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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汶汶有意走慢一步移到杨琳身后,头看向另一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赵铭枫直直地朝这边走过来。其她几个人看到赵铭枫,并不惊讶。这个冷面帅哥平素跟班上的同学没什么交往,但自从上个月他和赵汶汶打赌,全班都看出来,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甚至好过了一度被传言是赵铭枫女朋友的廖雪梅。
周丹曾经在寝室吃饭的时候问廖雪梅:“你跟赵铭枫不是在拍拖吗?”
廖雪梅说:“没有啊,我们只是同学。”
周丹说:“以前问你,你都默认了啊。”
廖雪梅笑笑:“别人都这样说,我说不是也没人信啊。”
所以,看到赵铭枫过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为赵汶汶,不然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朝这边看一眼的。
赵铭枫径直走到赵汶汶面前。突然,他的脸沉下来。
“你喝酒了?”他问。
赵汶汶也不看他,小声说:“要你管。”
“怎么喝这么多酒,像什么样子?”赵铭枫眉头微皱。
赵汶汶从小在称赞和表扬声中长大,没被人批评过,面前这人是谁呀,凭什么这样说她,还当着寝室这么多人的面?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猛地抬起头,大声叫道:“关你什么事?”
赵铭枫的胸口微微起伏,眼中闪着愤怒的神色,盯着面前的人。突然,他转过头看了旁边几人一眼,几个人很识趣朝里面走去,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再相互相流一番。
看她们走远,赵铭枫拉起赵汶汶朝校门外走去。
赵汶汶大叫:“干吗?放手……你放手……”她努力想挣脱他的手,无奈他抓得太紧,怎么也甩不开,最后只得放弃,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街边的路灯早已亮起,昏黄的灯光下,马路中央来回穿梭的车辆,街道两边来去匆匆的行人,有一种和谐的美。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眼中,这只是一对最普通不过的情侣。
赵铭枫的手暖暖的,热热的,赵汶汶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通过,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如果说早上的牵手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是麻木的感觉,此刻,他握着她的手,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和满足。
她曾经读过这样的句子:“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牵手在闽南语中是“妻子”的意思,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包含了丰富的含义。当我们在人生的花样年华,牵着另一只手,走过长长的街道,我们牵住的不仅仅是一只手,而是一个跟自己生命一样重要的人。
她记不清他们到底走了多久,只是一直走,一直走,也不觉得累。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少了,秋夜的凉风吹散了她身上的酒气,也吹散了她心中唯一残留的一丝不安和忐忑。
他牵着她在一个广场的台阶坐下,温柔地看着她。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她垂下眼,两颊绯红,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排成好看的扇形。他的嘴角弯起,双眼散发出浓郁的迷人光彩。
他说:“以后如果我不在,不要喝酒。”
她的心狂跳起来,大脑闪过无数的比喻和假设,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她抬起头看他,他也看着她,有一种奇妙的东西在对方眼中盛开。
良久,他说:“回去吧。”
她点头,握着他的手站起身。
打车到学校,已经十一点。赵铭枫在校门外的士多店买了一大袋的零食。付钱,提走,他的一只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起初她不解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零食,送她到寝室门口,宿管阿姨打开小窗正要开口训斥两人,赵铭枫把她拉到背后,笑着递上零食说:“阿姨,您辛苦了,请您吃宵夜。”宿管阿姨看着面前的帅小伙和他手中的大袋零食,接在手里什么都没说,打开门,叮嘱两人以后不要这么晚,影响休息。
赵汶汶没想到赵铭枫还有如此人情事故的一面,竟觉得十分好笑。赵铭枫握着她的小手,执手相看:“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嗯。”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寝室的门,小心地关上,尽量不发出声响。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站住。”
赵汶汶吓得“啊”地一声叫起来,是杨琳这个鬼东西。寝室里一阵笑声传开,原来大家都没睡。
赵汶汶此地无银地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没睡啊?”
杨琳说:“你还知道这么晚了,老实交待,刚才干什么去了?”
一寝室的人不睡等着她,必是早有蓄谋。如果她说今晚这么晚回来跟赵铭枫没关系,鬼都不会相信。可是,如果说她整晚都跟赵铭枫在一起,那他们在干什么呢,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他什么都没对她说,她自然也不会说。赵汶汶的大脑飞快运转,最后,她想到了一个极恶心的借口:“赵铭枫要我给她妹妹补课,今晚不是吃饭晚了吗,又喝了酒,他怕家里人怪他找的老师不好,把我骂了一顿。”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抓起盆子去水房接水。
杨琳在身后大叫:“赵铭枫的档案里没有兄弟姐妹,哪来的妹妹?”
赵汶汶笑答:“是表妹。”
后来,“补课”成了女生宿舍的一个笑话,有人约会回来,同寝室的人就会说:“又去补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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