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一生情,一曲悲欢离合,唱尽人世沧桑。
华丽庄严的宫闱殿堂,在此刻的蜀清池眼中也不过是凡尘俗物。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像轮回般一遍又一遍蔓延在蜀清池的脑海之中。只要一闭眼,便是满目殷红。呐喊声,绝望声,哭泣声。如同洪水猛兽般袭面而来,只让蜀清池每当午夜梦回,那阵阵的伤痛,直插心底。手触碰着虚无缥缈的幻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叮咚…叮咚…’酒杯再次被斟满,洋溢着点滴涟漪的酒面浮现出一张剑眉冷目,俊美异常的霸气男子。薄而性感的唇扬成一道苦涩的笑意,轻启唇仰头便是一饮。仿佛于万物之间,唯有酒才能入他的眸。
“如果没有当年,蜀清池会是何等模样?”殿外如同百花齐放都不足以形容此人美貌的男子诉说着口中的疑问,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慢慢步入宫殿。
不用想,蜀清池就知道此人除了凤阳瑾翊。怕是再无人能有此等语气质问自己,即便是自己最宠爱的妹妹蜀香兰亦不敢这般放肆。余光瞟了眼凤阳瑾翊,蜀清池淡淡笑之:“这么晚了,不知凤阳王爷来此所谓何事?”
“反正不是来打架。”边说着,凤阳瑾翊一步跨到蜀清池眼前,席地而坐。很是自然的夺过蜀清池手中的酒壶,压根儿就没把‘蜀帝’这个万人敬仰的称呼放在眼里。好在蜀清池早就习以为常,冷冽而绝美的双眸轻挑将凤阳瑾翊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便道:“你若是个女子,我也就娶你当皇后了。”
“是吗?”饶是其他男子听了,怕是吓昏了过去。然这般话语放在凤阳瑾翊身上,镇定得似是没听到般,冷静无疑说了上半截,饮完一杯酒后正视蜀清池,手潇洒的支撑着唯美英气的俊脸道:“如果我真是女子,而你是当年的蜀清池,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字一字深刻而缓慢,字字敲打在蜀清池的心间。唤醒着被尘封的记忆,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阵阵无声的叹息溢出蜀清池的口中。听在凤阳瑾翊耳中,满是沧桑无力:“清池,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还是兄弟。”
话音弥漫了整个宫殿,瞬间鸦雀无声。蜀清池握着酒壶的手显而易见的颤动,却又立即僵硬在满空中。保持着饮酒的模样。放大的瞳孔不可置信的望向近在咫尺的凤阳瑾翊:“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将公孙妩媚带到你的身边。会不会结局就此改变,又或是当年你我之间,没有她的出现,也许就不会经历万千生命,兵临城下的死亡。”凤阳瑾翊仰头望向殿外夜空,美眸看不出喜怒,可又能让人察觉到那股说不出的哀伤。全然将此收尽眼中的蜀清池随之亦望向夜空,始终不发一言。
凤阳瑾翊倒也不管蜀清池是否会回答自己,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抱过希望继续道:“昨晚,我梦见了小时候的我们。还记得那年我们终于可以重逢,一起去西山猎豹吗?”说话间,凤阳瑾翊瞅了眼听到这话看向自己的蜀清池,继而展颜一笑:“哈哈,我可比你厉害。”
“那是我让你。”蜀清池回答的倒是一点儿也不给凤阳瑾翊面子,拿起酒壶为凤阳瑾翊斟满酒,轻轻一碰:“因为,我们是兄弟。”
…………………….
“嘭!”酒壶与酒杯相碰传来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宫殿。伴随着凤阳瑾翊淡然一声‘嗯’,时间戛然而止。饮酒的两人,仿佛回到那时年少轻狂,无所畏惧。
…………………….
“嘿!我叫凤阳瑾翊,你是谁。”
“蜀清池。”
…..
“呵,好一个蜀国太子,也不过如此。”
“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
“所以?!…”
“哈哈哈哈”
“所以…我们成了生死共进的兄弟!”
………………..
“凤阳,若他日,本太子登基为弟,我必护你一生荣华富贵,世代安泰。”
“哈哈哈,好,你说的。”
“对!本太子说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蜀清池,你看这位女子,如何?”
“好美。她叫什么名字?”
“公孙妩媚。”
………
“凤阳瑾翊,我一定要得到她。”
“蜀清池,放手吧,她不会是你的。”
“不,凤阳,我会得到她。”
“蜀清池!!!”
“凤阳瑾翊,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清池,我们可是兄弟啊!!!”
“哪又如何?”
“…..”
……………..
“蜀清池!你!”
“凤阳,我做出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
“好!你确定?”
“我确定。”
“哪怕是与我为敌?生灵涂炭?!”
“是!”
……
“从今日开始,你蜀清池与我凤阳瑾翊割袍断义,从此恩断义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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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内城,酒馆
华灯初上,灯笼高挂。却有种说不出的美,漫步在青石路上的繁华拉着走在身后的墨翰令。左右探望着夜市美景,来往源源不断的人群。以及高呼叫卖的声音,繁华听在耳中,内心说不出的幸福。墨翰令望着稍走于前繁华侧面而显的笑脸,附之一笑且柔声道:“又在傻笑什么?”
“那你又在傻笑什么?”学着墨翰令惯有的举一反三,这次繁华也举一反三调皮回敬着墨翰令。引得墨翰令‘呵呵’直笑道:“你猜。”
“切!”反正怎么说到最后自己都是输的繁华,嘟着嘴头一仰不再跟墨翰令斗嘴皮子。拽着墨翰令就往与凤阳瑾翊相约的目的地走去。
话说墨翰令其实还真不知道繁华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不过依然没有当初的追根究底。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去哪里,或者做任何事。只要是跟繁华一起,墨翰令也就无所畏惧。其实墨翰令的难得沉默,让自己说走就走的态度。繁华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出于好奇,按耐不住的繁华突然停下脚步,转头仰视着墨翰令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们去哪里?”
“你是我的夫人,我相信你。”没有丝毫的考虑,繁华一问,墨翰令便不可置否的回答。这般的速度,让繁华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像是百花齐放的开心。抓着墨翰令的手掌愈加紧握,放于心间,一字一句道:“一起去,一起回。”
墨翰令没有回答繁华,却是伸手将繁华抱在怀中。沉默代替了所有的语言,心有灵犀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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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左厢房中,依兰香晕染了整个厢房。雕花木窗处一身粉绸绣缎的倾城女子,轻依着窗栏,双眸迷离而有神。淡粉胭脂,闭花羞月。胭脂色的樱唇轻咬,所望之处是那万丈宫闱。放置于胸前的纤手,双双紧握。
木桌上早已上齐的餐点,色香味俱全。却无法引来女子的回首,直至小二的迎来声越来越近,女子才伴着匆忙的声影转身。只见眼前房门被开启,迎面而来的两人。女子才弱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待房门被关上,繁华跨前一步,双手一供对着女子便道:“蜀长公主,有礼了。”墨翰令则是淡淡瞟了眼女子,方才随同繁华行了礼。并非墨翰令不将这些礼仪放在眼里,而是很多的东西在墨翰令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若不是繁华行李在前,墨翰令也不可能打量女子。
“免礼,既然是在外,何必如此多礼。”蜀香兰三步并作两步行至繁华跟前,扶起繁华和墨翰令。双眸之中不经意间竟布满了泪光,说话声也带着些许的呜咽声道:“你们..总算来了。”
心知肚明的繁华,从怀中拿出密函满目安慰,低沉着声音道:“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
“如果?”接过繁华手中密函的蜀香兰,见繁华说话一顿,心猛地一提。抬头直视着神情突然冷静的繁华,发中一缕红颜无比的发丝,恍然间将蜀香兰带到了那多年以前的夜晚。殷红布满了整个蜀宫….
“如果,蜀王一定要坚持,在下发誓,必将让所有人付出让必将付出的代价。”说出此话的繁华,不仅让墨翰令不得不为之一振,内心自豪感油然而生。也让蜀香兰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看似平凡至极的粗布女子居然能说出此等话语。顿声道:“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身份是谁,可是你要知道你这话…..”
繁华知道蜀香兰是在提醒自己言过其实,可是繁华却‘哈哈’爽朗一笑。越礼的拍着蜀香兰的手臂开口道:“天赐鬼谷,静则万物安,动则诸侯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足矣供蜀香兰哑口无言。再看看繁华身旁亦如天神鬼斧神颜,却有着让人无法无视气魄的墨翰令。直到现在蜀香兰才明白为何夫君如此坚信此人会带来这卷多年已然消失无踪的密函,看来正如夫君所言,蜀国有救了。
怀揣着这等心思的蜀香兰,毫不迟疑一把抓住繁华的手臂道:“跟我进宫。”繁华没有及时回答蜀香兰,而是调头看向墨翰令。墨翰令知道繁华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应,况且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繁华怕是也不会心安理得的与自己一起离开。思意至此,墨翰令只好默认的点了点头,繁华这才回应蜀香兰:“好!”
“好,那我们即刻就走。”得到满意答案的蜀香兰,带着繁华和墨翰令直往蜀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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