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远远瞧见众人都身着皮甲,瞧来并无伤损,心下顿时大定。
当即纵马向前,足尖在马镫上一借力,飞身跃起,半空中长剑已然出鞘,寒光一闪,直刺向一名僧人。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他忙叫道:“燕儿,切莫打我。”
那僧人舞动降魔杵,欲挡易逐云这凌厉一剑,却觉挡了个空,手上稍一停顿,寒光再度闪过,咽喉已然被利刃划开,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立时倒地身亡。
耶律燕娇声叫道:“相公,这装弹实在太过繁琐啦!”
话语虽是埋怨,但语气中满是欣喜。
易逐云此时已然杀向另一名僧人,高声叫道:“平日里叫你好好练功,这玩意儿只适合偷袭,你还不如用弓箭来得实在!”
说话之间,长剑所指之处,无人能挡,眨眼间,又有两名僧人倒在血泊之中。
这群妖僧所围的圈子被瞬间突破,都知道来者武功高强,而且高出太多,众妖僧无不骇然失色,顿时乱作一团。
易逐云大声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众人都说无恙。
有了他这真正的高手相助,洪凌波等人抓住时机,迅速向众僧展开反杀。顷刻之间,十多个妖僧便被斩杀得干干净净。
正此时,六骑蒙兵疾驰而来,而那一队挟持妇女的骑兵已在数十丈开外。
只听得“嗖嗖嗖”数声,几支箭矢破空飞来,其中一人竟能同时射出三支连珠箭,箭术之高强,当真是非同小可。
易逐云听声辨位,身形晃处,倏忽不见,长剑递出,在击落那三支连珠箭的同时,剑光如电,恰似蜻蜓点水一般,从上下、前后、左右六个方向,将飞来的箭矢尽数封锁。
只听得“当当当”一阵脆响,来箭全部被击落。
只听完颜萍惊叫道:“这是‘彩笔画眉’?”
声音之中,满是惊讶。
易逐云微微一笑,说道:“萍儿好眼力,这是改良后的招式,名为‘六合破镖式’!”
说话间,已然飞身而起,长剑所到之处,两名蒙古兵已被刺落马下。
那影月追云驹向前飞奔而去,只见他轻轻落在马背上,策马奔向北面那队骑兵,高声叫道:“快跟上,早些打完,也好早些回去。”
洪凌波等人各自施展手段,消灭剩余的骑兵,随后纷纷上马追赶。
一时间,“嗖嗖嗖”的射箭声与“铛铛铛”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只见易逐云又弃了马匹,长剑挥舞,如银蛇乱舞般杀将过去,所到之处,蒙兵纷纷落马。
一众被掳的汉人女子惊恐地尖叫着,向旁边四散逃开,不少人摔倒在地。
她们因被绳索串联在一起,一人摔倒,导致更多人接连倒地,瞬间倒下一片。众女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洪凌波等人催马奔近,耶律燕见易逐云杀敌甚是轻松,不禁笑道:“哎呀,看来也不需要我们帮忙嘛?”
转而对耶律齐说道:“二哥,快展示一下你的神射功夫,免得你妹夫太过骄傲自大。”
耶律齐脸上微微一红,笑道:“又拿你二哥打趣,二哥的武功,可远远比不上易兄。”
嘴上虽如此说,却纵马飞跃而出,张弓搭箭,连连射出。
因蒙军全都披甲,他的箭专射敌人脸部或是咽喉,每一箭都直击要害,一击毙命。
易逐云挥剑之际,见耶律齐箭无虚发,心中甚是佩服,大笑道:“耶律兄,好箭术!”
耶律齐也笑道:“易兄,好剑法!”
洪凌波、耶律燕和完颜萍随后跟上,五人合力抗敌。
蒙军分成各个小队,纵马游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五人。但这五人个个武功高强,在箭雨之中丝毫不落下风。
蒙军屡屡被耶律齐射下马来,深知他箭术惊人,堪称神射手。
而易逐云更是诡异,要么能将箭矢一一挡下,要么如鬼魅般飘忽,根本射他不中,还不时将射来的箭矢打回,反杀蒙军。
转瞬之间,蒙军数十骑便已死伤大半,余众无不惊恐万分,四散而逃。
耶律燕和耶律齐纵马追赶,蒙军回身射箭反击。兄妹二人在马上巧妙躲过箭矢,随即张弓还击。
二人自幼学习骑射之术,技艺精湛,丝毫不逊色于这队蒙兵中的任何一人。
不多时,又有几个蒙古兵被射落马下,只有四五骑侥幸逃脱。
二人勒马而回,只见易逐云身影在一众蒙古兵尸体间穿梭,一边收集蒙军制式弯刀,一边在尸体身上搜刮银钱,随手扔向那被掳的一众女子。
洪凌波见一众女子神色惶恐,无人敢去捡地上的银钱,便开口说道:“都捡起来,各自分了,往南朝走,那里有船等着你们。那里有两个人,一个头上长着三个瘤子,一个是高大和尚,都是我元真教的人。谁要是敢觊觎你们的钱财,他们自会为你们出头!”
此言一出,众女子才敢上前去捡钱,各自分了之后,感激涕零,纷纷向南而去。
耶律燕轻盈跃下马背,快步奔至易逐云身旁,见他正用布条收集了二十几把弯刀,甚是惊奇,说道:“相公,你收集这些刀干什么,待宋兵前来收拾便是。”
易逐云头也未抬,故作小仙郎姿态,轻哼一声道:“你竟不关心我是否受伤?我这会儿可着实生气了!还不快哄哄我?”
耶律燕掩嘴轻笑,柔声道:“好啦好啦,你哪里受伤啦,过来我给你包扎。”
易逐云凑近她耳畔,低语道:“此刻还说不准,待晚上回去,你们可要好好为我检查身体,给我涂抹金疮药,全身都要涂到。”
耶律燕虽知他是在调笑,可心情也随之放松不少,轻啐一口,笑道:“你那一招‘彩笔画眉’使得如此精妙,那‘花前月下’一式,又该是何等厉害?”
易逐云嘴角含笑,调侃道:“怎么,皮痒了想讨打?”
完颜萍见他逗趣,不禁掩口而笑。
耶律燕却瞪了他一眼,歪着嘴道:“哼,我可是说正经的。二师姐那一式剑法,如今被你改成了‘六合破镖式’,威力着实不小。
你还有‘七星破掌式’、‘两仪破刀式’、‘四象破鞭式’……其他的还有哪些?
你把那‘花前月下’一式改成了什么剑法,到时候可得好生教教我。”
易逐云将弯刀一一绑好,缚于背上,反手抽出一把,旋即又收回鞘中。
见众人皆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便笑着说道:“还有‘道生破剑式’、‘三才破杖式’、‘五行破索式’、‘八卦破气式’、‘九宫破阵式’,合称为‘孤独’九剑,也可叫做‘五年挨揍三年恢复一朝反杀’,或者‘五败三躺一胜剑’。最关键的是……”
他双手一摊,苦笑道:“唉,挨打还不够,都还没创出来呢!”
耶律燕拉住他的胳膊,追问道:“那‘花前月下’呢,对应哪一剑?”
易逐云道:“我只告诉你一人。”
拉过她附耳低声道:“叫‘破瓜式’。”
耶律燕又羞又恼,啐道:“师父说得果然没错,你这贼人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说罢,一脚跺在易逐云的皮靴上,转身翻身上马。
易逐云五官挤作一团,故意装作跛脚模样,走了两步,抬手喊道:“燕儿,这回我可是真受伤了!”
耶律燕歪着头,嬉笑道:“晚上给你涂金疮药!”
众人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易逐云身形一闪,一手拖住洪凌波,一手拖住完颜萍,将两位娘子轻轻扔上马背,自己也跃上影月追云驹,说道:“耶律兄,燕儿怕是没读过《女诫》吧?我瞧那书倒挺适合她。”
耶律齐微笑着轻轻摇头。
耶律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是腐朽落后的书,还不如看话本呢!”
易逐云一本正经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需‘辩证’看待。”
耶律燕反驳道:“你还说这种啥都两面看的是流氓行径,如今自己倒耍起了流氓?哼,蒙古兵肆意残杀百姓,你咋不‘辩证’地看?”
易逐云解释道:“这可不一样,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内部自然可以辩证看待。”
耶律燕哼道:“不还是耍流氓么?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耶律齐见妹子与易逐云如此亲近恩爱,而易逐云身旁又有诸多绝色红颜相伴,心里不禁艳羡,也存了一份日后请教的念头。
众人纵马向北奔行数里,远远望见两波人马对峙。
北边那一千余骑乃是蒙军骑兵,人人身着重甲,各佩弯刀弓箭,手持铁蒺藜骨朵;
南边则是宋军扎甲骑兵和丐帮弟子队伍,两方队列严整,人数加起来约莫两千。
密密麻麻地列成阵型,场面着实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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