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凤霏沅指了指被她丢回箱子中失魂落魄的阮琉韵。
阮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丢出宫去,顺便将她和那个罪人的罪行公告天下,百姓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只有一点,不可以杀了她。”
阮软此番无疑就是不想给阮琉韵一个解脱。
就算那些百姓肯放过她不给她羞辱,但是她身体里的蛊虫依旧会每日啃食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痛不欲生,直到将所有体内器官啃食完了,她才能死。而且没有银钱的阮琉韵,活着就必须变成她最厌恶的乞丐那样,乞讨别人的可怜,不然就只能饿着。
阮软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死。
“阮软,你好狠!”
阮琉韵终于再也装不下去,暴露出自己的丑陋嘴脸了。
“你们知道嘛,这个女人肮脏虚伪的很。她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为的就是要这至高无上的位置,要的就是杀了我!我还是太女,她还没有登基呢。你们听我的,杀了她,然后我会给你们好处的!”
有些愚蠢的人听了阮琉韵的话以后还真的动起了心思。
但是当她们刚有动作,阮软的人就已经将其拿下。
“还有谁要出来试一试?”
众人纷纷互相看了几眼,想要怂恿对方出去,然后一探究竟。
可是终究大家都是惜命的,最后竟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阮软瞧着这鸦雀无声的场面,叹了口气:“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一会儿就直接举行登基仪式吧。原本我还要再等些日子的,可是多亏皇妹提醒了我,名不正言不顺总归行事没有名头。既如此,我还是要赶紧坐实了这位置的好。省的有些人还惦记着。”
阮软意有所指阮琉韵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于是气愤之下阮琉韵伸手就要掐住阮软的脖子。
而阮软就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乔霁枫又在一旁射出了一剑,直接穿透了她的胳膊。
“送走吧。别留下来碍眼了。”
阮软说完便有几人上来将其拖着离开了勤政殿。
等到阮琉韵被送走以后,阮软直接兑现了自己刚刚说的话。将这场寿宴变成了她的登基仪式。
登基以后阮软顺势大刀阔斧的下达了一堆早就在她心中想了上千遍的政治策略。
她要在将大兴作为聘礼献给凤启之前,将那些蛮夷之地的问题还有腐烂政治解决妥当。
不然这份聘礼,可不美好。
她的崽崽,要用最好的东西相配。
阮软走到牧霆身边抚了抚他的脸:“牧霆。寿宴和登基仪式都已经结束了,可是这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我一时走不开。你要不要先和阿沅她们回去?不然你母皇那边会担心坏的。”
凤牧霆抗拒的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呢。阿软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至于母皇那边你不用担心,可以让皇妹她手书一封再快马加鞭的送回凤启。我想留下来陪着你,我怕你因为太忙不吃不喝,累坏了身子。有我在,我还能监督你。”
凤霏沅对此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可以写封信给母皇,告诉她我们晚回去一些时日。左不过你二人的婚事宫里也能操办。这边的事才是要紧的。”
阮软见她二人态度如此认真,便同意了下来。
“既如此便依你二人之言。只是那驿馆你们就别住了,一会儿我让宫人打扫出几间干净的宫殿,到时候你们住进去,也好舒服一些。”
“好。不过我们住进来不会不方便吧。”
阮软疑惑的问了一句:“有什么不方便的?”
凤霏沅见阮软还糊涂着便提醒道:“这宫里还有许多封位的男子。”
阮软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起:“一会儿派人去请他们离开,想要出宫的便给些银子出宫,不想出宫的都挪去西边的宫殿,那边偏僻的很,基本没有人去。”
“你既有想法就好。那一会儿我便替你安排这些事去,你这里的政事比较要紧。”
“多谢皇妹了~”
他们三人在这边说话,那边罗元鑫见此也不想离开,默默的凑到了他堂姐罗潇云的身侧:“姐~我也想留下。”
罗潇云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留下做什么?人家一个是阮软未来的正夫,一个是她未来的皇妹,你呢?再说了,那凤霏沅留下也可以帮阮软处理一些事。你留下不找麻烦都不错了。”
“皇姐~皇姐~你就让我留下吧~”
罗潇云被他拉住胳膊来回晃悠,最后被软磨硬泡得不行,也就只能同意了他的说法。
只不过罗潇云在离开前还和凤霏沅私下谈了谈,不然她才不会安心离开。
一番谈话结束之后罗潇云一手握着罗元鑫,一手握着凤霏沅。
她将元鑫的手放到了凤霏沅的手中,拍了拍凤霏沅的手背:“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不过你不要以为我走了你就可以欺负他了。我可是将大半的人都留了下来,若是你不好好对他,改日我们去凤启的时候,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去凤启?皇姐你们要去凤启?什么时候?”
“大约和你们差不多日子吧。你别忘了,你到时候是要同他们一路的,我怎么可能不去接你。而且到时候还要商量一下两国联姻的事情。”
“皇姐~”
“行了,都多大了,还没事就爱撒娇,这可不好。日后就是要嫁人的了,这般模样可小心人家不喜。”
罗潇云说完用手指点了一下罗元鑫的额头,罗元鑫退后半步,被凤霏沅揽住。
“潇云请放心,云鑫他天真烂漫,我母皇和父后一定会喜欢的。而且他和我皇兄也相处的甚好,定不会产生冲突的。”
“那就好。既然你都做了这么多保证了,我也就不多做纠缠惹人烦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离去了。待日后我们重逢,到时定要好好喝上几杯,一醉方休。”
“定当。”
接着罗潇云便准备离开,只是在踏出殿前回头又看了一眼二人:“大兴事物繁杂凶险万分,你们多加保重。”
说完便在随行宫人的陪护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而他国的使者,都被阮软一通“说教”以后纷纷臣服,并言明会回朝同各陛下说清此事,承认阮软已经为大兴国主之事。
毕竟他们可不想落得跟阮琉韵一个下场。
送走他们以后,阮软每日都在忙碌着将那些贪官污吏一一革查下狱,接着又在民间大量选举有才之士入朝为官,甚至还启用了一些旧臣稳固朝廷。
众人看着阮软这一系列操作,纷纷担心会轮到自己身上,一时好多人都担惊不已。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心怀坦荡,就不会不踏实。
这日阮软在批完奏折以后便带着凤牧霆在宫中闲逛,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阮软父妃的宫殿。
阮软一顿,这里她还没有来过。
因着她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身在凤启了,而回来之后忙于政事也一直不得闲。
她其实真的很好奇,一代宠君,在他死后这殿宇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于是阮软便拉着凤牧霆往里走,凤牧霆看着外面这阴森森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拉紧 了阮软的手:“阿软,我怕。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不怕。有我在。而且这世上本无鬼。那些说有鬼的,都是心中有愧才会害怕。”
在阮软的搀扶下,二人终是走了进去。
宫人也在第一时间将殿内的烛火通通点亮。
这一看,阮软竟有些惊讶。
这宫殿从外面看起来竟是久无人来,荒凉的不得了。
但是这里面...
阮软手指触了触桌子上的灰捻了捻,看来这里面除了东西都在,竟还有人日日打扫。
至于这手上薄薄的一层灰,想来还是自己登基以来,那帮人便没有再来打扫过。
阮软向着殿内走去,看着这一物一件,格外陌生。
但是从它们又能看出那个人之前真的很宠原主的父妃,毕竟这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
阮软走向书案,上面还有写过字的绢纸。
阮软拂去上面的灰,将其拿起来在烛火下细细看去。
原是她对原主父妃的悼念以及思情。
不过这上面还写了她是如何看上了阮琉韵的父妃,还说她是因为容貌才会爱上他,希望原主的父妃在天之灵能够原谅她。
阮软笑出了声,多好的借口啊。给自己的薄情和滥情找了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阮软叹了一口气将绢纸放到烛火之上,用火点燃,随后丢进了火盆。
凤牧霆见此拉住了阮软问道:“阿软,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父妃在活着的时候最后一刻还是被抛弃了,在他死后他的女儿又百般受辱,你觉得我父妃他死后被那个人惦念着会是一件好事吗?薄情之人之物,不留也罢。留着既让活着的人膈应,又让死了的人不得安息。”
“阿软。你别伤心了。一会儿我们回去以后就让人继续打扫这里,连带着外面也整修一番。然后将那些和你父妃无关的东西通通丢掉。以后每当你父妃忌日那天,我们就回来看看,好不好?”
“好,就按你说的做吧。以后这后宫的事不都是你要操劳的,早一点熟悉也好点。”
说完阮软便看到了一张人像画挂在了床头,阮软被它吸引,然后走了过去。
“白白。这就是原主的父妃吧。”
“是。这是宫里的画师画的,你可以将它留下。”
阮软看着那画,眉眼带笑唇红齿白面若桃红的样子,真真是一个美人。
阮软瞧着越看心里越难受,竟还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泪。
阮软察觉以后抬手拂去,捻在手心。
“我们走吧。”
阮软此时说话的时候声音竟都有些沙哑。
凤牧霆看了一眼阮软,觉察出她的情绪变化,牵着她的手回应道:“走吧。”
阮软在离去以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这里面有荣宠有衰落,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有关又无关。不过都无所谓了,以后这里也只是她用来纪念原主父妃的地方了。
离去以后凤牧霆又好奇的问道:“这里是阿软父妃所住的地方,那阿软住在哪里?”
“你好奇?”
“恩。”
“那我带你去看看便是了。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个地方跟这里可是天差地别。”
“没事,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阮软见凤牧霆想去,便随着白白的指引将他带到了冷宫。
“阿软以前就住在这里?”
饶是凤牧霆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居然会将一个婴孩一出生就丢在冷宫里。
“是啊。以前就住在这里。不仅如此,就连照顾我的嬷嬷,也会将我的月例银子克扣走。要不是这冷宫里当时还住着一个老妪,我可能早就被饿死了。”
“那那个老妪呢,现在在哪里?”
“死了。”
说到这里阮软的脑子里瞬间就有了原主那悲惨儿时的记忆。
“死了?”
“恩。被阮琉韵折磨死的。那时我年少不懂事惹到了她,事后不仅我被罚了,那阮琉韵还想尽办法折磨我,然后就查到了那老妪暗中救济我,于是她就找人将她拖出去仗责。可惜老妪年岁大了,一百大板怎么可能受得了,直接打断气了。好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说完阮软便拉着凤牧霆往里走,刚踏进宫门就听见了有男子的叫声。
胆小的凤牧霆一下子就抱住了阮软:“阿软,这是什么声音?你不是说没有鬼吗?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
阮软也不清楚,便问了白白。
“是阮琉韵的父妃张贵君。凤霏沅那日安排人给他们迁居的时候特意将他送进了冷宫。”
阮软听到以后笑了一声,这个凤霏沅做事还真不错。
阮软得到答案以后赶忙安慰道凤牧霆:“是阮琉韵他的父妃。还是你皇妹特意将他关在这里的。”
“啊~这样啊!”
听到阮软解释完他瞬间就不害怕了,挺起了胸膛还拉着阮软往里走,边走还边说:“进去进去,我要给他一些教训,谁让他纵着阮琉韵从小行事顽劣,杀了不少人,甚至还害了你。”
阮软看着凤牧霆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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