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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枫果然没有食言,星期一准时来上课。在各科老师和同学惊讶的目光中,他开始认真听讲,记笔记,写作业。赵汶汶起先只道是他在对现对自己的承诺,所以寝室同学提出的疑惑,她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当他一连两周每天如此,甚至在一堂数学课上提出了一道证明题的另一个解题思路的时候,老师诧异的眼神和同学的惊叹声让她不得不正视到,他是来真的。她不再跟杨琳一起上自习,每天晚上叫上他,一起复习白天上课学过的内容。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好看的影子。偶尔看到有疑问的地方,眉头微锁,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的聪明超乎她的想象,老师讲过的东西,他过耳不忘,很多时候,她只要稍稍提示一下,他就能马上明白。有时候看着身边坐着的人,赵汶汶甚至有些怀疑,这是赵铭枫吗,那个交白卷的男生?很快,在接下来的一次月考中,他一下子考到了全班第二名,排名仅次于赵汶汶。所有的老师和同学瞠目结舌,没有人再怀疑他的转变只是一时兴起。
赵汶汶不可思议地看着成绩单,由衷地感叹:“赵铭枫,你真是天才。”
赵铭枫得意地说:“传说中的智慧与美貌并存,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了?赵汶汶眼晴向上翻起,撇撇嘴:“真不要脸。”转眼嘴角却抵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赵铭枫凑过来:“如果不要脸可以换到一个奖励,那我宁愿不要脸。”
“什么奖励,吃麻辣串?”
赵铭枫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赵汶汶猛地笑着推开他,转过身不理他,脸却红了。
晚上,两人还是去学校旁边的一家小店吃了麻辣串。赵铭枫照样被辣得直吸气,赵汶汶笑着拿了一罐可乐递给他。吃完饭两人到操场散步。
凉风习习,“咚、咚、咚”的篮球声响于耳侧,一群男生在篮下你争我抢挥汗如雨,远处单双杠上,依稀看到有人在舒展筋骨,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台阶上聊天,不时有学生跑步从身边经过。
赵汶汶枕着赵铭枫的胳膊,抬头看着远远的、高高的天空。古人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心中无牵无挂,便能怡然自适。上了一个月的自习,考试也考完了,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深秋的星空,有一个最耀眼的星座傲然屹立于东南部的天空。繁星满天的神秘夜空中,赵汶汶一眼便认出了它。
她指着天空问赵铭枫:“你知道这是什么星座吗?”
赵铭枫抬起头回答:“猎户座。”
赵汶汶问:“你知道猎户座的传说吗?”
赵铭枫转过头笑着看着她。
赵汶汶说:“在古希腊神话中,奥利翁是海神波赛东的儿子,他生来便有一种奇异的在海中行走如履平地的本领。他虽然出生于海神之家,却天性喜爱在山野森林中生活和游猎。”
“有一天,月亮女神兼狩猎女神阿尔特弥斯在巡视山林时遇见了奥利翁,被这位健壮英俊的青年吸引而爱上他,奥利翁也对眼前的美貌少女一见钟情。两人从此形影不离。感情越来越深。”
“阿尔特弥斯的哥哥太阳神阿波罗不满意妹妹的选择,便出面劝阻月亮女神,不准她和猎人交往,但这都不能动摇阿尔特弥斯的心意,阿波罗便想出了一条毒计。”
“有一天,奥利翁正在海中行走,全身浸没在水中,只露出头部在水面上。阿波罗从天上远处看见这一景象,于是对阿尔特弥斯说:‘妹妹,大家都称赞你是神箭手,射出的箭百发百中,今天我要和你比试一场。’他指着远处在海面上移动的黑点说,‘我们就拿它当作靶子,如果你射中了它,我就拜你为师’。”
“阿尔特弥斯不知道这是哥哥的奸计,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从箭囊中抽出箭,搭在弓上,瞄准远方的黑点便一箭射去,不偏不斜正射中奥利翁的头部。”
“她带着胜利的心情降落到海边去察看,不由大吃一惊,发现她射中的竟是她心爱的情人,她悲伤极了,一下子昏死过去。这幕惨剧让主神宙斯也唏嘘不已。他收殓了奥赖温的尸首,把他升到天上化作猎户座,让他和自己的心上人——月神阿尔忒弥斯永远在一起了。”
赵汶汶讲完抬起头微笑着看着赵铭枫说:“传说如果相爱的恋人一起看完猎户座东出西落就会得到永久的幸福。”
赵铭枫似乎愣了一下神,转过头盯着赵汶汶看了两秒钟:“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赵汶汶嘟起嘴:“人家跟你说话,你却心不在焉。”
赵铭枫转过身站到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笑着说:“好好好,我错了,你刚才说什么?”
最最感动的便是赵铭枫哄她的样子,宠溺的眼神,谦卑的表情,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视线却只看向你。如今,这个人真真切切就在眼前。
她转嗔为喜:“传说中,如果两个相爱的恋人……”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转身跑开了。
赵铭枫笑着追上去,用力把她捉回臂膀中,一股柔情在心中曼延开来。
“对了,你每个周末回家都干什么呢?”赵汶汶问。
“我家给我请了个英语口语老师,我每个星期天的下午都回去上课,初一就开始了,算下来有四年多了。”赵铭枫说。
赵汶汶抬起头:“你家打算让你出国吗?”
“也许吧,不过,我学英语是为了出去玩。”
“如果你家一定要你去,你会去吗?”赵汶汶笑着看他,心却敏感起来。她并不知道他家里的具体情况,以前也没有想过去了解,但此刻,她直觉也许出国是他的必经之路吧。
赵铭枫说:“我家里几个大一点的堂哥读完高中都去了美国。”
赵汶汶的心有些低落,但她嘴上还是无所谓地说:“出国不错啊,可以接触不同的文化,开阔视野,没准还可以带个洋妹子回来。”
赵铭枫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她这点小小的心思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不等赵铭枫开口,赵汶汶看到迎面有个熟悉的面孔走过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甩开赵铭枫的手。可是他握得太紧,怎么都甩不开。她赶紧低下头让头发遮住脸,用手抚着额前的流海,妄图让对方认不出自己,却听到赵铭枫说:“姚老师好,您来锻炼啊。”
姚班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说:“是啊,年纪大了,出来运动运动。上次考得不错啊,继续努力。”
赵铭枫说:“是老师教得好。”
如此直白的马屁让姚班忍不住笑起来,一语双关地说:“你小子,有两下子,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正当赵汶汶暗自庆幸即将躲过一劫时,姚班说:“赵汶汶,地上有金子啊?”
她反射性地抬起头,满脸堆笑地说:“姚老师好。”
看到她憋红地脸,姚班会心一笑,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目送姚班走远,赵汶汶摇着赵铭枫的胳膊,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这样,老师都看到了,他不会以为我们两个有什么吧?”
赵铭枫牵起她的手:“我们两个本来就有什么啊。”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握住你的手,就不会再放开。”
聪明如赵汶汶,如何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她俏皮地歪着头问:“你喜欢我什么?”
赵铭枫想了想说:“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这么凶,估计没人敢要,我就勉为其难地收留你罗。”
“原来不是喜欢我的貌美如花啊,那我倒要试试看。”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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