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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馆……幻梦馆……”碎碎念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彻了整个晚上,但是依然没有成果后,少女挫败地唉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慵懒地趴在了电脑桌前。为何偌大个因特网,竟然无人知晓这个地方?果真是一个梦吗?
这时QQ好友中一个人头在跳跃着,是一个陌生人,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他?少女疑惑地点了上去。
“你在找幻梦馆吗?我知道哦!”一个金发男孩的头像如此说着。
……
可恶!是谁约我到这种地方来?众所周知,我是最讨厌晒太阳的了,竟然还约在正午的街心花园,那里的太阳是最毒辣的了,然而我又耐不住性子在房间里等,于是老早就站在了约定的喷泉处,等待着。
突然,一抹金色吸引了我的眼睛,那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碧蓝的眸子闪着我前所未见的炽热光芒,男孩来到我的面前,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很可爱的小虎牙:“你在找幻梦馆吗?我知道哦!”天真的口吻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我点点头,“是无梦大人的那个……”
“戴上这个,你便能找到他。”男孩未等我说完便掏出了一块透明的玉石,中间隐约透着一丝紫光。
我接过玉石,发现那紫色的光芒原来是玉石中一缕流动着的液体。我乍了乍舌:这应该价值不菲吧。
“告诉无梦,就算再怎么努力,命运的轴轮是不会改变的。”男孩的声音尚在耳边,但踪影却已荡然无存。
真是奇怪的人!我不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要买一根冰棍解解暑。突然,一朵冰蓝色的花吸引了我的目光,炎炎夏日中它竟然还能带着露水含苞待放,真不可思议。就在此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去,像要摘下这朵花,异变猛然产生,花瓣变得无比巨大,迅速吞噬了这个小女孩。我吃惊的望着这一切,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某恐怖小说的幻觉中去,然而,周围行往的人们似是没有见到那一幕,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我是不可能眼花的,因为我看到那朵冰蓝色的花苞盛开了,花的内蕊如血一般红,甚是诡异。
……
那天,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连补课都忘了去,天色已晚,昏暗的夜空令人发毛,我小心翼翼的走在夜路上,担心着前方是否埋伏着强盗。一点孤灯在不远处亮起,给了我唯一的一丝安全感。而一块招牌在夜风中摇曳着,很是眼熟。我心中一动,加快了脚步,果不其然,幻梦馆三个字若隐若现。
没有上次诡异的风,我径直走了进去,古式的回廊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欢迎光临幻梦馆,这里是可以买卖一切梦境的地方……啊!是你!”猫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了一大串词后才看清了我的面目,“你不是被抹去了记忆了吗?”
“猫奴,不得无礼。”屋里熟悉的声音响起,但语调略有不同,帘幕很快被拉开,那张俊美得不似人间的脸又出现在面前。但是……紫色的眼眸中少了浅笑,多了份冰冷,勾勒的嘴角少了份温和,多了份残忍。妖异而妩媚,恰能去形容现在的他。
“怎了,被吓坏了么?”下巴突然被托住,迫使我对上了他那灿如星光的紫眸,“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那……那个……”我口干舌燥,连话都说不出口,这个无梦太过于邪异,根本不像先前认识的那个,“有人给了我这个。”我指了指颈间的玉石。
无梦大惊失色,后退了一步:“他……他说了些什么?”
“他说……命运的轴轮是不会改变的什么的……我记不大得了。”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还是这个样子吗?无月,你终究不肯放过我。”无梦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玉石上,眸子中闪着愤怒,“把那个给我!”
“噢……”我老老实实摘下了玉石,交到了无梦的手中,看着他的的脸色从惊疑、无奈,最后释怀,他把玉石交还给我,看着我的眸子中多了份怪异的情感。
“那么你来找我,所为何事?”冷冷的扫视使我感到一阵寒颤。
“啊!”我猛然想起了正事,“我看到了花,能吃小孩的花。”
原本以为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就算不能换来重视,也至少会换来两记不信任的白眼,而对方只是安静地听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不吃惊吗?”奇异的是,那抹笑并不像开始时给我那种惊慌的感觉,反而使我镇定了下来。
“你说的那个不是花,而是梦的一种。”无梦转过身去,随意从身后的柜子中挑出一本小册子,摊开放置在我面前,“梦的形式各种各样,有因希望和祝福而生成的美梦,同样也有因贪婪与嫉恨而生成噩梦。一旦梦拥有了实体,它便会透过现实的媒介来显示它的形状,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朵花,你看,是不是这种花。”古老的宣纸上画着一朵蓝色的花,弯曲的花瓣像极了一张血盆大口。
“没错,就是它!”那美丽外表下的丑陋,使我永远无法忘记的。
“那叫食梦花,也是噩梦的一种,要摆脱这个噩梦,就必须要找到宿主,解开噩梦的根源。”无梦将图册收回,放入柜中。
“宿主?”似乎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无梦起身,解开了束腰,一身白袍立刻脱落在地,我急忙捂住了眼睛,尴尬地转过身去。然而不悦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转过身来。”
“你干什么一声不响就脱衣服啊!”我刚才还看到一点,他的皮肤好白,难不成真是小受?完了,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都成了色女一只了。
只听见身后低沉的笑声,然后便是放声大笑:“你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你这个有暴露癖的家伙没资格这样说我!”突然想起等下还需要他的帮忙,我的脸马上红了起来,“抱歉啊……无梦大人。”
又传来意味不明的轻笑声,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袭黑色遮去了我的目光,月色的披肩长发被束起,斜散在颈侧,黑色的风衣扬在空中,帅气而俊美,不似先前穿着白袍的中性美,此时的他就像是某部偶像剧中的明星,光彩照人。
“咬着舌头了?我不是无梦。”他走到我的面前,邪笑着,“他只会在白天出现,而我,夜晚的我叫做无幻。”
也就是说……双重人格?天啊!推理剧中的最不可思议一幕今天终于被我看到了,原来真有那种所谓的相反的性格啊!
“算起来,刚才是谁想着我是小受的?要不要来试试看。”说罢,白玉般的手指已经捏住了我的下巴。
“别过来!”我立刻吓的倒退了一步。
“猫奴!”无幻脸色一冷,转而看向了另一边,“要出发了。”
“是!”一边的少女浑身散发着光芒,化作了一只橘色的小猫。
“那个……我也要去!”虽让刚才被吓了一跳,但是出于对灵异事件的好奇,我还是喊出了口。
无幻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好啊!但你必须按照我的话行事。”
“是!”我兴奋地行了个军礼,心中的疑问却开始如同泡泡般往上冒,虽然说我从来未见过双重人格,但不知道为什么无梦和无幻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灵魂借用着同一具身体,哪一方都是那么的真实。
……
来到公园附近,夜已深,幸好已经和家人打过招呼,如果晚的话就会到同学家去住,不过……因为没想到夜晚的风会那么冷,我缩了缩身子,暗暗记住了这个教训。
“披上!”一团白色飞入了我的怀中,带着淡淡地香气和暖意。我抬头,对上的是那一双冰冷的眸子,“梦出现的地方气温总有差异,这也就是为什么人梦醒后都会感到一丝凉意,以后记得多加衣物。”
“嗯!”我高兴地抖开那团白色,真是他那件白袍,丝软的手感让我明白他为何喜欢总穿着这件衣服了,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他是在关心我啊!
气温突然下降,冰冷得仿佛零度,无幻的气势一凛:“猫奴!”一团橘色从无幻的背后跌出,空中划过金属的光泽,未见如何动手,就已经有了胜负,花朵折成了两段,但同时,猫妖的身上出现了血痕。
“怎么样!”我急忙上前担心地问道。
“没伤到内脏,你去找宿主吧!”无幻的手散发着荧荧的光芒,正为猫奴疗伤,“食梦花的宿主通常在这附近,只需要找到他,把他唤醒,那我便可以捕捉到它。”
“这么困难的事我怎么办得到?”我危难着,找宿主,谁知道他是谁。
“已经没时间了,等花开了一切就来不及了,你可希望再见到女孩被吞食?”无幻冰冷地看着我,“想看着猫奴死在你的面前吗?”
一股森冷的风吹拂在我的身上,让我原本就如梦似幻的感觉清醒了片刻,意识到此时的事态的严重性,我站起身子,环顾四周。公园的附近大多是住宿楼,要去找出一个人真可谓是大海捞针。
“在那边,但具体的方位不清楚。”无幻指向一幢单元楼,猫奴身上的伤口在他的努力下正慢慢聚合。
“我会努力的。”握紧了颈间的玉石,我贸然向着那幢单元楼跑去。
……
好恐怖……我踏上了那幢楼,夜晚灭了灯火的公寓楼真的恐怖异常,就好像鬼片中所描述的那样,门口一个门卫老伯看了我一眼,重新回到了球赛中。
“那个……请问……”我好后悔没一口咬掉舌头,这样去问能问出些什么?整幢楼的人那么多,这老伯怎么能知道全部呢?
“小妹妹,你找谁?”老伯扫了一眼我身后的背包,“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我……”我迟疑了片刻,决心撒一个小谎,“我刚从家里离家出走去找我的姑姑,却忘了她的房间号。”
“你姑姑的名字?”老伯打开了手中的登记表。
“我不知道名字……家里人没说。”我回答。
老头满是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料想现在长辈们忌讳闺名外露,于是将登记表交给了我,随后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老想着往外跑,这不,70B的小孩就跑丢了。”
我心脏漏跳了一拍:“是女孩吗?”
“嗯,好像才四五岁的样子,林女士可伤心哩!整日把自己锁在屋中不出。”老伯回答。
“我找到了!谢谢伯伯。”将手中的登记表还给老伯,我急忙跑向了目的地:70B。
防盗门将我阻隔在外,我却无能为力,再看向紧急出口,正好有一个可以攀爬的阳台,颂念着上帝保佑、佛祖保佑后,我爬上了那个阳台。夜空的风如刀一般犀利,整个人像一块木板一般在空中摇摇欲坠,就算使上了全部得力,却也无法挪动半毫,我那讨厌的恐高症又开始发作了。
“若前世是梦,今生又算如何?”风中飘来了隐约的歌声,悲伤却又熟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胸口的紫光大盛,一股无名的力量使我上浮,落入了阳台之中。
“得救了……”我哀叹一声,打开了落地窗,拖着两条发软的腿挪入房间,房间内凌乱不堪,多是些儿童玩具,不远处的儿童床上正卧着一个女子,白皙的脸上满是泪痕。
“醒一醒!”我上前推着她。
“别妨碍我!”一道冷光出现在我的身边,和那女子一样的面容,只是那面容上的仇恨令人感到恐惧,这就是所谓的生灵吗?
“那个……拜托你快点醒来吧!那些孩子都不是你的小孩。”我鼓起了勇气道。
“若是找不到我的磷儿,我是不会罢休的。”声音就像是用金属在玻璃上刮一般刺耳,那森冷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恐怖异常。
我一时语塞,无助地站在那里,什么帮助她去寻找孩子这种虚假的话我说不来,心中有一抹同情油然而生:“这样做你会开心吗?看着别人的父母去找寻自己的孩子,看着一个又一个家庭重蹈你的覆辙,你开心吗?”
一滴水地在我的我的手上,惊异间却发现泪水正从从我的眼眶中涌出,没有悲伤,却感应到了他人的悲伤,我知道那个女子哭了。
“我错了,当我明白这一点时已经晚了,回去吧!这是已经成为定局的事。”女子喃喃着,泪水从一边睡着的女子脸上缓缓流出。
“不晚,你只需要将这梦丢弃,恢复成原来的自己。”我抹去了泪水,庆幸对方已经有所动摇。
“好想……这是一场梦……”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化作青烟散去,床上的女子动了动,开始有了生机。
“梦啊……”我浅浅地笑了,拉开了帘幕,高高的月亮悬挂在空中。这怎么能仅仅作为一个梦呢?不想忘记,不愿忘记,这张在月光下妖异的脸。一阵微凉的夜风吹来,我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缓动着的人影似乎很是熟悉,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猫奴那忙碌的身影。
“你醒啦!”看到我的坐起,猫奴急忙跳到了我的身边,橘色的头发上有个小小的突起,正是她那可爱的小耳朵。
我没有被送回去?迟疑了好久,我的肚子打破了此时的安宁,好饿……
“给!”猫奴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碗粥,放置在了我的面前,香浓的米香竟使我那厌恶了半个多月米饭的胃有了饥饿的感觉。我立刻接过了粥,狼吞虎咽起来。
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在房间中回响着,不须抬头便知来人是谁。
“可有些舒服没?”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轻柔的担忧。
无幻怎么……不对,这个人是无梦,最初认识的那个……
“天亮了……”无梦似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拉开了周围的层层帷帐,让阳光射了进来,光芒打在无梦的身上,使其看起来闪闪发光。
“昨天……我帮了你吧!”我的小脑筋开始动得飞快。
“你帮的是无幻,不是在下。”温柔的笑容此时看起来格外欠扁。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嘛!”我咬起了下唇,气鼓鼓地说道。
“然后呢?”这个家伙明知故问。
“我要在这里打工!”我的嘴角绽开了灿烂的笑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可以。”无梦的笑容依旧温和,古井无波,“从暑假开始,每天都要过来,你办得到吗?”
“当然!”还有两个星期就放假了,父母暑假要出国,岚那边随便应付下就行。
“墨!”被突然唤了名字的我吓了一跳。
“什么事?”我抬起头,对上了那双魅惑的紫色眸子。
“要迟到了。”一只不合时宜的手表出现在我的面前,对焦后猛然发现已经早上七点半了。
“哇!”我惨叫了一声,急速冲出了房间,向着学校跑去,然而我发现,此刻的幻梦馆正隐于街道的尽头,外层笼着一层淡淡的黄光。那就是结界吧!我看向胸口的玉石而开心地一笑,那个孩子并没有骗我呢!能看到了。
……
“无梦大人……”等少女走后,猫奴才缓缓地开口,“为什么不抹去她的记忆而答应她来打工呢?”
阳光直射在那白瓷般的肌肤上,反射出荧荧的光芒,月色的头发垂在腰际,显得很是妩媚:“算是对她感兴趣吧!那少女竟能使无月现形可不简单啊!”
“无月大人?他在哪儿?”猫奴上跳下跑,未见任何踪影。
无梦从袖子中拿出之前的蓝色花朵,轻点了下房间正中处的铜盆,一道影子从中延展而出,整个房间充满着阴冷的气息。影子环顾四周,最后对上了无梦:“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无月。”无梦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花只不过给你的小小礼物,不用太放在心上。”影子笑着。
“为何要将那少女送来?”无梦的眸子一凛,“你有什么目的?”
“那只是一道甜点罢了,怎么,不喜欢?”
无梦肃然的看着影子,看不见的气势在房间中凝结。
“无论你做什么,命运的轴轮都不会改变的。”影子慢慢消融,最后散在铜盆的水中。
“无月……”无梦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花朵收进了一排柜子中的一个,“即便如此,我也想尽最后一份力啊!”
窗外的阳光变得煞白,在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中镀上了一层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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