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荷那边的周芙蓉听说昨晚上姜雪时把钥匙拿了去,她心里不舒服。到底是当了官,说话都有底气,连她这个长辈也不放在眼里,想着等夫君回了上去讨个公道。
大早上家门口来了兵部尚书家送帖子的,碰上姜平忠回府,姜平忠接后扫了一眼,是雷家庶长子雷孟知请姜雪时去打蹴鞠。
尽是些糙汉子的玩意,姑娘不像个姑娘!姜平忠随手放袖口朝着自家娘子去了。
周芙蓉喝了两碗小米南瓜粥才觉得暖和,大老远黄妈妈就扭着水桶腰说三爷回了,她兴奋的朝门口走去。
姜平忠每次回来不是带点胭脂水粉,就是一些金饰品,逗得周芙蓉满心欢喜。
“老爷回来了!”
姜平忠点点头,让黄妈妈关上门,给她带了一对金镯子。
“这是给我的?”
“难不成是给我儿子的?”姜平忠看着媳妇的脸蛋还是那么娇俏,没忍住亲了口。
本来见夫君回了心里高兴,这礼物不仅贵重,还漂亮。哄得她找不着北,连连娇笑与他吻作一团,外面的黄妈妈听了都羞。
眼见男人一发不可收拾,周芙蓉怕伤及孩儿,忍着情欲推开他:“老爷~”那声音都拉着丝儿。
姜平忠吃饱了回的,却还是舍不得她的香唇。那桌上的帖子掉桌下了他也没见着,就问起昨儿姜雪时回来的事。“那丫头回来干嘛了都?”
“谁知道,我还以为死在战场上了!”
姜平忠不屑道:“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现在这家财都名正言顺到了我名下,任她天大的本事,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抢吧?”
周芙蓉想彰显女主人的姿态,男人回了腰杆儿也直了。“要不咱们会会她去?”
姜平忠冷笑,“一会估计就有人禀报我回来的消息,她是晚辈,不应先给我请安吗?”
“说的也是,谅那丫头也不敢造次!”
姜平忠看着这肚子爱怜的抚摸着,又将自家娘子扶回里屋,“今儿没出太阳,风大,在屋里烤着碳吧。”
“相公,你说咱俩这回生儿子还是女儿啊?”
“我看肚子这么大,应该是俩儿子。”
周芙蓉还挥起粉拳打他,坐到他腿上。“你说这都九个月了,咋还不生呢。”
姜平忠疑惑道:“大夫咋说呢?”
“倒是两三天来把一回脉,说是过两天就生了,这两天你就在家待着吧?”
姜平忠点点头,“说的是,这丫头回来怕是有一堆事要处理,你放心,一切有我。”
俩人正说着,外头黄妈妈又敲门了。
“三爷,大小姐正召集全府上下去祠堂呢,请三爷过去。”
姜平忠看了眼周芙蓉,“你大着肚子呢,就在家里等着吧,以免动了胎气!”
周芙蓉安心的点头,目送他离去。
姜平忠心里越想越不服气,到头来还是自己去见那个臭丫头,这祠堂是不得不去了。
族里比两个叔叔还长一辈的,就是姜雪时的叔祖父了,可惜他年事已高又痴呆,今日只有二叔领头敬香了。
姗姗来迟的姜平忠一进门,坐在主位的姜浩杰就习惯性想站起来了,姜雪时将其压了下去,自己站起来笑着说:“三叔!”
刚刚的动作看在眼里,姜平忠心生怒气,只能和旁支姜河对坐,没个好脸色。除了姜雪时,在场恐怕没几个人敢对他不尊。
姜浩杰犹豫着开口,“雪时……去了边关这么久,战功显赫,这次又被封了定远将军光耀门楣,肯定是要拜祭列祖列宗的,然后再择个日子宴请京中官员,大家有空都来帮衬着点吧!”
姜河的媳妇林颦玉是个能说会道的,从前常与姜母闲话家常,姜雪时记忆犹新。她一张嘴,必然一语中的。“我这两个儿子,到时候可以跟着来帮忙,至于宴会如何安排,自然得看雪时的了!”
姜浩杰深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毛遂自荐:“送请柬这活我能做!”
姜平忠从进门也没说过话,就连姜雪时对他的问候也神情淡漠,这会阴阳怪气的说:“按理说是该如此,不过你三婶这阵子快生了,我怕是没什么空,这宴会不若推到孩子满月也不迟,一来不用再破费,二来少了人家来两趟。”
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姜雪时知道生意人喜欢拉拢人脉,估计这些年他也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如此顺风顺水,只怕行了不少贿赂。二来这请柬上还添一笔满月宴,无非是想在礼物中分一杯羹。锦上添花的事,谁不乐意?
姜浩杰一时没反应过来,连说:“三弟果然脑瓜子灵,这主意再好不过了。”
林颦玉了解姜平忠的为人,拐弯抹角地说:“哟,这喜事儿赶一块了。不过这喜添麟儿的事儿也没个定数,雪时的宴会当然是越早越好,初入官场总得有个说得上话的带着,以免乱了阵脚!”
姜平忠没想到一个旁系也敢说这种话,面色如灰道:“你们商量就好,这会议想来没我什么事了!”
姜雪时却没想放他走,“三叔何必有这么快,雪时还想向三叔请教这为商之道。”
“是吗,听你三婶说你昨儿已接了管家钥匙,这房子原本就是大房的我无话可说,可我这么多年自己辛苦打拼来的产业,必然是我自个儿的!”
姜雪时点点头,“三叔说的有道理,没理由让三叔白干。不过这本钱是不是该物归原主?”
姜平忠笑着说:“你二叔都亏得一干二净了,你找我要什么本钱?府里这么些人帮你养活着,该知足了!”
“从你十岁起我爹便为官了,到现在也没分家过,这开支是不是也能算算?说来也蹊跷,我二叔干啥啥不行,还得仰仗三叔起死回生的本事,变卖家产东山再起!”
这小丫头该不会察觉出异样吧?过了这么多年,里里外外换了多少人,她姜雪时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出蛛丝马迹的!
想到这姜平忠又挺直了腰,“你二叔原本就是个只会些书面文字不会处理人情世故的呆子,就他亏了这么多你都不计较,而我变卖了些物什就这么快来兴师问罪。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样对待三叔,三叔心寒啊!”
大家都对姜平忠自私自利的性子一清二楚,但是林颦玉作为旁系是说不上话的,更别提罪魁祸首二房了。
姜雪时见他辩得头头是道,也来了气:“三叔说这话可就冤枉雪时了,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何况叔侄呢?天有不测风云,二叔的错那是我自己托付的我认栽,但是从古至今没有哪个账房先生敢拿掌柜的本钱据为己有,这油水全进了自己口袋还敢不给掌柜还本钱的,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是不是挺高明啊三叔?”
姜平忠脸色煞白,被几个小辈盯得说不出话来!
“那当出去的东西如覆水难收,三叔我又不是缺钱的人。你自个儿对着仓库账本合计着,差多少银子补给你就是的,好歹是一家人,怎么就见不得三叔发财呢?”
姜雪时顿时冷了脸,“我爹娘的物件你也动,庄子也卖,为了自己利益断他人后路也说不过去吧?”
“你……我与你无话可说,反正欠你的该还的我会给!”
姜雪时不与他争,一切查明了才好定夺。转而对着林颦玉说:“晚上叔父一家来吃顿便饭吧!”
林颦玉见姜雪时抬举自己,笑得合不拢嘴,“这怎么好意思,本应是我们先给你接风洗尘的!”
“大婶婶别见外了,几个哥哥正直当年,以后还想着他们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呢!”
这话说的二房夫妇羞愧难当,他们两个实在无用。
林颦玉则受宠若惊,随即应了下来,以后肯定对这个侄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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