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对着身后的宫人点了点头,宫人立刻跑了下去,不久之后,六位皇子全都到齐了,他们纷纷坐在看台的另一边,众位名门千金个个看得是如痴如醉,自然,轻云没有错过南宫玉与司徒乐宵之间的脉脉含情,嘴角冷冷的轻轻上扬。
“皇儿们,今日母后可是在替你们当中的一位挑选妃子,想要看看你们之间有没有缘份,若是哪位千金画的画能够被皇儿们辩得出来,便可娶回府去。它日当上太子,她便是太子妃。”
六位皇子听了,立刻有些愕然,这是不是也太过儿戏了些?
“皇儿们大可放心,这种事,也不是说能猜对便可以对的。当日你父皇也出了一道极为简单的题目考你们,能答得出来的除了五皇儿之外,可还有第二人?若是碰巧,也便是缘份。今日本宫想依样画葫芦,以此办法来替你们选妃。几位皇儿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身为母后的,给你们选妃子,你们可还有意见?”
眼见皇后有些不高兴了,众皇子立刻起身拱手,“儿臣不敢。一切但凭母后做主。”反正皇后说的也只是妃子,也没说是正妃还是侧妃,况且,这里的,全都是名门千金,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司徒乐宵瞥了一眼轻云,心里极是得意,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丫头,靠着运气可以出席这样的聚会,画画?恐怕她连怎么握笔也不知道吧?
“为了公平起见,本宫会以屏风遮住各位小姐,会有专人来收画,再交给各位皇儿过目。”说完,一道又一道的屏风将所有人都隔绝开来。
……
一个前来收画的宫人站在司徒乐宵的面前,司徒乐宵立刻将手里的画作递上,哪知宫人四下看了一眼,因为完全被屏风阻挡,两人的对视别人根本就看不到,宫人快速的将手里的画作展开,活灵活现的龙凤呈祥,如同出自于名家之笔,“这副画是司徒轻云所作。”
‘什么?’宫人的话让司徒乐宵心里暗叫一声,那个贱蹄子几时学会做画的?
幽禁的五年,她每天都写字、作画,算不上无与伦比,但好歹也能见人。
宫人对司徒乐宵展示了一个眼神,因为是匿名作画,他将两副画收走之后,便将画作齐齐呈在众位皇子的面前,“皇后,奴才已经按照之前作画的小姐顺序,在背后标记了符号。”
“嗯。”
六位皇子开始认真的打量这些小姐的画功,果然是名门千金,个个都下笔不凡,最后,只有两副图不相上下,众人都很是关注。
“呵呵,看来众位皇儿都对这两副画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本宫也很是感兴趣。”皇后起身,宫人立刻伸手搀扶,皇后认真的打量那两副图,一副,是百鸟朝凰,不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眼神中仍是带着赞赏。而另一副,下笔刚劲有力,落笔生花,则是龙凤呈祥,这副画中的龙凤活灵活现,像是只需点睛,便可飞天似的。虽然两副图都有非常吉祥的寓意,但百鸟朝凰图曾经有个人也画过,还被她亲手处死,只不过,这件事在宫中鲜少有人知道。
“不知道诸位皇儿可有猜到这两副画分别出自哪位小姐的手笔?”
轻云暗中打量皇后的表情,因为南宫玉的亲母妃,是德妃,传说是皇上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子,凭这一点,皇后心存恨意,现在外面更是传闻南宫玉将是新君,身为南宫瑱的生母,她没办法再继续坐视不理。
“母后,依儿臣看,这副龙凤呈祥应该是出自司徒乐宵小姐的手笔,儿臣曾经看过乐宵小姐的画作,可以将山水勾勒得如同近在眼前,下笔传神,广为天下人知。她的画功本是天下名师亲自传授,真是青出于蓝。”
轻云淡淡一笑,为了培养出一代国母,司徒文信与许清玉从司徒乐宵会说话、走路起,就下足了本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琴棋书画,全都通过名师教导,自然会广为天下人知了。
说话的,是南宫玉,而他的话一出,其他几位皇子也纷纷点头称是。
“瑱儿,你呢?”皇后看着一直在旁边沉默,只是静静看着画思考的南宫瑱,禁不住出声问道。
“回母后,儿臣的意见与几位皇弟有所不同,虽然儿臣没有亲眼见过乐宵小姐的画作,但仍然觉得此画未必是出自乐宵小姐之手。”
“哦,何以见得?”
“乐宵小姐虽然出师名门,但毕竟从小生于太傅府,养尊处优,所能画出来的,未必可以有如此雄壮之气魄,而这副百鸟朝凰下笔细腻,贵气外露,若要让儿臣说,这副画应该才是乐宵小姐的手笔。”
“两位皇儿意见相悖,看来,只能听听两位下笔者的说法了。”
司徒乐宵立刻上前微一屈膝,“民女乐宵参见皇后。”
“天下第一美女当之无愧,果然是个冰雪聪明,倾城绝世的女子。”皇后由衷的赞叹道。“不知道这两副画,到底哪副才是出自乐宵姑娘的手笔?”
乐宵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南宫瑱,“大皇子,真是很对不起,那副龙凤呈祥,确实是出自民女的手笔。玉王爷说得极是,只不过,民女没有玉王爷说的那般好。”
皇后冷漠的扫了一眼轻云,将她直接视为透明的,她用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乐宵,这样的女子,当与瑱儿是绝配,可是为何瑱儿很是反对呢?身为瑱儿的亲生母后,她自然希望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这也是在宫里生存的法则。
“母后,那位是五皇弟的未来的妃子,你也当听听她的意见。”南宫瑱状似无意的提醒。
皇后淡漠的扫了一眼轻云,“轻云姑娘,为何你今日会选择这副百鸟朝凰?若是本宫稍微小气一点,真会当你是在有意拍本宫的马屁?”因为对南宫玉的憎恶,她自然对轻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这个司徒轻云的事,她听闻了不少,是她主动要求皇上赐婚给她和南宫玉。
轻云优雅的福了福身,“民女司徒轻云参见皇后。回皇后娘娘的话,龙凤呈祥,才是出自民女的手笔。”
轻云的话一出,众人皆征,除了南宫瑱。还是那句话,虽然他与她不熟悉,但总是觉得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已经足以了解清楚她的一切。这个女子外表柔弱,实则坚强无比,细腻的百鸟朝凰,根本就不是她能够画得出来的。而其他人则有些征愣住,轻云的话,是十足的给了乐宵一个耳光,但因为这些画全是匿名画作,口说无凭,她们立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想看看司徒家两姐妹如何在皇后面前争宠,最后又到底鹿死谁手。
“这副画刚才乐宵姑娘已经承认了是她所作的,你说是你作的,可有证据?”
刚才收画的宫人立刻躬身上前,“皇后娘娘,奴才刚才在收画的同时,已经将编号写好了,上面还有姑娘们的牌子,可以依牌子看编号,绝对不会有错。奴才这样做,就是为了防这一招。”他有些鄙视的扫了一眼轻云,似乎在讽刺轻云见乐宵的画好,便想偷了去似的。
轻云当作没看见般,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虽说这次画画是匿名,但是民女作画的时候,会有一个习惯,喜欢将自己的名字嵌于画中。只需一支蜡烛,便可知轻云所说是真是假。但是轻云不知道为何大姐要承认这副画是她所作,其实这副画很是普通,轻云也并非名家,这画怎么也不值几个钱啊?”
宫人立刻去准备蜡烛,司徒乐宵的腿有些轻颤,她知道,这个贱婢没有说谎,如果证实确实是她所做,那她刚才所说的,全都是谎话,皇后可以判她死罪。她有些无力的看向收画的太监,见那人额头上也冒出了一粒粒黄豆大小的汗珠。
等到宫人取来蜡烛时,收画的太监立刻将画拿到蜡烛旁边,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他适时的摔倒在蜡烛旁,那副画很快就被熊熊大火烧着了,转眼已经灰飞烟灭,‘死’无对证。太监‘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轻云倒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母后,今日得见各位小姐的画画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只不过,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父皇已经为儿臣作了主,婚事也已经近在眼前,幸好今日两副画皆是两位司徒小姐所作,若是别的姑娘,那该儿臣和五皇弟头疼了。”南宫瑱一句话,便将整个场子上的气氛改变了,就连皇后也是捂嘴轻笑。
所有人都在暗中向着轻云指指点点,说她看自己姐姐的画讨人喜欢,便想收为己用,若不是刚才那位公公不小心失手,她这次的脸可要丢大了。
“嗯,太傅府的千金果然名不虚传,两位小姐的画功也不相伯仲,两位皇儿能够觅得如此娇妻,本宫也很是欣喜。”皇后随着南宫瑱的话转移了话题,“本宫命人在花园处准备了点心,你们都过去坐坐吧。”
“母后,儿臣有要事启奏。”一直在旁边安静无语的南宫陌突然发了话,皇后转头看着他,“何事?”
南宫陌举起手里的东西,走向乐宵与轻云,“本王敢问两位姑娘,可知道这是何物?”
司徒乐宵微微一愣,答道,“宣纸,而且是质量上乘的宣纸。”她亲眼见到南宫陌拾起那副画尚未完全烧完的一个角,但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
轻云淡声说道,“淮阳宣纸,以猪油浸泡过,其实这些都是奴婢的丫头听人说过,用猪油浸泡过的宣纸,画的画能够保存得更久,而且颜色如新,起着画龙点睛的功效,所以用得久了,也就习惯这样了,确实可以保存较久的时间。”
上次太傅府出事,那批贡品被人毁坏,也全靠南宫陌替广宜还了一个清白,这次他再次出手,轻云却只是淡然处之。她对那些赏赐与赞美根本没什么期盼,并不如司徒乐宵的处处争强好胜。其实当南宫陌拿着那张纸来问她们的时候,她的心里便已经了然,真是什么也逃不过南宫陌的眼睛。
“每个喜欢作画的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对自己作画的纸,特别的有要求,这点,在座所有人应该都可以证明。”
南宫陌的话一出口,果然得到许多附和。
“既然如此,乐宵小姐怎么会连自己的画纸是什么做的也不知道呢?”南宫陌眯眼问道,眼睛里全是讽刺。
司徒乐宵听了,脸色立刻吓得苍白,而之前那个太监则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大冷天的,额头上冒着豆粒大小的汗珠,看来吓得不轻,他本以为已经将画毁了,必定无法对证,哪知道,陌王爷居然以没燃完的画的一角,便将事情分辨出了真伪。
“大胆,真是岂有此理。哀家费尽心思想让你等在皇子面前尽显才华,没想到你居然胆敢来欺骗本宫?”
司徒乐宵听了,立刻跪在地上,“皇后饶命皇后饶命。是奴婢见四妹的画巧夺天工,一时之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可是,这些事都是那位公公一人做的,纵然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耍花样的啊。”
轻云也立刻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大姐与奴婢自小在府里喜欢争个高低,其实姐妹二人,谁赢谁输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会影响到姐妹情谊,这件事虽说大姐有错在先,但并不影响最后的结局。”
“住嘴,我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乐宵怒斥着轻云。
轻云双唇微微一颤,眼底有珠泪在缓缓游移,却没敢落下,那副可怜的模样,让每个人都深感同情,被自己的姐姐抢尽了风头,还被皇后娘娘冷嘲热讽一翻,一心想要替大姐说情,没想到,还被别人当众拒绝,司徒轻云真是可怜!所有人心里都有这个想法,大家都对嚣张跋扈的司徒乐宵充满了怨言。
皇后看着乐宵,冷声说道,“想要赢耍手段没错,可是,在本宫面前玩这种小把戏欺骗本宫,实在是罪无可恕,如今你妹妹替你求情,你非但不感恩,反而还冷声斥责,像你这种人,若是将来成为皇后,实在是我大周国的耻辱。”
所有人见皇后发火,都齐齐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轻云见状,立刻轻声道,“皇后娘娘,若是要说到错,也是奴婢有错在先,奴婢身为庶女,今日得到皇后垂爱,可以来参加这种宴会,对奴婢来说,是极少有的。按理说,在这种场合,奴婢是不应该也没资格抢了姐姐风头的,这是错一,第二,在姐姐说那副画是她所画,奴婢不应该反驳,这是错二,若是皇后娘娘要怪罪,请连奴婢一起责罚。”
南宫玉暗中紧盯着司徒乐宵,对她苍白的脸色,受屈的模样很是心疼,可是,他向来都不得皇后的欢心,也不敢替她求情,双拳紧紧的握着,‘乐宵,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负你。’他看着轻云,一脸决然的跟皇后辩论,不卑不亢,只一心护着自己的姐姐,若是她真如乐宵所说是想跟她争强夺势,这个时候,她断可不必开口说话。皇后最恨欺骗自己的人,而轻云只不过是一个太傅府的庶女,论身份,地位都好,皇后根本就不屑一顾,就凭她,哪里阻止得了皇后对乐宵的责罚?可是她仍然在做顽强的努力,希望可以替乐宵求得皇后的原谅,看来,她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你……你还真是不知好歹,本宫一心要为你出头,你居然还帮一个出卖了你的人说话,你可知道,之前你说那副画是你画的的时候,本宫有想过要责罚你,若不是瑱儿替你说话,本宫绝对不会轻饶,那个时候,你这个大姐可是一句话也没说过的。”皇后冷冷的看着轻云,眼前的女子看似悲泣,其实,她总是给人一种淡然若菊的感觉,像是透明,却又让任何人都捉摸不透。
“皇后娘娘,请恕奴婢大胆猜测,之前那位公公的安排,其实姐姐她并不知情,大姐甚少进宫,跟宫里的人根本就不认识,而那位公公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她,有可能只是为了要讨好某人,所以这件事,并非完全是姐姐的错。”轻云急声说道。
南宫瑱看了一眼轻云,朝着身后的人低喝一声,“立刻将这个狗奴才押下去大刑伺候,查出背后的主使人是谁。母后,你之前不是说在御花园准备了点心么,儿臣觉得有些饿了,我们还是先过去再说吧。”
皇后看了南宫瑱一眼,心里的怒意明显还没有消失,“好,不过,本宫准备的点心,不想给一些满肚子坏水的人吃。”说完,便拂袖而去。
南宫陌从轻云跟前过的时候,两人四目有了短瞬的接触,轻云立刻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南宫陌表情不变,快速的走了过去。
等到皇后和所有人都走远之后,南宫玉立刻上前将乐宵扶了起来,乐宵哭得泣不成声,“玉王爷,真的不是乐宵做的,只是刚才那位公公说这副画是乐宵做的,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乐宵就附合了,现在惹怒了皇后,可如何是好?”
南宫玉一把将哭成泪人儿的乐宵搂在怀里,“放心,一切有我,本王答应你,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给你受委屈。”等到乐宵的哭声渐缓,南宫玉才像是劝小孩子似的语气说道,“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放心,皇后娘娘那里,我自会想办法的,不要担心。”
最后,司徒乐宵唯有委屈的离开,南宫玉看着她的背影,仍是婀娜多姿,完美的曲线透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可是,他的心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沉重,脑子里轻云的影子一闪而逝,若是乐宵有轻云半分的聪明,也绝对不会吃了这些亏,她太过争强好胜,冲动易错。哎!他低声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都会很对不起乐宵,便闭了闭眼,像是想挣扎掉很多东西似的,转身向着御花园走了去。
“五皇弟。”
南宫玉抬头,立刻拱手称道,“大皇兄。”
“嗯。”南宫瑱看了看不远处,“送走乐宵姑娘了?”
南宫玉心里一怵,却见南宫瑱淡淡一笑,“这次是轻云姑娘乱点了鸳鸯,本王早就知道五皇弟你对乐宵姑娘一往情深,而乐宵姑娘心里,也只有五皇弟你一人,本王也不忍拆散你二人,自会亲自去向父皇说明此事,父皇向来公正,一定会答应本王的。”
“不要啊。”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南宫玉抿了抿唇说道,“父皇龙体适才安康,不能因为此等小事坏了父皇的心情。婚事已近,若是在这个时候求父皇更改成命,怕是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责罚事小,破坏了你二人的感情事大,再说,你与本王都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和心也不在自己身边的人为妻,有意思么?”
“大皇兄,请恕我直言,当今六位皇子之中,大皇兄你深得百姓和父皇的疼爱,必然是未来的国君,而乐宵姑娘身为太傅的长女,身份与地位只能与大皇兄你相匹配。况且,父皇的御旨已下,也不可能再更改了,我们都应该接受这个事实。”南宫玉再次拱手躬身,“之前我见乐宵姑娘哭得可怜,才留下来安慰一番,全是因为顾念旧日情份,并无半点非分之想,还请大皇兄不要怪罪。”
“哈哈哈,本王又怎么会怪罪于你?既然你都说了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本王定然是相信你的。好了,别再让母后等久了,立刻过去吧。”
南宫玉点了点头,笑容浅浅、温润如玉,南宫瑱看着他,眼中有意味不明光芒一闪而逝,像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人,真的会对他狠下杀手么?心里第一次对轻云的肯定产生了一丝动摇。
而五皇弟与轻云向来无怨无仇,轻云肯定不会设计陷害、栽赃,轻云曾经说过,有些事都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得到真相,但有些事一旦试了,就算证明原来的猜测是对的,那个时候或许连命也没了,与其防不胜防,倒不如主动出击方可制胜。
上次刺杀轻云的人已经找到了,经过他多次追查,终于是查到了一些线索,而他已经将猜测到的答案告诉了轻云,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淡定许多,反而有些鄙视他的后知后觉,“其实这个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何必再费力去追查?”
狠心要杀害她的,是她自己的家人,她居然也可以如此淡然相对,反而还嘲讽他,身在皇室,对于这些争斗应该已经见怪不惊了,与其坐与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而且,要一击即中,掐住蛇的七寸,让它再无反击之力,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性命。她无心害人,但也不会任人鱼肉。
可是刚才的事,司徒乐宵惹恼了母后,母后本就有些记仇,她公然当众欺骗、玩弄母后,论罪当诛的,可是轻云居然放过了这次机会,他也配合她,饶了司徒乐宵的小命,当然,他帮轻云说话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五皇弟。
虽说皇位与权势每个人都想要,可是,他也不会不顾念兄弟之情。
*
“主子,司徒乐风让我来暗中通知你,三少爷突染重病,而且病情很是严重,不过依我看,这件事肯定是个阴谋。因为若是三少爷真的出了事,玲珑她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来通知主子你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从司徒乐风的嘴巴里说出来。”红袖皱着眉头说道。
轻云微微的闭上眼睛,是这样的么?前世,司徒乐风让采兰利用娘的消息,害了她,害了娘,今世,她改变了一些事,可是,他的想法,仍是如前世一样,在利用杀手杀害她未遂之后,他便要亲自动手了?“好,很好。红袖,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再去那边了,你立刻去请大皇子过来,与我一起看一场好戏。清纱,你替我去做一件事……”
夜里,轻云急匆匆的走到听雨轩,四处都寻找不到广宜的踪迹,整个听雨轩似乎安静得可怕,她正准备转身,却听到内院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是广宜。轻云一征,立刻提裙向内院走去。
一推开房门,就见广宜被人脱得光光的,而胯下不远处,燃着一堆熊熊的柴火,广宜在见到轻云时有些安心,可是更多的,却是羞辱,虽然才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孩童,也知道现在这样的侮辱,会让他和轻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他们可以害他,可是不应该连累到四姐姐。“四姐姐,你快走,我没事。”广宜急得大呼。
轻云不自在的瞥开眼,看着司徒乐风,冷声说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也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
“亲弟弟?呵呵,好笑,在他被皇上当众称赞是再世神童时,他可有把我当成他的亲哥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傅府里有个再世神童,哪有人还记得真正的嫡长子,是我司徒乐风?”司徒乐风嘲讽的笑看着轻云,“怎么了?心疼啦?你们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么?过来救他啊,我的人和我都不会动,过来啊。”
“四姐姐,你千万不要上当,他一定是在想办法害你,千万不要过来。”
广宜的话声被两记响亮的耳光打断,轻云凝眸看去,广宜的嘴角流下一窜腥红,司徒乐风正得意的拍了拍双手,斜挑着双眼看着轻云,“哎哟,下手重了些,都流血了,哎呀,真是对不起。四妹,你是不是也很心疼呢?还不快些过来救你的好弟弟。”
轻云慢慢的走了过去,见广宜的四肢全是新伤,双手更是被绑得浸出血丝,成了一片瘀青,心里不由得抽了一下,“司徒乐风,广宜还是一个孩子,有任何怨气朝我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男人?”
话刚落下,轻云便被司徒乐风搂进了怀里,她拼命的挣扎,却纹丝不动,其实她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可是,司徒乐风这个怀抱,这种味道,这种环境之下,往事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她像是突然掉进了大海之中,恐惧,窒息,濒临死亡的绝望,她大张着嘴,拼命的喘着粗气,“放开我,放开我。”
“你刚才不是问我算什么男人么?我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你放心,哥哥技术向来深得女人的喜欢,必定会给你一个很难忘的回忆,说不定,下次你会主动来求我,要你。”司徒乐风的话说得很是露骨,但是眼里的冷冽与狠意更是明显。
“放开四姐姐,放开四姐姐,你这个坏蛋,坏人。”广宜用力的踢打着司徒乐风,无奈,全身被捆绑着,尽管他用尽了全力,也碰不到司徒乐风一根头发。他大叫着,“四姐姐,快跑,快跑,不要管我。”
而这时的轻云,眼睛里一片空洞,只余下无法喘息的痛苦,她费力的板着司徒乐风的手,像是在大海中突然遇到一根枯枝,明知没有用,却仍是忍不住把这当成救命稻草,广宜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见,那种恐惧,是那么地熟悉。
司徒乐风一把扯下轻云的衣服,只余一见肚兜,他冷冷的笑着,“怪不得连大皇子也被你迷惑住了,原来,外表看似普通,其实是内有乾坤,这身材……啧啧啧,等我享用了之后,再送去给我的朋友们尝尝。”
“不要啊,不要啊。”轻云的声音像极了喘息声,眼神更是透着无尽的空洞。
广宜看着轻云,向来坚强淡定的四姐姐,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他拼命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司徒乐风扫了一眼几个手下,他们立刻上前几个耳光就将广宜打得晕了过去,而司徒乐风抱起轻云往床上一扔,发出淫秽的笑声压了上去,被压住的轻云更觉得的透不过气来,她拼命的反抗,拼命的哀求,突然只觉得身上一轻,司徒乐风像是被人扔麻袋似的扔了出去,一件衣服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在安慰着,“不怕,有本王在。”
轻云一个激灵,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她将披在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裹着,恐慌的看着来人。“不要怕,有本王在,没人敢欺负你。”
轻云四下搜寻,发现睡在一旁动也不动的司徒乐风,突地哭出声来,那种哭,出自于内心深处,像是哭尽了这些年受的委屈,哀恸之声引人心酸,“太傅府如此之大,居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他们到底要欺凌我到哪种地步才肯收手?”这才发现仍然光着身子的广宜,南宫瑱一个眼神,护卫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广宜穿上,并很快替他松了绑,将广宜放在床上,轻云轻轻的摇了摇,“广宜,广宜,快些醒醒。”
广宜一动不动,南宫瑱替广宜把了把脉,“没事,他只是晕了过去。”
他看清广宜小小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小脸肿得辨不清原来的面目,轻云紧紧的抱着广宜,“广宜才五岁,他娘死得不明不白,爹对他不闻不问,都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
“真是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居然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你放心吧,这次本王一定会禀公办理,稍后便会进宫去向父皇说明一切,这次谁的劝说也没用,本王一定要重罚这群畜生。”
这次轻云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广宜小小的身子一直落泪,她不是坚强,而是不得不坚强,只有这样,才有复仇的希望,是她高估了自己,以为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只是没想到,司徒乐风的强硬,勾起了她对往事的痛伤,让她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若不是南宫瑱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一个护卫跑了过来,附在南宫瑱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南宫瑱的脸色微微一变,“你等在此保护轻云姑娘,将那个畜生给本王绑起来,容后发落。”轻轻的拍了拍轻云瘦弱的肩膀,“本王有些要事要去处理,不要怕,本王稍后就回。”说完,匆匆的走了出去。
*
“父皇,儿臣该死,求父皇赐死儿臣。”南宫玉跪在皇上面前,表情凝重。
“该死?你也知道你该死么?”皇上的声音突然提高,气得脸色铁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还有五日,司徒乐宵便是你的皇嫂,你居然与她苟且,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看你现在要如何收场?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南宫瑱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当时,那个护卫凑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发现玉王爷也身在太傅府,而且,在司徒乐宵的闺房里一个时辰了还没出来。虽然他对司徒乐宵没有感情,但无论怎么样,他与司徒乐宵即将成亲的事,早就已经传遍了天下,而且,那天南宫玉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并无苟且之事。他曾经说过,如果真心相爱,他必会成全,可是南宫玉不同意,但又背着他暗渡陈仓,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身为一个男人,这口气教他如何咽得下去?
“父皇,儿臣与乐宵是真心相爱的,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儿臣就已经与乐宵私订终身,儿臣一直都想找机会向父皇说的,可是,父皇龙体欠安,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后来,司徒轻云求父皇赐婚,父皇应允,还立刻颁布了圣旨,儿臣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求父皇成全。”
“所以你就可以与你未来的皇嫂苟且?”皇上怒斥,用力的拍了拍龙椅,因为过于激动,引发一阵猛烈的咳嗽,他冷冷的看着乐宵,“身为太傅之女,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不懂吗?”
而司徒乐宵这时还完全在混沌的状态,先是南宫玉突然来看她,她以为他是因为之前她在宫里受了委屈,今日才得以来见她一面以便安慰的,可哪知大皇子居然也来了府中,还一举撞破了他们之间的事,后来,又被大皇子的人押进了宫中,皇上的怒斥,南宫瑱的冷漠,这一波一波的事,她完全有些接受不了了。
有些无助的看向南宫玉,南宫玉心里一紧,“父皇,这些都与乐宵无关,完全是儿臣强行所为。若是父皇要怪罪,儿臣愿意一力承担。”
“哼,还情深呢?”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跪到皇帝面前,“皇上,要怪只能怪臣妾教子无方,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好了。”
女子年纪在三十岁上下,头发披散着,里面穿着薄薄的长衫,外面披着一件披风,看样子应该是急跑过来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有些发白,皇帝见状,立刻将她扶了起来,“太医说你感染了风寒,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你跑到这里来掺合什么?”虽然听似责怪,但语气里透着心疼。
“皇上,你日理万机,自然不知道儿子心里所思,他早就告诉过臣妾,有了心上人,只是,他没有明说是哪家的千金,皇上病重,臣妾也没有心思再细问,直到今天出了事,臣妾才知道,原来儿子的心上人,就是太傅的千金。但是机缘巧合,皇上答应赐婚给太傅家的两位千金,只不过,却将一对情侣硬生生的拆散了。皇上,反正事已至此,再来追究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不如将错就错,重新赐婚吧。”
来人,正是南宫玉的生母德妃,虽然她的地位不及皇后,但是多年来却一直独宠后宫,权势可与皇后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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