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金蝉子更加勤奋地修炼,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劳作与诵经,而是开始尝试利用本能,吸纳天地间的灵气,滋养己身。
每当夜深人静,他便如同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力量,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日益强盛。
“混元之境,究竟是何等景象?”金蝉子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向往的微笑。他知,修行之路漫漫,但每一步都离那至高无上的境界更近一步。
“师父,撵架已至山下,皇帝陛下特遣使臣前来迎接。”方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带着几分庄重与不舍。
金蝉子转身,望向那位慈眉善目的老方丈,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谢师父多年养育之恩,弟子此行必不负所望。”
惠空在一旁,眼眶微红,他记得二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从湍急的溪流中捞起这个婴儿,如今,这孩子已成长为能够撼动天地的存在。“江流儿,你要保重啊,外面的世界虽大,却也凶险。”
金蝉子微微一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惠空的肩膀,“惠空师兄,这些年多亏你照顾,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待我他日归来,定有厚报。”
言罢,金蝉子闭目凝神,双手轻挥,一股温暖而纯净的法力自他体内涌出,环绕在方丈与惠空周身。这法力中蕴含着他对二人深深的感激与祝福,愿他们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师父,惠空师兄,此去咸阳,路途遥远,但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待安顿下来,定书信报平安。”金蝉子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他深深一拜,向二人致谢,也向这座养育了他二十年的金山寺告别。
撵架缓缓驶来,金碧辉煌,气势非凡。金蝉子踏上撵车,回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金山寺,心中既有不舍也有期待。他知道,这一别,或许便是永别,但修行之路,本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驾!”随着一声令下,撵架启动,向着咸阳的方向疾驰而去。金蝉子坐在车内,闭目养神,心中却如潮水般翻涌。他想着那未知的咸阳城,想着即将面对的种种挑战,更想着那遥不可及的混元之境。
一日,江流儿兴冲冲地跑来,告知金蝉子即将随他前往咸阳城。金蝉子微微一笑,点头应允,心中却暗自思量,此行或许能有所悟,亦或能助人了却尘缘。
咸阳城内,繁华似锦,金蝉子随江流儿步入城中,未几,便闻得宫中传来消息,张阿难大人急召。金蝉子心知,这便是与皇帝见面的前奏。
张阿难身着朝服,神色凝重,见金蝉子到来,连忙行礼道:“法师远道而来,陛下特命我前来相请,三日后于宫中相见,望法师能解陛下心头之困。”
金蝉子淡然一笑,问道:“陛下所困,莫非是那已逝之魂?”
张阿难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法师有所不知,陛下所忧,非外鬼之扰,而是内心之魔。先皇、先太子及齐王之事,陛下心中愧疚难当,久而久之,竟成心魔,日夜侵扰,不得安宁。”
金蝉子闻言,眉头微蹙,随即释然:“原来如此,贫僧愿助陛下一臂之力,解开心结。”
张阿难闻言大喜,连声道谢,又细细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去,准备迎接三日后的会面。
金蝉子独自立于院中,望着天边流云,心中已有了计较。他深知,心魔非外力可除,需由内而外,方能根治。于是,他闭目凝神,法力涌动,元神缓缓离体,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幽冥界而去。
幽冥界内,阴风阵阵,鬼魅横行。金蝉子的元神穿梭其间,却如入无人之境,他直奔六道轮回之地,欲寻那超脱生死、净化心灵之法。
只见六道轮回之门前,光芒闪烁,金蝉子元神缓缓靠近,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闭目感应,仿佛能听到万千生灵的哭喊与欢笑,那是轮回的奥秘,也是生命的真谛。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蝉子,你为何来此?”
金蝉子睁开眼,只见一位身披黑袍,面容威严的冥界之主立于面前。他恭敬行礼,道:“贫僧金蝉子,为解人间帝王心魔而来,望前辈指点迷津。”
金蝉子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坚定:“启禀人皇,大林皇帝赢玄,心魔缠身,唯有六道轮回之力,方能化解此劫。贫僧特来请求人皇相助,开启轮回之门,以助陛下解脱。”
林星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此事简单,你且放心。吾会命中央鬼帝全力配合,确保六道轮回之路畅通无阻。”
言罢,一股磅礴的皇者之气自林星辰体内涌出,瞬间弥漫整个宫殿,金蝉子只觉心神一震,随即感激道:“多谢人皇,贫僧这就前往。”
话音未落,金蝉子元神一闪,化作一道金光,穿透了宫殿的穹顶,直奔那虚无缥缈的六道轮回而去,留下一室静谧与期待。
而在遥远的西方灵山,准提与接引两位圣人正闭目冥想,突然间,天地间的煞气仿佛被无形之手搅动,汹涌澎湃。二人同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量劫已至,金蝉子已入咸阳,西行之路,即将开启。”准提沉声道。
接引点头,神色严峻:“此事关乎我佛门大兴,不容有失。须得加强监督,确保万无一失。”
言罢,接引圣人轻挥衣袖,一道金光自他掌心飞出,直上云霄,瞬间化作一道法旨,落在灵山之巅的观音菩萨手中。
“观音,你且下界一趟,亲自监督金蝉子所化的江流儿,助他顺利踏上西天取经之路。”接引的声音在观音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观音菩萨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领命:“弟子遵命,定不负圣人所托。”
她深知,此次任务不仅是对她能力的考验,更是她在大兴之后气运加身的契机。观音菩萨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圆满完成此次使命。
随即,观音菩萨身形一晃,法力流转间,一朵洁白的莲花自她足下生出,托着她缓缓升起,穿过云层,向着人间界疾驰而去。
三日之后,皇宫大殿之内,气氛凝重而庄严。金蝉子,此时已化身为一名稚嫩的孩童,名唤江流儿,被张阿难小心翼翼地引领着,步入这权力的中心。
大殿之上,赢玄皇帝高坐帝座,龙袍加身,目光如炬,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然而,这空旷的大殿之中,除了他们三人,再无他人,显得格外寂静。
“江流儿,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赢玄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赢玄闻言,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抬起,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直视人心。他轻轻点头,声音沉稳有力:“宣。”
随着张阿难的一声高唱:“宣神僧江流儿觐见!”一位身披袈裟,面容清癯的年轻僧人缓缓步入大殿。他便是金蝉子,世称江流儿,佛法高深莫测,名震南瞻部洲。
金蝉子步入大殿,目光清澈而虔诚,对着赢玄行了一记标准的跪拜礼,口中诵道:“贫僧金蝉子,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赢玄细细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僧人,心中暗自惊骇于对方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佛性光辉。他深知,人皇之位,不敬仙佛,不尊圣人,但眼前这金蝉子,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人族兴盛,人皇为尊,而金蝉子,则是那超脱世俗,直指本源的存在。
“金蝉子,你在南瞻部洲声名远播,佛法造诣更是深不可测。朕且问你,你的佛法,能否超越历代先贤?”赢玄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金蝉子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谦逊也有自信。“陛下,佛法无边,贫僧所学,不过是沧海一粟。历代先贤,皆是佛门明灯,照亮众生前行之路。贫僧不敢言超越,只愿能继承先贤遗志,弘扬佛法,度化世人。”
说罢,金蝉子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刹那间,他周身金光大盛,一股温暖而慈悲的力量弥漫开来,将整个大殿照耀得如同白昼。那金光中,既有金刚不灭的坚韧,又有普度众生的慈悲,让人心生敬畏,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赢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他未曾想到,这金蝉子的佛法竟已达到了如此境界。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敬意:“金蝉子,你这一身精纯佛气,实属罕见。南瞻部洲有你这样的高僧,实乃人族之幸。”
金蝉子睁开眼,目光温和地看向赢玄,心中却也不免好奇。他深知赢玄召见自己,必有深意,于是开口问道:“陛下不远万里召见贫僧,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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