯奶茶,递给杨琳一杯,两人边喝边逛。她注意到,杨琳今天穿着一件红黑格子背心裙,合身的剪裁衬出腰部优美的曲线。头发长长了,齐肩披在脑后,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煞是清纯。她不禁感慨,有些东西的力量真是强大,这姑娘为了曾子明硬是把自己变成女生了,还是一大美女。
赵汶汶翻着衣服上的吊牌啧啧地说:“杨琳,你真舍得下血本,来这么一出美女大变身,作为同性的我都要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收服曾子明指日可待呀。”
杨琳挽起她的胳膊赧然一笑:“曾子明的每件衣服都一尘不染,没有一丝褶皱,衣料很有质感,看起来英俊挺拔卓尔不凡,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不像后排那几个男生,衬衣皱巴巴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有人居然两天穿同一件衣服。”
赵汶汶听得浑身直哆嗦,杨支书的形象转变得太快,她至今无法接受。
她笑嘻嘻地说:“你倒是观察得挺仔细呀。”
杨琳没有理会赵汶汶看着自己的古怪目光,继续说:“每天下课经过六班的教室门口都能看到曾子明。有时候他在收拾课本,有时候在跟旁边的同学说话,在时候在写笔记,有时候看着教室外面。有一次我看着他,他也看到我,对我笑,呵呵。”杨琳喜不自禁,“他偶尔也会从我们班经过,在门口朝里看一眼,不知道在看谁。”
赵汶汶觉得商场的空调开得有点冷,需要找件外套披上。
“一定是在看你在不在吧,他知道你经常去看望他,所以他也来看你,礼尚往来。嘿嘿。”
“有几次在教室门口碰到他,我特地看了一下,他只穿一个牌子的衣服,就是这个。”
杨琳说着拿起一件格子衬衣把吊牌展示给赵汶汶看。赵汶汶没买过这个牌子的衣服,标价后面的三个零让她乍舌。
她翻着其它的衣服说:“你买了多少件这个牌子的衣服,得花多少钱啊?”
杨琳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我老妈说女孩子年轻的时候不打扮,等到老了还穿个屁呀。”
赵汶汶抿嘴偷笑,任她再怎么优雅妩媚,骨子里男人婆的本质是改不了了。见她如此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意想中,她不忍心打击她。杨琳的妈妈来过一次寝室,穿着讲究,妆容精致。带她们出去吃饭,数落杨琳一身黑不溜秋的穿着不下十次,戏言都不好意思跟朋友介绍是她女儿,让寝室其她人帮她树立正确的着装观。事实证明,杨琳的着装观是需要男生来帮她树立的,并且是自发自愿的。想必杨琳的妈妈惊闻女儿的转变,无比支持吧,这几件衣服,至少花了几千了。
赵汶汶开玩笑说:“你们两个连衣服都要穿同一个牌子的,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什么时候给定了得了。”
闻言,杨琳拉过赵汶汶小声说:“你别跟人说,曾子明家里好像是开酒店的,在本市就有好几家大酒店。他平时也不张扬,吃饭都在小饭馆,真看不出来。”杨琳一副不得解的表情。
赵汶汶也颇为诧异:“你是请了多少顿饭,才打听到的?”
杨琳喝了一口奶茶说:“我们学校每学期都会回顾一次学生档案,前不久团里找我们几个团支书去帮忙整理,我特意看了一下曾子明的档案,然后无聊上网百度了一下。他有个妹妹,妈妈是几家大的五星级酒店的股东,爸爸是做地产的。不过网上没有太详细的信息。”
赵汶汶点头:“这么说起来,曾子明确实很低调。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她笑嘻嘻地看着杨琳,“如果是真的,你会不会有压力?”
杨琳回问一句:“你跟赵铭枫一起有压力吗?”
赵汶汶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真没有想过。
杨琳接着说:“正想说你呢,一天到晚跟赵铭枫形影不离,人都见不到,除了考试还是第一名,还有哪样像你自己?昨天姚班叫我去办公室,说有人打报告你和赵铭枫拍拖,问我有没有这回事。”
自从那晚在操场上碰到姚班,赵汶汶惶恐了多日,但过了好多天姚班也没有找她谈话,似乎忘了这回事。只是有一天,学校有一个在校外举行的表彰大会要求全体参加的时候,姚班从她座位前走过貌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赵汶汶,你负责通知赵铭枫到场。”
赵汶汶谄媚地对杨琳笑笑:“支书说的是,接受批评。那你怎么回答?”她紧张地问。
杨琳说:“我当然说没有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不仅是自己,身边的人也早已觉察到了她的变化。这才是杨琳今天邀她出来的目的吧,看来是要重新调整一下自己了。她为自己冷落了室友而愧疚,同时为杨琳善意的提醒而心生感动。
大约九点钟,两人坐车回了学校。赵汶汶打电话叫赵铭枫下楼。
见到赵铭枫,赵汶汶眉花眼笑,飞快地奔到他面前抱着他,脸在他胸前蹭来蹭去。
她说:“赵铭枫,好久不见。”只不过四个小时,她却觉得隔了很久。
赵铭枫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长长的胳膊圈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不是下午上课才见过吗?”
赵汶汶不说话。这样静静地抱着他就好。
接下来的日子,她跟寝室的人一起吃饭上自习,周末约好了就出去逛街淘小吃,晚上熄灯前必定关手机。赵铭枫下了课会去操场打篮球,周日下午照常回家上口语课。有时候两人来了兴致,也会去君皇大酒店的台球室对战几局。赵铭枫仍然打不过赵汶汶,总是被她拉去影城吃热乎乎的麻辣串喝冰冰的可乐。他们仍然经常来上自习,只是赵铭枫已经不再需要赵汶汶的辅导。赵汶汶惊喜的发现,赵铭枫除了成绩飞跃上升,还在班上结交了几个聊得来的男同学。赵汶汶还是坐在第一排,每次换座位,老师都好像忘了他们。他坐在她旁边,她看着他,想着高中生活也许就在这样一天天的恬静美好中度过。直到高二下学期的一天,班上来了一个新同学。
“这是程小雅,刚刚从美国回来,今天起加入我们三班。小雅同学在美国生活的时间比较多,对国内的很多东西不熟,大家要多多关照。”姚班兴奋地向全班介绍全校的第一个留学生。
“哇……”下面响起一阵惊呼。
面前的新同学身材高挑,明眸皓齿,皮肤细腻,率性的气质让她整个人散发出独特的中性魅力,留学生的经历为她增添了一道别样的光环。
姚班高兴地对程小雅说:“小雅,向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
程小雅对姚班微笑点头致意,回过头看着下面的人朱唇轻启,:“大家好,我是程小雅,初中随家人去了美国,在那边生活了四年,最近才回国。很高兴加入大家,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流利的普通话,简洁的介绍,淡定的表情,带着点江湖气。程小雅说完,教室掌声雷动。有几个男生起哄;“好好,一定关照。”还有人吹起了口哨。大家一阵哄笑,姚班和程小雅也忍俊不禁。
姚班笑着指着靠墙的最后一排座位说:“小雅,你先坐到后面的空位,下个月换座位再调整。”
后面的几个男生大喜过望,摩拳擦掌,热烈的目光翘首以待迎接新同学就座。
程小雅并没有走下来,她指着赵汶汶的座位对姚班说:“老师,我想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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