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坠落的恐惧,让繁华冷汗直冒,顷刻间便惊醒过来。泛着血丝瞪大的双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精致刺绣的床帘,目光所到之处若非不菲瓷器便是稀世珍宝。就连盖在身上的锦被都是绣女一针一线精细绣制的苏绣,如此难得的佳品,想必此处的主人必定是个身份不凡之人。繁华紧蹙双眉,伸手拼命的揉了揉疲惫的瞳孔。慢慢的坐起身来,繁华细小的起床声即刻便引来守护在床边侍女的注意,一见着繁华起身便忙着上前服侍着,繁华瞧着这迎来的扶起自己的侍女。本能的用手挡了挡,冷声道:“这是哪里?”侍女没有直接回答繁华的话,而是自顾自的拿起床旁的软枕放到繁华身后,让繁华当舒服后才道:“请郡主稍等,我家主人很快就到。”这声‘郡主’让繁华原本就警惕的心思现下更加不解起来,可无论自己如何问,侍女皆避而不答。看来自己是问不出来了,不过看着阁楼中所摆设的一切,繁华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况且这人既然知道自己是郡主想也不会对自己太多过分。侍女看着繁华咕噜咕噜转的讨喜的眼珠子,轻笑道:“请郡主放心,我家主人不会对你不利的。”繁华扬眉瞧着对着自己正遮袖隐袖的侍女噜了噜嘴道:“哦?”侍女轻抚水袖,探向繁华的脉搏,静候了许久点了点头道:“看来郡主的伤势再休息几日,便可好了。”繁华收回手腕,放于胸前,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侍女。鹅蛋似的脸颊上水汪汪的双眸,甚是惹人喜爱,看起来似乎无害,其实未必如此。繁华试探性的突然向侍女一掌伸去,侍女只一仰头转身一退便轻松的躲过了繁华的攻击。还调笑道:“郡主都能这般动武了,可真就没什么大碍了。”繁华好奇的扯着嘴角,双手挽在胸前道:“那我该谢谢你们的主人了?”侍女却话中有话道:“注意谢不谢,奴婢就不知道,只愿等下郡主不要太多惊讶,免得又将闭合的伤口给负伤了。”繁华这可真纳闷了,这侍女的主人到底是谁,看侍女的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的。难不成这主人自己还认识?繁华拐着弯道:“我以前当过乞丐,难不成向你主子乞讨过?”侍女听闻着繁华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话道:“乞没乞讨过奴婢就不知道,总之郡主见到了就明白了。”说完,侍女也不再打扰繁华,将身旁丫头端盘中放凉的汤药端到繁华的身前道:“郡主,该吃药了!”繁华看着汤药,瞅了一眼毫无心机的侍女故意道:“你要毒死我???”侍女早就听主人说过,这繁华郡主尤为天马行空,此次一见当真闻名不如见面啊。侍女笑叹道:“奴婢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繁华其实也不怕有毒,别人救了自己,若真想毒死自己那也没什么,好似认命了般。繁华接过汤药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侍女拿出手中的锦帕为繁华拭去嘴边的药渍。繁华看着侍女小心翼翼的动作,出其不意道:“谢谢,你真好。”侍女倒是一愣,柔声道:“郡主放心,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侍女将繁华喝完的药碗重新放到丫头的端盘上,又为繁华放下了抱枕躺于床榻后。起身对着繁华道:“郡主,好好睡一觉,奴婢们就先退下了。”在繁华点头示意下,侍女便携着丫头退出了阁楼。
闭目养神的繁华,方才的梦境一直回味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鬼谷?这个对于繁华来讲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只要是江湖之人便知道鬼谷的存在,却始终没有人真的找到鬼谷的传人。如此具有传奇色彩的鬼谷,又怎会收这般不成器的自己为徒孙,想到这繁华嘴角微弯,难不成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不由得自嘲一笑,也许是真的太困了,方才服下的汤药也渐渐起了药力,繁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偌大的书房之中,名画奇书无一不全。面具男子站立在雕花木窗前,手执着书卷,却无心观看。直到侍女来报繁华已经用完药再次熟睡,才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一旁的黄花梨矮桌上。浑厚有力的声音对着侍女道:“诗画,你决定繁华已经没有大碍了?”名为诗画的侍女,行了行礼想到繁华的调皮不由得笑道:“诗画认真的把过脉了,繁华郡主确实已无大碍。”面具男子瞧着诗画毫不掩饰的笑意,惊奇道:“难不成见一次就有什么稀奇事?”诗画摆了摆头道:“我在想主子这个徒弟可当真是万中无一啊。”面具男子也不经会心笑道:“是啊,不然老头子怎会如此喜欢爱她。”诗画自然明白主子口中说的‘老头儿’是谁,也不便在多说再次行了个礼道:“诗画还要为繁华郡主继续熬制汤药,就先行退下了。”面具男子也不阻拦,让诗画退了下去。带诗画退了下去,面具男子瞧着时间也已过去大半,算了算药性。想着繁华也该醒了,也不知道这个小调皮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为师,会是什么样的场景。越想越感有意思的面具男子,便按耐不住性子朝着繁华所在的阁楼走去。
直到面具男子踏步走进阁楼时,就被眼前的繁华给着实吓了一大跳。眼前这蹲在椅子上正大吃大喝着的繁华哪点像病人了?欲望嘴里塞着鸡腿的繁华,也被走进来的面具男子给惊的连口中的鸡腿跌落到地上,也未曾反映过来,整个人僵硬着姿势盯着面具男子。突然繁华如同孩童一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向面具男子扑了过去,吓得面具男子生怕繁华再受伤连忙接住。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师父!’繁华便稳稳当当的被面具男子接在了怀中,繁华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拼命的抱住面具男子哭的惊天动地也不为过,虽令面具男子无法理解的是嘴里满是肉还能哭得这么大声,并能分心说话的繁华说了一大通道:“注(师)佛(父)昂(啊)!秃(徒)啊(儿)皓(好)向(想)拟(你)吖!”面具男子耳边满是回荡着繁华不知所云的话语,着实没听懂繁华在说什么。沉声竟也笑了出来道:“我说徒儿,这么多年你还没改啊?你就不能吃完了再给为师说?师父老了,实在是猜不到了。”繁华听着面具男子的话,也自个儿哭笑不得起来。手不停的擦着泪,另一手紧紧的抓着面具男子。面具男子扶起繁华站好,拍着繁华的头道:“好好教一声师父给为师听听!”繁华乖乖的点着头,吞下口中的鸡肉,还特意理了理嗓音喊道:“师父!”面具男子也被繁华这声‘师父’给喊得红了眼眶,应声道:“好徒儿!”时间一晃,过的太快。还记得繁华上次叫自己师父还是十年前,十年如同眨眼的速度便已过去。十年后的今天面具男子再次听到了这声‘师父’如何会不感动,安静的阁楼中一时间充满了繁华和面具男子的笑声。就连站在阁楼外的诗画,也跟着难免红了眼眶。
雪国,翎城,逸风楼别苑
位于雪国第一楼逸风楼别院的鸟语花香中,站立着一位身着深紫长袍,淡青外衫,惊才风逸的公子。周身弥漫着雅人深致的气质,痕心天一到别苑就被此俊逸公子给吸引住了目光,甩着浮沉漫步走到俊逸公子的身旁站定道:“公子,今天可真是好雅兴啊,竟然有时间来看这牡丹花。”站于牡丹花中,如众星捧月般的俊逸公子此时才转头看向痕心天,淡然笑道:“痕先生还真会说笑,不正是你请我来赏花的吗?”痕心天也跟着笑道:“公子得给贫道留点面子才是啊?”俊逸公子举扇轻摇道:“痕心天向来通古晓今,未卜先知,晚辈献丑了。”痕心天面不改色的手轻握着浮尘,与俊逸公子并肩而站道:“公子,那晚可见到了相见之人?”俊逸公子探扇浅笑道:“见到了。”痕心天了然的咧着嘴角道:“如何?”俊逸公子转头瞧了一眼痕心天,似感叹般道:“痕先生,十年了。”痕心天伸手轻触金线牡丹若有所思道:“哎...过往云烟啊...”
俊逸公子也不再说话,双手伏在身后。与痕心天一同看向四周高贵而美艳的牡丹花,翩翩起舞的蝴蝶不停的飞至牡丹花上,香味弥漫了整个别苑,美轮美奂的景色,却依旧难掩两人眼眸中的别意。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完也并不断,却足以让一切物是人非,可是有的人有的事。终是会再见,也终是会偿还。
片刻不久。便有黑衣人出现在两人身前跪下道:“扶苏公子,痕先生,王爷有请!”听到这话的痕心天和俊逸公子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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