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逸风楼的媚舒妤,抬头间逸风楼最为华丽的阁厅之中。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即便是在阳光照射的百日,也毫不掩饰的绽放着它的稀有宝贵。手放置在大理石柱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狭长而浓密黝黑的睫毛上已然带上了些许似是突然出现的晶莹泪珠。明知自己不能这样下去的媚舒妤,却还是控制不住内心如同洪水猛兽般倾尽而出涌向自己的回忆。背靠着大理石柱蹲下身来,无骨般跌坐在了能清晰映出自己容颜的玉石地板上。折射得如此的清楚,如此的伤感神情。所映照出来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说却不代表从来没有发生过,它只是被人们故意选择遗忘,而深埋在内心的最深处。当再次呈现同样的场景,就会如同爆发般涌出脑海,侵蚀掉所有的理智,让人变得脆弱而无力。
艳红而华丽的长裙与着梨花带雨的美颜形成让人怜悯不已的绝色之姿,在这空荡荡如同仙境的逸风楼阁之中,显得如此明显而醒目。又如何能不让人所发现,此刻正站于离媚舒妤有着三根大理石柱距离的石柱后。逸风楼头牌胤红菱正安静的‘欣赏’着眼前头一次看到的景象,虽说不上来媚舒妤为何会这样,可胤红菱很明白现下的自己若是出现在媚舒妤眼前很不合时宜。
就这样过了多久,胤红菱没有去计算。而是等到媚舒妤终于感知到了自己的存在,胤红菱才慢慢走进了媚舒妤的视线,伸手轻柔的挽起媚舒妤,在媚舒妤没有任何的动作的情况下开口便是:“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没想到胤红菱出口就是对自己说这句话,媚舒妤只能笑而不语。扶起媚舒妤的胤红菱将自己的身躯紧依入媚舒妤的怀中,柔情似水却又意味深长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不会背叛的人,就算你已经不记得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得你就够了。”
不明所以的媚舒妤带着本就已然疲惫的思绪,在胤红菱脸庞上端详了许久也未相处任何跟她所说之话有过重复的回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之事,所说之话付出代价。”当胤红菱这话脱口而出时,媚舒妤忽间绷紧了神经,想到今日自己所有的行为。别看这是逸风楼,自己身为逸风楼的楼主,而真正逸风楼的主人是百里晋阳,每日这里所有发生的一切,百里晋阳了如指掌。被胤红菱这一提醒,媚舒妤哑口无言,看向怀中的胤红菱顿声道:“你想怎么样?”
媚舒妤的突然警惕,胤红菱不用想都猜得到。保持着姿势动也未动,只是环住媚舒妤的手臂更加紧,似乎是要将自己与媚舒妤混为一体:“李代桃僵。”
“什么?”胤红菱的话让媚舒妤有种说出的感觉,整个孩子是想救自己吗?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吗?张了张嘴,媚舒妤哑声重复着自己的思绪道:“难道你不知道你代价是什么吗?”
“我已经安排好周围的眼线,你放心。这几个侍卫都是我在进入逸风楼之后安插的。”关于这点,胤红菱再未自己说出口之前。媚舒妤完全不知情,如何能让她不震惊这个胤红菱竟然有着自己不为所知的能力。平时根本看不出,现下一出口让自己控制不住的惊出一身冷汗。
对于媚舒妤的震惊,胤红菱看在眼里表面依旧安然无恙:“现在对换我们的衣衫,百里晋阳已经在来的途中了。”
“你这是…..”也不顾媚舒妤的不知所措,胤红菱自顾自的为媚舒妤换上自己的衣衫,而自己自然而然穿戴上媚舒妤的衣衫。推动媚舒妤往阁楼之上走,媚舒妤不解忙回头看着穿着自己衣衫学着自己方才的模样跌坐在玉石板上的胤红菱。只见胤红菱对着自己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对不起,主上,从今以后我不能在保护你了。”
就在这刻,那被遗忘在角落处的回忆恍然苏醒。可就在这时雕花木门因随着百里晋阳的到来而隔绝了自己和胤红菱的视线。接下来不用想,媚舒妤就知道胤红菱会得到如何的待遇。
那一年大雪湮没了整个雪国,华美异常。像会吞噬命运一般,苍茫而纯洁。那年的胤红菱还不叫胤红菱,只是没有名字的小孩子,饥恶致使她忘记了什么叫权威。她只知道自己好饿好饿,饿得连冰冷透底的白雪都能吞入口中果腹。
昏迷之间,一双精美绝伦的小绣鞋伴着眉眼之间如同仙子容貌的女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之中。唯独让那时的胤红菱想不到的却是,连做梦也未曾想到,这个仙女竟然不顾及自己肮脏而窘迫的身躯蹲下身来。将能够维持生命的饼子递到自己眼前,那一刻是胤红菱永生都不会忘记的希望,这是唯一可以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命。
她记得仙女对自己说:“你叫什么名字”,她太饿了,只能唯唯诺诺抱着饼子就狂啃,胆怯的对着仙女摇头。然而这个在她眼里如同仙女下凡般的女子并没有生气,轻触自己被雪掩盖的发丝道:“从今以后你就叫雪吧,跟着我,我保护你。”
一句话,一个饼子,一处温柔,在胤红菱记忆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年雪有了自己的主人,有了自己的家。
可人生如梦,梦亦有破碎的时候。仿佛一夜之间,出现在雪眼中的不再是那日初见主人时的纯洁,而是满目的殷红充斥了她所有的记忆。眼前死亡的哀嚎,混乱的虐杀。直至她视为仙女的主人于混乱之中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撂下一句:“你快走。”
就这样,天旋地转。时间转瞬而逝,当雪再次见到自己主人时,就是在外表看起来华美异常,其实与牢笼并无区别的逸风楼。
从那以后,雪不再叫雪,她叫胤红菱。
…………………………….
蜀国,将军府
“哟,今儿是什么风,竟然把凤阳驸马给吹到了我将军府啊。”满头银发可健壮异常的奕老将军,铿锵有力的述说着出口的话。
牡丹黑金绣衣,眼眸间桃花绣纹的凤阳瑾翊本就有着比女子还美艳的容貌,笑起来更是百花在他身前黯然失色。奕老将军竟也有看痴的时候,对此凤阳瑾翊倒也没任何异议,再者说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伸手拍了拍带着呆愣状态的奕老将军道:“呵呵,就是来看望下奕老将军啊。”
以战争为一生使命的奕老将军怎会心里不清楚凤阳瑾翊来此真正的目的。毕竟他也是朝中权臣,这凤阳瑾翊向来与自己并无交集。如今自己刚接到攻打雪国的圣旨,他便迎风而来。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奕老将军拱了拱手继而爽朗道:“那可是老臣的福气啊。”
“是啊,不然蜀皇也不会把攻打雪国的任务交给你啊。”凤阳瑾翊倒是没奕老将军这么多的怀疑和思绪,笑容自然而然就显得愈加如花灿烂。手一伸,奕老将军领着凤阳瑾翊到了内阁,边行便道:“前些个日子,有老友送来新茶,凤阳驸马也来试试。”
“好啊,那凤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进内阁坐定的凤阳瑾翊,在侍女端来新茶后。抬头触鼻,倾身一闻。果然飘香四溢,只让凤阳瑾翊不断赞叹:“好茶。”
得以赏识,奕老将军当然开心。还不忘对着身旁的侍女道:“去把柔儿叫来,就说她最欣赏的凤阳驸马来了,顺道弹奏一曲给凤阳驸马评价评价。”侍女领命而去,凤阳瑾翊听闻这话也不失礼节客气道:“奕老将军客气了,将军小姐天仙之姿。琴艺更是冠绝无双,凤某有福气听就已经足矣,哪还敢提什么评价啊。”
“凤阳驸马可别谦虚。”见自家千金被赋予这般评价,奕老将军如何不开心。一张老脸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两人谈笑之间。
粉嫩衣裙裹身,腰间珠玉相配随着步伐传来清脆回旋的动人声响。愈是靠近阁楼处,香气愈是逼近。凤阳瑾翊眯了眯如花的眼眸,轻佻剑眉转而视线望向阁楼门处,迎接着有着蜀国当今四大美女之称的奕雪柔。
果然沈鱼落雁,闭花羞月。奕雪柔进入阁楼后先是给凤阳瑾翊请了个安,放在走进奕老将军身旁轻声唤道:“爹。”
奕老将军点了点头,见凤阳瑾翊眼中对自己女儿赞赏目光。更是喜悦道:“我这千金,凤阳驸马以为如何?”
“自然是倾国倾城。”凤阳瑾翊回答的真实,况且着的确是事实。本就打心眼里喜欢凤阳瑾翊的奕雪柔听闻这话欢喜之意比自己家爹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奕雪柔很清楚凤阳瑾翊深爱着蜀公主所以自己也只能一直这般仰望他。
“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凤阳驸马弹奏一曲。”奕老将军心知女儿的想法,他可不似女儿家的退缩,他有的只是如何把握权利和利益的交易。忙催促着奕雪柔拿琴弹奏。待看到凤阳瑾翊默认后,易雪柔笑颜以对端起古琴便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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