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要落下来了,四周都是发沉的昏暗,好像要吞没一切,可他信步而来,宛如脱离斑驳古画的绝世公子,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魅力。
当真是公子如玉,美如画。
徐琬直勾勾看着。
崔言之白里透红的脸上挂着浅笑,眉眼含春,低头去就她那方荒漠。
见她衣裳有些斑斑点点的深色,他微微蹙起眉头,“你淋了雨?”
徐琬低头看一眼,随手拍了拍,像拍尘土一样,毫不在意道,“哦,淋了一点点,不打紧。”
“出门怎么不让春喜和李二跟着,纵是带把伞也好。”
“哦,忘了。”
“那你头发淋湿没?”他说着下意识地抬手想去碰她发髻,不过还没碰到,他就收住了。
徐琬大咧咧道,“没有,我跑得快,幸好虞老没栓门,否则我还真会淋成落汤鸡。”
崔言之被她的玩笑之言弄得哑然无语,“往后出门,一定带上春喜和李二。”
说完他又补充道,“还要记得坐马车。”
“好好好,我记下了。”徐琬胡乱应着,转过身去。
崔言之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
若是他们成了婚就好了,如此一来,他就能身体力行关心她了,而不是只能嘴上唠叨几句,还要被她嫌烦。
他迈出门去,和她并肩而立,看院中大雨如注。
“在这儿等雨小些,我送你回去,如何?”
这话就很有心机,通常都是说等雨停,他却偏说等雨小些,因为照徐琬的性子,雨停后未必肯让他送。
徐琬冲他笑,“那就麻烦你了。”
这哪是什么麻烦,这是甘之如饴,懂不懂?
孤家寡人的虞敏德躺在摇椅里,险些被这场面酸死了。
他恶言恶语道,“你们两个,杵在那儿当什么门神,离远点,别扰我听雨赏景。”
二人:“……”
“虞老这样的脾气,他夫人应当受不了吧?”徐琬边往灶间去,边小声同崔言之抱怨,“这雨声哗哗如瀑布,比咱们说话声都大,哪里就打扰他听雨了。”
崔言之听后失笑不已,一则因为他知道他是想撵开他们,好让他们说些悄悄话,培养感情;二则,照虞敏德所言,他的夫人脾气比他更恶劣。
这叫什么,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师母应当不会。”
“啊?”徐琬吃惊地看着他,“这都不会,你师母是面团性子吗?”
“当然不是了,听说师母脾气很火爆。”
“……”
徐琬仰天感慨,“这难道就是脱离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你走后,我活成了你的模样?”
“什么?”崔言之双眼迷蒙地看着她。
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老师和孙悟空有什么关系,什么又是,你走后,我活成了你的模样?
“无事,你当我在胡言乱语。”
“好吧。”感觉鸡同鸭讲的崔言之,悻悻闭嘴。
廊凳上沾了雨水,不能坐,两人只好搬出小矮凳,坐在门口。
徐琬今日无心看书,索性同崔言之叙起闲话来。
当人的日子就是在长久的无聊和无趣中寻找短暂趣味,用那点趣味去填补精神上的空虚。
太忙太累了,明天补吧,我对不起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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