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人的一生中，有一些事情会让你从根本上改变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而且这种事来得越晚也就越残酷。舒尔茨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就像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身冷汗，四肢发软地回到控制大厅。
弗里曼正在线上等着他。
“嗨约翰！发生了一些情况，看来我们得不到那记忆芯片了。”
舒尔茨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位老朋友：“我知道了汤姆。”
弗里曼觉得舒尔茨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但中国人就在他身边，他又不好明说，这个事实太沉重了，说出来会对美国造成莫大的伤害，弗里曼不想这样做。他只是含糊地说：“恐怕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舒尔茨明白弗里曼的用心，这更让他感到惭愧：“我刚刚都知道了。”
弗里曼还是不能确定：“我不知道你和我指得是不是同一件事。”
舒尔茨想了一会儿，问弗里曼：“汤姆，还记得36年前那最后一次训练吗？”
“记得，那天的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还记不记得训练结束的时候，近来了很多人。然后我对他们说的那句话？”
弗里曼问：“那句话？”
舒尔茨提醒他：“就是那句‘你们抢镜头了’。”
舒尔茨是用那次模拟训练来比喻阿波罗登月是假的。
弗里曼马上会意：“对，是这样，看来你明白了！”
几十年的朋友了，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只言片语就能传递丰富的意义。两个人心有灵犀但又不能挑明，此刻心中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周易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
舒尔茨自责道：“对不起汤姆！我太自作聪明了，反而害了你！”
弗里曼反过来安慰他：“我知道约翰，这不是你的错。”
弗里曼甚至都没有怀疑自己，这让舒尔茨更加无地自容。
“说真的汤姆，”舒尔茨自嘲道。“尽管我在NASA呆了四十多年了，但他们有时候还真让我感到吃惊。”
“是的，我也很吃惊。”弗里曼轻蔑地说。朔尔茨证实了他的推测，说真的，他宁愿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而且要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不仅要动摇一些他一生坚信的事情，还要把他抛入进退失据的境地。
“但不管怎样约翰，我们都是最好的搭档！”
“说得对汤姆，不管在不在一艘飞船上！”
“现在我们怎么办？”弗里曼问。
“好吧，”舒尔茨点点头。“这没问题，不过我是得好好想想。琳达还好吗？”
“她很好约翰，天黑了，我们最好回到登月舱上去，稍后再和你联系！”
弗里曼收了线。
“发生了什么事？”周易问舒尔茨。
舒尔茨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犹豫再三，他还是哀恳道：“周先生，你们有什么办法？我们得把汤姆和琳达从那里弄出来！”
周易反问：“可是我们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困在那儿了，有生命危险，我们得做点什么！”
周易为难地摇摇头：“如果他们都不能修好登月舱，那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在月面，黑夜降临了。温度从零上一百多度一下骤然下降到零下二百多度。宇航服不能长时间抵御这种环境，弗里曼和琳达只好回到登月舱里躲避严寒。
他们清点了所剩的所有资源：氧气还剩33%，电力还有25%。大约能支撑大约六小时的样子。
“电力快用完了，”弗里曼说。“我去把月球车的电池接上，还能多支持一阵子。”
“有什么不同吗？”琳达受了这样的打击，已经差不多绝望了。“只不过是延长几个小时，结果还不是一样！”
“不要放弃！”弗里曼安慰她。“他们在全力拯救我们。”
琳达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尽量节省电力。”
他们关掉了所有能关掉的设备，包括照明。
舱内黑暗了下来。
燕云决定要采取行动了。
虽然周易周易和舒尔茨嘴上没有说，但他知道，现在得看他的了：登月舱困在下面，而地球在38万公里之外，只有他在月球轨道上，如果还有人能够帮助他们，那个人肯定就是他了。
他还不知道怎样才能把他们救出来，但他知道他必需做。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觉得对弗里曼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他不能让那个令他尊敬的前辈和长者，那个救过他命的真诚的朋友死在那里。
可是怎么做呢？帮他们修好登月舱？不可能！美国人对那飞船比自己熟悉，连他们都没有办法，看来那飞船是真的不行了。自己下去救他们？没有登月舱？怎么去？只有超人才能那样做。
好吧燕云，你行的！多少不可能的事你都做到了，现在也会的！
燕云想得脑袋都大了。
给我点启示吧！
珍妮闻讯赶到了控制大厅。她几乎被这个噩耗击垮了，倒在舒尔茨的怀里泣不成声。
舒尔茨尽量地安慰她，等她稍微平静下来。舒尔茨对弗里曼喊话道：
“嘿！汤姆，珍妮来了。”
弗里曼：“珍妮，是你吗？”
珍妮强忍悲痛：“是我，托马斯。”
弗里曼的声音很温柔：“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珍妮哭道：“我不相信他们说的，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们回来。”
弗里曼：“耐心点珍妮，他们需要时间。他们先得在国会辩论，然后通过一个拨款案，再制造一艘阿波罗飞船，还有土星号火箭。如果一切顺利，他们会在2020年之前来接我。”
珍妮：“汤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弗里曼安慰她：“我很好。珍妮，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这里的景色很美！”
他隔着舷窗望着外面的月球。
珍妮叹了口气：“那儿正是你一辈子想去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你终于做到了。”
“对不起珍妮，我太自私了。”
“我爱你！”
“我也爱你！珍妮。”
弗里曼：“燕！，很荣幸能跟你合作！谢谢你陪我们走了这么远。到预定时间，你就返航！”
燕云：“不！”
弗里曼：“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别像个孩子燕，我们是宇航员，一个宇航员要随时准备为自己的事业献出生命……”
他刚说到这儿，通讯突然中断了。
琳达绝望地报告：“电力没有了。”
控制中心不停地呼叫：“奥赛罗！听到没有？”
“奥赛罗，请回答！”
没有回音。
“通讯中断了！”周易遗憾地宣布。“也许他们的电力耗尽了。”
燕云突然想起弗里曼刚才的话：
“……再造一艘阿波罗登月飞船……”
他被提醒了。
对呀！怎么把它给忘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马上对呼叫控制中心：“五指山，这里是广寒！”
周易听到了：“我是周易，请讲。”
“也许我们有办法把他们救回来。”
周易感到不可思议“什么办法！”
燕云提醒道：“我们可以用β！”
周易眼睛一亮：“对呀！β！我怎么把它给忘了个干净！”
不过他马上又摇头道：“不行，β只是是试验品。没有成熟的飞行控制程序。”
燕云提醒道：“我们可以让NASA提供飞行控制程序！你忘了我们的操作系统是兼容的？可以运行美国人的软件。”
这次轮到舒尔茨在旁边一头雾水了。
周易沉吟了一下：“理论上可以。可还是很危险，你要驾驶一艘不成熟的飞船在外太空飞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燕云很坚决：“这是唯一的机会，我认为这个风险值得冒。”
周易咬了咬牙：“那好吧，启动β！”
“什么是β？”舒尔茨在一旁问。“你们在说什么？“
周易指着大屏幕：“你就要看到它了！”
广寒号中部那个钟形的舱段启动了，它的舱门向两边徐徐打开，那里边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者金色的光芒。舒尔茨从大屏幕上看到，那是一艘与阿波罗登月舱十分相似的飞船。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从未对我说过还有一艘登月船！”
“是登陆船，一艘试验飞船。”周易纠正道。
“它怎么会在那里？”
周易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们一直在试验自己的登月船，我们把它从轨道上投放，让它再入大气层，尝试着降落地面。”
“我们也做过类似的试验，”舒尔茨点点头。“在阿波罗时代。结果呢？”
周易叹了口气：“几次试验都失败了，它的硬件无懈可击。我们认为是飞行控制软件的问题。而当我们把一个新的登陆舱送上太空，准备再次进行试验的时候，弗里曼就来了。”
舒尔茨明白了：“这就是轨道对接时那个不能分离的舱段？”
周易点点头：“就是它！当时我们很为难：它的容器外壳不能脱离，而我们又不想当着你们的面把它开出来，只好带着它到月球轨道走一圈了，没想到它现在排上了用场。”
舒尔茨：“你们骗了我们！”
“我们都有一些秘密，不是吗？”
舒尔茨急切地说：“那么我们还等什么？马上让飞船出发吧，把他们救出来！”
周易提醒他：“你忘了我们刚才说的，它还没有可靠的飞行控制软件，这个得你们提供。”
舒尔茨：“我马上联系休斯敦！”
燕云钻进β登陆舱，启动了系统，开始给它加注燃料。
燃料读数直线上升，不一会儿就加注完毕。
燕云删除了原来的那套飞行控制程序。万事俱备，只缺美国人的程序了！
五指山控制中心，周易看到舒尔茨神情沮丧地回到大厅，心里已猜到了大半。
“怎么？不行？”他问。
“他们说时间太久了，找不到阿波罗飞船的控制程序。”舒尔茨说。
“怎么会这样？”周易不敢相信。
“我知道他们有。”舒尔茨恨恨地骂道。“这些杂种！他们就是不愿意看到中国人登上月球，为了这个他们不惜抛弃汤姆和琳达。！”
“那现在怎么办？”周易问。
“我不知道！”舒尔茨心乱如麻。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https://www.biquya.cc/id13227/729327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