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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听见衣衫“沙沙”作响的声音,朱九真面无表情,正在帮卫壁整平外衣,小手不断拉扯,不放过一点皱褶,仿佛怕因为这点影响表哥在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影响。
气氛实在有些沉闷,呼吸声如同猛风吹过般响,卫壁实在受不了这般氛围,笑道:“表妹,本将军就要出征了,来个吻鼓励一下,要不如果我阵亡了就是你的错。”
朱九真还是目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转身拿起剑塞到卫壁手上,然后转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昨晚朱九真劝了卫壁一晚放弃明天的比武,结果被他严声拒绝,自从再遇后,表哥从来没有这般大声对她说话,所以心里很伤心。
其实这也不能怪卫壁,他已经多次拒绝了,而且还发誓保证不受伤,可是朱九真依然不依不挠,实在是受不了这般纠缠不休才大声喝止。
聪明的女人只会在劝止不行的情况下,明智地选择支持帮助,然而世上笨女人何其多。
卫壁知道朱九真现在很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于是安慰道:“表妹,你放心,你表哥我武功盖世,区区昆仑派弟子,我根本不放在眼里,除非何太冲不顾名声亲自出手,再说我不是有韦前辈的轻功吗?如果打不过我躲总行吧。”
卫壁看朱九真还是沉默不语,叹了一声,饱含无奈,如今总不能临阵退缩吧,这实在有违自己的本心。
其实卫壁对于等一下的比斗并无必胜的把握,毕竟出道以来就只和那黑衣人打过,但那是被虐,不是比武,当时他也就还了一招,一直不是躲避就是逃走。
径自走出房门,不再理会屋内的朱九真,卫壁可不想比武前分心,那还不如直接投降认输。
只听见朱九真在身后哀声道:“表哥,难道不能不比吗?我真的很害怕。”朱九真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昆仑派在西域地带的名声就像少林在武林中的声威,自小在西域长大的朱九真对昆仑派有阴影,以为昆仑派的人武功都很高强,情郎要跟他们比武,又怎会不担心害怕。
卫壁硬声道:“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吗?而且我有不得不比的理由。”说完再也不管朱九真,在丫鬟的带领下径自离去。
女人千万不能太宠,尤其是那些心中有左拥右抱想法的男人。不然以后女人一多,那你就只有当牛做马的份,还里外不是人。
朱九真看卫壁不理自己,虽然难过,但还是快步跟上去,同甘苦,共患难就是她此时的想法。
中殿大厅上,何太冲一张苦瓜脸,脸上阴沉,冷冷看着卫壁。班淑娴则一脸怒气,背对何太冲。
卫壁一看,便知班淑娴得手了,而且他们两个可能闹翻了,张无忌要两年后才来到这里,不知五姑能不能挨到那时,真是红颜薄命,卫壁心中暗叹一声。
“何掌门,不知今天贵派派谁上场,难道你想再与我打一场。”卫壁话中带有锋芒。
何太冲勉强笑道:“卫少侠说笑了,你只是想见识一下我昆仑派的武功而已,随便打发个弟子就行了。”心中一惊:看来卫壁开始怀疑我是那个黑衣人了。
眼光望向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道:“姚言,你去,千万别打伤了卫少侠。”何太冲说到“别”字的时候语气加重。
班淑娴看了一眼卫壁,显然对他和何太冲交恶非常惊讶。
只见那汉子白面无须,文质彬彬,甚是儒雅,倒像个读书人,持剑向前一步,和声拱手道:“在下昆仑姚言,请指教。”
姚言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小读圣贤书,尚未成年时全家被蒙古人杀害,只有他一个逃出生天,历尽苦难,机缘巧合拜在何太冲门下,其人看起来温文尔雅,然则一看见蒙古人就杀,仿若杀神,几次差点死在蒙古人手下。
卫壁也和声拱手道:“在下雪花山庄卫壁,请指教。”一剑出鞘,指向姚言。
姚言看卫壁尚未及冠,见惯生死的他并未看轻他,拔剑而出,道:“远来是客,你先出招吧。”
卫壁从来就不会客气,身影往前一掠,刺向姚言的胸口。
姚言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剑光便已来到身前,连忙举剑格挡。虽然他并未轻敌,但却低估了卫壁,没想到他速度如此之快,也没想到卫壁竟然毫无准备动作,一来就是一个突袭。
卫壁已得先机,处处紧逼,剑法毫无花俏可言,招招都是基础剑法,有的只是速度,只攻不守。
姚言虽然开始练武时年纪已大,但他资质不凡,一手迅雷剑法连何太冲也自叹不如。
迅雷剑法先聚内力,然后蓄劲弹出,出招之快真乃为任何剑法所不及,长剑颤处,前后左右,瞬息之间攻出了四四一十六招,速度不是卫壁这种天天练基础剑招的人可比的。
姚言武功端是不凡,在卫壁这等急攻下,虽退不乱,三十招一过,卫壁急攻不下,锋芒一下子从顶峰落至谷底,姚言岂能放过这般机会,剑尖一点对方剑身,卫壁剑势太快,力量都集中在前端,两人内力相差不大,长剑立刻往外偏去。
姚言趁机抢攻,伸指在剑身上一弹,剑声嗡嗡,有若龙吟,长剑颤处,前后左右,瞬息之间攻出了四四一十六招。
还好姚言尚未悟出迅雷剑法的剑理,速度未达到顶峰,否则卫壁根本就无法躲过。
卫壁见此连忙施展风行天下急退,躲过这凌厉剑影。现在形势逆转,轮到卫壁被压着打,只能在场上游走。
那些昆仑弟子见此情况,个个都跃跃欲试,连何太冲那张苦瓜脸此时也挤出了一丝笑容,只有班淑娴面带担心之色,朱九真更是双手相互握紧,两鬓的头发都有一点湿,显然是紧张不已,像是在场上的那个是自己一样。
卫壁此时并不紧张,姚言剑速虽然快,但自己躲得更快,刚才看姚言逆转时略有所悟,待他攻势一尽,就能一击而胜,这就是所谓的养其锋而待其毙。
虽然卫壁已经将一阳指练到了第五品,但是不敢在这大众睽睽之下用,万一被朱长岭知道了就麻烦了,他当初的初衷是危险时用的,再说现在也没必要用。
卫壁且战且退,还不时使出落雪剑法,落雪剑法虽然是下乘剑法,但武烈敢拿出手见人的,岂能是毫无妙处可言,卫壁练了许久,这次本能使出,倒也收到不错的效果。
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也不时使出,卫壁现在正拿姚言练剑。
兰花拂穴手、落英神剑等武功卫壁只学了些皮毛,算是入门,但是这等武功刚好适合卫壁,是以使出来很是好看,潇洒飘逸。
桃花岛的武功讲究飘逸,武家世代都是些粗汉子,哪能领会其中韵味,是以一代比一代差,到了武烈这代,早就把桃花岛的武功列为下等武功了,也就只有兰花拂穴手这等点穴武功能窥其中奥妙。
很快就斗到两百余招,卫壁越斗越勇,而姚言此时速度慢了很多,与九阳神功打持久战,这是在找死。
忽然,姚言攻势一尽,只见卫壁剑尖指在他喉咙前,只差半寸。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反差实在太大了,上一秒还是姚言占据上风,下一秒就落败了,谁也想不到。
卫壁收剑拱手道:“承让了。”
姚言满脸灰寂,长剑落地,一声不响走出大殿离去。
卫壁持剑眼光往众人一扫,朗声道:“你们有谁不服的,只要是何掌门的弟子,都可以上来挑战我。”
众人一听,尽皆满脸气氛,只见一高大大汉走出,道:“臭小子这般嚣张,让我来教训一下你。”他以为卫壁比斗了这么久,内力肯定消耗巨大
这大汉倒是有些蛮力,内力不凡,身手也很敏捷,但速度不快,只不过只过五十招,便被卫壁一剑挑了下去。
随后几个热血青年上前,也被卫壁轻松一一打败,其他人虽气愤,但却不敢上前。
卫壁长剑对着众人,笑道:“昆仑派难道更无一人是男儿?”眼睛却望着何太冲。
何太冲手掌握着座椅,青筋暴起,脸色发青,显然快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班淑娴则面无表情,显然内心十分矛盾。
朱九真此时见卫壁在殿中白衣长剑,意气风发,尽显男儿气概,满脸激动不已,内心的紧张担心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壁见无人吭声,傲声道:“既然没人敢上,那就一起上吧。”说完纵身飞入人群中,身形忽左忽右,只见一道白影晃来晃去,一呼吸间,卫壁飞跃而出,收剑玉立,只见众人外衣皆落。
众人心中一惊,心中暗叹:好厉害的轻功。
卫壁对着何太冲,傲声道:“昆仑派也不过如此。”说完拉住朱九真的嫩滑小手,一步一步慢慢向外走去。
何太冲自己武功不高,更不会教导弟子,看来昆仑派注定衰落下去了。
何太冲见卫壁才几天功夫武功竟然长进如此之快,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超过自己,到时他来报仇,自己怕是敌不过,这可是生死大事,心中不由一惶。何太冲感觉到卫壁知道那天那个黑衣人是自己,心中更是惶惶然。
于是立刻站起身来,一拿身边长剑,想在此了结卫壁,只见班淑娴一闪身,挡在他身前,何太冲心中便知道今天杀不了卫壁。
走到门口处,卫壁心头一闪,转身道:“前些日子我得罪了青翼蝠王韦一笑,恐怕他会来雪花山庄杀我,不知何掌门可否来助阵?”也不等何太冲答话,径自离开。
何太冲想起卫壁的轻功,心中一惊,想偷偷去暗杀卫壁的念头立刻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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