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艳嫔坐立不安,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皇后把她生吞活剥了。实际上皇后也是苦恼极了。今儿个她才被太后叫去狠狠训了一顿。都怪冷清秋这个贱人!
“娘娘,您坐下歇歇吧。您这样着急,可要急坏了身子啊!”艳嫔无奈,只好轻声安抚道。
“本宫怎能不急!太后今儿已经告诉本宫,冷清秋是她的人。让我在她怀孕期间安份些,那再想要她的命可就难了!”皇后气急败坏,竟也顾不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艳嫔悉声安慰道:“娘娘放心,冷宫本就不是什么养胎的好地方,她又刚动过胎气,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问题。再者说了,她的孩子在冷宫出生,也就注定了是个贱胚子,大皇子才是最尊贵的皇子,娘娘何必跟她置气。坏了您和太后的感情才是得不偿失啊!”
皇后听了觉着有道理,便打发了艳嫔,自个儿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
弘泽正在与五王谈乌斯藏边陲的战事。皇后便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
乌斯藏动荡不安,弘泽被这乌斯藏土司搞得焦头烂额。
“皇上,依臣弟看,不如让臣弟去缴了他。不出三月,臣弟必定凯旋归来。”
弘泽朝子玉摆摆手,“不可。如今咱们日都兵强马壮,他区区一个土司,如何用劳我日都的王爷。再者,朕并不想与他大动干戈,缴了他容易,苦的可是那些边陲百姓。”
子玉点头称是。他曾经虽也不服过这个皇兄,毕竟自己也不差。原以为他因是先皇宠妃的儿子,才得,以坐上这龙椅,如今看来,竟是自己眼拙了。
“可是如今他一个乌斯藏的小小土司,却要我们每年赏他白银三百万两,这如何能使得?”子玉垂手懊恼道。
“这样,你叫武文庆领十万大军,三万骑兵,七万步军。驻扎在乌斯藏城外。还有再叫上冷凌风,让他也去。去和乌斯藏土司谈判。谈判不成就开打。他乌斯藏土司看见十万大军还能不乖乖臣服吗?”
“可是皇上,如此,浪费军力啊。”
弘泽哈哈大笑,“如此,朕便领了这后宫众人少吃几个月的肉。少喝几盏茶。也就都回来了。”
子玉锁眉,踌躇了几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皇上,可这冷凌风……他的女儿,前几日刚刚被打入冷宫,他这几日便一直郁郁不振的。皇上真要委以重任吗?”
“谅他也不敢不好好办这事儿。告诉他,他女儿的命,在他手上”
“皇上英明,臣弟告退。”
送走了五王,齐运便领了皇后进来。弘泽劳累了几日,看见皇后便心情大好。一拍大腿,“来,坐这儿来。”
皇后一听,脸上一片娇羞,一片红霞飞到脸上。
皇后软声软语道:“皇上这几日可累坏了?臣妾看您都瘦了。”
弘泽刮了下皇后的葱鼻,宠溺道:“看见你便全好了。再也不累了。玄宜最近可好?”
“好着呢。师傅说他读书又长进了些。也壮实了些。就是想您想得紧。皇上今儿个可要去我哪儿瞧瞧?”
“不了,朕今日去瞧瞧如妃。”
“也好,如妃妹妹也好久没见着皇上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皇后笑着退了出去。心里可是把如妃骂了个遍。原本是想来皇上这儿探探口风,看看要如何处置璇嫔的。如今可好,只能再等等了。
这一日,清秋一直都不大好。害喜严重,吃什么吐什么。这倒是累坏了吴太医。不过,他倒是不像旁人般拜高踩低,事事尽心尽力。清秋也是对他客客气气,心存感激。
“小主,这酸的虽说合您胃口,可还是要少吃啊。仔细伤胃。你平时可以让亦云姑姑给您熬点鸡丝粥。还有东阿阿胶,是一顿也少不得的。里面再加点砂仁,可安胎止呕。”吴太医苦口婆心。
“多谢吴太医这样日日细心照顾。我本没这个福气的,多亏了吴太医。”清秋是真心感激吴太医,所以字字诚恳。
吴太医摇摇头,道:“小主哪儿话。小主福气大着呢。人心本善,可有些人被利益蒙蔽了眼睛。可小主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小主自然有大福气。”
“何来此言?”
“老臣在这宫里三十余年,什么人没见过。也见惯了阴谋诡计。看小主的眼睛就知道,并非大恶之人。”
一个与自己不相熟的人,竟能如此相信自己。清秋心里一时五味杂沉。
送走吴太医后,清秋叫人开了窗。自己便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那竹竿儿上的鸟儿,那缓缓吹过的风,都让清秋羡慕不已。心里细细想着,愿这一生,自己都如一朵淡雅的莲,婉约细致,从容绽放,无证无求,轮回静守。只是这样的美好,在这深宫中,大抵是不存在的吧。只是人生虚浮如梦,算算能有多少欢乐的时光呢?何为人生?不过一场大梦。你无法控制梦的开始与结束,只能被动的参与其中,处万物之逆旅,为百代之过客。而碌碌世人,所为者何?唯有欢乐。天地光阴,皆无可左右,梦中轨迹,却是自己走过。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着往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人生有风有雨,却也有阳光。人世间的百媚千红,自己才看了独独几种,如何能在这时就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清秋想着,心情也好了起来。便叫了寒心给自己煮了粥。心情好了,人的食欲也好了起来。寒心瞧着清秋进得如此之香,高兴坏了。忙问着清秋是否还要一碗。这似乎又回到了她们未进宫的时候。没有忧愁烦恼。
吃过后,清秋又唤了亦云赤芍进来聊了好一会儿。得知小木子因怕被连累,求着去了纯嫔那儿,清秋也是连连叹息。
“小主待他不薄,他倒好,大难临头各自飞。攀了高枝儿,竟头也不回!”寒心气愤,只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哪儿有人不为己的道理的。你就宽心吧。”清秋也是安慰了几句。便也叫她们各自散了。
本以为安胎的日子就要这样静静的过着,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清秋的,竟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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