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顾凛和舒筱羽订婚。
在T市最高档的酒店,除了各界名流,还有大大小小数家媒体都到了,觥筹交错,语笑嫣然,一派上流社会的奢华场景。
诺言又见到了梁晓健,准确地说,是梁晓健见到了诺言,他仍是一脸惊喜:“嗨!诺言!”
诺言淡淡地跟他打了声招呼,有些烦他:这种场合遇到,根本就是很大几率的事,用得着这么惊喜吗?
好在梁晓健有个随时管着他举动的母亲,梁母看到诺言,微微点了点头,对儿子说:“你爸爸的朋友张伯伯在那边,过去打声招呼吧!”
梁晓健接过母亲手里的酒杯,对诺言说:“我先过去一下。”
诺言没有说话,梁母看着她:“许小姐,你今天很漂亮。”她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夸她,反而带着一股不待见。
诺言面无表情与她对视:“谢谢。”
梁母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正好看见一个熟人,趁机走开了。
诺言端了杯饮料,站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心不在焉等着去洗手间的李翠。
她担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再次发生,要跟李翠一起去,李翠却坚决不让她去:“哪有这么多事发生?而且现在这场子是顾凛的,他肯定考虑了安全问题。放心啦!”
“各位来宾——”主持人的声音让热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下来,“感谢各位莅临顾氏集团总裁顾凛先生与当红明星舒筱羽小姐的订婚宴会,下面,我们有请今天的主角登场。”
台下热烈的掌声响起来,夹杂着欢呼声。
顾凛与舒筱羽挽着手,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穿过鲜花拱门,走到同样布满了鲜花的台前。
台下的欢呼声更大了,有人毫不掩饰地发出惊叹。
顾凛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进诺言的耳朵,像来自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谢谢大家。能与筱羽相识相爱并且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我很幸运。谢谢她过去一直做我背后的女人。我想,一个男人的成功,也包括让想要去珍惜和呵护的女人能光明正大地被珍惜和呵护……”
他说得有些拗口,其中的深意却只有自己明白,眼神扫过台下,终于搜寻到那抹蓝色身影,却又缓缓移开。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乱?在看向她的时候,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
诺言没有抬头,她有些恍惚,没有听到他接下来说了什么。直到舒筱羽甜腻的嗓音停下来,她才在一阵掌声中看向台上。
主持人说:“现在,请顾先生为顾太太带上订婚戒指。”
顾凛接过戒指,温柔地执起舒筱羽的手,将戒指缓缓套上她的手指。
就在那一刻,诺言突然感觉到一股细微而尖锐地疼痛划过心脏。
那一年,在悦里的那家咖啡馆,顾远也是这样执起母亲的手,为她戴上戒指。短短数秒,却是一个最神圣的仪式和盟约,代表着对彼此的承认和接纳。从此,我就是你的,而你,也只是我的。
诺言眼眶酸胀,蓦地滚下一滴泪来。
这到底算什么?和他鬼使神差的初遇,几年纠结,她曾经怨恨他,对他淡漠疏离,终于与他平淡相处,此后,将要互不相干,但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时候,蓦然生出被割裂的痛楚?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份情绪不是怀念母亲,不是为李翠抱不平,完全是为了自己——他与那个陌生女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模样刺激到她了。
有些人,你不见得能与他有交集,却见不得他与其他女人相亲。
尤其,那还是个陌生女人。是的,要是换成李翠,她也许不会这么疼痛。
诺言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顾凛转身向众人致谢,再次朝那抹蓝色看过去,却看见她转身离去,转身的瞬间,他依然看见她眼角来不及擦拭的晶莹闪耀了一下。
心痛的感觉再次袭上来。
诺言转了好久还没找到洗手间,却在走廊转角听到有人说话:“妈,你胡说什么?”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看得出你对那个许诺言有意思,但那女孩一看就不好相处,还一副命薄的样子,以后别上赶着殷勤了。”
“妈,你也太刻薄了吧?而且……”
“你以后要接班,怎么着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哎呀!好了好了……真服了你了!”
诺言面无表情地从旁边经过,连余光都没瞟向他们。梁晓健和他母亲不由得面面相觑。
终于找到洗手间,诺言洗了把脸,低声喊:“小翠——”
没人答应,诺言接着喊:“小翠——”
靠里的隔间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很快出来。”
诺言听出她的声音湿漉漉的,心里一阵窒息。
李翠果然是哭过了,即使努力掩饰,诺言依然看见她眼眶红肿。刚才的心痛又无端端生出些愧疚。
承认喜欢顾凛的人,是李翠,而诺言,即使心痛得掉眼泪,却仍不敢确定对顾凛的感觉。
李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笑了:“诺言,我是不是很傻?”
诺言走上去,心疼地抱着她,心里说:“我们都一样傻。”
李翠感觉到一滴灼热的液体滴在脖颈间,不由得推开她:“傻瓜,我没事的。”她故意露出笑容:“不就是一段暗恋吗?现在正式结束了,三天就能痊愈。”
不想看见顾凛,诺言发了条信息给他:有点头晕,我们先回去了。
顾凛和舒筱羽应酬到一部分客人散了才离开。
时间已经不早,两人下到停车场,顾凛挣开舒筱羽的手臂:“我先送你回去。”舒筱羽把玩着中指上的钻石戒指:“哪有刚订了婚就把未婚妻赶走的?”
顾凛微微一笑:“舒小姐,好演员不仅要能入戏,也要能及时从戏里出来。”
舒筱羽妩媚一笑:“顾少不仅没人情味,还没幽默感。”
顾凛为她打开车门:“请!”
回到半山别墅,顾凛靠进沙发里,陷入了沉思。
诺言的眼泪和提前离场让他的心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向来做事不犹疑的他,又开始怀疑跟舒筱羽的这一出是不是做错了。
许诺言,你让我怎么办才好呢?我没有这样为一个女人纠结过,看不到她的心,无法靠近她,莫名地将她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却无法确定她到底在哪个位置。
原来,感情根本就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只不过,有的人天生情商高,善于将感情捋顺,而许诺言,我和你一样,在爱情里,都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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