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头的时间是倒退时间,此为七点多的时候】
安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闭眼休息了下继续投入到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去。
盲目的接下一个公司,安粱觉得这是人生中最冲动的一次,只是为了跟一个已死之人争一口气。
她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自己疯了,不过占有属于她的男人,占有属于她的公司,这种优越感带给她的虚荣也无比的满足了她。
看,以前她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爱的男人,看着她事业爱情两得意,现在这一切都属于自己了。
她每每想起,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笑意。
虽然刚接下公司对于运作方面还存在着困难,但是有薄练臣帮她找的军师暗中指导,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她会证明给他看,不只有研习可以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她也可以。
她的能力也绝不会低于研习。
为了争这么一口气,她接手公司后倒真抛却了逛街的时间,做美容的时间,每天像个普通白领一样朝九晚五,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如以前惬意,但是她是如此的满足这样的状态,感觉生活都是饱满而充实的,也享受着超越研习的优越感。
不过有乐也有苦,管理一个公司毕竟不是那么简单,公司按照以前研习的运作方式习惯了,她一来突然改变政策引起了很大的不满,公司都是老员工,是研习一手带出来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她的上位,很多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她在公司表面上不在意,但是她心底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承受着这些流言蜚语她硬是忍了下来,她现在在公司明面上是个执行董事但是其实很多事情她也要被那些老员工算计和摆布着,完全放不开手脚。
她简直恨死那帮人了,可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大肆裁员,只能忍着憋着。
他们将她当花瓶,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就算咬着牙也要挺着,做出成绩来给他们看。
她倒要看看等她真正掌权了,还有几个人敢对自己不满。
当然不单要在工作上做出成绩,在人脉上她也打通了一番,经过这段时间的熟悉,她掌握了大部分人的喜好弱点已经逐一攻破几个人为她卖命,在公司也不算很孤立无援。
不过公司里有几个硬骨头,她碰了几次都没拿下,还处处与她作对,她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在会议上摔文件。
既然不为我所用,那么只有剔除!
她已经想好了一定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将这几个人裁掉,免得处处碍她眼。
她在书房忙的投入,薄练臣回来了也犹自不知道。
男人放下包,脱掉西装,再扯掉领带随手甩在沙发上,客厅里没看到人,他不用想也知道安粱在书房。
他先去倒了杯水,这才一步步朝书房走去。
这段时日她忙碌着公司的事情,天天很晚才睡,他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当初把公司扔到她手里或许有些错了。
他喜欢呆在她这儿,是因为她给予了自己舒心的环境,能够帮助自己缓解一天下来的疲劳,但是现在,自己忙完了她还在忙,以前的好皮肤都熬出黑眼圈来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太喜欢这样拼命的她,总感觉她跟研习越来越接近了。
“怎么眉头皱成这个样子?又有让你烦心的事?”
薄练臣进去便看到她深深折眉,面露烦恼的模样,顿时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
公司的事情他不太懂,但是给点意见还是可以的。
“啊,你回来了,怎么没发出声音来,吓我一条!”
安粱推开文件仰头对他灿烂笑了下。
“是你自己太投入了。”
薄练臣倾身搂住她坐在她身边,眼神扫向案上的文件,说道:“公司那帮人又给你出难题了?”
公司的事情他是知道点的,让她拿下公司确实有些难为了她。
安粱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有些头疼说道:“这份数据有点问题,有很大的漏洞,我改的头都麻了。”
“那就休息下别改了,明天让魏苏帮你。”
薄练臣看不懂那份数据,发现帮不了她,只能将这份重担扔给他请来的军师。
“可是我想自己完成看看,我总不能凡事都靠他吧,好歹也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人看看。”
安粱手指把玩着他衬衣上的扣子,有些难以掩饰的傲骨。
她也知道扔给魏苏自己就可以清闲了,但是她想做出成绩来给他看,在别人眼中她已经是个花瓶了,总不能在最爱的人眼里也是如此。
她争的是一分傲骨,但是薄练臣不懂。
他语气宠溺道:“傻瓜,我们给他钱,请他回来就是做事的,你不让他做事,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那不是埋没了他的价值!”
“你说的也对,但是这些事情我想完成看看,要是我能解决的话不是证明我的能力其实也很强的,你不许瞧不起人!”
安粱小拳头捶了捶他的胸口,一张小脸上微微不满娇嗲道。
“我没瞧不起你,我只是怕你累着了,先休息下吧,还没吃饭呢,先吃了饭再来看成不?”
他大掌包住她的拳头,安抚着,她的能力薄练臣还是知道点的,所以才请了魏苏来帮她,他心底确实有些一点怀疑她的能力,不过这话却是不能说出口。
“嗯,好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听到他表示心疼的话,安粱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他能这么说,她做什么都值得了。
“面吧,清淡点,最近应酬多了,都是大鱼大肉腻味了。”
“好,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去。”
安粱心情开怀的去做饭,薄练臣看着她的文件发了下呆,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魏苏。
等他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安粱的面也差不多快好了。
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女人又让他找回了以前的感觉,这样的安粱才是安粱,坐在办公室,书房里的她都不是他想要的她。
他去了厨房,在她身后抱着她,突然有了缠绵的冲动,手指不规矩的滑动起来。
安粱拿着筷子正翻面,手肘撞了撞他道:“别闹了,我在煮面。”
薄练臣不听,在她耳根处厮磨,她有些恼了,“面都糊掉了,你不准备吃了是吧?”
“我想吃你!”
他在她耳边低低说,手灵活的滑进她的上衣里,在她腰腹部位慢条斯理的滑动。
锅里汤水突突的翻涌,面条已经好了,安粱关掉火,双手抓住他不规矩的手,红着脸推开他的亲热道:“面已经好了,先吃吧,等下就糊了。”
她不想要的意味明显,薄练臣眼底里的情欲还没散,嗓音低沉道:“我好几天没碰你了,你先答应今晚陪我,我就吃面,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先吃了。”
“可是我那堆数据还没整理好!”
安粱心思还记挂着书桌上的文件。
薄练臣看着她笑道:“放心,我已经发了传真给魏苏让他处理了,你今晚别想逃!”
“你怎么能这样!”
安粱有些娇怨,不过倒没多么生气,这段时间她确实忙着公司的事情把他忽略了。
薄练臣捏了捏她的鼻子道:“谁让你不陪我!”
安粱被他幽怨的眼神逗笑,红了脸道:“好了,先吃,吃完晚上陪你还不成!”
说着她去盛面。
“这才乖,我来帮你!”
薄练臣心满意足,压下欲火,准备先填饱肚子。
两人吃过饭后,碗都没洗,薄练臣便想要,安粱推着他道:“先去洗个澡!”
“一起去!”
他抱着她厮磨,禁欲了好几天兴致上来要拉着她一起去。
“不要,你自己去!”
“一起吧!”
安粱推却但还是耐不住他的撩拨,被他几乎带着脱边了衣服边进了卧室,再是洗手间。
“想要吗?告诉我……想不想?”
他的兴致格外的好,不停的撩拨她,引她动情,却又不给她,安粱知道他这是想给自己惩罚,她抱着他求饶,说他想听的话,他一下便要了她,发狠的那种要,安粱差点没承受住。
洗完鸳鸯浴,她都虚脱了,出来后在床上他却还是不肯罢休又缠绵了一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禁欲的缘故,今晚的他格外的热情,要了一次又一次还是不够,安粱都有些难以招架了,求饶都没用,被男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还好一个电话拯救了她,是他爸打来的,问他在哪,怎么都不常回家了,让他隔空回去一趟,薄练臣随口敷衍过去了,声音有些疲倦,挂断电话后他烦躁的直接关机了,兴致被搅掉大半,没再继续做下去,坐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
安粱还趴在床上喘着气,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模样格外的性感迷人,不过烟味有些呛人,她伸手去夺他的烟,说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薄练臣躲过去了,大掌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就一根而已,不多抽!”
安粱只好作罢,拥着被坐起身道:“那开点窗吧,太闷了,都是烟味。”
她说着拿了床头的睡袍穿上起身去拉开了窗帘,开了窗。
秋末新鲜却微冷的风吹了进来,吹在她的身上有些冷意,她缩了缩,跑回床上重新躺下。
薄练臣一直看着她的身影动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神情沉浸在烟雾里让人看不清。
安粱侧身躺下后看着他道:“你要不明天回去一趟,你都住我这儿好长时间没回去了!”
“怎么,把我用完了就想赶我走呢?”
薄练臣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雾直朝她喷来。
她捂鼻挥开烟雾,横他一眼道:“说什么呢你,我是看你爸应该找你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个点打电话进来。”
薄练臣烟灰弹入烟灰缸,沉默未语,眯了眯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显然不太喜欢讲关于家里的事情,安粱翻了个身躺正,眼睛盯着天花板,蓦然想起公司的事情来,也不知这段时日是不是被压迫的厉害,她总能在不自觉中想起工作来。
“阿臣,跟你说个事,我想给公司换下血,裁掉一些人招进来一些新人然后再提拔一些对我有助力的人,你看怎么样?”
公司里的那几个固执的老员工现在就是她眼底的刺,刺的她难受,她觉得忍了这么久,自己好歹反击一次。
薄练臣皱眉道:“人事调动太厉害了会影响公司发展!”
虽然他经商不在行,但皮毛还是知道点的。
人事调动如此之大,公司怕一直运转停滞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也是他一直没建议她一进公司就拿老员工下刀的原因。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一个个来,先降他们的级,然后在一点点打压,将自己的人提拔上来。”
安粱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她并不想一味的听从魏苏。
这事她其实跟魏苏也说过,不过魏苏没同意,他认为现在还不时候,刚接手公司不久哪里能现在就搞人事调动,他的意见安粱听在耳里,但心里还是有想法。
“这事不急,慢慢来,你现在最重要的先稳固自己的地位跟影响力,站住阵脚才是。”
薄练臣掐灭了燃尽的烟,躺下身来。
安粱自然而然的贴入他怀中,手指在他胸膛画圈圈,“你也这么说,看样子还得忍那帮家伙一段时日。”
薄练臣都这么说了,安粱心里的想法顿时消掉了不少,魏苏的话她可以不听在耳里,但是薄练臣的话她是真心听进去了。
“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薄练臣搂着她柔声安抚。
有了他的安抚,安粱点了点头,心里安定不少,其实再大的困难只要有最爱之人简简单单宽慰的话,什么刀山火海都不怕了。
两人相拥着再渐渐说了会话便沉沉睡去了。
薄练臣不会想到,就因为薄郾的一通电话他恼火下关的机,恰恰错过了主宅佣人那边打来的电话。
薄少恒和席闻鸦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被送入了急诊室。
医生在里面给孩子做检查,两人坐在外面等候,我佣人在一旁担忧尤甚,满脸都是慌乱无措,都是因为她的照顾失误才导致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没事!
席闻鸦坐在椅子上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紧咬的唇线,紧握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拳还是投入了她的忧心忡忡。
薄少恒站在不远处皱眉盯着急诊室,拿出电话拨了薄练臣的手机,依旧还是关机状态,他挂了手机,唇线微抿。
等了一会孩子还没送出来,薄练臣走到席闻鸦身边坐下,看她光脚穿着棉鞋,披着薄外套的身子有些泛冷的迹象,一摸她手竟是冰凉如水,他眼角扬了下道:“怎么这么冷!”
他想也不想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席闻鸦对他虚淡的扯了下唇:“谢谢!”
相比较她身体的冷,她心里却是心急如焚。
孩子的高烧可大可小,她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有些不好的念头就如恶魔般袭上心头让她不安定。
又等了一阵,急诊室总算开了,孩子推出来,三人一拥而上,医生边摘口罩边说道:“孩子送来的及时,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不过以后照顾孩子注意点,差点就转成肺炎了。”
薄少恒松了口气,席闻鸦看着孩子眸底难掩心疼之色,佣人在一边低着头愧疚的差点落泪,“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孩子转入婴儿无菌病房,佣人在他身边照顾着,薄少恒跟席闻鸦又守候了一个多小时,薄少恒眼见没什么大碍后,顿时对她说道:“既然孩子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心疼她在这儿挨冻,席闻鸦咬了咬唇,很想说她想呆在这儿,但是她根本没呆在这儿的权利。
孩子生病,她是母亲,却完全不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薄少恒看出她的情绪,眼眸暗了暗,在她开口准备说好的时候,突然改口道:“算了,都这么晚了,要不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如何?”
他其实想说在医院的,不过婴儿房明显没多余的床给他们。
席闻鸦有些惊愕,不过却没反对,“好。”
她已经不奢望在婴儿房呆着,只要在比较近的地方守候着也成,明早也能第一时间来看下。
“那走吧。”
他带着她出了医院,医院旁边有很多酒店旅馆,薄少恒找了一家距离医院最近的,不过规模有点小,是个小旅馆。
里面只有一个人老板娘半夜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守在台前,看到两人进来的时候,老板娘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跟看见了钱似的,特别是在看薄少恒的时候,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识过长相如此出众俊美的男人,一时犯了花痴。
薄少恒面不改色的拿出了身份证跟钱登记入住,“两间单人房!”
老板娘回了神,干干的笑了声,接过他的身份证看了眼,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席闻鸦,两个人大半夜来开房居然分开睡?不过她聪明的没多嘴,手指熟练的在键盘上运作,没一会,突然道:“对不住,单人房满了,只有一间双人房跟两间情侣房了!”
薄少恒微微拧眉,看向席闻鸦,询问她的意见,“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
席闻鸦浅笑了下道:“不用了,就来一间双人房吧,我不介意!”
薄少恒抿了抿唇线,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只觉得闷的慌,为了孩子她都愿意跟自己挤一间房了。
他不想承认这是吃孩子的醋,但似乎怎么闻都有点酸!
席闻鸦让老板娘办好房卡,两人一起上了楼。
双人房跟情侣房的区别在于双人床有两张床,虽然床小了点,但是终归不用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来的尴尬。
薄少恒看着她淡定的脱了外衣躺上床,一副准备入眠的样子,有些失笑道:“你对我这么放心,就不怕我半夜化身为狼扑倒你!”
席闻鸦对他扯唇笑了下,“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他要是强要自己,早在前两次两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就有机会了,何必等到这时候,所以说席闻鸦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相信他的君子之风。
薄少恒因为她的话却怔了怔。
——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他听了不知怎么心软了又软,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不过笑过之后,他又有些无奈,她看到他的绅士,但却没看到他忍的辛苦,其实他曾也想过直接占有她得了,但是每次看到她对自己流露出排斥的眼神,他所有的欲火顿时便消散了。
“折腾了一晚,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他最后柔声跟她说了一句,席闻鸦点了点头,道:“晚安!”然后闭上了眼睛。
薄少恒也上了床闭眼而歇,不过他并未脱衣,在这不过是将就一晚,他索性便没脱。
一夜沉睡到天亮,才不过七点,薄少恒睁开眼便看到席闻鸦已经醒来起床了。
他顿时愕然,“怎么醒来这么早!”
席闻鸦穿上外衣淡淡道:“我还担心孩子,想早点去看看。”
由于担心孩子,她一晚其实没怎么睡,差不多处于浅眠状态。
她起来了,薄少恒自然也跟着起来,不过他的外衣还是没穿自己身上,反而给她套上,“我的也穿上,最近天气变化的快,别感冒才好!”
“那你呢?”
席闻鸦看着他才穿了一件衬衣,很薄的料子能抵住寒气吗?
“傻瓜,我是男人,男人的身子跟你们女人没法比。”
她的关心让薄少恒很满意,看样子经过一晚,她对自己的存在感有些适应起来了。
席闻鸦顿时没了反驳的话。
两人简单梳洗了下便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点再带了些去医院准备给昨晚陪在那儿的佣人。
“恒少爷这么早就来了?”
佣人看到两人顿时有些错愕,昨晚都两三点了,他们这才睡了多长时间。
席闻鸦忧心孩子,一来就先去看孩子了。
“嗯,先去吃点早餐吧,孩子好些了没?”
薄少恒将手里的早餐给她,佣人接过有些感动,对他恭敬道:“医生来看过,说孩子在退烧中,现在退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先去吃吧,这里我们来看着就成。”
“好的,恒少爷。”
女佣拿了早餐走到一边去吃。
薄少恒走到席闻鸦身边,看着她以手衡量孩子体温的动作,顿时在一边说道:“医生来看过,已经没什么事了,别紧张。”
席闻鸦自己也确认出来了,确实比昨晚好多多了。
她绷了一夜的心弦总算有些松下来。
薄少恒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薄练臣的电话,一夜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这会倒是接通了。
薄练臣穿着衬衣刚开机,没想到就接到薄少恒的电话,顿时有些愣了愣,手下的动作都有些迟缓了。
“喂!”他接起,放在耳边,唇线抿起一个锋利的线条,像是一把随时防备着利剑。
“大哥,你现在在哪里?来医院一趟吧,孩子昨晚突然发高烧被送过来了。”
薄少恒淡淡启音,嗓音没什么起伏波动,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件事情而已。
薄练臣震了下,剑眉顿时紧锁道:“怎么没人打电话通知我?”
他话里有明显的怒意。
薄少恒扬眉目光淡淡看向窗外,“佣人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不过你的手机是关机的,所以打给了我。”
薄练臣顿时被呛住了,想起自己昨晚接了薄郾的电话后便恼火的关机了,他语气缓了下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高烧退了没?在哪所医院?”
他去拿了外套快速穿上。
“已经在退烧了,大致没什么事了,不过孩子免疫力低还是要观察几天。”
薄少恒说完,又对他报了个医院:“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薄练臣挂了电话,直接出了卧室,安粱正好来叫他吃早餐,看到他急色匆匆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顿时诧异道:“什么事这么急?我早餐做好了,你不吃吗?”
“不了,我赶着去医院,孩子昨晚发高烧住院了,我要赶去看下。”
虽然薄少恒说没事了,可薄练臣还是有些忧心,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声,他昨晚怎么就关机了呢?
安粱顿时一愣道:“严不严重?我也一起去吧。”
“你衣服都还没换,还是算了,我先走了!”
薄练臣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大步出门。
安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的苦笑,只要一牵扯到孩子,他一下子便失了冷静,连等她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在他心中永永远远都只能排在第三位啊!
另一边,薄少恒挂断电话后,陪着席闻鸦在孩子身边呆了没多久,孩子便苏醒了,睁开眼便有些哭闹,情绪不太好,看样子身体的不适让他自己感觉难受。
席闻鸦趴在婴儿床边,一声声温柔的哄他,轻轻的唱歌给他听,那声调温柔的不可思议,听在耳里令人有种奇异的温暖充溢全身,感觉暖洋洋的,此时此刻的她全身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薄少恒看着便怔住了。
孩子在她温柔的音调下,哭声渐渐平复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
席闻鸦看他不哭了,顿时冲他温柔的笑了笑,有释然,有心酸,更有心疼……。
她的情绪透过眼神一点点的传达给孩子,孩子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心绪,看着她突然笑了下。
看到他笑,席闻鸦是高兴的也是心酸的,高兴的是孩子总算没事了,心酸的是她无法留在他身边,以后要是他再生病什么的可要怎么办?天气冷了,孩子抵抗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她想的多,经过这次的高烧,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让佣人照顾着怎么都有点不放心。
或许她该先想想将孩子弄到身边照顾着。
薄练臣赶来的时候,席闻鸦跟薄少恒已经走了,只有佣人在医院里照顾着又再次安睡的孩子,席闻鸦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拖着棉鞋,薄少恒担心她染病,不让她在医院久待。
“臣少爷!”
佣人跟他打了招呼,对于这个孩子的父亲,佣人心底里有些不满,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在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要知道孩子虽然小,但是血脉相连,他其实也是有感应的。
薄练臣面容线条冷硬,看也没看她,直接去看孩子了,手量了下孩子体温,自己亲自验证总算放心下来,转头他就劈头盖脸的冲女佣骂道:“你怎么照顾他的,孩子发高烧之前肯定有征兆你怎么就没注意到?”
他的语气很冷很冰,脸色也很臭,可以看出他的怒火有多甚。
女佣被他骂的身子颤了下,对他的印象越发不好了,薄少恒都根本没责怪过自己,只是一味的先担忧孩子,他倒好,直接先责骂自己了,不过对于孩子的事情上倒真是自己工作的疏忽,她没有可以辩解的,歉然的低头道:“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还有下次,我看你这次就不用干了。”
薄练臣现在被怒火冲袭了理智,指着她便是语气阴沉的可怕。
女佣眼神微微惊慌的抬眼看了眼他,“臣少爷,我保证,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薄家的待遇非常的优厚,她一个月的工资顶得上别人一年的工资,她要是失业了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薄练臣冷冷看她,看她惊惧的模样,理智倒是回了笼,现在辞了她孩子没人照顾,刚找的佣人没她对孩子来的熟悉,还不能辞去,他语音沉下来道:“好好照顾他,若是下次再有差错,你自己走人吧!”
他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去看孩子了,留下佣人对着他唯唯诺诺的点头道:“知道了,臣少爷!”
若是刚才她还有些看不起这个男人,那么现在她对他只剩下惊恐和畏惧了!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跟薄少恒简直是个两个极端的男人,她拍了怕狂跳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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