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出锅了一盘白笋烧玉菇,看着黑焦的白笋和玉菇舒宣和已经很委婉了,虽然他很想吃一顿爱人为他烧的菜。
“看着有些素...”
冉浅兮浅浅一笑:“刚才都吃那么多荤的了,吃点儿素的养生。”
她所说的荤是指他刚才纸醉金迷的享乐,载歌载舞的酒池肉林...
对方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也无法反驳否认,看着期待的目光心中油然而生一阵感动。
舒宣和:“一定好吃。”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白笋放进口中竟然与众不同的好吃,本想着卖相不好看或许不够美味,但不知道是因为爱情还是事实,这道菜确实令他胃口大开。
见他表情自得冉浅兮又笑着撸起衣袖:“我还会做别的,等着,做了给你吃。”
做了多久他便在身边陪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过去桌上摆满各种家常菜,她解下围裙放下衣袖身后一热被轻轻环住。
舒宣和:“你这样我怎么舍得上战场。”
冉浅兮一笑回头看了看他:“等你回来我还给你做。”
忽然身后的男人沉默了...
“那你也嫁给檀千焕了吧。”
冉浅兮笑着转身握住了他的手:“害呀,给你做顿饭他不会生气的。不像某些人有一点不顺心就要跟我撇清关系...”
显而易见的暗示他自然懂得可就是心有不甘,不甘心为什么她愿意把身子给自己心中却没有自己。
舒宣和:“我想娶你。”
憋在心中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不是想得到对方的同意,而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很重要。
冉浅兮:“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一开始我没有对红梅下的檀千焕动心,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我不只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胥远朝和其他人。”
舒宣和的眸子忽然变得晦暗,游离中冉浅兮从正面深深抱住了他。
“你应该早点出现,或许那样一切都刚刚好。”
这种话她不止对舒宣和说过,更是对每个被她辜负的人都说过,或许这不是什么情话而是她真实的想法,结婚不过就是和别人过日子,如果没有百里庸,或许她嫁给谁都会是好的归宿。
舒宣和:“能一直这样吗?”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一直什么样?”
舒宣和:“一直在我需要陪伴的时候来陪我。”
冉浅兮:“可以啊。先吃饭吧,冷了就更难吃了。”
一句话三分真七分假,他根本分不出是梦还是现实。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满桌子菜都被他一扫而空,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哪怕满汉全席也只来上几口,可就是这样卖相不好看又平凡的家常菜他却一口也没有浪费,对方努力的果实他一分也没有辜负。
秋风扫过庭院吹下片片落叶,灶房不是什么洁净之地,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甘之如愿的享受在她裙下,冉浅兮有身孕他不舍用力,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她也满足无比。
翌日-
舒宣和今日出征,天色刚亮军队便整装待发,冉浅兮急忙赶来送别;他一匹白玉宝马雄姿英发,换上战衣那三分傲慢和七分邪魅都深深藏匿,他手捧盔甲眺望城门威风凛凛,果然见到冉浅兮坐在马车里遥遥挥手,到战马下她掏出一袋糕点,虽然不好看却是她的心意。
“呐~起夜给你做的~”
他接过点心瞬间笑逐颜开:“一定好吃。”
冉浅兮笑着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那肯定的。你在路上赶紧吃要不坏了,等你赢了我再给你做更好吃的。”
檀千焕于马车旁背手而立,舒宣和瞟了他一眼揽过冉浅兮深深吻了一下,不远处的他显然攥紧了拳头。
鹘州兵盛更临前线,所以大多将士都在鹘州等待汇合,虽然从皇城随行之兵不多但也是百骑红尘吞天没日,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视线冉浅兮才回到马车,怪的是檀千焕脸色并不难看,或许是因为又送走一个情敌。
冉浅兮:“回吧回吧。”
檀千焕莞尔一笑牵起了她的手:“好。”
她不会知道那份糕点被舒宣和当作纪念留下了两块,每次敌军营前叫阵他都紧紧揣在胸间。
三日后中秋已至,一束凯旋之音敲开了百姓们的房门,战旗迎风飘扬马蹄声奔腾万里,舞旗的战士神采奕奕眼中尽的骄傲,大战得胜值得全城百姓欢呼雀跃。
两匹骏马并驾齐驱,队伍中央跟着一辆朴素的五福马车。
冉浅兮和百里庸在宫门前着急等待,檀千焕多次耐心安抚:“兮儿别着急,马上就来了。”过了半刻钟胜利的队伍终于映入眼帘!
冉浅兮:“来了来了。”
见她高兴,百里庸和檀千焕也十分欣慰,嘴角一起跟着她上扬。
卫季国戎装加身更加英武不凡,冉琼兮自然也不输分毫,两人坐于马上简直是一道风景,终于等到下马,她第一个扑上前去狠狠抱住了兄长,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直跳脚。
“行啊你,竟然回来了。”
百里庸和冉琼兮难耐摇头,她是一句吉祥话都不会说。
冉琼兮:“你不盼着我好。”
她真心高兴兄长凯旋,当松开他看向卫季国时,心中先浮出思念又变得愧疚。
“季国。”
卫季国展颜而笑什么话都未说眼神却表达了一起,从思念到喜悦从喜悦到感动,从感动到愧疚...
百里庸背手而来两人一起端起天礼:“臣等幸不辱命大获全胜,陛下万岁万万岁。”两人手背一暖原是百里庸握了上来:“爱卿快免礼。”
胥远朝看着眼前一幕将眸子滑向队伍中央,与此同时百里庸也注意到了那辆十分朴素的马车。
百里庸:“这车不像军中之物。”
此时卫季国显然开始紧张,冉浅兮看到他的表情僵了笑容,其实百里庸根本不用管这些闲事,但就是肯定那车里之人身份特别。
百里庸:“哈哈,莫不是卿在战场救了美人?”
话落将目光落到了冉浅兮身上,他明知道两人间的情愫却故意挑拨,显然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而感到得意。
卫季国啪的一声跪倒地上:“陛下明鉴,此女必不是他国奸细。”
虽说冉浅兮对待这段感情也不忠诚,可亲耳听到他大方承认心里还是难受,一两年不见感情自然会淡,可被对方绿总心有余悸。
见她有几分不自然檀千焕背手走了上来,虽然褫夺兵权的事卫季国已经知晓,但他毕竟是自己成功路上的伯乐,于情于理还是拱起了双手。
“王爷。”
对方一笑拉起了冉浅兮的手:“卫将军不必多礼,草民现如今一介白衣不敢受之。”
百里庸看着三人恨不得把这滩水越搅越浑:“既是美人何妨带出来让朕瞧瞧。”
话落就收到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神,冉浅兮笑看向他十分吓人这是在警告他别嘚瑟,但他并未住手而是笑了笑。
百里庸:“怎么?卫卿还不舍得?”
卫季国:“臣不敢,臣即刻让她下车。”
百里庸:“正好,朕听闻卿与兮儿..啊不,卿与冉姑娘是旧相识,也正好让她为卿掌掌眼。”
冉浅兮恶狠狠的攥紧右拳:“百里庸!”
虽然声音很小还是引起了周围的注意,不料一国之君却没有发飙还笑的荡漾...
“嗯?冉二小姐在叫朕?”
拌嘴后一位柔弱娇媚的女子身穿红衣走下了马车,冉浅兮定睛一看和上一世的敌军奸细是同一个人!
“怎么是她?她是奸细你不知道?我大哥没告诉你?”
卫季国一愣,冉琼兮只告诉自己妹妹和檀千焕两情相悦生死相许了,当时他恍坠深渊,想着两人间的山盟海誓一连半月未能入睡,也正因为此借力打力的冉琼兮成了营中的一把手。
卫季国:“她...本是浦完人...但已改过自新...”
冉浅兮鄙夷的笑了笑:“呵,她说改过自新你就信?你可别忘了是因为你她才国破家亡无处可去,也因为你她只能在敌国昏碌一生,你以为灭国之恨洒血之仇会在一句改过自新之后消失不见吗?”
卫季国显然有些下不来台,但她并未嘴软,而是用最讽刺的笑说着忠言逆耳的话。
“对她来说昌国是敌国,为昌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你是仇人,今后同仇人相拥而眠我要祝你别妻离子散的好。”
冉琼兮有些听不下去了故而出言制止:“冉浅兮你行了啊。”
百里庸眉头一挑深觉有趣:“让她说。”不料对方瞪了他一眼连带他一起骂了:“说说说,你怎么不说?反正昌国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又不怕肱股之臣和敌人一个被窝。”
“哈哈哈。”
百里庸笑了几声仍然没有生气,毕竟在他眼里一个弱女子,根本掀不起风浪对国家造不成威胁。
“兮儿竟在关心朕,那你从恬州回来,这天下朕同你一起共勉如何?”
一旁没有做声的檀千焕瞬间紧张起来。
冉浅兮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少嘚瑟了。不要以为女人力量小,我也是女的,还不是差点让你国破家亡。”
百里庸莞尔一笑:“朕甘之如饴。”
冉浅兮:“得了吧,我哪有江山重要。”
她怎么会不知道百里庸看待江山要比看她重要,上一世这一世都是这样,檀千焕却是为了他放弃仅有一步之遥皇位,为了她放弃了呼风唤雨的权利。
冉浅兮:“反正希望小太子不是情种。”话落便拉走了檀千焕:“吃席了再叫我。”
两人走过军队卫季国追了上来,他像是想为自己犯的错开脱,让这个女人不要记恨自己:“我见她娇柔留在营中怕适应不了所以才带了回来,如果她不愿留下我会送她离开,如果无处可去卫府也能养得起闲人。”
冉浅兮随之回眸,已经是第三次不屑冷笑:“呵,你追上来说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你还是祝福你?”
面前的人忽然沉默了,就连眸子也跟着变得落寞。
“我...”
冉浅兮一把甩开他的手道:“你出征前说的话自己还记得吗?用不用我替你回想回想?你信誓旦旦说的话结果都是放屁。”
刺耳的话他越听越晦暗已经不敢看她。
冉浅兮:“我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只要我说的话都会做到,尽管是为了哄你开心也会尽力弥补。什么也不用说了,反正你我无情你无义这样更好,嫁给谁我都不会觉得过意不去了。”
话落她侧首看向檀千焕:“檀千焕。”一声呼唤她被稳稳抱起:“我们回家吧。”
一抹俊丽的身影潇洒转身,越走越远两人皆没有回头,在他怀中她总是能感到莫名的安心和依赖。
冉浅兮:“你在战场那么多年没碰到过女人嘛?”
檀千焕抱着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我嫌战场上的不干净。”她嗤然一笑顿时开心多了:“哈哈哈,你怎么跟舒宣和一样?那你包养那么多美人就没不干净吗?”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一双无声胜有声的眸子看向了她...
片刻后:“皆是处子。”
她顿时瞪大双眼竖起一根大拇指:“不愧是国家最能打的男人,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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