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四喜便带着忠伯来了,等那军官亲眼看见先皇御赐的铁卷丹书,便知道今天这事只能作罢了。便带人离开了蒋家。
“大人,咱们真的就这样放过那钦犯了?属下们可是亲眼看见他们进了蒋家的。”
“急什么,只要人还在蒋家,就不怕他们逃走。他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蒋家不出去吧?等到他们一露头,咱们就把人拿下,顺便再治蒋家一个私藏钦犯的大罪,蒋家还不乖乖就范?到时蒋家的势力和财富好不是人咱们宰割了。”
听到这里身边的小喽啰登时露出钦佩的神情”还是大人想的周到!咱们皇上身边有大人这样的左膀右臂,真是朝廷之幸啊!”
大人听了手下如潮水般的阿谀,心情也不错起来,晃晃悠悠的回府了,只留下一队人马密切监视着蒋家。
这边蒋二老爷沉默的看着老母亲。这个蒋氏族眼里最有福气最睿智的老人,此时也不复刚才的胡搅蛮缠了,静静的闭着眼睛等着儿子发问。
将二老爷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娘,您的的意思?”
老人睁开眼,看着已是花甲之年的儿子还是那样全心依赖自己的样子,笑呵呵的问道“你不是老早就有答案了吗?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怎么,还是拉不下脸来跟卢家人和解?”看着儿子老脸一红,老太太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们这些做学文的人就是死心眼,管它儒家道家,能醒世救人的就是好学问。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切记你父亲的教导,习文要先修心。若是没有豁达的心境,干脆只做个匠师得了,别指望着有所建树。”
这些话蒋二老爷好多年没有听到了,这会听到心境上像是有所顿悟般,深深的给母亲磕了三个头,“儿子愚钝了,多谢母亲的教诲。”
蒋老夫人的大女儿比蒋老爷还要大上几岁,在家里也是做了奶奶的人了,考虑的更多些,“娘,咱们蒋家真的要反了皇上?这可不是儿媳,咱们保持现在的态度不管谁上台,蒋家都不会再败了,何必挺而走险?”
蒋大姐的话说出了在场几个人的心声,只要蒋家不动,富贵不还是在吗?
蒋老太太看着一群儿女,今天除了宝儿和她娘是孙子辈、重孙辈的,剩下的全是自己的儿女,这二儿三女全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皇上什么品行,王爷又是什么品行?先不说别的,单单看镇南王沉寂十年,只等着皇上自己做足了恶性才打出清君侧的口号,你们还没看出么?要是咱们一味的学着其它几家才去两不相帮的态度,将来王爷登基之后找咱们算账不好说,但以后要想再富贵,那可是想都不要想了。王爷的眼里,不揉沙子。”
“那,娘,您是肯定王爷会赢啦?”
蒋老夫人点点头,“二年前,虎头去世的时候,亲口告诉我的。若是将来蒋家要在皇上和镇南王之间选一个,只能选王爷。选了王爷也许蒋家会有一时的风波,可是将来的富贵就是现在不能比的了。若是选了皇上,只怕蒋家富不过三代了。”
说到虎头,其余还有疑虑的人,马上变得无比信服。只有宝儿的母亲听到亡父的小名,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这边大厅里人人内心都不平静,那边林文渊夫妇随着绿珠来到了大厅。
蒋老夫人年事已高,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早在一旁休息了。蒋二老爷表明了蒋家的态度,听候镇南王的吩咐。林文渊夫妇自然是喜不自胜。这厢聊的越来越投机,那边老夫人休息过来,便吩咐丫鬟把宝儿带上来。
这次素心近看小姑娘,越看越喜欢。先不说这小姑娘有跟自己女儿一样的小名,连性子跟女儿小时候都差不多,活泼懂事。老夫人看在眼力,心里一动,装作漫不经心的对素心说到“不知道林府上几个孩子啊?”
素心放下心事,也有心思和老夫人聊聊家常,说起家里的两个孩子便是挡也挡不住,老夫人听的连连点头,“老身这里托大了,不知道家里的小公子婚配了吗?”
素心听到这里也明白老人家的意思了,那头宝儿的娘抱着宝儿紧张的看着老夫人,在得到老夫人微微的点头后,只好沉默不言,“孩子才几岁大,还没婚配。”
“那老身在这里保一桩媒如何?素心看我们家宝儿如何?”
这让素心如何回答,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可是小姑娘年纪太小,如何能看出什么?关键是儿子长大后不喜欢怎么办?
“晚辈自然是同意的,不瞒老夫人,晚辈的小女乳名就唤作宝儿,这也是缘分,犬子比小小姐长了几岁,婚配的年纪也相当,若是老夫人舍得割爱,那林某人就应下这门亲事了。”
“哈哈,后生好胆量,性子对我老太婆的胃口。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下了。”
等到晚上回到房间,素心便埋怨丈夫“老爷也真是的,说亲这样大的事怎么随便就应下来了?也不和妾身商量一下。”
林文渊见夫人真的生气了,轻轻拥着她,把其中的顾虑讲出来:“蒋家这次把身家都押在王爷身上,自然还想多一件护身符,再说小姑娘父亲早逝,自然想找一个身份在自己之下的,一边照拂。咱们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于咱们家来说,也是好事一桩。浩儿将来要走仕途,可是我们林家并无大建树,卢家也算败了,正好借着蒋家的人脉,将来也好少些阻力。”看着夫人责怪的眼神,林文渊赶紧解释道“为夫早就看好了那小姑娘,眼神明亮,大方得体,虽然年纪小,可是指腹见已经有了薄茧,想来已经开始习字了。将来配给咱们浩儿,夫妻之间也算志趣相投,也是美事一件。不然,就是再好的身世,我也是万般不愿的。”素心听到这里,知道丈夫是将孩子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便重开笑颜。
蒋府的另一头,蒋老夫人也在对小宝儿的母亲说着同样的话,内容居然与林文渊的相差无几,这才让宝儿的母亲答应了。
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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