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倾回到王府后,依旧胆战心惊,就连殷祁再求上门都被她打发,满脑子都是宴会上祝桑结的脸。
京城太傅府。
祝元倾慌慌张张的闯进了施氏的屋子,惹来一顿嫌弃:“跑什么,堂堂一品亲王妃像什么样子。”
“娘,我见到祝桑结了。”
“嗯?在哪儿见到的?”
施氏惊讶,五年前将她卖掉以后也没特意留心过她的消息,一介奴隶,还能活成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祝元倾扔下一记惊雷:“在皇宫,被陛下带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施氏声音都劈了,还带着急迫。
“我今天入宫见到她,不小心说出了她的身份,后来她就被陛下直接带走了。”
“你呀你,怎么就不长脑子呢!”施氏恨铁不成钢,但涉及了皇上,就不是太傅府的家事了。
“和我去见你爹,将事情跟他说清楚。”
祝甫阁正在书房,他已经准备告老,正在处理一些需要交接的事务。
当妻子和女儿略有焦急的闯进来的得时候还有些不悦:“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不成体统。”
施氏先一步跪了下来,祝元倾立马跟着跪。“老爷,妾身认罪,小五不是病故,是被妾发卖出了府。”
祝甫阁惊讶:“什么?发卖?”
见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才板起脸:“你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发卖她做什么?”
施氏解释:“当日,前户部尚书的小儿子来讨她,妾想着她怎么也算府里的小姐,实在是不能给人做通房。”
“偏生她出门采买的样子被人看到了,妾怕落一个苛待庶女的名声,就直接将她发卖了。”
“你也是糊涂。”祝甫阁的语气竟没多少怪罪的意思。“那怎么五年前的事今日又提起来了?”
“小五被皇上带走了?”
“什么!”祝甫阁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他有种感觉,这个老,他是告不了了。
施氏的声音还在继续,“是元儿进宫亲眼看见的。元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爹。”
祝元倾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包括她撒谎的事情。
毕竟她撒谎是当着陛下的面,如果隐瞒,陛下万一盘问起父亲,就是欺君大罪。
“陛下让她验身了?”
“是。”
祝甫阁脸色不善,能验身怕不是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如今陛下后宫空置,若是将她纳进宫,即使是个才人也是后宫第一人。
这件事不能等陛下查到太傅府,他必须提前进宫认罪。
祝甫阁又问:“你进宫原本是为了什么?”
祝元倾恭顺的回答:“是府里的庶子被派到了连州,求到女儿面前想让女儿帮他周旋。”
“胡闹,朝廷派遣之事怎么会因你一个女子改变,就这么冒冒失失求到圣驾前也不怕陛下恼了你,这件事不许再提。”
祝元倾立刻应道:“是,父亲。”
“我进宫一趟,你就留在府里等消息,给王府去信,今晚别回去了。”
*
皇宫,太极殿。
这不是殷长穆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但此刻却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你的名字就叫姜末儿吗。”
“不是,那是我娘随意喊的,我叫姜南朔。”
“姜南朔,你的生辰是多少?”
云团子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瞬说谎的心思被他压下,最后实话实说:“十月初二。”
殷长穆有些激动,当时事发是年关的一场宫宴,他被暗算。时间是对的上的。
他又问:“你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云团子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那你娘有提过你的父亲吗?”
姜云吞依旧没有说话,但没再摇头了。
之后的问题姜云吞都没有回答,殷长穆并不在意,让尧公公先把人带走。
五年前的事情干扰因素太多,再加上之前姜羽安排的阻拦,卫览暂时还没查出结果。
殷长穆又将姜羽的资料翻看了一遍。
五年前正月初三,有位宫妃在家宴上给他下毒。
殷长穆怒不可遏,当场将其斩杀。
等他到那条花街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刚被卖到青楼的姜羽,他没时间犹豫,草草点了人。
事后,殷长穆也从没想过要将人留在身边,姜羽又提出要求,他应下,算作是补偿。
那段时间,他回到大殷不久,刚刚站稳脚跟。
既要应对储位的斗争,又要防备父皇的暗算,自顾不暇,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殷长穆从未想过,姜羽会生下他的孩子,甚至还在他的面前,大摇大摆的招摇。
尧公公前来禀报说太傅求见,他才想起,认出姜羽身份的是祝家的二女儿。
“传。”
祝甫阁跪在下首:“微臣叩见陛下,臣前来请罪。”
“太傅何罪之有?”
“今日恭亲王妃在宫内认出的人,其实是臣的女儿,祝桑结。”
殷长穆不动声色:“既是太傅的女儿,又怎么会被认成堂亲?”
祝甫阁垂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痛,“是老臣的过错,忽视了对这个女儿的关爱,才致使她五年前病逝。”
“这件事府内人尽皆知,是今日突然被王妃撞见,她因内心太过惊讶而错认,并不是有意欺瞒陛下。”
“王妃回府后将此事告知于臣,臣逼问贱内才得知,当年,女儿是走失,而非病故。”
“是臣御内不严,才导致女儿流落在外五年,请陛下责罚。”
殷长穆自然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肯定不会像这人说的这么简单。
但他现在关心的并不是姜羽的身世,于是只是说道:“朕知道了,太傅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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