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大殿中除了舞姬外的女眷们也吓得阵阵低呼。而落下的常素伊没了底下姐妹们以手搭成的手塔相托,也摔在了地上,一脸惊愕与痛苦抱住右脚愣在原地。
段天煜见好好的寿宴被毁,不由得面色阴沉道:“速将刺客拿下!”
而见自己带来的人中,出了刺客的东蒙太子,更是脸色黑铁,恨不能亲自出手将那刺客拿下。可如今,在天龙,他即便想,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让天龙皇误以为,那刺客是他东蒙派出的。
杜凌萱带着仇视与鄙夷的目光望了段铭枫一眼。右手一扬,绑在腕间的丝带寸寸碎裂,缠在腕上的软件犹如水蛇一般在她手中抖开来。
她身形往后微闪,正要举剑接下迎面呼啸而来的长刀。
“砰砰!”两刀相撞的声音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而其中夹杂着的惊呼尤为突出,只因,原先跟在马大将军身后身着禁宫庭卫服的卫兵,突然出手截下那一刀,这一变故,令场面又生混乱。
“皇上,铭王是假的!”那卫兵挡下马将军大刀时,口中大喊道。
杜凌萱正疑惑,忽听这声音,不是夏乔楚又是谁?
他还活着?!
真好!
趁着这个间隙,杜鸿千也飞身过来,冲她一摇头,而后挡在面前。
她冷眼瞥了一眼听了夏乔楚的话,动作有所迟疑的内庭卫们,快速收了凝聚在掌心的劲力,将软剑也收回身后。
即便皇上离得远没听到,可这边几个皇子和大臣们都听到了,他们中有的人又岂会放过任何可以让铭王永无翻身之日的机会。
“父皇,眼下场面混乱,太子与监国史乃我邦贵客,为免意外,儿臣恳请派人护送他们先行离开。”段铭爵早在杜凌萱落地之际就看出,那舞姬是冲着段铭枫而来,于是轻巧避开了砸在桌案的舞姬,快速往段天煜那边护驾去了。
段天煜没开口,只微微颔首,又向皇后递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女眷们离开。
刺客混在东蒙舞姬里,不管有没有噱头,都不可就地处决。保友国之人安危,乃是关键。
他也看出来了,那女刺客就单是冲着枫儿来的。他倒要看看,她来刺杀,究竟有什么目的?
见身着庭卫军服的侍卫忽然出手,他意外之余,恼怒的余光一瞥蓝月姬背后段铭枫,收回视线时,垂下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一闪而逝的阴狠寒光。
即使离得远,他也听到了那庭卫兵的话。
难怪,他的变化那么大!
段铭爵一面安排东蒙太子与蓝月监国史离开,一面暗自注意他父皇的神色。
果然,在听到那侍卫的话后,他的父皇,表面装作不在意,可他紧扣扳指的动作,却没逃过自己的眼。
即便他段铭枫再得父皇偏爱又如何,终究也早不知魂归何处去了?
若非他事先安排,夏乔楚岂能轻易入得这长寿宫来!
这边的段铭枫,对于蓝月姬会舍身护他,到是颇高意外。只是那女刺客带着鄙夷与仇视的目光令他心头忽然似被什么一戳,猛地一沉。他心中大疑,为何会这般,却只觉那双冷清的眼睛,分外熟悉。
那侍卫的突然出手,他到不觉得意外,只那句“铭王是假的”到令他意外。没想到,夏乔楚竟然还活着!
他朝段天煜那边一看,见他面色严肃,虽看着这边,却仿佛没听到夏乔楚那话一般。他适才站起来,一面暗自朝往他这边来的鹰赫使了个眼色:不要让夏乔楚再有开口的机会!
一面往方才欲对他出手的舞姬走去。在她受死前,他要确认,这种毫无征兆的压抑感,是由何而来?
“都住手!”就在庭卫们放下犹豫,准备缉拿这一男一女的刺客时,皇帝突然沉声令道。
“马将军,速带庭卫兵护送太子与监国离开!”
“皇上,刺客……”马将军不解,他认为这刺客口出妄言,不过是想挑拨离间,借机逃脱。
“退下!”段天煜也不待他说完,只冷冷扶了袖,坐回位子上,那双莫测的眸子定定望着夏乔楚。
“臣遵旨!”马大将军说完,领着庭卫兵快速退出了大殿。
东蒙的舞姬们,搀着常素依随太子与蓝月的使臣一道儿离开。留下的女子,只有铭王二妃与刺杀未遂的舞姬。
“父皇,这刺客胆大包天,竟敢污蔑七弟是假冒的,绝不可轻饶呀!”二皇子段铭成见四皇子紧护父皇身侧,也不肯落下,遂往段铭爵身前一站,将他隔在自己身后,朝他父皇躬身,随后指着被杜鸿千拦下的夏乔楚,一脸愤然地替段铭枫不平道。
七弟啊七弟,不看到你永无翻身之日,二哥也不放心。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目中无人,怪自己身在帝王之家了!
“刺客之言不可信,还望父皇明察啊!”段铭爵也趁势开口,言辞恳恳,面色凝肃,一心为弟的好哥哥模样。
这边,马将军撤开与夏乔楚的对峙之后,夏乔楚便被身后忽然蹿出去来的杜远泰拿刀横在了肩膀上。杜远泰的身体,恰好挡住了想暗中使毒针的鹰赫,迫使他将已经露出指缝的毒针隐了回去,最后随内庭卫一起出了大殿。
“你们二人带利刃私闯皇宫,刺杀王储,实在死不足惜。然朕此前下过大赦昭,君无戏言,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如今还有何话要说?”段天煜将皇子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精明而莫测的眸子扫过两个刺客,又带着疑惑看了一眼铭王。
杜鸿千维护那女刺客的架势,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父皇,儿臣遭小人垢陷王位已被废,如今,难道连性命也要交付,方能证儿臣清白?”段铭枫大步向前,行至龙座跟前,躬身叩首,语态沉痛,声色低吟。
他始终认为段天煜对铭王终究是与别的皇子不同的。于是这番以退为进的言辞,他心中虽不以为意,却还是说了。
“狗贼,你敢揭开你脸上的人皮面具在皇上面前对峙吗?”夏乔楚虽被刀压着,听了这话,却气得咬牙切齿。
这无耻的狗贼还有脸诡辩!
这话说完,殿中所有人都惊疑地望向段铭枫。
难道,这个段铭枫真的有问题?
杜鸿千侧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扣着手腕的舞姬,见她听了这话,原本已经平静的眼中,又凝起一股拢着杀意与沉痛的复杂情绪来。
铭枫猜得不错,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于是将扣着她右手的那只手反扣为握,另一只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月邪逃不了的,他会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站在铭王身后的烟霞面色煞白,目光焦灼地锁着此刻为求信任而变得卑微的主子,心如刀割。
眼前之人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呼喝四方,万人生畏,野性无羁的主子了!
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罢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既然选了这条路,即便下场凄凉,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又何妨!
“枫儿,朕与你诸位皇兄自然信你。不过,朕也不会让你遭人诟病。眼下,百官亲证,你就让那污言恶语之人看看,诽谤王储,该当何罪?”段天煜目色清冷地一一扫过众人,目光停留在段铭枫身上时,利眸微眯,眼底透着几分探究。
“李太医。”
他也想看看,这张皮囊之下,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张脸?
“父皇?”段铭枫目色一痛,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难以置信。
看来,老匹夫开始怀疑了。
除了若有所思的段铭爵,同侧的几个皇子脸上喜色外见,一幅看好戏的兴奋样。
“臣在。”候在殿外的李太医被传唤进来,小跑到皇帝跟前跪下,听候旨意。
“去看看,铭王脸上有无异样?”段天煜看着段铭枫,表情淡淡的,仿佛,这人是不是真的,都与他没有关系。
“这……臣遵旨。”李太医疑惑一瞬,侧头望了望身侧同跪着的铭王,就着地朝他挪了挪,复又面色为难地拱手道:“王爷,下官得罪了!”
“父皇,王爷可是您的亲生儿子,难道,您就这般不信任他?父皇一定也知道,如若刺客之言实属诬陷,那父皇今日之举,该是如何伤王爷的心啊!”就在李太医的手即将触到段铭枫那张阴郁的脸旁时,烟霞忽然冲出来,猛地双膝跪地,面色沉痛地对段天煜连扣三首,声色凄然恳求道。
而她这一举动,才令受了“铭要王是假的”那强烈冲击而呆愣在一旁的蓝月姬醒过神来,也慌忙一同跪地,目含无措地望了眼一旁的夫君,用仍旧带着颤抖的哭腔,哀哀望附和道:“父皇,侧妃所言,也是儿臣之意,还望父皇三思啊!”
这不可能的,铭王不可能是假的!
她的夫君绝不可以是假的!
“朕的皇子,绝容不得旁人假扮,李太医,还不动手?”段天煜却丝毫不理会她们的恳求,那微微拔高的声调里,带着难掩的怒意。
“是!”李太医不再迟疑,将原先已经收回了的手重新往铭王脸上探去。
众人各怀心思,表情不一,但都屏息看着,那张脸上,是不是会有什么东西被撕下来。
段铭枫虽面色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到是静静地跪在原地,没有半分闪躲与惶恐。
“回皇上,王爷的脸,并无异样!”李太医将那脸上,但凡可以触到半点可疑的地方都试了个遍,皮肤纹理紧凑致密,没有一丝带了人皮面具的迹象。
他想,自己是不可能摸错的,那皮肤,确是王爷自己的肌肤。
“爱卿看仔细了?”段天煜迷惑地又问了一遍李太医,那双精明莫测的眼里闪过几分诧异。周围的人里,除了铭王二妃与他自己之外,其它人也无不诧异。
“臣已再三确认。”李太医言之凿凿,语态严肃认真。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恶贼怎么可能是王爷!”只有被押下的夏乔楚满脸愤怒与不甘地欲挣脱起来,恨不能亲自去撕破那恶贼那张可恨的脸。
他觉得,即便在皇上面前,李太医估计也早被恶贼买通了的。
他只恨自己无能,既不能拆穿恶贼的真面目,杀了他,替王爷报仇,又害得莫离为他以身犯险。
“父皇,七弟身份尊贵,心怀不轨之人欲行诬陷也是极有可能的,还望父皇切莫听信谗言,重惩那诬陷之人。”此时,四皇子段铭爵却忽然画风一变,猛地跪在段铭枫另一侧,一幅极力替段铭枫鸣冤的模样。
“父皇,四哥,四弟说的是,还望父皇重惩刺客及其党羽,以正我朝威严!”众皇子见状,也纷纷了然,齐齐求起情来。
没想到这次,还是整不死他!
“将这二人押下,送刑部大牢,查出幕后之人,再一并处置。”段天宇精明的眸子微微扫过众皇子,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见冷笑,沉声道。
他到真没注意到,他的皇子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承奉在老四身边了?
“慢着!”杜凌萱自知,旨意一下,早猜到她身份的义父与哥哥必定陷入两难之境。而她还无法确定,眼下这个假王爷,是不是月邪是所扮?所以,必得再冒险一试。
说罢,她在所有人都还不曾反应过来时,猛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接下来。
“是你!”段天煜与众人见原先被杜鸿千扣下的女刺客竟然是侧王妃杜凌萱时,不由得愕然!
她怎么会出现在此?
“皇上,您虽已下旨休了民女,但民女无意搅乱您的寿诞。这侍卫也是受民女示意,才会有此行劲,不为刺杀,只为见得圣颜,求一个公道!”杜凌萱脱开杜鸿千的的束缚,将手里的软剑往地上一扔。无视眼前指着她的长剑,身体微弯,双手一拱,端端正正地行了拜见礼。
“凌儿?”本就觉得女刺客的眼神异常熟悉的段铭枫侧头望着女子那张秀丽无双的脸,先是惊愕的眼里闪过惊喜,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面朝她而立!
她终于回来了!
“王妃?!”夏乔楚同样惊喜,他自以为是莫离,可原来是王妃!
王妃还活着,他心喜之余却忍不住懊恼,竟连累了王妃!
“大胆逃犯,竟敢私闯皇宫!”有人认出来,这就是那挟持王妃被通缉在外的女逃犯。
蓝月姬听着段铭枫那声惊讶的声音,随着他的侧脸望去,正好望见他那像沉寂如水的眸子里带着心喜的样子,她只觉心猛地一沉,似被重物压住一般。
王爷还在意那个女人!
她竟然回来了!
蓝月姬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你与此人手执利刃,欲刺杀铭王,众目睽睽,你还敢说无意?”段天煜也不在意旁人的反应,只是公道二字令他微微一愣,他直了直身子,言辞犀利道。
大赦令下,又有两国使臣在朝,他到是不好即刻处决了这大胆的女人。他虽猜到杜鸿千认得这女刺客,到没想过会是她!
他倒要听听,她要的公道。
“持械之罪,还望皇上待民女说完后再行发落不迟。”
杜凌萱默默将段铭枫的反应收入眼里,清幽的眸子里闪过几分可笑!
还想演戏?
呵!
若不是,她已经见过如今王爷的真实模样,许也就被他骗了。
李太医即便有万千个胆子,只怕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冒险助月邪,只怕,他真没查出什么异样来!
师兄说过,再精细的面具,戴在脸上,都能找到契合皮肤的那道痕迹。除非,那皮肤确实已经成了被易容人的真皮,而代价就是:自此与塑颜蛊同生共死。
“好,朕姑且就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段天煜细细打量了杜凌萱那笃定的神情,又看看段铭枫面朝她时忽然变柔的神情,心里也生出几分好奇来!
“让她上前来!”
拦着杜凌萱的侍卫往两边一靠,适才戒备地将剑移开。
杜凌萱上前,段天煜挥手让几位皇子,铭王妃与侧王妃起身站在一旁,等着她开口。
丫头啊,你可千万别犯傻!杜远泰父子二人眼含忧色,默契地朝对方看了一眼,也默默跟着杜凌萱走近圣前。
杜远泰生怕杜凌萱一时想不开出手,到时候,他身为臣子与父亲,是护驾还是护女,都只会令他抉择艰难。
“圣上下旨缉拿民女,是因民女在王爷大婚之日挟持王妃?”杜凌萱静静看了蓝月姬一眼,果然见她在听到挟持二字时,面色忽然一变,随即露出几分异样的神色出来。
“王妃即是蓝月公主,又是名正言顺的正妃,你岂能因妒成恨,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来?”段天煜怒而视,也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此事是王妃告诉圣上的?”
“那晚王府上下都看得真切!”段天煜眼神凌厉,面色如铁。
这女人,事到如今,竟还不知悔悟!
“好,民女有一事欲请教王妃,还望圣上恩准!”杜凌萱也不恼,只面色平静地说着。
“问。”
“听闻蓝月国盛兴魇神术,不知王妃可知控心咒是何术法?”杜凌萱面对蓝月姬而立,身姿笔直,即便身着舞姬的露臂纱衣,也难掩一身的清疏淡阔,让人轻视不起来。
“本宫虽身为蓝月公主,却从小深居宫中,不曾听说过什么控心咒!”蓝月姬直直看着面前身陷囹圄却无丝惧色的杜凌萱,心底虽惊诧她居然知道那夜中的是控心咒的事,却也平静地答道。
余下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只静听着二人接下来的对话。
“那就奇怪了,据闻魇神术是蓝月皇宫中尊贵长老方可俢习的祈福之术,皇族上下无不以受之洗礼过而为荣,王妃身为蓝月公主,竟然不知?”杜凌萱一幅你说谎的表情,紧盯她不放。
“本宫自然知道,可控心咒与魇神术有何相关?”
“控心咒是被禁忌的魇神术,也是蓝月皇族皆知。”
蓝月姬心头大惊,此事只有蓝月皇族知情,是皇族的秘密,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又如何?”
“那晚民女之所以挟持王妃,正是中了控心咒!”
“这……”众人好像听明白了些。
“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脱罪肆意编出来?”蓝月姬心头隐隐发慌,却故作镇静道。
“王妃不防和圣上说说,中了控心咒的人会如何表现?”杜凌萱知道,眼下蓝月姬不说也得说了。
“王妃?”段天煜也有几分好奇,这杜凌萱所说。
“回父皇,控心咒是蓝月禁术,中咒者神志不清,言行皆会受施咒着控制,若无施咒者解咒,中咒着永远会神思恍惚。不过,控心咒早已在魇神术中除名,儿臣也不知,为何身为天龙子民的杜小姐会知道蓝月皇族这般私密的事。”蓝月姬意有所指,言下之意,便是杜凌萱或勾结蓝月皇族人,意图不诡。
原来,是受了贼人陷害!
这般想的,除了杜鸿千父子,夏乔楚,段铭枫是心中释然外。旁人都是各怀心思,反正真相于他们是无所谓的。
“王妃回来后,没和王爷说说,是我救的王妃!”杜凌萱眸子微眨,满眼幽怨地看着蓝月姬那张掩饰得极好的脸,又望了望不知何时站来蓝月姬右侧的段铭枫,略带委屈道。
此话说完,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那杜凌萱挟持王妃是受人控制了!她还救了王妃!!!
段铭枫望着对面还会朝他露出委屈神色的杜凌萱,心里自责的同时,还存了心喜,:原来,她这般气愤地对自己出手,竟然是因为自己错怪了她,这是不是说明,她是在乎他的!
蓝月姬回来那日,向他哭诉,凌儿劫持她,想毁了她,还想逃出王府。为了避免身份泄露,他没少花心思在蓝月姬身上,甚至懈怠了对凌儿的找寻。
这般看来,这个女人,骗了自己。
他想象得到,曾经那般柔弱的她,要习得这一身落叶飞花般的武艺需要吃多少苦,难怪,她回来,一见他,便气愤到想杀他!
如今,听到凌儿亲口说被人下咒之事,他岂能不生气“她说的,可是真的?”若非在这大殿上,他真想狠狠打破这蓝月姬这张挑拨离间的恶毒脸。
“王爷,臣妾从未对您说过谎,这都是她想要脱罪所编造的借口。若是她真中了控心咒,又岂会自己恢复神志,救了臣妾呢?”蓝月姬扑通跪地,顿时泪痕肆意,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王妃言之有理。”蓝月与天龙互为姻亲国,自然不能让蓝月使臣知道此事。
“民女之所以中咒后,会自行清醒,乃是体内血中有噬心散的缘故,这一点,王爷再是清楚不过,对么?”杜凌萱也不恼,依旧面带笑意地望着段铭枫,说得云淡风轻。
“这又是怎么回事?”
“父皇,她体内的确有噬心散。那是当初,她失忆前,月影楼主对她所下。而那场逃婚,也不过是月影楼主,一手设计!”段铭枫想,若是当初,他没对她下毒,或许,就不必像现在这样,顶着仇人的面具,来面对她。
“什么!”段天煜虽知她就是赵婉君,但是没想到,那赵义生满门,竟是因此枉送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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