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才说完这位大师兄,嵇晚之便携剑而来。
见到风度翩翩的他,夏侯琛拍了拍白问骁,四人一起让了位置很是默契。
“阿浅今日可有惦念我?”
见面第一句便是情话,高冷外表下却是一个粘人的小猫,哪怕半个时辰不见就会问她想没想自己。
“啊…哈哈…想了想了…”
嵇晚之淡淡一笑,尽管旁边四人紧紧盯着自己,仍抬起冉浅兮的下巴朝嘴唇吻了上去。
钱敬杨攥紧想要杀人的拳头,商子徕眼不见心为净,夏侯琛在一旁看的直摇头。
“嫁人也治不好花心。”
本以为粘人的会是吕为恩,结果人家是妥妥的清君子,知道表达自己的爱意却也知道给对方足够的空间。
吻完冉浅兮的他沾沾自喜,出神的看着眼前人,嘴角一直不自觉的扬着。
冉浅兮:“你吃饭了吗?”
嵇晚之莞尔一笑道:“没吃,听岁雪姑娘说你在这儿,我便马不停蹄的寻了过来。”
“那你找我什么事呢?”
嵇晚之一愣,扬起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放了下去。
“你此话的意思是只有事才能找你吗?想你便不行吗?”
冉浅兮转而一笑,看上去稍有心虚与尴尬。
“当然不是,我这不是陪朋友嘛,你和他们又不熟,怕影响你嘛。”
嵇晚之浅浅一笑,这样不过脑子的谎话他竟然也信了。
“无妨,我主要是想陪你,那天过后你对我多有冷淡,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此时的冉浅兮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心中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他就像一个以德报怨的孩子,根本不会想自己只是不要白不要。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喜欢呀…我给你剥个虾。”
“有阿浅这句话,晚之便夜夜心安。”
冉浅兮战术性的摸了摸额头,笑容也是越来越愧疚,说话也是越来越心虚。
“我对你不好吗?”
嵇晚之接过虾笑得更加深情,连嚼虾都不忘笑着。
“自然是好…我不日便要回宗门了,想问问阿浅对我的心意到底如何。”
看着痴情的白衣修士,对冉浅兮一清二楚的钱敬杨不由悲叹…
“多好的人被兮爷祸害了。”
商子徕:“非也,虽说这种事你情我愿,可兮爷终究是吃亏的。”
“她吃什么亏?”
商子徕淡淡一笑道:“裙下郎君兮爷碰了许多,可又有哪一个和她走到最后,半生风光细想来还是身边无人。”
钱敬杨显然不同意他的说法,摆了摆手全身上下都是不服。
“这怪谁啊?还不是兮爷不想把他们留在身边。”
商子徕再是一笑没有理会。
夏侯琛:“这些人没人配得上我家这祖宗,怎么看都不合适。”
另一边嵇晚之迫切的等着回应,冉浅兮想了又想就只有老套路。
“你想我什么心意?”
嵇晚之犹犹豫豫道:“我希望能和你结为道侣。”
她瞬间呆愣,连嘴唇都跟着微微颤抖。
“道侣的意思是我也得上山吧…”
“嗯,你还需……”
“还需拜入知乐宗门下。”
嵇晚之话还未说完,檀千焕便一身白衣长身玉立于身后。
听到熟悉的声音冉浅兮光速回头,那张倾世容颜在前世今生的情况下仍能把她打动。
“娘的,蛇蝎美人!”
嵇晚之也随之转身,可看清檀千焕的容貌后脸不由令他深感危险。
“阁下怎知我宗派?”
檀千焕嘴角轻轻一扬,只这样简单的动作就穿透人心。
“太行山上共就那么几家,本王二十年前便了于指掌。”
嵇晚之上前行了一礼道:“上次长街匆匆一别,在下还不知阁下名讳。”
“檀千焕,本王记得你们宗主也曾如此问过。”
嵇晚之一惊,这个名字他作为大弟子在师父口中听到过数遍。
二十年前,知乐宗老宗主的女儿对他一见钟情,但是二人并未走到一起,后来大弟子嵇也与其成婚,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新的宗主。
夫妻二人无意提起檀千焕,嵇也是惺惺相惜,嵇芈儿则是一脸崇拜。
檀千焕一句志在江山社稷,气的老宗主肝气郁结,看着女儿每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老了不少,还好碰到愿意入赘的岑也,她才逐渐解开心结。
“晚辈有所耳闻,宗主夫人时常念叨。”
檀千焕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冉浅兮不耐烦的把头转了回去。
“那倒可替本王转告你们夫人,有劳挂念。”
“晚辈自然带到。”
“话带到就是了,但兮儿不会与你上山。”
听到这里嵇晚之突然措愣,二人皆振振有词。
“为何?阿浅知我心意。”
“嵇少侠应当知道她已订婚,要如何同你上山?”
“可她并不心仪。”
“本王自然知道,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放下这红尘,因为红尘中有我。”
一旁看热闹的四人顿感汗毛竖立,王爷说上情话真没人能招架得住。
冉浅兮难耐的咧着嘴角,此时的嵇晚之不打算放手,檀千焕也没打算善罢甘休。
嵇晚之:“这要问了阿浅才清楚。”
檀千焕:“不必问她,她只会说情话,不会说实话。”
“王爷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既你心已决,不如与我比试比试。”
嵇晚之:“比什么?”
檀千焕:“既你手持长剑,不如我二人就比剑法。”
嵇晚之随之答应,丝毫没有犹豫。
“好。”
竹林中青雪深盖,绿竹仍生命盎然,比起花香竹香更加清透悠扬,但二人间的气焰却未被吸附掩埋。
檀千焕显然比他多些镇静,虽然他也从容淡定,却能让人看出谁更胜一筹。
一道蓝光闪过,第一剑激起白雪,剑花一挽,竹叶分袂不绝。
一抹白影于绿竹前划过,嵇晚之来不及反应,只能以剑鞘挡下!
二人随之发力,一道剑痕落在了嵇晚之的藏云剑上。
冉浅兮看的一愣,因为檀千焕根本没有手持什么宝剑,内力仍然绝然不受任何影响。
嵇晚之拔剑出鞘同样闪出一道青光,向檀千焕冲上去却被轻易接住。
四下白雪崩然击起,翠竹狂摇不止,林中忽然刮起狂风,冉浅兮第一个没站稳被白问骁一把薅住。
“谢谢嫂子!”
几招揭过,狂风愈发猛烈,没有功力傍身的冉浅兮紧紧抓着夏侯琛…
“这风是从哪儿来的啊?”
她大声询问,夏侯琛也只能拔喉回应。
“这是内力!”
“真的假的?我在画本上看到过,但那不都是骗人的吗?”
“画本来源于生活!”
她用力听清回应,又乖乖的拉住了夏侯琛。
“他俩咋吹不飞啊?”
夏侯琛:“就你飞了啊,钱公子也没飞啊!”
冉浅兮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险些真的被吹上天。
大概过了两刻钟,还没等冉浅兮看清,嵇晚之就被长剑抵在喉结。
“完事儿了?”
大风平息,她惊讶的松开了夏侯琛,落败之人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檀千焕转身收剑,冉浅兮再次心动了一刹。
“在平辈中你的功力出类拔萃,但若遇到劲敌你如何保护兮儿?太行山惊险万分,你敢肯定她一生无恙吗?”
嵇晚之失望回眸,无奈冉浅兮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檀千焕:“更何况她已经订婚,此事牵扯晨阳王与皇室,你敢让她上山吗?”
冉浅兮试图听清两人之间交谈结果也无济于事,最后只在竹林中看见一个回首而去的白衣郎君,翩翩出尘,不染凡俗。
檀千焕凭自己的本事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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