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开门时,见来人是晏清羽还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说的是黎念笙有事找自己,她没多想便打算过去,正从他身边经过,晏清羽想了会儿又给她拦下。
他挠了挠头,一脸的苦恼纠结,最后只是委婉的说道:“秦阁主,我师弟呢,没有武脉,也没有奇骨,他这十年也不好过,如果可以,你能否待他好些?”
秦落衣被他说的脸色微红,好像她是什么负心汉一样,不过他毕竟是黎念笙的师兄,她明白晏清羽是为他好,笑着点了点头便去找了黎念笙。
这些对话黎念笙自己全然不知,他此刻坐在房中没由来的觉得燥热不已,一股涌动的暗潮汹涌澎湃着,要将他拉入欲望的深渊,他禁欲多年不曾有过这种时刻,因踏足了自己未知的领地而感到慌乱,烦躁的扯了扯胸前的衣襟,而后看向那杯晏清羽倒的茶,大抵猜到了多少,心中咒骂着。
这不知轻重的东西,知道自己内力不济还下这么猛的药,他想缓缓,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
他以为是晏清羽回来了,想到他干的这档子好事,脾气一上来,加上心中烧着一股火,他冲着门毫不留情骂了句:“滚进来!”
门外的秦落衣听得这一句只觉得奇怪,火气这么大,难不成是和晏清羽吵架了让自己来劝和的?
于是她轻手轻脚推开了门,“镜玄尊者怎么夜里火气这么大?”
听见这个声音,黎念笙一惊,没想到晏清羽真叫了秦落衣过来,但他看见这个人,却只觉得心中欲火烧的更旺,低头紧紧咬着牙,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狼狈。
可他的异常自然逃不过秦落衣的法眼,见他脸涨的通红,她以为是受了什么伤,好心问:“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见她朝自己走过来,黎念笙慌忙道,也不受控制的语气有些重,他见秦落衣停在了原地,自己忍得难受,只能哄她快点出去,“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可秦落衣不是什么笨蛋,虽然屋内灯光昏暗,但她站的位置离黎念笙并不远,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被轻易的捕捉,他脸红到了脖子根,原本温柔的眉眼在欲望的灼烧下变得充满攻击性,他虽然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喘息,但秦落衣已经猜到了。
再联想到晏清羽忽然来找自己,又说了那些话,这来龙去脉她都能捋的差不多。
但看见黎念笙这副模样,往日高大威猛的镜玄尊者居然被自己师兄摆了一道,她不禁笑出了声,丝毫不忌惮黎念笙会不受控做出什么,打趣他:“镜玄尊者天下第一,怎么如今沦落到被人下这种药的地步?”
黎念笙心里有些恼火,他发现自己需要集中很大的精力才能化解这药效,可秦落衣在这里,他就没法集中精力,偏生这女人还在玩火,丝毫不顾及后果,可他是不愿做什么强人所难的事,他难受的要命,身下因药效胀痛难忍,可自己念了十年的人,连触碰都无果的人就站在面前,越是这样想,理智的枷锁就绷裂的更快。
偏生秦落衣不走,反倒慢悠悠坐在他身旁,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笑道:“放心,这杯是没有下药的。”
黎念笙不敢看她,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稳得像个正常人,但冲上来的欲望已经在无形中冲破了枷锁,如果是清醒的时刻,他一定会管住自己,不再向前踏一步,可现在,他忽然想自暴自弃,趁着自己神智不清,有些平日里无法说出口的话倒是敢说了。
“你为什么不走?”
秦落衣反而笑问:“我为什么要走?我要是走了,岂不白白浪费晏宗主一片美意?”
这本是无心的挑逗之语,可听在黎念笙耳里却全然变了个味,许是她说的太漫不经心,这些字眼又有一股嘲讽的味道,她笑晏清羽的不尊重,如果自己真如晏清羽所愿做了那些事,那秦落衣又会怎么看自己?
她是不愿的…
因药效聚起的勇气在瞬间土崩瓦解,似乎不需要转息诀,都能让他在此刻清醒过来,他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真以为会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可是好不甘心啊,是你先挑起的这份关系,你是最没有资格遗忘的那个…
他几乎不记得接下来他又说了什么,但怀中拥抱的感觉很清晰,他搂过秦落衣腰身,将她困在自己怀中,她好像挣扎了一下,这一点动作无疑又刺痛了他,但跨出了这一步,便再也回不了头。
他已经完全清醒,却依旧装着自己还是神智不清醒的受害人,强硬的留下一个深吻。
秦落衣被他斜抱在怀里,他一手禁锢着自己腰身,一手按着自己的头,力道大的很,不容她抗拒半分,没等她缓过来便被他毫无前兆的一吻吓傻了,他好像怕自己会逃,所以吻的急切。
难道是因为药效的原因?
应该是吧,秦落衣这样告诉自己,否则黎念笙怎么会对她如此粗鲁,但即使是琉璃仙子,也未曾做过这种事,被他毫无章法的吻吻的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黎念笙的气息里,原本这个姿势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她说不出话,只能用空出来的另一手无力的推推他,只想让他少许温柔一点,不用这么急,她又没想跑。
可这一举动于黎念笙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一把抓住秦落衣叫嚣着要挣脱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这胸口的衣衫之前被他扯开,秦落衣便被他惊人的体温和急速的心跳惊到,直到双唇缝隙里渗入一丝咸涩…
再度震傻了秦落衣,不是她的眼泪,那便是黎念笙的,而后她只感到透过按在他心口的手,一点点纯净的真气渡过来。
如飞蛾扑火,透支所有勇气的一个深吻,在最后一点转息诀都渡到秦落衣体内后,这一吻终于结束…
好不容易得了空,秦落衣大口呼吸着,因为长久窒息的接吻,她的眼中还浮着一丝水汽,二人的胸膛都剧烈的起伏,因为药效,黎念笙脸上的红晕没有褪下,便看不出他失去最后四成内力后的虚弱,黑暗中,他知道秦落衣也在看自己,见她想开口问些什么,黎念笙率先别过了头。
至此,已经没有勇气再看她,而后他松了手,秦落衣不知所措的站起来,但此刻的黎念笙,应当是清醒了。
“你走吧…”他蓦然开口,声线有一股无可察觉的窒息。
秦落衣忽然很尴尬,晏清羽真是,下了什么药,药效来的快去得也快,但看他这个态度,好像本意并非想做那些事,她死乞白赖的留下,好像有些失礼了。
她竟也有一丝失落,原本因为晏清羽说的那些话,她走来的路上也在考虑,黎念笙算什么呢?
他是为自己入的从圣,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与他人不同,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隔着层面具认出自己的人,这一切的种种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黎念笙心上,是特殊的一个。
见过沈洛溪和长亭的生离死别,晏芸蓉和谢青遥有缘无份,终究只能相忘于江湖,她有黎念笙这份真情,也许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点垂怜。
在黎念笙说出这句话之前,她都是这么以为的,今夜,她也想跨出那一步的,但也许,是她唐突了。
一时间,她也尴尬起来,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逃出去:“你既然没事了,那…我也回去了。”
碧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房门被关上,他终于遏制不住吐出一口血,随着他呼吸减缓,屋内归于平静,双眼不受控的泛红,这次,是真的无法留下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杀了擅作主张的晏清羽,但可悲的是,这一个赌局,是晏清羽赢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他死了这条心。
于是,在夜色的掩饰下,他独自一人回了衍月宗。
次日,一夜睡不安稳的秦落衣率先敲开了黎念笙的房门,许久没有应答,她便推开了门,屋内空无一人,冷淡的像从未有人踏足。
没有留下任何消息,但秦落衣明白,他是走了…
也是,是她沉迷在黎念笙给予的这份特殊中,忘了他也是个正人君子,有自己的思想,晏清羽逼他做了他不愿的事,他自然没有脸再留在自己身边。
而后晏清羽走过,罪魁祸首怀揣着一丝不安,问:“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秦落衣打断了他,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种冰冷的礼貌让晏清羽打了个寒颤,他傻傻的点了点头,往屋里看去,正疑惑怎么没人,秦落衣却道:“镜玄尊者,想必是衍月宗有事务要处理,所以回去了。”
“回去了?”晏清羽瞪大了眼,那怎么没等他,不过秦落衣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分别叫醒了萧裴煜和陆子谦,便上了去百晓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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