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算是处理完了,剩下的小细节便由蒋二老爷与林文渊慢慢敲定。素心便借着这个机会与宝儿小朋友慢慢的相处。男人有男人的思量,女人也有女人的考虑,想看一个人的品行当然还是要从日常小事看起。所以这些日子下来,素心对这个和女儿一个乳名的小姑娘是越看越喜欢了。蒋府里面的人过的舒心,潜伏在外面的密探可就不高兴了。这都等了两天了,怎么那两个钦犯还不露面?这两日风餐露宿的,别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许是上天有意为难,林文渊夫妇就在离开蒋府的那一刻被抓住了。毫无预兆,林文渊在江南也有两三年了,一直都想安无事,一方面是自己小心,令一方面是镇南王派了得利的人暗中保护着,可是就在大功告成之际,意外还是发生了。仅仅是数秒钟,林文渊便释然了,紧紧抓住夫人的手,这辈子,能与深爱的女人同日同时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福气,只是可怜自己的那两个孩子了。许是等这一刻许久的缘故,官兵们行动迅速,这边才把林文渊抓住,那边就有大批的官兵闯入了蒋家。一时间,诺大的蒋家只剩下一片哀嚎。朝廷这次做足了文章,本来就是人脏并获的事情,自然做起来也不含糊。林文渊被抓了不过三日便已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素心是个女流之辈,兼之卢家女的身份是他们利用的重点,所以受的伤并不十分严重。但女子毕竟不同男子,加上骤然被抓,见不到夫君,她这几日身心倍受煎熬,生生将林宝儿给养回来的身子又败了回去。对于朝廷来说,林文渊二人不仅是镇南王的收复江南的马前卒,更是一举搬倒江南大家的关键所在。没有比这两人更好的证据了,朝廷怎能轻易放弃?这些年朝廷的兵马日益减少,镇南王的军却如日中天。别看江南这些书香世家平日里好像一心读取圣贤书的样子,可谁家没养个看家护院的?尤其是打着看家护院的名义,其实就和自己的私人军队差不多。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在少数,朝廷也不是指着这些人能和士兵一样的能征战沙场,可是这些人可以作为后背力量。再加上那些大家的财富和名望,每一样朝廷都想利用。这些,自从抓到林文渊开始,朝廷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首当其冲的便是蒋家,只要这个江南大家表率被朝廷拿下,其它的家族就更不在话下了。朝廷不会和这些文人撕破脸,这些人要名节不要命,逼急了他们,朝廷只会人才两空。
朝廷的动作很迅速,蒋家的罪已经被治了下来。谁都没想到,蒋家人的骨头这么硬,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全都不为所动,人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私下结交镇南王的罪名,让朝廷来个措手不及。
“祖母,您就别固执了,咱们家什么时候和那贼子搅和在一起了?您老就松松口,让我爹脱了那罪名。朝廷可是许诺了咱们了,要是咱们率先跟镇南王划清了界限,承认了卢氏女的罪名,到时候别说是太子太保,就是封王封侯也是使得的。”
眼看着老人家逼着眼睛就是不理自己,那人也失去了耐性。“您都一把年纪了,荣华富贵自是享受了一遭,哪里还管儿孙的富贵呢?尤其是我这样的庶子,您更是连个正眼都很少瞧。在您眼里。只有虎头哥哥是孙子。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我就不行?”
说到这里,蒋老夫人睁开眼,“嫡庶本就有别,当年没人要纳你娘为妾,是你娘自己贪恋富贵设计了你爹。你的庶子身份是你娘算计才得来的,怪谁?”
看着那人僵直了身子,老人继续说到:“你虎头哥哥生下来身子就弱,早就被诊断活不过二十。我孙子活不过二十,我为什么不能多疼疼他?你有今天的学问是你哥哥当年提出也给你请个先生才得来的。否则你一个庶子,哪里来的派头有自己的先生?”说到这,老人想到自己孙子的好,不禁潸然泪下,“这你也要挣,你怎么和你哥哥比?”
那人僵直了身子,“我知道虎头哥哥好,可是我也想让你们看到我,我现在也算为家里挣到了前程,为什么你们还是不喜欢我?”
“什么样的前程?违背长辈的意志得到的前程?和那个连自己的恩师都要杀的皇帝手里头挣来的前程?这样的前程我们蒋府不敢要。”
老人说到这个份上,来人也无话可说。只有那句“嫡庶本就有别,你的庶子身份是你娘算计才得来的,怪谁?”时时环绕在耳边,似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他羞愤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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