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后,常小庆将煮熟的粽子分给大伙,一人六个,寓意六六大顺。
做多了也没用,容易馊,他们明早回大帽山,可以路上吃,一顿一个两个的,这一路上耗费大力气,得填饱肚子了。
也能撑个一两天,还有些熏好的肉干。
常小庆给了这么多吃食,六人也不敢白拿,回到山,将米粮允给他们父母,也有人给没换出去的麻布、石头打磨的刀子、一些剩下的豆子。
次日一早,几人离开时,脸上都是愉悦的。
六人顺着山路前行,大约三四天,就能跟从大帽山下来的人撞个正面。
而居在小石洞的仨人,正在做午食。
数数日子,马上又有一批人员要到达,仨人做为“后勤人员”,就三件事,拾柴、找食材、做吃食就够忙得打圈。
“林爷爷,我们吃猪油拌饭吧。”
两个小的不让林三斤大动,林三斤就在山洞里编东西、收拾干净、给孩子们做吃食,心里怡然自得,以往萎靡之气一扫而光。
“又、又吃大米?”
林三斤也阻止不了,他不做,常小庆弄可就不是简单的猪油拦饭了。
“还有蕨菜,切些熏肉炒,还有那半块猪肺,跟酸果凉拌了吃,再不吃就坏了。”
常小庆是没想着把东西留着拿回去,仨人要吃好些,不然心情真的很差。
现在正是野猪四处觅食的时期,赵板凳可是答应他的,一块去打猎,一人分一半。
有赵板凳在,他小半年不愁肉吃,而且,这次下山换回物资,大帽山的日子就不会太紧张地囤着货不享用。
换回了鸡鸭鹅,等一两年后,家家都有鸡有鸭有鹅吃。
那些欠常小庆鸡崽鸭崽鹅崽的,十三人,一人给一只,他都不用愁了。
他都想好了,鸡蛋做皮蛋,凉拌、皮蛋瘦肉粥,鸭蛋做咸鸭蛋,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能包咸蛋肉粽了,哇哈哈哈!
讲给顾、林二人听时,俩人捂着肚子,内心已经垂涎欲滴,这样的日子,也太好了吧。
“听你的,猪油拌饭、熏肉炒蕨菜、凉拌猪肺,够吃了、够吃了。”
常小庆喊上林奕泽,出去寻食材。
这样,人多的时候,也不用怕没东西吃。
两日小雨,雨水不大,老话说旱不旱,就看五月十八,今年估计不是个好年。
大帽山的人已经加快脚程往山下赶,只要有了这批盐和作物,种的粮收成一半,熬到明年春不是问题。
跟常小庆预计的快了半天,大帽山的人赶在晌午时分到了附近。
林、常二人正在石洞附近采摘嫩尖的野菜,听到有人大喘气地说着话。
“可算是要到了,这山洞在哪呢?”
“前面刺丛里,我们种了些树挡住。”
“你们丢下常家那小子,也不怕他哭鼻子。”
“哭啥呀,就他笑得欢,嫌弃盐太重,还不要,他爹知道了,不得追着打一顿。”
“哈哈哈哈……”
常小庆咬紧后槽牙,已经能想象,这些人一路下来是怎么调侃他的。
“小庆,是大帽山的人吧。”
能如此大声议论常小庆,除了大帽山的人,也没谁了。
“走,这帮大老粗,本想给他们加餐,居然说我坏话,就让他们看着我们吃。”
常小庆已经摸熟这附近的山路,抄着小路回去,那些人还没找到洞口过来。
“哟,这么快回来了?”
林三斤觉得奇了,两人出去,不将篓子装满,都不愿回来的。
“林爷爷,大帽山的人到了。”
“到了?这么快!我这、没下米呢,我再煮一锅。”
“十几个人呢,那是我的米,他们要吃就吃自己的。”
十几人,那得下不少米,这确定不能太好心眼了。
“这饭菜都快好,咱不能当着面吃吧。”
“怎么会呢,我们大帽山的人,向来不会眼红的。”
说这一句时,常小庆特意喊着说的。
外面刚到洞口的一群人都听到常小庆的声音。
“林爷爷,你放心,我们大帽山的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是整头猪当着他们面烤了吃,他们一根猪毛都要。”
大帽山的山民们:猪毛都能给你抢光咯。
“常小庆,你家也得有猪毛让我们捡呀。”
外面的人,一个个接一个弯腰进来,洞里虽然光线暗,但生着火堆,里面有什么,看得清楚。
“这么多熏肉!”
一根粗藤吊在石洞两旁,藤上悬挂三十几块熏肉,好土豪的肉帘条。
“各位叔伯来了呀,我们正午食呢。”
进来近二十人,都身穿蓑衣,腰间系了一袋东西,其中有两人是第一批回大帽山的,一个个走到熏肉面前,瞪大了双眼看。
“这、这你们的打的野猪吗?”
废话,不然你送的呀。
林三斤想开口解释,可这跟他们没关系,是小庆打来的野山猪,好多生面孔,久违的怯生感陡然升起,缩在一旁。
“嘿嘿,运气好,你们要吃吗?”
常小庆嘿嘿一笑,牙白得发亮,大伙心里都毛毛的,肯定不是好事。
“一人一条限换,米呀、鸡呀的,都行,打欠条的,得按个手印哈,回去还我就成了。”
“你这掉……”
想说掉钱眼里的,可这是以物换物,山里有钱也没有。
馋肉的,想拿自带的干粮换,但常小庆的熏肉,只能换一小块,没了干粮,回山那几天,路上没吃的,可顶不住呀。
有人一咬牙,“我拿盐换,成不。”
常小庆摇头,“我不缺盐。”
“那得用多少米换呀。”
“这个好说,等你们有收成后,还我一斗米也成,这也就限你们,换别人,我可不换。”
“你不怕我们不还呀?”
“不怕呀,你们又不是外人,这不有李三叔在吗?他可是最公平公正的。”
李家的三儿子,李好根被提及,便出面作个证,“这一块肉都足两斤有余了,一斗米太少,得给两斗。”
常小庆:喔呵,这可不是他提的。
刚刚出过声的,心里骂了自个一句,嘴贱了。
“小庆,你放心,三叔给你记着呢。”
李好根拿出一卷自制的竹简,袖口里掏出一柄小巧的刻刀。
是四兄弟里,识字最多,主意最多的,也是最谨慎的,所以这回下山换他下来,李有根伤了腰,回去后疼得厉害,得在家休养。
李家四兄弟里,老大老二一个比一个粗犷,老三老四一个比一个秀气,最好看的是老四儿,老三稳重。
“三叔,辛苦您帮我记了,我这有猪油拌饭,咱一人一半。”
常小庆拿的碗那不叫碗,是盆,一个小木桶盆呀,比脸还大一圈,真是饭桶呀,难怪老见他出来挖野菜,直呼养不起。
“这、这不好。”
李好根拒绝,但咽着口水,肚子也是咕噜着叫唤。
“当然好呀,哪能让您饿着肚子刻字呀。”
在大帽山人眼里,写字比下地干活还痛苦,因为他们不会呀。
这么直白当着着众人面谄媚李好根,大家都觉得,肯定是因为下任村长的身份。
当村长要具备公平心、有主意、识字。
就这三点,大帽山挑不出第三人选了。
除了老村长,就是老村长的三儿子李好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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