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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山指挥中心。
舒尔茨看了看时间，对周易说：“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已经登陆了。”
“还没有恢复联系。”周易答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在月球背面登陆。”
舒尔茨解释道：“从阿波罗11号到17号，我们全都是在月球正面登陆的。NASA想填补一个空白。”
舒尔茨的随从罗伊向他报告：“先生，怀特局长想知道目前情况。”
“还不行，一会儿才能和他们恢复联系。”
“是的先生。”
琳达灵机一动，问燕云道：“告诉我们，这里离最近的阿波罗登陆地点有多远？”
燕云敲了几下键盘，答道：“宁静海，阿波罗11号的登陆地点，离你们1458公里。”
琳达转忧为喜：“燃料够了！我们去宁静海，找那1969年留下的阿波罗11号飞船的下降段！”
弗里曼明白了：“用阿波罗11号的芯片修好飞船？好主意琳达！”
他又问燕云：“燕！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
弗里曼有点犹豫：“不知道休斯敦同不同意。”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你们都得去那里。”
琳达少有地赞成燕云：“他说的对，我们必须马上出发。天知道我们的氧气和电力能不能坚持到修好它。”
她指了指登月船。
弗里曼：“现在就出发。燕，你一飞到月球正面就向五指山报告。”
燕云提醒他：“你忘了宁静海也在月球正面？”
“是的！我怎么忘了？”弗里曼笑道。“那就谁先和地球恢复联系谁报告。”
时间紧迫，弗里曼和琳达钻进登月舱。飞船在一片烟尘中再次起飞，向上直升而去……
密室内，舒尔茨正在和远在休斯顿的怀特通话。
“什么！他们去宁静海了！”
听了舒尔茨的汇报，怀特急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同意他们这么做了？谁给的你这个权力！？”
舒尔茨辩解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他们遇到了困难，又和我们联系不上，只能当机断。”
怀特：“这事关重大，他们无权自己决定！”
舒尔茨不明白：“他们得争取时间，而且这是他们惟一的机会，有什么问题吗？”
怀特一时急火攻心，语无伦次：“当然有问题！……阿波罗十七号以后的飞船是改进型的，和十一号的零件不通用。”
舒尔茨摇头道：“不是这样，芯片是通用的。别忘了我是飞船系统工程师，这我比你清楚。”
虽然不能到达轨道，但让登月舱在低空飞行一千多公里还是不成问题的。此刻它保持在3千米的高度，倾斜着身子快速掠过下面那些大片的平原和低地，急急向宁静海赶去。
自几十亿年前由岩浆冷却成型时起，这里就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了。除了每隔几万年或百万年，会有某个冒失的小天体象中奖一样撞在这个不大的卫星上，激起一阵波澜后留下一个或大或小的圆坑，而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这么多的环形山，总不会都是陨星的杰作吧？弗里曼忍不住想。会不会有某个或是某些，是坠毁的智慧生物的飞船的坟墓？
坏想法！弗里曼马上打消了它。
琳达打断了他的思绪：“燃料还有多少？”
弗里曼看着燃料表：“不多了，但应该够到达那里。”
怀特还在强词夺理：“可是那飞船已经在月面待了四十年了，也许记忆芯片早就损坏了。”
舒尔茨反驳道：“那芯片是保存在飞船内部的，应该是完好的。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们总得试试！”
怀特词穷。他支吾了半天，最后才说道：
“不管怎样，我们有麻烦了！”
舒尔茨不解地：“为什么？”登月舱很快就飞到了宁静海上空。
琳达透过舷窗望着下面低洼的开阔地和平缓的山丘：
“是这里！我们已经到了。”
弗里曼感叹道：“四十年了！看到阿波罗11号了吗？”
“还没有！”
琳达又核对了下坐标：“应该是这儿了，误差在500米以内。还没有看到。”
弗里曼问：“地点不会有错吧？”
“不会！”琳达很肯定。“它一定就在那个山丘后面。我们在这边着陆，不要破坏了那个遗迹。”
弗里曼：“好的，我们就在这里着陆。”
登月舱重新开始下降，再次降落在月面上。
等飞船落稳，弗里曼再看那下降段的燃料表，指针已接近零点。
弗里曼和琳达再次走出飞船，径直朝那座山丘的方向走去。他们想走快点，可是给鼓鼓囊囊的宇航服弄得行动迟缓，一步一停。
琳达跳了几下，感到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什么？”
“他们告诉我，在月球上跳跃比走路要省劲儿，我的感觉怎么不是这样？”
“这不奇怪，”弗里曼没有在意。“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不管你是走还是跳琳达，我们得快点！”
琳达很兴奋：“我有点紧张，不知道父亲留下了什么？也许是给后来者一封信。”
弗里曼：“我希望那芯片还是完好的。”
他们半天才爬上山丘，等到了山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愣住了。
在他们眼前，宁静海的大片平原一览无余。目之所及，只有灰色的土壤和大大小小的石头，看不到阿波罗十一号的下降段，看不到星条旗，什么都没有。
弗里曼疑惑地：“这是怎么回事？”
五指山基地，密室。
舒尔茨追问道：“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隐瞒了什么？”
怀特在他的办公室内走来走去。这让舒尔茨想起36年前他宣布阿波罗18号飞行取消的那一幕。
怀特终于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让你知道更多事情的时候了。他们不可能得到那芯片，因为阿波罗十一号不在那里。”
“那在哪里？”
“哪里都不在！没有阿波罗十一号，也没有阿波罗十二号、十四号、十五号，十六号乃至十七号。”
舒尔茨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特直视着他：“是的约翰，我们从未登上过月球。”
舒尔茨惊愕地：“你在说什么杰米！你疯了吗？”
“不，我没疯。这是事实。”
弗里曼和琳达走下山丘，走向那传说中阿波罗十一号的登月地点，身后留下两行清晰的足迹……
他们看着空无一物的登月点，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在1969年传遍全世界的声音：
“休斯敦！这里是宁静海，鹰号已经降落！
………………
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琳达喃喃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作梦吧。”
他们眼前又浮现出那些熟悉的画面：
美国宇航员在月面上踏上人类的第一个脚印。
星条旗在月球飘扬。
阿波罗十一号的镀金铭牌，上面刻着：
“公元1969年7月，地球行星人类在此登陆。
我们谨代表全人类的和平来到这里！”
此刻眼前却什么也没有。
弗里曼：“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舒尔茨质问怀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特垂头丧气地说：“1969年，肯尼迪总统承诺的登月日期就要到了，可是土星5号火箭的研制遇到了巨大困难，以至于不可能在预定时间发射登月飞船。”
舒尔茨：“说下去！”
“当时我们有情报显示，苏联人走在了我们的前面。这关系到美国的声誉。如果让苏联人抢在前面，NASA实在是没法交代。”
舒尔茨开始有点明白了：“这么说那些谣言是真的了？”
怀特苦笑着说：“他们不知道真相，但他们是猜对了。我们请了好莱坞最好的布景人和摄影师，制作了阿波罗登月的情景。”
舒尔茨不解：“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苏联人真的登上了月球，谎言就会被揭穿了？”
怀特解释道：“我们和苏联人争夺的是谁第一个登上月球，第二没有任何价值。如果苏联人以为我们先做到了，他们就会放弃。而事实上他们果真放弃了——这是一招险棋，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赢了。”
“那阿波罗13号呢？”舒尔茨接着问。
“只是另一个故事。制造一些曲折会让人们觉得更真实。”
弗里曼对琳达说：“我想我知道原因了，恐怕1969年他们根本没来过这儿！”
“不！这不可能！”琳达不相信。“也许我们来错了地方，也许他们记错了登月的地点！”
“想一想琳达！NASA为什么对我们的登陆地点那么紧张？为什么非要我们在南极或是月球背面着陆？现在明白了，他们是想让我们离那六个阿波罗登陆点尽可能远一些，以便掩盖某些事情。而且我想，如果连阿波罗11号都有问题，那么那几艘飞船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相信，这只是你的推测！”
“好吧琳达，就算都是推测，但至少阿波罗11号没有来过这里。”
琳达摇头道：“不，也许NASA会有问题，但我不相信父亲是骗子。”
“他是个好人，一个优秀的宇航员。但处于当时的环境，也许是身不由己。你好好想想，关于登月你父亲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他从不谈起登月的经历，每当我问起的时候，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它。”
舒尔茨问怀特：“既然登月是假的，那你怎么解释阿波罗18号是真的？它怎么能把汤姆和琳达送到月上？”
“我只是说那几次登月行动是假的，但整个阿波罗计划是真的，只不过进度拖后了，登月舱完全没有问题。真实的进度是：土星5号火箭在1972年发射成功，我们本来打算让阿波罗18号——也就是你和汤姆进行第一次真实的登月。”
舒尔茨大吃一惊：“你是说我们？我和汤姆本来会成为第一次登上月球的人？”
怀特冷笑道：“是的，是你们！看来这是上帝的旨意，尽管晚了36年，汤姆终于还是成为了那第一个人。可笑的是他自己并不知道：他正在寻找的阿波罗11号，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奥赛罗』。”
“为什么？”
“阿波罗11号也好。18号也好，其实都是一艘飞船：我们的第一艘，也是唯一的一艘登月船！”
舒尔茨恍然大悟：“怪不得阿波罗18号的系统显示着阿波罗11号的信息。”
广寒号和登月舱恢复了通讯。
“汤姆！找到阿波罗十一号了吗？那里有你需要的记忆芯片吗？”
弗里曼回答有点含糊：“听到你的声音真好燕！但这里出了一些情况。”
“什么情况？”
“还不好说，我要跟舒尔茨通话。”
“他正在和休斯敦联系，等一会儿才能和你通话。”
舒尔茨继续追问：“既然火箭后来研制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停止。”
怀特：“我当时对你说过，是国会停止了拨款。”
“国会知道真相吗？”
“不知道。他们以为前六次登月是真的，所以决定不再拨款。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舒尔茨：“最后一个问题，既然有这个秘密，为什么还同意汤姆和中国人合作？”
怀特冷冷一笑：“现在中国人进步得很快。如果我们阻止不了他们，至少还能利用他们：现在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是谁？美国人，我们又成功了，不是吗？”
舒尔茨摇头道：“我还以为是我说服了你们，你欺骗了我杰米！而且还害了汤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看来我们只能放弃汤姆和琳达了。”怀特说得很轻松。
“如果中国人有办法救他们呢？”
“那也不行！”怀特冷酷地命令。“他们一到达那地方就会知道真相，不能让中国人知道，这是最重要的！”
“如果汤姆把事情告诉中国人呢？”
“他们说了没有？”
“好像还没有。”
“谢天谢地！”怀特稍感宽慰。“看来我们只能指望他们的职业操守了，希望他们能明白，说出真相会对美国造成多大伤害！”
“你这话真让我恶心！知道吗杰米，你是个杂种！”
舒尔茨愤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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