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过两天又要去外地了。因为拍摄顺利,进度提前了,剧组放了半天假。
舒筱羽回家收拾衣服,空荡荡的别墅里,依然不见顾凛的身影。虽然知道这个时间他必定会在公司忙着,心里还是会有些难过。
一体式的衣柜里,挂满了舒筱羽各式衣物,顾凛只在旁边占了两格,一格大多是深色正装,寥寥几件休闲装,也以深色为主,另一格是衬衣,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这两格与她色彩纷呈的衣物形成了强烈对比,泾渭分明得似乎无法交融。就像她和他。
舒筱羽拿起一件他的西装,埋首其中,那上面有他身上淡而凛冽的香味,十分好闻,却充满距离感。
舒筱羽轻声啜泣起来。
与他结婚,是她考量了他的所有条件之后决定的,但是现在,她发现那些条件通通都可以忽略,她要的,只是他的爱情。
她爱上了这个无法靠近的男人。
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很久,沉浸在伤感中的舒筱羽才听到。一看是陌生号码打过来的,舒筱羽随手就丢在了一边。
电话不折不挠地再次响起来。
舒筱羽接通:“喂?”
那头是一个陌生但焦急的男声:“舒小姐,我是剧组的小钟。Nickel刚才收拾东西时,突然吐血晕倒,现在已经送到南区医院了,你过来一趟吧。”
吐血?
天哪,怎么会这样?舒筱羽像是接到一颗炸弹,瞬间就懵了。两人身在异乡,这些年算是相依为命,徐沛然对她而言,胜过亲人。他突然出了状况,令她心慌不已。
“舒小姐?你在听吗?”
舒筱羽的声音有些发颤:“我马上去……马上去……”
她拿了顶帽子,戴上墨镜,慌慌张张出了门。
驱车到南区医院时,小钟在等着她。舒筱羽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
小钟指指病房:“应该快醒了。医生说有呕血的症状,比较麻烦。诊断结果还要等检查报告出来。”
舒筱羽怔怔地说:“哦。”
小钟把手上的一些票据交给她:“舒小姐,看Nickel现在的状况,可能需要公司再派个人来替他的工作。剧组这边的还是希望能按照原计划拍摄。”
舒筱羽说:“我知道了,不会连累剧组的。”
小钟脸色有些尴尬:“那……我先走了。”
舒筱羽走进去的时候,徐沛然已经醒了。看见舒筱羽慌张的样子,坐起身子,笑着说:“你看你,淡定的形象全毁了。”
舒筱羽坐到他身边:“是前几天喝酒喝太多了吗?”
徐沛然摸了摸胃部:“可能吧。本来就有点慢性胃炎,不过问题不大。”
舒筱羽瞪他:“有胃炎你还喝这么多?”想想他终究是因为自己,又讷讷地灭了火气。
徐沛然故意说:“这么大件事还不喝,什么时候能喝?”
舒筱羽轻轻擂他一拳:“饿不饿?”
徐沛然说:“不饿。你就陪我一会就行了。”
舒筱羽重新坐下来,两人却有些相顾无言,尴尬地相视一笑。
“我暂时还没跟公司说,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徐沛然打破沉默:“剧组这边不会耽搁的。”
“先等检查结果出来吧。”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你突然换助理,肯定不习惯。”
舒筱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指尖,轻声说:“Nickel,谢谢你。”
徐沛然笑了:“你我之间还说谢谢就太见外了。”他往背后靠了靠,敛起笑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你说那些话,虽然希望你好好考虑,但是也不想变成你的负担。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是不会纠结、舒适坦然的那种好。”
舒筱羽发现,他似乎一直是这样细腻温柔的男人,对她而言,有父兄般的情意。即便是面对无法控制的情感,仍在照顾她的感受。
她的话音里就带着些湿意:“我知道……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爱情的可能性,但你一直是我最亲的人……我很混乱……”
徐沛然眼神暗了暗:“你跟随自己的心意吧。但是,请记得,我一直会在这里。”
舒筱羽眼底溢出一丝温热:“谢谢你。”
第二天舒筱羽抽空到医院,发现徐沛然还在睡,也没叫醒他,直接去找医生问检查结果。
医生拿出检查报告说:“三分钟前刚出来的报告,你来得够及时。”
舒筱羽见他表情严肃,紧张地问:“结果怎么样?”一边夺过报告打开来看。
那些专业术语看得她有些眼晕,但是眼睛落在后面的“胃CA”上,她的脸变得煞白。
几年前,父亲的检查报告上也是写着“CA”,那是……癌症的意思。
舒筱羽扶着桌子,浑身都在哆嗦:“医生,不是cancer对吧?”
医生扶了扶眼睛,有些怜悯地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已经是晚期,病人的情况比较严重。”
“不会的!不会的!”舒筱羽喃喃自语,任手中的资料散落。
徐沛然看起来那么健康,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癌症。
医生捡起地上的报告,装回袋子里:“等会我们的专家会针对他的情况制定治疗方案。医院会尽最大的努力挽救他的生命。”
舒筱羽抓住医生的手:“能治好的,对不对?对不对?”
医生看着面前的漂亮女人梨花带雨的失神模样,不忍心再刺激她,拍拍她的手说:“我们会尽力的。”
舒筱羽哑声乞求:“别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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