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对它很是珍视,只恨不得抱着睡觉才好,
平日里照料的也很是仔细,
是以那株只长在深山老林里的兰花,在一方小小的花盆里,竟也是长势很好。
由此,我便更加放心,
平日里除了吐纳修炼之外,
也时不时的去看看兰花长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开花。
闲时里,也会在花圃里溜达溜达,
该说不说,冯父养花的本事,还是有的,
先不说旁的,这花圃里每一株花草都没有虫咬的迹象,
或是盛开,或是含苞待放,
总归是花香弥漫,颇有些百花争艳的意思。
一路走来,沿途的花农也不是没见过,
很多都像冯父一般,有一片花圃,
可没有一个人的花圃,养的如冯父一般好,
后来才知晓,冯父养花,自里到外都是用了心的,
且说那花土,都不是随处一捧,
是冯父去山上一篓一篓的背回来的,
后山有处泥土,又黑又湿,黑土上的杂草野花,皆长势喜人,
也是冯父早年无意间看到,便尝试着将黑土带回来种花,果然种出来的花和寻常相比好上许多。
不过这黑土也不能日复一日的用,每隔一个月,冯父都要去后山采土用以花圃里,
那株兰花幼苗,也是在黑土上发现的。
凡人眼里,那不过是养花养的很好的土罢了,
可我知道,
为何凡间许多奇花珍草都是在山涧里发现,
不仅仅是山涧独有的地理位置,
还有山涧里有一种土,唤覃土。
覃土和寻常黄土不同,
土色呈黑,长于流水之边,
受山泉相浸,湿而不泞,
但不是所有的花草都适合长在覃土之上的,
只一些喜阴喜凉,喜潮喜湿的才好,
这便也是那兰草的珍贵之处,
寻常凡间,多数没有这样的地势环境,自是养不活了,
只因唯有覃土才能将活。
可这覃土的作用,远远不止于花草之上的,
深山里不乏精灵,山涧里更不缺些水灵,
往日里对月吐纳之时若不想泡在水里,
便会找寻一处湿润的地方待着,
覃土便是最合适的选择,
久而久之,精灵常在覃土之上吐纳修炼,却有灵气沾染,那覃土自便有些不一般,
虽不说什么大作用,
至少能在覃土上存活的东西,皆是有些药效在身的,
之前若是有精灵争斗或是如何受了些伤的,就会找覃土伤的花草,嚼碎了疗伤,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这些凡人都不知道罢了。
想来冯父采的那些覃土,应该也是沾了灵气的,
就连我暂时栖身的普通兰草,都很适合修炼。
所以花盆里的那株幼苗,除了小兰照料的好,
那捧覃土也是功不可没的。
这几日里,冯父发现家里用来给花圃避雨的油布磨损了许多,
再用下去的话,哪里刮了大风,花草便不一定能护的住,
是以,冯父便想着去买些新的油布来避雨。
卖布的人家,是个热心肠的,
见冯父寡居多年,为人老实,又能吃苦,虽说没有挣多少大钱,但到底温饱不愁,且最重要的,便是他憨厚,脾气好,这么多年来,连酒都不沾一滴,那些个赌博狎妓之类更是没有过,自发妻故去后这么多年来,硬是不沾女色,守着幼女过日子。
这样的男子,实在是难得了些。
是以,便撮合着,将家中守寡的堂妹带到了冯父身前,想要为二人牵线。
那堂妹姓赵,夫君原先是在码头做搬运的,后来出了意外身故,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也是孑身一人。
赵娘子的容貌着实不赖,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细声细气,
曾经也和冯父打过几次照面,倒不是脸生的。
冯父原本没有这些心思的,连忙摇头拒绝,却被那卖布的店家一句话给说住,
那店家只一句:
“你家的姑娘到底是女儿家,日后长大了,许多女儿家的事不是你一个糙汉子能过问的了的,家中还得有个女人把持着才好,对你家姑娘,也是有益处的。”
就这么一句话,冯父却是犹豫了,
但他却没有及时答应下来,只说回去考虑考虑,
回家的时候,看着在花圃里正在浇花的小兰怔愣了许久,
终是在晚饭的时候问出了声:
“小兰,你....想不想...再找个娘亲?”
小兰闻言放下的碗筷,稚嫩的脸上却满是认真:
“爹爹,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冯父闻言连忙摆手:
“不...不是...我何来喜欢的人,只不过你现在年纪还小,我往日出门只余你一人在家,家中琐事之类,我也不放心....”
“爹爹。”小兰打断了冯父的话头:
“爹爹的意思,倒不像是找娘亲,更像是找个照顾我的人。兰儿长大了,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爹爹不用担心,若是只为不放心我而去找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来,兰儿不愿。”
冯父听闻,点点头。
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今日那店家将那赵娘子说的如何体贴入微,自己都不为所动,唯一一句照顾孩子记在了心里,想来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自己想再娶,也不是对赵娘子倾心,无非就是不放心家中幼女,想找个人照顾她罢了。
既如此,和外面找个照看孩子的婆子有何区别?
这对赵娘子,也是极其不公平的,
毕竟和自己还没有如何,就已经被想着去照看孩子打理家事了。
这般想着,冯父只觉更惭愧了些,
再去取油布时,只婉转谢绝了,又连连赔了不是才算。
可赵娘子那边的态度却是不一样,她对冯父很是满意,
只觉冯父当时还是犹豫的样子,想来是有些心动的,可回家一趟之后,便拒绝的义正言辞,想必是家中的女儿不愿意了。
既如此,索性便主动了些,
直接以选花为由,跑到了冯父家中,
很是勤快的帮忙料理家事,
见了小兰更是热切,还带了好些糖果相送,
目的很是明显。
冯父是个憨实的,对这般主动的赵娘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拒绝吧,这般所为实在不妥,
拒绝吧,毕竟是个女人家,难免拂了人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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