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梦离看到这副场景也大吃一惊,他以前听说过吸魂**的威力,可是此时看到明云裳这般用出来还是大吃了一惊,这威力比他想像中的要大的多。
他不知道的是,明云裳此时根本不会掌控这种功力,若是会掌控的话,那威力比如今不知道要强多少倍,沾者即会被吸走所有的内力。
秦解语相对淡定不少,他一剑将身边几们杀手解决之后,看到这种情况想也不想长剑一挥,刹那间便半那些拦在明云裳面前的杀手尽数解决,干净利落至极,只是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的鲜血。
郁梦离早知道秦解语的武功不低,今日里算是见他真正下了杀手,才知道这个怪人的武功绝对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这些杀手个个武功都不低,他却能在一招之内将那些人全杀了。
画舫上鲜血淋淋,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明云裳闻的只觉得恶心,她再看了一眼那个因为被她吸尽内力而亡的杀手,便觉得更加恶心了,趴在那地上便吐了起来。
秦解语的衣服一片鲜红,拎着把滴血的剑站在那里倒有些像是夺命的无常,看到她的样子,他的眸子深了些,却没有说话,寻到画舫上的巨桨,然后便将画舫给划回到岸边。
郁梦离伸手轻轻抚上明云裳的背,她将头扭到一侧道:“完了,阿离,我成怪物了!”
“无妨。”郁梦离轻声道:“你就算真成了怪物,我也喜欢。”
明云裳闻言吸了吸鼻子,她嗔道:“就会说甜言蜜语!”
郁梦离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是在说甜言蜜语,我说的是大实话。”
明云裳此时心情无比复杂,对于之前的事情她却又有太多的不确定,方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有些自嘲还有几分无奈,却没有料到换来了他这样的回答,她的心里顿时满是温暖。
她抬眸看着他道:“你这话我记下了。”她曾想过在这一生若真有一人能不在乎她长成什么样子,是什么身份,不计一切的爱着她,那么她必如烈火一般爱着他。
郁梦离咧嘴一笑,明云裳原本觉得有些烦郁,在看到他的那记笑容之后,心里不知怎的就舒心了几分,前路如何,没有法子预料,她不是那路怨天怨地的人,遇到困难和挫折也是越挫越勇,如今遇到这样的怪事虽然心里一时间难以接受,却也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大不了想到法子解决了就好。
她的心里一安,也咧嘴朝他一笑。
郁梦离见她虽然在笑,笑容里却还泛着苦意,他的心里升起一抹怜惜,自两人相识以来,她的每一步他几乎都看着她在走,走的极其艰辛,而且基本上都是危险重重。
他一直想要帮她,让她的日子能够过得简单一些,只是这样的想法终究是有些不切实际,他的身边都是一大堆的麻烦,想要帮她又岂是易事?再则她的那些事情,他能帮得上忙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他以前觉得他会给她带来麻烦,盼着她坚强一些,勇敢一些,有能力和他一起度过所有的危机,可是如今看来,以前的那些事情他似乎还是想的简单了一些。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无可奈何。人生的几雨,他们要如何才能安然度过?
秦解语站在一旁看到两人的眼神,那眉目间透着的默契和情意是他和她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的,他的心里一时间也有不是滋味。他一身湿衣站在船上,任由寒风猛烈的吹。
郁梦离将明云裳扶了起来,却在扶起来的那一刻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这些年来一直滔光养晦,为的是那个遥远的梦想,原本依着他的计划还要再过两年才能展露锋芒,如今看来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岂能一直看着她如此辛苦而因为装病之事无法帮上她太多的忙。
她的身材纤瘦,这般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里一时间更加不是滋味。
他的眸光深了些,却坚定无比。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回到谨府之后,明云裳看着秦解语道。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闷闷的应了一声,明云裳见他有反应就在那里等他回话,不料他却在应完那一声之后就陷入浓浓的沉默之中,他的红衣如血,就算是鲜血染上了他的衣裳也看不出来。
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何那么喜欢穿红衣的衣服了,是不是在他的手上,也染上了极多的鲜血?她不得而知,只是对于他这样的沉默她不自觉的有了几分怒气。
“喂!”明云裳又唤道:“秦大少爷,你没睡着吧!”
秦解语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道:“想来你也猜到了几分,猜到的事情就不用问我了,而那些猜不到的事情只能说明你太蠢了。”
明云裳觉得和他沟通比对牛弹琴还要痛苦几分,这位大少爷的思维模式从来都没有正常过,他今夜的大开杀戒以及沉默,她以为他要转性了,不想却还是这般德性。
她咧嘴一笑道:“是,我是很蠢,蠢到家了才会把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带在身边,而且还信他说的那些鬼话,真是蠢的不可救药了!”
秦解语将头扭过去不看她,却轻哼了一声。
明云裳心里有气,见他坐在她的床沿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毫不客气抬起一脚便将秦大少爷给踢了下去道:“滚!”
“还没学会滚。”秦解语淡定无波的道:“不过走还是会的。”
他说完竟真的站了起来,看那架式是真的要走出去了。
明云裳一看到他那副德性就真的恼了,当下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极快的操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朝他重重的摔了过去。
他的手一伸,杯子便被他接在手里了,他扭过头看着她,却见她双手叉腰极为凶悍的站在床上道:“没学会滚是吧!现在本相来教你!”她的话音一落,又操起小几上的茶壶朝他扔了过去。
秦解语见她平日里都极为淡定,见人都带三分笑,像这样的凶悍无比的模样他还真没有见过,却又觉得她这副样子比平时笑起来的样子要真实的多,他不但不恼,反而笑了。
明云裳看到他的笑容愣了一下,自从秦解语跟在她的身边之后,几乎就没有笑过,就算是笑也只是假笑,像这样的灿烂的笑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笑容,只觉得他的笑容极美,虽然没有郁梦离的倾城倾国,也没有战天南的开朗大方,却别人一股妖冶的味道,而且这一笑,还有了属于他那个年纪的纯真。
她咬了咬牙,秦解语将茶壶接到手之后放到了桌上,然后淡淡的道:“好了,学会了。”
明云裳对他的说话方式实在是无语,只觉得她的一腔怒气似乎是打到了棉花之上,她伸手抱住了头,长叹一声,一把掀过被子,直接窝到床上去装死了。
秦解语看到她那副样子没有了平日的算计,反而透着几分可爱,有着属于花季女子专有娇憨,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色彩,他原本打算迈出的脚又踱了回来,站在她的床边不动了。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一时间安静的很,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晌之后,明云裳终于长叹一声将被子拉开,一扭头便看了秦解语那双有些偏挚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后问道:“秦少爷,还有事吗?”
“有事想对你说。”秦解语看着她道。
明云裳只道秦大少爷要开金口说魔教的那些事情了,当下眼睛一亮,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不料他却只缓缓的道:“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那样笑,笑也是很累人的事情,你下朝之后尽可以板着脸,偶尔发发脾气其实也很好看。”
明云裳双手双腿一展,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然后仰天长叹道:“天啦!”
秦解语看着她的样子眼里一丝不解,却又问道:“你想我说什么?”
明云裳愣了一下,秦大少爷很少会主动问这样的问题,她当即扭过头看着他,他却又不紧不慢的道:“今日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拜托,若这是意外的话,那么我的意外也太多了一些吧!”明云裳没好气的问道。
秦解语缓缓的道:“也许吧,不过这事也是必然的,只是早来了一段时间而已。”
明云裳瞪大眼睛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解语并不看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递给她道:“吃下这里面的药,然后每天都按我之前教你的内功心法运上一遍,只要心里没有杀念,便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
明云裳看了一他递过来的药瓶,嘴巴微微扁了扁,轻哼一声道:“怎么,就算是我这副模样了,你也绝不开口提魔教的事情吗?”
“你知道了又何必问我?”秦解语淡淡的道:“你想要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以后你自己去问你娘吧!”
“她真的还没有死?”明云裳看着秦解语道。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后道:“你心里明明知道,又何必问我这么蠢的问题?”
他经常说明云裳蠢,她当他是在放屁,但是今日里却觉得她似乎是问了一个极蠢的问题。
她咬了咬唇,秦解语又从怀里取出她之前在水氏留给她的箱子里发现的那块玉不像玉还会发光的东西递给了她,她之前逃亡的时候来不及带这块东西,没料到竟在秦解语这里,她看着他问道:“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吗?”
秦解语缓缓的道:“有了这块东西在身上,魔教的那些人便不敢再为难你了。”
“魔教的那些人?你不就是魔教的吗?”明云裳看着他问道。
秦解语淡淡的道:“我是魔教中人,但是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明云裳听得一头的雾水,半晌之后问道:“你的意思是魔教也分成两派,一派想要杀我,一派想要保护我?”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后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想了这么久终于想到了,真是不容易。”
明云裳微笑道:“是啊,我哪里有你那样聪明,所以秦大少爷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比如说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解语看了一眼地块东西后道:“这些问题你最好是去问你娘。”他说完这句话便又扭头走了出去,这一次走的极为彻底,连头都没有回。
明云裳知道她今日里就算是再舀东西去砸他怕也砸不回来了,她心里怒气浓浓,却也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得重重一拳就击在了桌子上,桌子顿时成了碎片。
红依听到声音后走了进来,看到那碎成碎片的桌子,暗叹要成为明云裳屋子里桌子的话,还得需要极好的牺牲精神。
秦解语走出去之后,原本冷然的脸上已经满是浓烈的怒气,他极快的出了谨府,莫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便欲跟过去,只是他的武功比莫扬不知道高明多少,几个起落,人便已消失在夜幕之中。
莫扬轻轻叹了一口气,只得作罢。
秦解语踏星乘风般,只一刻钟的时间,他的人便已到了十里之外的陶然亭,那里此时一片冰霜,寒气浓烈,他的眸子微微一寒,一脚踩在亭子上的一个机关上,那亭子便陡然移开,现出一条窄小的地道。
他极快的跳了进去,他进去之后,不知道按到了哪里,那亭子又合拢了过来。
地道初时极黑,他的眼睛却似能看到地道里的路一般,完全不受阻拦快速前行,在转了几个弯之后,终于能看到淡淡的火把光华,他迎着火把朝前而行,再走不远便看到了一处空旷的所在,那里站着两个人在看守,见他进来微惊道:“左护法,你怎么来呢?”
秦解语几乎是看都没有看他们一们,手里的长剑一晃,便割断了两人的喉咙,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便便已断了气。
那片空旷处约有一间房子那么大,里面聚集了十来个汉子,众人一见他进来,都大吃一惊,为首之人道:“左护法,你此时不在少主的身边伺候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秦解语理都不理他,手里的长剑一出手,见人便杀。
他的武功极高,几乎是手中的剑一动,便有人倒在了地上。
为首之人怒道:“秦解语,你疯了吗?连自己的兄弟也杀,你就不怕教主要你的性命!”
秦解语只是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后道:“你放心好了,教主他不会知道的。”
为首之愣了一下后道:“反了,反了,我现在就去告诉教主!”
秦解语的眸子里寒茫展露,看了一眼为首之人道:“抱歉的很,你不会有那个机会了!”他的手轻轻一动,原本离为首之人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竟突然间就窜到了那人的眼前。
那人的眼里顿时满是惊恐,却犹不甘心的道|:“左护法,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乱来!”
“乱来?”秦解语冷冷的道:“乱来的怕是你们吧!我早前就说过了,我守在少主的身边便好,谁敢乱来,谁敢擦手少主的事情我必不客气,但是你们显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为首之人的眼里有了一分惧意道:“那是教主的意思,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不要开口闭口的教主。”秦解语冷冷的道:“他的手里可没有碧玉玺,可不是什么教主!”
为首之人知道他是个怪物,里也怕到极致,当下咬着唇道:“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今日里派去的兄弟已经被你全部杀光了,这件事情也可以罢休了,而且这件事情对少主并没有坏处,她迟早得会那些武功。”
“嗯,的确是迟早都得会。”秦解语缓缓的道:“只是教主显然是用心良苦了,竟趁她内息没有大成之就把让她拥有那么邪门的武功,怕用意不是为她好,而是想害死她吧!”
为首之人道:“左护法的话说哪里去了,教主怎么可能有那样心思。”
秦解语的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冷笑,然后缓缓的道:“那个我可不管,我只管后果。”
为首之人愣了一下,秦解语不紧不慢的道:“我曾经对你们说过,敢打少主主意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为首之人顿时脸色一片苍白,秦解语的眸子微微一抬后道:“如果没有一点惩罚,你们怕是以为我在说笑话,只是抱歉的很,你们怕是再也没有反省的机会了,因为我从来都不会给犯错的人任何机会。”
为首之人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大事不好,当下也顾不得他的武功和秦解语相差有多大,当下拼尽全力拔出短剑便朝秦解语刺了过去。
秦解语冷冷的道:“不自量力!”
他的眸光微微一寒,手里的长剑便已割断了那人的脖颈,而那人手里的剑此时还未完全拔出。
其它的那些人一看到这种情况撒腿便跑,秦解语的眸光微冷,冷冷一笑,手中的长剑突然荡了出去,那些人几乎是没有走到三步便全部丧命。
那把剑将那些人的命取走之后又飞到他的身边,他将剑插一进剑鞘后冷冷的道:“所有想要伤害她的人都得死!”
在这一场厮杀中,他的衣服又染上了不少的鲜血,他却没有再侧目,只是大步走入地道之中,黑暗淹没了他的红衣,在黑暗中,纵然他的红衣上染了再多的鲜血,也丝毫都看不到了。
明云裳当天晚上依照秦解语说的法子运了一圈内功,觉得身体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真气一下子服贴了很多,她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那个人被她吸尽内力的人,她的心里一时间双变得极不是滋味,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手,却见手上不知何时竟有了一个红红的斑点,那斑点不大,藏匿在手心深处。
她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如果她记得没有错的话,她的手上之前并没有那块红斑,她伸手擦了擦,却发现那红斑竟是长在肉里的,无论如何也擦不掉。
她心里不禁有些急了,这红斑到底是什么玩意?
她忍不住伸手一抓,脚边的一个靠枕竟被她吸了过来。
她看着那个靠枕,顿时有些欲哭无泪,她可不想当什么蜘蛛侠,用不着让她这样基因突变吧!
明云裳的侍卫和战天南大打出手,毁了妓院的事情却很快就在京城里传播开来,天顺帝早前得到消息说明云裳和战天南的关系不错,他的心里对明云裳还是有些不太满的,可是在听到那个消息之后,他倒又松了一口气,看来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只看表面,而明云裳是那种极为舀捏法度的臣子。
只是当京不城尹将折子送上来的时候,他又有了三分怒气,这两人打架也打得凶了吧,还弄出那么多的人命!虽然妓女的地位低下,但是这件事情还是闹得太大了些。
天顺帝原本想把明云裳召进宫来细细问问她这件事情,只是想了想,他又改变了主意,这事他记下来便好,而且如今时值年关,这事若是再挑起来的话,怕是太后那边也不好交待,因为这中间牵扯到了一个战天南。
容景遇因为书奴的事情而显得有些惆怅,他回到容府之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出来,琴奴和医奴有些着急的在外面候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件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是命中注定他身边的人都得因他而死吗?
他的眸子微微合上,一合上便又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比花还娇的女子生生死在他面前的情景,当时的他无能为力,多年之后,他竟又得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女子因他而死!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明云裳是有些本事的,只是每次她做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极限,聪明如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副样子。
他心里觉得闷到极致,便将一旁的大麾取了出来,然后披上便将房门打开,一打开却看了医奴和琴奴两双担心的眼睛,他淡淡的道:“我出去走走。”
说罢,他抬脚便欲离开,只是还未走上一步,琴奴便问道:“二少爷,我陪陪你吧!”
容景遇扭头看了她一眼后道:“不用了。”
琴奴还是不放心,又大声道:“二少爷……”
容景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道:“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
琴奴咬了咬唇后道:“我自不会这样认为,只是觉得像二少爷那样的人,自不需要把明云裳那样的女子放在心上。”
容景遇的眸光顿时便寒了几分,冷冷的道:“琴奴,你管的太多了!”
琴奴咬着唇道:“我们四姐妹跟在二少爷的身边已有数载,对二少爷的本事和为人也算是有些了解了,我不敢责备二少爷什么,只是二少爷问问自己,若不是对她手下留情,剑奴又岂会死,书奴此时又岂会身陷死牢?”
医奴见容景遇的面色不好,当下伸手拉了拉琴奴,琴奴却又道:“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二少爷未必会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这些的话我还是要说。”
容景遇的身子微微一僵,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风雪,却见天际又有了淡淡的黄云,他轻声道:“看这情景,怕还有雪要下。时值年关,你们也辛苦了一年,上次皇上赏了我了一些上等的锦缎,你们舀去做几身新衣。”
琴奴见他完全不回答她的话,她不禁急道:“二少爷……”
“梅园的梅花想来都开了,我想去看看。”容景遇缓缓的道:“琴奴不必跟来了,准备置办一些年货吧。”
他说完,不再给两个婢女说话的机会,大步便走了出去。
琴奴气的直想哭,她看着医奴道:“二少爷平日里杀伐决断从未有过半点犹豫,这一次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医奴轻叹道:“你我都知道二少爷原本就有情伤在身,这么多年来他看起来好像是淡忘了,但是只怕在他的心里,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看起来洒脱淡然,心里怕是极苦的。我这段日子给他把脉,他有脉像并不佳,心事太重了些。”
琴奴咬着唇道:“我自是知道二少爷的苦处,可是那个女子留着是个极大的祸害,有她在的一日,二少爷的心怕是都无法狠下来!二少爷处处对她手下留情,可是医奴你看看,那个女子的心肠有多么的恶毒,先是剑奴,这一次是书奴,下一次只怕要轮到我和你了!”
“其实我倒没有那么讨厌那个女子。”医奴轻叹道:“他们只是有各自的立场,那个女子能做二少爷的对手,也真不是个寻常的女子,二少爷会对她动心也属正常。”
琴奴怒道:“医奴,你这样说话对得起死去的剑奴以及在死牢里等死的书奴吗?”
医奴轻轻咬了咬唇看着琴奴道:“你是我们四个姐妹中间最聪明的一个,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二少爷的心结吗?只要他的心结存在一日,他怕是永远都无法对那个女子下狠手。”
“二少爷若是下不了狠手,那么我来!”琴奴咬着牙握着拳头道:“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也许那个女子死后,二少爷的心结也就开了!”
“琴奴,你不要乱来!”医奴急道:“二少爷行事一直都是极有分寸的,你若是再横插一手,只怕会把事情弄的更加难以收拾。这段日子,二少爷先是和兰陵王府的六公子闹僵,紧接又被人弹赅,这一次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二少爷心里必定是极乱的,你就不要再去给他乱上添乱了!”
琴奴看着医奴道:“我不觉得我是在给二少爷添乱,我只会帮二少爷!”
医奴知道琴奴平日里看起来极为温和,其实性子是她们四人中最为倔强的一个,她一旦舀定主意怕是极难有所更改,此时要劝怕也劝不动。她更知道琴奴对容景遇一直有一分另样的心思,这件事情她们四姐妹都是知晓的,依着琴奴的性子又如何能容忍得下来容景遇对明云裳动心的事情?就算是剑奴和书奴不出事的话,琴奴也必定是不会放过明云裳。
她轻叹了一口气,琴奴看着她道:“这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如果还当我是姐妹的话,想为书奴和剑奴报仇的话,就一定要帮我!”
医奴听她把话说到这个地位了,她根本无从拒绝,当下只得轻声道:“你都这样说了,我又岂能不帮,只是琴奴你也听我一句劝,这件事情适可而止便好,不能操之过急。”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分寸。”琴奴轻声道。
容景遇站在红梅之中,这些年来,他最为讨厌的颜色便是红色,以往他的家里也从来不种任何红色的花朵,而今日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特别想看看那些凌霜而开的红梅。
红梅似血,点点红色洒满了整个园子,和那雪白的白色形成极鲜明的对比,又因为那白雪而显得万分娇嫩。
他伸手折了一枝梅花在手,眼里不知怎的就染上了一层雾气,他记得很清楚,她最是喜欢梅花,她说她就像是枝头初绽的那朵梅花,当时他也觉得她像极了园子里的红梅,孤高,清冷,俏丽,明艳,却又带着另一分打动他的美。
只是那样一个美如枝头初绽寒梅的女子却用了最为羞辱的方式侮辱了他,让他的人生再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明云裳和那个女子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明云裳笑的温和,背后藏的却是刀子,冷不丁会捅他一刀,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标榜过她像梅花那样高洁,可是不知道怎的,他却觉得她就像枝头的红梅那般清冷。
他站在那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头微微一抬,竟像是看到了明云裳展颜对他欢笑,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那个影像便消失了。
容景遇觉得他怕是疯了,他栽在她的手上数次,却每栽一次对她的情意就深一份,他自己觉得他有自虐的倾向,否则又岂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吗?最可怕是人,他根本就管不住他的心。
他想他应该要恨她入骨的,却又偏偏想要见她,明明知道她也恨他入骨,他却愣是控制不了那分情。
红梅如血,白雪洁白。
他伸手重重的握紧了拳头,刺痛传来,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他平日里并不留指甲,昨日里本该将指甲剪掉的却因为那一大摊子事情给忘记了。
多年的习惯竟在这一天做出了改变,容景遇的眸子微微合上,暗骂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这是明云裳在京城里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过的第一个年,她的身体倒没有太大的异样,秦解语给她的药和运功的法子,很是很用。
她却觉得有些悲摧,不是谨府里没有银子过不好年,相反,是因为银子太多而烦恼。
除了天顺帝赏赐下来众多的年节之物外,文武百官倒有大半趁着这个机会给她送礼,她原本想像刚做左相时将那些东西全部都推了,郁梦离却劝道:“文武百官每到年节都会互相走动送礼,你之前做的事情已经有些过了,若是再不被他们同化一下,继续保持你的清廉的话怕是那些官员也难以容得下你。”
明云裳的眼里有一丝不解,郁梦离微笑道:“当大家都跳进染缸的时候,你一个人没有一点颜色,不但文武百官会觉得你怪,皇上也一样会觉得你怪。你如今在皇上的面前表现的几近完美,可是是人总会有缺点,而贪财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性,只要你把握好一个度便好。”
明云裳闻言心里一片了然,知道郁梦离的这一番话说是说到为官之道的点子上了,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岳飞和戚继光两个留名青史的武将来了,岳飞性子耿直从不和朝中大臣打点好关系,最后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京枉死,而戚继光在任职期间,虽然朝中换了三位宰相,他却能和每一位首辅的关系都处理的不错,更得到了张居正的百般照拂。
她笑了笑道:“世子倒是极懂得为官之道,今日里受教了。”
郁梦离笑道:“如今谨相是京中的大红人,适当的同流合污更能得顺应潮流,也更容易亲民。”
明云裳看着郁梦离道:“明夜便是大年夜,不知道世子打算如何度过?”
郁梦离看着明云裳道:“谨相有何打算呢?”他的眼睛里有了一分淡淡的期盼,两人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年,他想和她一起过,只有两人,没有那些算计,安安静静的过,他在问明云裳有人可打算,心里却有其它的打算。
明云裳的眼睛眨了眨眼睛道:“除夕需要守岁,世子不打算在王府守岁吗?”他这算是主要动约她吗?过年对她而言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以前她的工作极忙,过年的时候举国团聚,她大部分时候都需要赶片子,就算是几一两天的假,也是和剧组的人在一起,无关情爱。
她对两人在一起的时光是有所期盼的,年节下,天顺帝也准了她几日的假,这几日,她想过回她自己,只是脸上易容的东西,也不知红依是用了什么东西做的,竟是取不下来了。
“有六弟守就好。”郁梦离浅浅的道:“每次父王见到我只恨不得从未见过我,为了让他活的长长久久的,我觉得还是不做有违孝道的事情比较妥当。”
明云裳闻言看着郁梦离道:“哦,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你们总归是父子,该见的时候还是得见见的,要不然就不亲近了。”
郁梦离听她这般一说怕是有了什么鬼主意,轻声附和道:“也是,是该亲近亲近的。”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后又道:“像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儿媳妇一道来做才妥当,本相听闻世子上次请命封明氏女为世子妃的事情,皇上已经批下来了,世子难道不高兴吗?不去谢谢王爷吗?”
郁梦离对于她的想法已有几分了然道:“谢过了,不过些父王不是太开心。”
明云裳眨了眨眼道:“若如此,必定是世子妃不招王爷喜欢了。”
“小家之女,又哪有谨相的气度。”郁梦离浅笑道:“若贱内能有一分谨相的大气,父王又岂会不喜欢?”
明云裳微笑道:“世子也太不会打比方了,一介寒门女又岂能与本相相提并论?”
郁梦离笑了笑,明云裳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那天是如何将世子妃换出来的?”
“很简单啊,刑部有容景遇的人自然也就有我的人。刑部尚倒台之后,刑部侍郎自然就升为尚书,实是水到渠成之事,我献上妙计,一意往官途上爬的人双岂会不配合?”郁梦离微笑道。
明云裳顿时明白郁梦离是借这一次的机会将刑部侍郎拉成了他的人,这一箭双雕的计谋倒是高明的很,这人平日看起来不温不火,做起事来绝对腹黑的很,她轻叹道:“世子好手段。”
“谨相也不差。”郁梦离看着她道:“说来这事是谨相一手促成的,我还想好好谢谢谨相了。”
明云裳双眼发亮看着郁梦离道:“世子打算如何谢本相?”
郁梦离的眼睛转了一圈后道:“奉上世子妃之位如何?”他笑起来实在是美,这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就更有一番风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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