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翻译官 >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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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程家阳

  我周末见到菲,就觉得生活没有那么疲惫,仍然有足够的温暖得以继续。

  我把吴嘉仪的签名给她,她很高兴,一直问我那个明星究竟长得怎么样。我说,一般,其实啊,没你漂亮。菲就更高兴了,将吴的签名小心地放在新买的一本《西方翻译简史》里。我说,你还真是用功啊,打算考研究生?

  “觉得有意思就翻翻看这本书,还没打算以后做什么呢。”她说,“我啊,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很少安排两天以后的事情。”

  “为什么?”我说,“你不知道未雨绸缪吗?”

  “那样太累,再说,不下雨不就白操心了?”

  我觉得她更多的时候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可有时候说些让人品味的大道理。

  “说得也对啊。”我说,“那咱们先点菜,把肚子喂饱。”

  我们吃了饭,西餐,时间很长,菜一道一道地上,有足够的工夫聊天。菲很喜欢听我讲当翻译时工作中的事情,我搜肠刮肚地想把故事说得精彩,可是,我从小接触这个行业,太久了,产生了审美疲劳,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十分有趣,后来只好打了岔,问她暑假里带的那个大团一路旅行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

  她想一想,忽然就笑了,“在桂林,我让一个大夫给抢白了。”

  大夫总是喜欢抢白别人的。我想。

  “怎么回事?”

  “我让他少废话,快给外宾看牙,结果他训斥我说:外交无小事,您这样还当导游呢?”

  我也笑起来,“是很没面子啊。”

  “龋齿、牙神经、打钻、填充……这些词我都不会。当时还是晚上,脑袋里面都懵了。”

  “那也没什么,你这次查词典记住了,保证下次说得出来,不就行了。”

  “你呢?出过丑没有?”

  “从前翻不出来领导信口拈来的古诗,也是常事。我也急得身上冒汗,后来,熟练了,解释一下让老外明白了,也就过去了。还有,我对数字也不是很敏感,每次翻数字的时候都得动笔。”

  “除了这些,我不相信你什么都翻得出来。”

  “当然不能。”我理直气壮,“这也不是我的母语,我说汉语有时候还拌蒜呢。不过啊,翻译这种东西,要求从业者勤奋,还有态度认真,做一个小时的翻译,得至少准备两个小时,减少意外发生的可能。”

  “我觉得身体素质也很重要。”菲说,“真挺费脑力和体力的。”

  接着我说了一句很轻佻的话,我喝了一点点红酒,在她的面前,我的嘴总是有点失控,“我呢,体力还是很好的。”

  然后我们去跳舞,找到一家很好的舞厅。在那支著名的丹麦乐队的舞曲里,菲跳得疯狂而漂亮,她的黑头发跟着音乐甩动,我在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凑上来之前,适时地将她扣在我的怀里。恰在此时音乐变了,有那么一会儿,很舒缓很柔软,在华丽而混乱的灯光中,菲迷蒙的猫眼让人销魂。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的鼻尖和微微翘起来的嘴唇轻轻摩擦,我们身体相贴。我拿着冰凉啤酒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脊背和胳膊,我享受她的气息和触感。欲望此时一触即发。

  她伸手抱我的头,在我耳朵边说:“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

  我说:“姐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她笑起来,亲亲我的嘴巴,“乖。”

  这个女孩啊。

  我看着她穿过舞动的人群。音乐又强烈起来,我闭上眼睛,跟着摆动,此时此处,于我如田园牧歌。

  有人拍拍我的肩,回头一看,是刘公子。我与他也不算有什么交情,只是我爸爸认识他爸爸,我跟他好像上过同一个幼儿园而已。

  我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闭上眼睛跳舞。

  他又拍拍我的肩。

  这人这么不自觉,还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回头看他。乐声隆隆,他没有说话,指了指我,笑着摇摇头,意思是:程家阳,你也来这里玩?

  又指指自己身边一个发育未全、妆却化得恐怖的女孩子,意思是:怎么一个人?没有带美眉?

  我朝他摆摆手,喝了一口啤酒,去找菲。我的脑袋跟脚步一样轻飘飘的,真是愉快。乔菲

  我们离开舞厅的时候还不到十点,我们在那里待的时间不长。我们急于离开。

  在酒店开了房间,在电梯上程家阳就抱住我,他喝得不多,可是热情而急躁,抱着我,那话儿都硬了起来。我很喜欢他,我想让他高兴。

  我们推推搡搡地进了房间,他边吻我边脱我的裙子。我的太阳裙胸前系的带子是像鞋带的那一种,被他弄松了领子一点点地扒开,他沿着我的脖子吻下去,我的腿擦着他的腿。他停下来,用下巴碰一碰我胸前的乳贴,“这是什么?”

  “代替胸罩。”我说。

  他点点头,说:“噢。”样子很可爱,然后用嘴巴把那两个小胶贴咬掉。他捧着我的胸,用力吸吮,我起先觉得有点痒,后来有点痛,我想起上一次尖锐的疼痛,身体就不那么自然了。

  他上来继续吻我的嘴,舌头纠缠,我也一样的身体发热,一些关于疼痛的回忆模糊起来,我也非常想要他。

  我帮家阳脱掉衣服,裸体的他虽然不胖却有结实的肌肉,他的身体非常漂亮,胯下的器官生机勃勃地挺立。

  他把我压在床上,我们身体的中心相互摩擦,却迟迟不融合。

  他说:“我会小心。”然后缓慢地推入。

  可是他刚刚进去一点,我就疼极了。我的汗流出来,他按住身体,不再前行,可即使是这样,我也好像被他触及了内脏,我转了一下身体,他手握着自己的器官,撤出了身体。

  他把我搂过去,替我擦擦汗。

  我说:“对不起。”

  他摇摇头,看着我,眼里、脸上、身体上还有手中都是燃烧的欲望。

  我俯下身,毫无经验的我凭着感觉为他koujiao,我只是想要他高兴。

  他自己也在做一下深入一下的lvdong,越来越快,越来越深,他喊了一声菲,把自己抽离的一刹那喷射出白浊的液体,喷在我chiluo的身上。

  然后他向我的方向倒下来,压在我的身上,我们中间是他的液体。

  他看着我,“你真好。”

  我笑一笑。当然我的欲望也没有得到纾解,但让他做得尽兴,我乐意。

  他伸手抚摸我贴在额前的头发,一绺一绺的,他看着我,有宠溺的眼神。程家明绝对是个温柔的人,因而他很性感。

  他亲我,我说:“我得去洗个澡。”

  他随我起来,我推倒他,“鸳鸯浴的,不要。”

  我洗干净身体和头发,穿上裙子。程家阳看着我。

  “我得回学校。”

  他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你不高兴了?”他不是今天下午跟我说教的学长了,他像是害怕自己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胡说什么?”我亲亲他的嘴,“晚上十二点关大门。我必须得回去。”我再亲亲他,呵呵。

  “我送你。”他伸手就拿来裤子。

  我按住他的手,又指指他的小弟弟,“不用了,你不累吗?我叫出租车回去。”

  “不行。”他穿裤子。

  我只好说:“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可是寝室里人却不全,不知那些丫头疯去了哪里。法国人说:每个人都在找他的猫。我刷牙洗脸,闻一闻自己的手,好像还有程家阳的气味。

  我想要他,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不能以正常方式zuoai的问题在哪里。

  2

  程家阳

  我看见菲离开,心情寥落。

  我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愿意她疼痛,不能莽撞地进入,虽然最后我高潮得淋漓尽致,但这是一个人纯粹感官上的快乐,从本质上说是孤独的。

  我最害怕孤独。

  我没有让她高潮,她自己离开,乘出租车,甚至没有让我送,理由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接下来,我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给她打电话。一方面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我眼下有大量的笔译要做,是有关于政府在非洲援建机场的大量文件需要准备;另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她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还是轻微地伤到了我的自尊心,这是一种态度,她并不愿意承认存在于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当然,她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周末我下了班,约了旭东喝酒。他带来吴嘉仪,女人穿了一件玫瑰色的小纱裙,露出雪白的脖子和肩膀,没有化太浓的妆,这样看,比上次漂亮些。

  吴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很大的钻石,亮闪闪的,她跟我客气地寒暄,聊天,有时自己看看那枚戒指,然后亲吻旭东。我们坐在吧台旁边聊天,她不断调整坐姿——这个行业里女性的习惯,就是总要以最无懈可击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

  旭东很享受,眼神如影随形般跟着她。

  我就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了,他这个样子,不如今天不来见我了。

  吴嘉仪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对旭东说:“你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跟我喝酒还把女朋友带来了?多别扭啊?”

  他嘻嘻笑,“吃醋了?”

  我想飞脚踹他。

  “别生气,别生气。”旭东说,看着我,“有事跟我说吧?”

  “没事。”

  “都说你最近挺反常的。”旭东说,“刘公子说看着你了,在那儿蹦迪,特陶醉,话也不愿意说,他说离远看见有个姑娘在你旁边,后来那位不见了。”

  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

  “谈恋爱了?”旭东说。

  “嗨,”我终于说,“这不是问题。”

  “哟,”旭东饶有兴味地看着我,“这么说是真的了?”他很高兴,“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哥哥瞧瞧。”

  我说什么?

  我说,其实你认识,就是大学门口那个跟你竖中指的姑娘?我说,你说巧不巧?她就是你找去陪我春风一度的处女?

  人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很有倾诉的欲望。可这些我当然不能说,因而也没法向旭东解释清楚我此时的具体情形,只是转弯抹角地说,不是十分和谐。

  “进不去?”旭东向来单刀直入。

  “嗯。”

  “不是第一次吧。”

  “不是。第一次挺好。后来就不行了。她疼得要命,出一身汗,根本不行。而且……”我说。

  “什么?”

  酒吧的另一侧出现小小的骚动,原来吴嘉仪被娱乐记者发现,此刻被围上接受短小采访。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八卦问题。

  “嘉仪,自己出来玩吗?”

  “对啊,”吴说,“刚刚结束新片的宣传,忙里偷闲,出来放松一下。”

  “嘉仪,听说你在跟大公司的小开谈恋爱啊,是不是这样?”

  “没有啊。”女人撒谎,眼都不眨,“我年纪还小,只想专心于工作。”

  我看看旭东,他看看我,平时自视甚高的我们此刻都是被各自的女人否定存在的男人。

  “嘉仪,你手上的戒指好漂亮啊。”

  “谢谢啊。一位好朋友送的。”声音柔软,一句一嗔。

  我说:“好朋友?”

  旭东喝了一口酒,很平常的一张脸,“安全感喽,女人不见兔子不撒鹰。呵呵。你不用笑我,你的问题恐怕也是这样。”

  旭东跟吴嘉仪一先一后离开酒吧,我开着车在马路上转悠了很久。

  星期一,法国大学校长联合会代表团来访,国务委员接见,我当翻译。之后又有法方与教育部的会谈,商定扩大双方在教育、科研领域的合作。

  会谈结束,第二天,我又陪同法国代表团来到北大和外院,与学者和大学生见面。

  在外院的见面会之前,代表团在会堂的偏厅会见校长并稍作休息。调来服务的是法语系的学生,我看见菲,穿着一套蓝色的西服裙笑容可掬地为外宾引座。

  我走过去,“我渴了。”

  她看着我,“座上给您准备了饮料。”

  “我不想喝纯净水,我想喝可乐。”

  “那我去给您找。”她说着就出了会客厅。

  我脑袋里有个挺疯狂的想法,我想让她紧张。我跟着她出去。

  去服务台要路过卫生间,我趁她不注意,就把她拽了进去。我们靠在门上,我把她抱起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她推我的肩膀,“我不是怕你工作忙嘛。”

  “想你了。”

  “我也是。”

  “亲一个。”

  “讨厌。”

  我亲她嘴的时候,手抱着她的腰,她咯咯地笑起来,搂我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这样还当翻译呢?快回去吧。”

  “还有教育部的翻译在那儿呢。”我说,“下周‘十一’了,你怎么过?”

  “还有旅行团呢。吴小平昨天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

  “我要带一个法国旅行团去大连两三天吧。”她推我,“行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咱俩还都有活儿得干呢。”

  她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又从背后把她抱住了,“我一看到你,就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她回头亲吻我。

  在与学生的见面会上,先是法方学者发表演说,接着是台上台下的互动阶段,学生提问,学者作答,气氛热烈,内容丰富,我也不含糊,翻译得天衣无缝。

  乔菲

  “十一”学校放十天的假。我带团去大连,跟程家阳说好,一回来就找他。

  上了飞机,安顿好老外,放好行李,坐下来找零食。飞机尚未起飞,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吴小平,“还没走呢?”

  “没起飞呢。”我继续在自己的背包里找杏肉,“您有什么事?”

  “你们团新加上一个人。你知道吧?”

  此时,邻座的人给我拿来一袋杏肉,“是要这个不?”

  程家阳。

  “我现在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看着他。

  他看着我,“没有被吓到吧?”

  “太好了。”我说,“水族馆里的东西,我一个都叫不出来。全拜托你了。”3

  乔菲

  这是一个飞往大连的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行程。

  上午,飞机里有柔软的日光和轻微的民族音乐,程家阳握着我的手。

  我们起先话说得不多,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份杂志,我有时看看他的侧脸,他漆黑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和飞薄的嘴唇。他拿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下,“你偷看什么啊?”

  我说:“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好看没?”

  “别提了。”他说,“我小时候,在幼儿园,因为他们把我当女孩,没少打架。”

  “真的?”

  “我把眉毛和睫毛全用我哥的打火机烧掉了。”

  “那岂不是变成E。T。了?”

  “出去也照样是帅哥。”

  我笑起来,“你有亲哥哥?”

  “我有个哥哥。”程家阳说,“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爸爸妈妈有两个儿子。你猜谁是比较得宠的一个?”

  “你。”

  “对。”

  “你猜谁过得比较开心?”

  “……”

  “是他。”家阳说,“这中间有因果关系。”

  我似乎有点明白。

  “我哥他很小就不用我爸妈管了。自己念书,考学,生活。”

  “你这么大人了,用得着你爸妈管吗?”

  他看着我,“有时候,压力无形。”

  他不想向我吐苦水,就问我:“你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吧,我记得上次你说过。”

  我想跟他说点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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