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顾凛真诚地道歉。
孟芷薇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晶莹。金色的夕阳从窗外投入宽敞的办公室，给她身上也镀上了一层华丽的色彩，却无端端叫人有些伤感。
眼前的男人，她陪伴在他身边已经五年多了。即使很早之前已经知道这离别终将来临，到这一刻，仍难免忧伤。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会忘记他，忘记他们曾有过的一段交集和她痴心不灭的执念。世界如此之大，被她忽略的风景不管在哪里，希望她能找得到，而且不会太迟。
顾凛晃了晃手中的辞呈：“你……真的要走吗？”
孟芷薇深吸一口气：“是的。这几年，在顾氏工作很开心，平台足够好，氛围也好。但是我的心很累。之前是求而不得，现在是无所适从。也许，我应该换个环境透透气了。”
顾凛的眼中闪过一丝歉疚：“我终究是伤害了你。”
孟芷薇抬头看向他，泛起一丝笑意：“你也不用愧疚，人毕竟不是神，都会有被蒙蔽的时候。”
“想什么时候走？”
“工作的交接很快，这一周就能完成。如果总裁同意的话，我想下周三就不过来了。”
顾凛垂下浓密的眼睫，思忖了一会，说：“好吧。希望你未来一切顺利。顾氏……随时欢迎你回来。”
孟芷薇站起来：“谢谢。再见。”
“再见。”
顾凛靠回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
芷薇，对不起。
就在上午，舒筱羽一起与顾凛办了离婚手续。她像是秋后的一株芦苇，依然美丽，但是苍白憔悴，在顾凛面前始终失了从容。顾凛看着她，已经没有了怨恨：“医生已经联系好了，尽快去吧。”
舒筱羽眼中又浮上水雾：“谢谢……对不起……”
顾凛笑笑：“都过去了。”
孟芷薇快要离开了，舒筱羽当晚就会走，这两个在他生命中与他有过短暂交集的女人，像是清晨的露珠，终究要随着阳光消散。而诺言，他为之动心的女孩，仍是她的迷雾。
那天晚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她不置一词的反应令他惶然。她原本被他叩开了一条缝隙的心门，似乎因为这半年的距离和这件事又重新关上，而且更加严密。
他重新坠入一种受挫的情绪之中。
顾凛走后，诺言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然，空调开得很低，冷风飕飕，依然驱不散心头燥热。听完这个荒诞而真实的故事，她实在不知道应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
顾凛说出的真相令她震惊之余，悄然生出些酸涩和委屈。原来，她不经意间将他说过的“我喜欢你”留在了心底，她介意他的突然放弃，介意他经历的这些事。而更令她无法理解的是，她看着顾凛，会觉得心疼——因为，这半年的时间里，他的煎熬远甚于她。
但她无法说出自己的感受。这么复杂而又微妙的情感，她不懂表达。
等他走后，她痛苦地想：也许我可以冲他发火，说出这些委屈，也许可以在他面前大哭一场，但是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让自己心中装满了沉重的块垒，在此刻饱受煎熬。
顾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从辛绍宇那边出来，时间还早。但顾凛多喝了两杯，微微有些醉意。他慢悠悠地往顾氏的方向走去。
在霓虹的光影里，在车声人声的喧嚣里，就这样走一会也好，因为心中的空缺已经无法用其他方式来填补。
他偏偏啊，爱上了这样毫无风情的女孩。
电话突然响起来，然而，只是短促的一声，就已匆匆挂断。
他的手机上，只有寥寥几个号码，允许直接拨通的，也就是那几个号码。顾凛疑惑地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未接电话时，血液燃烧了起来。
他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催促司机朝诺言家赶去。
她拨了他的电话！她拨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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