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牛毛小雪轻轻摆落,孙隆将冉浅兮抱病的消息送回了皇宫,几人烤肉还没吃完,百里庸出现在大门外。
“陛下驾到!”
听到传驾,冉浅兮手上一抖,还没到嘴的烤肉顷刻不翼而飞,马上进入焦急状态,洪藩几人也同样慌张起来。
冉浅兮急忙跑回房间,百里庸才进门便看见亭中狼狈,空位前的酒还冒着热气…
“还敢欺君!”
魏忠、吕为恩、洪藩愣了片刻,拖着僵硬的身体跪在了地上。
“草民、奴才、臣参见皇上。”
对于地上跪着的三个人,百里庸并未多加理会,余光扫过他们后直接走向主室。
被子里的冉浅兮稍有颤抖,听着越逼越近的脚步声,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
“咳咳…陛下止步,民女病入膏肓怕传给天子。”
百里庸并未停步,慢慢靠近床边试探着伸出骨感分明的长指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着了风了?”
只一瞬间冉浅兮就极速握住他的手,气氛就在这时忽然陷入尴尬,因为她心虚的表现有些过于明显了。
“是啊是啊,臣女要是把病气过给皇上,万死难辞其咎。”
听着她故作虚弱的声音,百里庸轻轻笑了一下,装病的她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温柔。
“朕乃九五之尊,不在意小小风寒。”
“不陛下,您得在意,生病太难受了,您就赶紧回去吧,臣女明年就好了。”
百里庸轻轻一笑道:“哦?爱妃还是神医?”
“那倒不是,开春天气回暖,臣女的病自然会好了。”
气氛继续沉默,一联想到明年春日,百里庸不得不开口问问盛传整个京城的婚约。
“到时,你就嫁给他了?”
听到出乎意料的问题,冉浅兮快速转身坐了起来,已然忘记自己是在装病了。
“嫁给谁?”
“黎正仲。”
这时的她才想起自己已经是有了正式婚约,不过提及到未婚夫他没有憧憬和幸福,甚至连表情都懒得波动。
“我…对啊,嫁给一个诗人也不错…”
“那你爱他?”
一针见血的问题直接刺痛她的心,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了一起。
“爹娘喜欢呀。”
望着强颜欢笑的她百里庸心疼无比。
“朕问你是否爱他?”
“我……”
她忽然滞涩,尽管接受了婚约,仍说不出违心的话。
“哈哈,嫁给谁都一样,过日子罢了,我有钱,他有脸就行啦。”
百里庸激动的站起身,心中十分害怕,怕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怎会一样?你嫁给朕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嫁给一个书生有什么用?他能给你什么权利还是什么至宝?”
“额…或许嫁给他我能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听到她复杂的语气面前的男人霎然红了眼眶。他鼻尖一酸眼泪直接落了下来,无论几辈子他总是那么爱哭。
“你想选择什么结局?朕能帮你,朕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和截然不同的生活。”
听着格外奇怪的话,她想不突然顿住都难。
“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庸这种话那样熟悉,像和檀千焕的保证一样。
百里庸:“你相信朕,只要你进宫,佳丽三千朕充耳不闻,你若还有不满,朕将她们全都赶出宫去,死生不复相见。”
“还有,你不是不愿做妃吗?朕封你西宫皇后,从今往后谢君只是臣。”
越抬越高的身份地位险些让她动摇,如果一开始就不招惹檀千焕,在他的庇护下也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害,大昌立国一百年哪儿有两个皇后的先例。”
“前朝不曾有,不代表朕在位时亦不可有。”
冉浅兮双眼顷刻凝结,因为他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
出神且深情的望了她片刻,百里庸松开了握紧的双手。
“冉卿还有五日班师回朝,届时朕会有嘉奖的旨意,你好好考虑。”
话落之后他便消失在了房中。
捕月楼—
冉浅兮愁眉不展,钱敬杨、商子徕、夏侯琛、白问骁也一样无精打采。
“兮爷,你怎么一脸死了丈夫的表情…”
冉浅兮抬头看了看多嘴的钱敬杨并未理睬,商子徕也开始担心了起来。
“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唉!”
她一声长叹传出来,夏侯琛不耐烦哎呀了一声。
“哎呀,你倒是说啊,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白问骁警示的目光顷刻落在他的身上,张牙舞爪的他瞬间把嘴闭了起来。
白问骁:“表妹应当是在发愁婚事吧?”
“对啊。”
白问骁淡淡一笑,卷起袖子为她剥起了虾。
“心中有爱但不是黎大家?”
“我没有所爱…”
“怎么会,想来冀北王是你心尖上的人。”
冉浅兮顿时瞪大双眼道:“你说啥?你喝多了?”
白问骁浅浅一笑,第一只虾便剥好了。
“陛下和冀北王更与众不同些?”
冉浅兮接过虾不屑一笑道:“把我说那么花心,心里怎么可能一下子装下两个人。”
不打自招的她轻易逗笑白问骁。
“是吗?我没说你心中装着两个人啊…”
冉浅兮一顿,手上的虾忽然就不香了。
“那…那…我说了吗?”
白问骁轻轻一笑,又给夏侯琛剥了起来。
“嘴上虽未说,但事实如此,只要陛下召你无论如何你都会去,只要提到冀北王,你也总是那样激动,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冉浅兮抬起头看了眼夏侯琛求知道:“真的吗?”
夏侯琛:“反正不是假的。”
“切,那是因为他俩有权有势,我一介草民当然不能造次。”
看着嘴硬的她白问骁难耐的摇了摇头,夏侯琛一下便指出问题所在。
“不够喜欢黎大家可能是你情人太多了,这样,明天我把欢乐居那三个撵走,让他住进来,保管你日久生情。”
钱敬杨看了夏侯琛应和道:“对对对,还有那个什么舒小郡侯,他大师兄叫什么来着?撵走全撵走。”
“啧,干人家大师兄什么事儿。”
“嘿!怎么不干?那天晚上我去你长包房找你,床上躺的是谁?”
老底被他揭露无疑,恼羞成怒的冉浅兮狠狠砸过去了一个糕点。
“那天我不是喝多了吗?”
钱敬杨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捂上了嘴唇。
“嚯,你还能喝多?哪次不是点几个男妓被你喝倒几个?还在这儿扮上了。”
冉浅兮羞愧的捂上额头,还不到三天就哄的人家以身相许。
嵇晚之白衣飘逸像九天下凡的仙君,每个转身都能净化双眼与心灵,一颦一动都牵出风尚,尤其他的挽剑回眸,在纷飞的凌雪中带着温度。
每每见他练剑都是一脸花痴,逼得舒寒好几天不理他,逼得白桑一气之下回了太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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