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哥哥,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上官灵儿面含忧色地将凌枫打量了个遍,再确定并无不妥后方才缓下神来。
凌哥哥外伤虽早愈,但内伤尚在恢复中。
爷爷说过,寒潭对恢复凌哥哥内力有奇效,却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会引得寒气入体,落下病根。
方才凌哥哥手捂胸口处,她还以为是旧伤发作了。
“无事,我们快走罢。”凌枫敛了不安的神色,淡淡睨了上官灵儿一眼,语态平平道。
“哦!”上官灵儿见他不愿再开口的样子,也未在强求,二人一块儿朝张家医馆赶去。
张家大院的掌家张玉恒在镇上开了一家医馆,悬壶救人,济世一方,在当地颇具名气。
世人只知张大夫医术高明,各种疑难病症,偏邪僻候在经他一看,保管药到病除,百姓甚是追捧,就连地方知府都对其分礼待三分。
医馆位处南街中垂。
因了昨日骤降的温度,一夜之间,镇上不少人染了风寒,今日的医馆里大多是相同症候的病人。
医馆内,平日里只看方抓药的前堂里都支起了两张长桌,长桌边各坐一名中年大夫,分工为排在桌外的几十名病人看诊。
外堂的病人,大多是轻微的伤寒患者,一应望症抓方即可。因而为其看诊的两位大夫都是张玉恒入室不久的徒弟。
自外堂拐过壁柜后便是中堂,中堂连接的过廊直通内堂。过廊两边是一间间木板隔开来的小屋,每间小屋中置了一张竹塌,供伤重或者重疾患者所用。
再往里,便是内堂。内堂是张玉恒与弟子平日研习医术及置典籍医书医具之处。
凌枫蹙眉睨了眼人满为患的门口,顿时打消了要进去的念头。
“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多病人,看他们的样子,都是染了风寒的。”上官灵儿见凌枫停下,诧异之余,眼底浮起一抹纠结之色。
没想到,看病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为病人解除疾病苦痛本是医者之责,可,这次,不知为何,爷爷竟然不让她插手。
爷爷的话,她自然不能违背。
可,那些人,明明很难受的样子,这可如何是好?
“放心,小小风寒还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凌枫看出上官灵儿的顾虑,侧头淡淡说道。
想起昨晚上官翎对上官灵儿提及那话时,无意间扫过他的神情,凌枫一双无痕的眸子深处眼波微暗。
“药王”上官翎虽已隐世十六年,但凌枫不信,对蓝玉梅花,他会一无所知。
上官翎虽从未明言问过他,只怕早已怀疑他的身份。
他深知上官灵儿秉性善良,下山见了患病之人,定会心生恻隐。但碍于自己同行,在未探清自己身份之前,绝不容许她因自己而暴露行踪!
“可是……”上官灵儿一阵犹豫,目含挣扎地朝人群看了一眼,一脸沮丧地回头低声对凌枫道:“凌哥哥,我们还是先去张伯伯家等爷爷吧。”
医馆后堂有一处密室,直通张府大院。
上官翎到医馆后,早已等候在医馆外的张玉恒便急急忙忙将他领进了内堂。
前夜亥时时分,医馆正要关门之际,门外来了一辆黑蓬马车,车夫停了车,随后从车里背出个浑身是血的重伤的男子。
那车夫背着男子,不待药童拒绝,不由分说将受伤之人往医馆里背。
车夫体阔腰圆,力气生猛,一个推搡,瘦小的药童便直直摔在地上。
待他骂骂咧咧起身责难之时,发现只有受伤男子在馆内,那车夫早已不知去向。
他愤懑之余,小心翼翼查了那男子鼻息,发现还有气。
才匆匆跑去张府喊人。
张玉恒正准备休息,听到下人禀报后,匆匆换了衣,往医馆里赶。
他到时,那男子一身的鲜红很是醒目。
他与药童将人抬到中堂竹塌上,细细检查伤口时发现,男子腰上挂了沉甸甸一包东西,他解下一看,竟然是一包银子,共有五锭。
外衣怀中还有一封书信,信上直言,要求他张玉恒将此人救活,如若不然,必在一月内取他性命。
张玉恒见状,气得当时就将那信撕了,本想直接拒医。
可,车夫已走,无处寻人,只好将那男子留下。
他细细检查了一翻,外伤严重,但无内伤。
按理昨夜该醒的人,却还是不见醒。
他一时又查不出原因,只好厚着脸皮传书给上官翎前来一探究竟。
此时,张玉恒一脸焦急地望着上官翎一会紧蹙一会儿舒展的眉,心起渐渐打起了鼓。
“我说上官,你倒是给我说句话啊,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张玉恒真急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都两个时辰了!张玉恒已经接近崩溃的边沿。
可,谁叫他有求于上官的!
“死不了。”上官翎老眼一横,瞪了他一眼。
瞧这急躁的样,亏得世人还称他神医!
“那是何故?”张玉恒一噎,满是不解。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上官翎抹了抹胡须,眼底掩不住的赞扬,看得张玉恒一头雾水,双眼一翻,正要发作。
“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中毒者与常人无异,脉象呈断连细数式交替,每隔一炷香交替。中毒之人只有一种状态。”上官翎突而一本正经道。
“什么状态?”张玉恒屏息道。
“活死人!”上官翎将手从男子脉上挪开,一脸惋惜道。
这么年轻的活死人,还不如…
死了!
“……”活死人,这么说,没救了?
张玉恒再次一噎,只觉心里堵得慌。
敢情自己请他来,就没什么用?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上官翎见他一副要将自己活剐了的模样,赶紧转了话风。
“什么办法?”张玉恒眼底又升起一抹光亮。
“自然是,将每一种可以解毒的药给他试一遍。”上官翎突然冲他笑得一脸阴险。
“上官翎,你耍我!”张玉恒闻言,脸上一阵青白交加,喘着粗气,腮边的山羊一颤一颤的抖动着。
每一种试一遍,当他张玉恒是白痴!
“反正他也是活死人嘛,就当为世人做点贡献了。”上官翎继续火上浇油地来了一句。
“上官翎……”张玉恒怒了,出掌朝上官翎劈去。
“喂,你来真的?”上官翎一个闪身,紧急躲过,鼓着眼睛看着张玉恒黑铁的脸。
貌似,玩过火了!
“上官翎,我真心实意找你前来我医馆救人,你当我开玩笑?”张玉恒双眼微眯,怒意未褪。
“额…好吧,不玩了,咱们说正事。”上官翎举手作投降状。
“哼!”张玉恒付手背朝他,怒意稍减。
“老张?”上官翎将头揍过去,开始转变攻势。
“……”张玉恒依旧冷哼。
“小玉恒?”上官翎豁出去了,虽然这么大把年纪来调侃中年的张玉恒画风很怪,但,谁叫他就是不按常理行事呢!
“咳咳。说正事。”张玉恒一惊,看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能听见,方才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上官翎,轻咳道。
若是让他人听到这称呼,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上官翎,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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