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到天亮,祝思淼真是望穿秋水,直至太阳的光芒万丈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他才发觉自己又靠着门口的老树睡着了。
远远看见姜雪时的马车回了,他屁颠屁颠的凑过去,“姜雪时!”
巧葱听着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瞎吆喝。
姜雪时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个活宝。
下了车后,姜雪时只瞧了一眼,不耐烦的问:“你怎么还在这?”
“我爹好歹也教过你,你就是这么以礼待人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怎么还赶人呢?”
“我跟你称不上朋友,侯府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竟然快饿死。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给你路费了赶紧走人!”
眼看着姜雪时就要进去,祝思淼不得不上手拉着她的衣服,这回他学聪明了,怕被她扭断胳膊,先松手了。
“你行行好,收留我两天,等我找着我朋友,我跟他一起去铅州。”
姜雪时对铅州这词比较敏感,于是耐着性子问:“你去那做什么?”
“这里不方便,你先让我进去。”
姜雪时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自己与他们本来没任何交集,突然这般死皮赖脸要住下,心里不适。
“我跟你说吧,你还记得那个罗茗筠吗?”
姜雪时当然有印象,长相最出挑,就是说话能噎死人。
“记得!”她冷冷道。
“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女子。”
姜雪时笑了,“那真是天生一对!”
“一对个屁啊,虽然她家世比我好,可是她就是个母夜叉啊,什么都管着我。就跟你一样……”忽然发现说错了什么,祝思淼赶紧捂住嘴巴。
姜雪时的眼睛已经凝了一层冰霜,“关我何事?”
“哎呀,就是我不喜欢她了,我不是要说你的。”
“那就更好了,赶紧滚!”
“诶诶,你别走我真的就是我与我表妹两情相悦,我此番逃出来,是因为给罗家写了退婚书。”
“那又怎样?你这般不负责任,还离家出走?”
祝思淼苦苦哀求着:“我真的只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然后凭我自己的本事迎娶表妹。什么侯府我才不在乎,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了他们我照样能拼出一番事业!”
姜雪时嗤之以鼻,“说大话谁不会?那你怎么身无分文差点饿死?”
“还不是半路遇到强盗把我钱抢走了,我又找不着杜冰的人。”
“你说什么,杜冰?”姜雪时眯着眼看他。
“你认识他吗?你知道他在哪?”祝思淼眼睛燃起了希望之光。
就差点没被他气死!
这种没脑子的人还出来闯荡江湖,就杜冰那样的人能带他发家致富?
姜雪时看了眼胡总管,“给他拿点吃食,找两个人看着他,把这门给锁上。”
祝思淼急得满头大汗,跟着姜雪时要跑出去,“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姜雪时,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软禁!”
奈何姜雪时充耳不闻,离他越来越远,这门也被锁上了。
祝思淼只得大喊:“非礼啊!你不会看上小爷我了吧,我告诉你,我誓死不从!”
谁叫她耳朵比别人好使,大老远就听见他鬼哭狼嚎。
忽而跑到窗户那里,威胁道:“你再叫唤嘴巴都给你缝上,来俩人把这守着,除了食物什么都不准给他!”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派人去常平通知侯府的人来接他回家。
野店里,僮福换了一匹马,喝了一口凉茶又吃了一个饼。他疲惫至极却丝毫不敢懈怠。
“老板,你有没有见过有马车从这儿经过?”
那老板笑着说:“人影都没几个,上次看见马车还是三天前。”
僮福知道自己跑错路了,泄气般往桌上打了一拳,那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吓得那老板以为他是打劫的,“小兄弟,有话好说,别伤人!”
僮福叹了口气,怪自己失态了。
“我不是打劫的。”说罢递给他五两银子,“就当赔你的桌子钱,抱歉!”
坐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又往回跑去,刚刚的岔路口又错了方向。
天黑的时候,马车上的银烛醒了,整个身体都是酸痛的。她的表情生无可恋,被绑得严严实实,嘴巴又塞了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幕降临,荒山野岭连客栈都没有,赵笙拿开布条又松了她的手,就拿了个烧饼递给她。“吃吧!”
萤烛哭着央求他:“师兄,我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你是我的,哪也不许去!”
“我此生只会嫁给僮大哥,我一直将你当哥哥对待,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笙不想听她的解释,他听够了。
“好了,你忘记我们一起唱过多少戏吗?你一声声的官人相公,都是叫给谁听的?我们早就是一对了,谁都不能将我们拆散!”
萤烛觉得他魔怔了,这是唱戏啊,这是假的!
“师兄,我也同别人搭过戏,那都是演的!难不成他们戏里戏外都得当我的父母才行吗?”
赵笙突然就进了马车里,吓得萤烛不断后退。
还好赵笙只是给她盖上被子,“赶紧吃完好好睡一觉,明日你就会忘记那个男人。我不信你以前对我的情分都是假的,没有谁比我们更般配!”
“我们唱的是别人的戏,不是我们自己啊!你醒醒吧师兄!”
看着心爱的女人近在眼前,赵笙突然就疯了般去吻她。
萤烛死死抵抗着,刚刚手被解绑,身前能隔开一点距离。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太多,她无非是以卵击石,最终被赵笙吻到了脸颊。
萤烛慌张极了,她觉得厌恶恶心,她不想被弄脏。
头磕在马车上压得生疼,赵笙已经疯狂的在解她的腰带,她只得狠下心来拿起头上的发簪,狠狠的扎在他的肩膀上。
赵笙吃痛的大叫一声,恼羞成怒甩了她一巴掌。
“贱人,你想杀我?”
那一下没扎到脖子,却也流了不少血,赵笙来不及多想,赶紧拔出簪子准备止血。
萤烛咬咬牙,今天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一不做二不休,等他下车的空档,捡起带着血的簪子直接刺进他的脖子。
赵笙的头还僵在侧面没转过来,眼睛睁得老大,栽头倒在了地上。
萤烛心里害怕极了,手上还流着赵笙的血,她去河边不停的搓洗,恐惧的流着眼泪。
害怕赵笙会再次醒来,只能在夜色中又往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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