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跪在地上抖得厉害。
李恒安心中疼惜,伸手将她扶起来。
“夫君……”
林苑抓住他的手,不敢起身。
“起来吧。”
“呜呜呜……”
林苑嘤嘤的哭起来,不知所措,缓缓站起来,低头不敢看李恒安。
“现在梳妆,到诚赟院请罪,摆明态度,与林财划清界限,不要殃及自身。”
李恒安发话了。
林苑吓得没了哭声。
半晌才回过神,全身又开始发抖。
“扑通”一声,她又跪在地上。
“夫君,父亲母亲会不会打死我呀?”
李恒安显出了几分不耐烦,他厉声喝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想在太尉府安心待下去,就听我的。”
林苑“噌”地爬起来,又挑衣服,又洗脸梳妆。
两人一同前往诚赟院。
林苑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不敢迈步。
却见王叔带着两个侍卫走过来。
“林小娘,您来的正是时候,太尉大人有请。”王叔客气地说道。
李恒安谢过王叔,拉着林苑向前厅去了。
而此时,太尉夫妇二人正襟危坐,心中疑惑:林财打死人和林苑假孕有什么关系?
听到门口的声音,便知道有人负荆请罪来了。
“父亲母亲,恒安失察,让林苑钻了空子,竟然撒出这等弥天大谎!”
一进门,李恒安便跪在地上承认错误。
林苑吓得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滴答滴答……”
太尉夫人一步一步走进林苑,却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声音呢?原来是林小娘的汗珠子滴在了地上。”
林苑一阵心乱,只拿出手帕擦地。
“母亲,我错了,我被哥哥,不!我被林财所骗,才会鬼迷心窍说谎的。”
她的汗珠流到眼角,迷了眼睛,欲哭无泪。
“啪!”
是水杯撞击桌面的声音。
“林财为什么骗你?”太尉大人大喝一声。
林苑吓得一哆嗦,口齿不清起来:“我……不知……他就……”
李恒安看得心急,抢话来说:“父亲,林苑不知其中缘由……”
“我让你说话了吗?”太尉大人低沉着声音质问。
“父亲,今日早晨兄长找我说起一件事,我便去找了林财询问,才有了这一出。”李恒安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林苑。
“恒途找你说什么?”太尉夫人很好奇,她坐下来想听详情。
“母亲,民间有个有名的匠人叫做洛伯,林财为了几块上等玉石,把他打死了。”
林苑“唰”地抬头去看李恒安,满眼恐惧。
刚听岳微微说完此事,太尉夫妇的面色异常平静。
“这个兔崽子,又打死人!”太尉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让林苑哆嗦了一阵子。
“事情败露以后,林财铤而走险,才让林苑谎称有喜,太尉府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他掩盖。”
李恒安接着解释,林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洛伯此人,我有耳闻,恒途与洛伯是忘年交吗?”太尉大人发问。
“父亲,明娘子送给桁颖一幅图,那上面绘制了一枚精巧的簪子,桁颖想找工匠打造,她派浅茵去寻洛伯无果,就去找兄长帮助,还向他提起了洛伯,兄长好奇便派超阳打探,结果得到这个消息,他很震惊,毕竟林财与太尉府有些关联。”
“恒途这个孩子,心里顾忌你与林财的这层关系,才找你说,你看看,闹得府上沸沸扬扬!”太尉大人大声训斥李恒安。
“如果直接来告知我们,就没这出闹剧了,真是丢死了人!”太尉夫人埋怨起来。
太尉大人斜眼看看她,为李恒途说起话来:“夫人,这事不能怪恒途,他若直接来找我们,那不成告状了嘛!”
太尉夫人坐在椅子上,生起了闷气。
她狠狠瞪一眼林苑,破口大骂:“全部因你而起,恒安遇到你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事事忤逆长辈。”
林苑唯唯诺诺地趴在地上,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李恒安说:“父亲母亲,林苑已经知错了,她来这里,就是承认错误的。”
“噔!噔!噔!”
林苑一个劲得头点地,几下子,那额头上印出红红的一团。
李恒安赶紧说:“看在她认错的份上,父亲母亲就原谅她吧!”
“哼……”
太尉大人不冷不热地“哼”笑几声。
“恒安,你说该怎么处置林苑?”
李恒安抬头看一眼太尉大人,说:“林苑在烛钰阁说,她嫁到太尉府以后,一心只为这个家,林财伤人性命,她毫不知情,至于撒谎,也是被林财蒙蔽,情有可原。”
太尉夫人言语吐露着不屑:“林财这一计谋,不知何人所想?早上实施,下午就被识破,一家子都没长脑子!”
林苑心中苦闷难耐,她现在恨死了林财,又听得太尉夫人谩骂,心中更加委屈起来。
可是,太尉夫人还不想放过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林苑禁足烛钰阁,任何人不准探视,罚抄家规500遍,抄不完就别出来了。”
500遍!
李恒安的眼睛都瞪大了。
林苑不吭不响地“啪嗒啪嗒”直掉眼泪。
“就这么定了!”
太尉大人一语拍案。
“王叔,带林苑回去,别在这里碍眼!”太尉夫人吩咐完,林苑被请了出去。
林苑一身落魄之感,李恒安看在眼中,无能为力。
他正想离开,却被太尉大人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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