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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梦里总是一团血色,即便是很努力地睁大了眼睛,还是没法看得清。
可是耳畔好像有人在说话,好吵!
有人的脚步声来了又走了,然后是一声深深地叹息。
不知道这样又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竹屋,苍劲的竹子做成的竹屋十分清爽,满屋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
君邪挣扎地要爬起来,指尖轻轻一动,却感觉到体内自有一股温和的气息在流动。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莫非这就是内劲?君邪安耐住欣喜之情,默默地感知着体内的一切。仿佛间她好像已经透过了自己的皮肉,直接看到了五脏六腑有规律的运作,而这一切的一切皆来源于体内那一股暖流,温暖着她的心田、经脉、骨骼…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君邪想要哈哈狂笑,可是脑海中却传来了一个讥诮地冷哼:“别得意的太早,本来你的身体就极其糟糕,借着韩彻那小子给你的《大梦调息诀》勉强还能混个三五年,现在那人不明就里就强行在你的丹田注入了内劲,别看你现在的五脏六腑、各大经脉并不受损,但只要你一运气,便会立刻爆体而亡。而且,你的心念不正,受到了魔功的反噬,这一次又稀里糊涂地在自己的体内逼出了许多的潜力,能挨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即便如此,你的寿命也不长。顶多三五个月吧!”
出乎意外的面对弑天这一次的冷言冷语,君邪并没有反唇相讥。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听到这个消息,她竟然没有多大的意外,有的只是一种深深地悲凉,以及,不甘心!
是的,太不甘心了!
凭什么她一出生就要饱受苦难、受尽世人冷眼?然而就算如此,在看了九年前的那场杀戮,上万余口人命惨遭伏诛,她仍旧没有放纵自己的心神去恨、去怨。
凭什么那些人要为她作主,毁了她的丹田,断了她的念头,却还要让她从记事起就要看着母亲日日夜夜受的苦难,看着她一天天的消沉失意、却还要对着自己强颜欢笑、百般呵护?
凭什么弑天给了她希望,苦练了魔功,最后非但没有成功,却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凭什么…
凭什么到现在她的命运不能由自己作主,眼看着一天天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身怀绝世功法,却因为自己的废材资质常常弄巧成拙?
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即使再懂事,再早熟,也无法三番两次遭受打击还能够镇定自若。
然而此刻,她毕竟还是没有消沉,没有灰心与失望,手握着双拳,连指甲嵌入了手掌中渗出了滴滴的血迹她都未曾发觉!
只是因为意难平,滔天的怒意,满腔的愤懑无法得到舒展。
眼睛通红的,就像是杀红了眼的豹子,狰狞、嗜杀!
弑天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得到,她脑海中的情绪波动太厉害了,连他为她创造的一个安详、美丽的识海世界,都受到了异常的波动!
“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停下来,笨蛋!”弑天终于发怒了,声音中还止不住微微的颤抖!
他要再不制止,这个小屁孩还不定把他的安息地折腾成什么样。
他从来没有想到,她发怒时会散发这样可怕的力量,更何况她的一切他都清楚,她的魔功从来就没有修炼成功。她哪儿来这么大的破坏力!
他想不到,却也不肯发心思去想,只是很心疼自己,本来吃了几个人,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大作用,好歹也算是大补了一顿。
可是现在经君邪这么一闹腾,他一定要花费将近十倍的力气去修补自己的魔神!
就算吃一百个人也没有用了!
天哪,这个死小孩,和他有仇吗?
弑天忍不住嗷嗷大叫,一点儿都没有发觉有一个很强大很温和的力量慢慢地像自己靠近。确切地说是像君邪靠近!
发怒到了后来,君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方,到底为何如此生气?
只是脑海中源源不断的都是滔天的怒意,怨恨,无尽的烦躁之感!
她想要摆脱,便要多费一份力气,于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去和它对抗着。她的两眼通红,赤红色的瞳孔散发出幽光幽深地不见底。如果弑天此时出来的话,会发现此刻她的眼睛和自己的是多么的想象,都是妖冶地多人心魄,只不过君邪的瞳仁妖艳却寒冷,而弑天却是邪魅而诡异!
慢慢地,从四面八方聚涌了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逼近却让人生不起反抗之意。迫使得君邪的脑海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重。
“去睡吧!”最后一个温和如风的声音响起,困意就再也抵挡不住地袭来。
她终于是闭上眼再次睡着了。
“掌门师兄,你不会天真到连这样的废材也收为门人吧?!咱们华严宗虽然时下运数不佳,可好歹也几千年来的大门派了。丢不起这个人啊!”说这话的是一个阳光俊朗少年,身穿青衫,腰悬佩剑,年纪约为十五六岁,此刻依靠着竹门,一脸老气横秋地数落着他的师兄。
不过他的这个师兄倒是对他的冷嘲热讽没有任何的理会,径直走到了君邪的床榻上,一手搭着她的脉搏,又仔细观察了她半响,眉间轻轻一蹙,面上却无喜无悲,神色淡然,甚至唇角至始至终还留有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近乎宗教般的真挚、平和。
“清尘,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清风吩咐道。
清尘撇撇嘴,满是不怨地嘟囔了一句:“每次这种事情都要我做,真不知道我是你的师弟还是你仆人?哎——”
看他虽然嘴里不情不愿,却还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竹楼。
渐行渐远的青色背影掩映在一片苍翠之中,显得十分的飘逸。清风的嘴角的弧线就愈加明显了。
自己的这个师弟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他摇了摇头,转身再看蹙着眉头,满脸扭曲,即便是在睡梦中也好像在痛苦地抵御着什么似的君邪。轻轻地将手覆上了她的手腕,一点点地传递着自己温和的内劲,希望能帮她抵御一些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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