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常威陪着陈琳回娘家。
一家五口加上陈琅一家四口,客厅里挤得满满登登。
常威到院里抽烟,今年鞭炮格外响,放开市场后,群众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也呈现井喷状态。
吃过午饭,下午常九安就坐不住了,他要去找同学玩。
常静彤也要找同学玩,正好小鱼住在北大职工家属区。
常威想去看看大闺女一家,今年小鱼怀孕,没让她初二回娘家,老爸亲自上门看闺女。
常九载想去看外甥女,陈琳照他屁股打了一下,小九马上扑进韩姨的怀里,“姥姥,你最好了,妈妈坏。”
陈琅飞了常威一个眼神,看看你儿子这德行。
走到没人地方,从空间拎出两兜子营养品,水果和罐头。
敲响二楼的门,外孙女扑过来,爬上常威身体,搂着脖子叫姥爷。
“姥爷,姥爷,你怎么才来看我呀,你有没有想我?”
“姥爷想小皮猴子了。”
于丽丽霸占姥爷,要先跟她说话,她上幼儿园有很多话要跟姥爷说,哄了半个多小时,打开罐头,丽丽跑一边去吃罐头。
“爸,您又拿这么多东西,吃不动了。”怀孕四个多月的常红鱼,脸上散发着母性的慈爱。
常威摸了摸闺女的头发,“我是你爸,给你东西你就吃,你现在怀孕,营养必须补充上。”
常红鱼嘿嘿一笑,“爸,你咋跟奶奶一样,她上次来也是这么说的。”
常威本想摸摸头发说自己老了,自己现在跟二十八岁没啥区别,一头乌黑的头发,八块腹肌,身材修长。
不知道说啥就问一句,“去医院检查怎么样?”
“妈说都挺好的,我才三十,而且这些年身体养的很好,生过一胎,二胎没啥事,就是最近总犯困。”
小鱼说了一会话打哈欠,于敏刚在厨房里忙活,常威给丽丽讲故事,一起吃点零食,和女婿聊了一会天。
现在小鱼正在准备副教授职称的材料,于敏刚还在继续搞研究,两个人都在奋斗。
到五点,小鱼还在睡,于是常威告辞,这年还是小家庭自己过最合适。
去哪儿呢?
陈家全是人,常威现在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商业局也是换到靠边的办公室。
去大姐常蕤家?闵玉山家亲戚也多,思来想去,还是回家陪母和干爹。
每年陈琳初二回娘家,要一直待到初五才回来。
回到家后,只有干爹在家,花姨去曾经的王主任家聊天。
爷俩把剩菜热了一遍,吃完后还是没人回来。
常威走出巷子,去王主任家接母亲回家,冬天,天黑路滑,小老太太摔一跤怎么办?
花老太太过了年五十九岁,虚岁六十啦,不年轻喽。
路上遇到常九安,“爸,你大晚上出来干啥?”
“到厕所捞你,怕你淹死。”
“爸,我都多大人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你还堂堂副局长呢。”
扯过常九安,“多大都是我常威的儿子,你还想教训我,简直是倒反天罡。”
爷俩斗着嘴,走到王主任家,花姨正跟王主任告别。
八零年王主任老伴刘长江去世,儿子女儿都结婚成家,这两年也是一个人过。
退休之后,跟花姨来往更多,老姐妹感情逐渐升温。
花姨下楼看到儿子和孙子,笑得可甜了,又嗔着常威,“来了也不上去看看你王姨,当初白疼你了。”
这套话,甭管是不是疼过你,哪怕穿开裆裤时候捏个鸟都算疼你。
当初东跨院的房子,借了王姨不少光,后来95号邻居过户办理,也算王主任退休前使了一把劲儿。
“妈,咱家一大伙子人,王姨就单蹦一个,我和安安去了她心里难受。”
“奶奶,初八你把王奶奶请到咱家做客呗。”
“成,听你们爷俩的。”花姨把手放在常威和常九安胳膊上,让两个大小伙子扶着她走。
俩孩子真有劲,快把自己抬起来了。
“安安,你慢点,奶奶老了腿脚不行,你还要带我打滑刺溜啊。”
常威训斥常九安,“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你奶奶六十啦,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行了,大过年别说孩子。”
“你干嘛,我不认识你。”
花姨正觉得这声音耳熟,常威已经蹿了出去,速度快的常九安都吓一跳。
以前总听说爸爸功夫高,平常打打闹闹也没觉得他哪里厉害,甚至都感受不到父亲的威严。
今天着实被父亲的速度吓一跳,一个纵跃就十几米远,眨了两下眼睛,路灯下人影都瞧不见。
常静彤拉着许三丫的女儿,正对着两个个工人打扮的男人呵斥,“你知道我爸是谁,你赶紧滚蛋,我爸来了打死你。”
一个胖工人目露淫光,打量两个女人,尤其呵斥自己的这个女孩,真特么漂亮,整个四九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
“小丫头,嘴皮子挺利索,今天非办了你不可。”
“她爸是常威,这片的老大,你敢惹她,保证让你们活不下去。”
许三丫女儿威胁完,常静彤心里咯噔一下,爸爸说过,在外不要轻易报他的名,他的敌人不少,本来抢劫可能会变成杀人,要钱给钱,不要格外生事。
(尤其女人,被抢劫,不要为了钱去追歹徒,任何时候生命第一。以前女同事说做过一个差点后悔终生的事,被打劫后她抢回包,觉得歹徒不过如此,还要追着歹徒打,没练过真功夫的女人,力气基本都不如男人,带刀呢?)
更不要见义勇为,女孩子不是职业练武之人,天生力量就弱,一定记得喊着火了,比救命更有用。
听到常威的名字,胖工人缩回脚步,用胳膊碰了碰身边卷毛,小声商量,“我知道常威,原来肉联厂书记,手下一批人,那些年把我们打惨喽,要不咱们走吧。”
“怕什么?”卷毛男人推开他,走近常静彤,拉下围巾,露出得逞的笑容,“小雪,你看看我是谁?”
“棒梗?”
68年,许友谅推波助澜,刘光福和轧钢厂赶走了棒梗,去了滇省插队种地。
76年,秦淮茹用房子换了棒梗回城的名额,77年1月份,棒梗终于回到阔别8年多的四九城。
奶奶没了,房子也没了,奶奶当年告诉自己,爷爷和父亲的抚恤金,这些年她存的养老钱,差不多一千四百多块钱,还有傻柱家三间正房,加上东西小间一共六间房。
现在只有一个小院,他接受不了。
顶了秦淮茹的岗,进到轧钢厂。
棒跟下乡没有变勤快,反而变得更懒,还染上赌博和偷东西的习惯,乡下偷鸡被打了好几次,因为偷钱还被游街示众。
这样一个祸害,调函一来,大队长马上批,当天就让他滚蛋。
继承贾东旭的容貌,棒梗其实长得不差,身高也有一米七六,但人品太差,当地姑娘没有一个看上他的,女知青更是把他视为洪荒猛兽。
二十四岁的棒梗连对象也没有,一个黄花小伙子只身回到四九城。
进厂后,懒散好赌,装都不爱装,几年都没有师父收他,学徒工的工资拿了三年,只能靠工龄转正。
没钱怎么办?继续偷。
四九城人多,钱也多,棒梗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偷盗数十起,转手吃喝赌钱花光了。
去年,秦淮茹忙活着给他找个对象,二十七岁了,还没结婚,秦淮茹很愁。
傻柱不想管,但是碍于要面子,还是答应出彩礼和家具钱,自行车手表是别想了。
杨厂长退了,大领导不认识,傻柱现在就是普通炊事员,也没渠道弄到票。
贾家当年的缝纫机也在地震中被砸了,修好以后,破破烂烂勉强能用,拿不出手。
棒梗也想女人了,但是傻柱不给他出那么多钱,怎么办?
偷。
趁着过年,找家里没人的偷。
恰好遇上常静彤两个小姑娘,棒梗跟胖子虽然偷盗,但是没侮辱过妇女,本来就想吓唬吓唬,这么漂亮的丫头吓哭了也很好玩。
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是常威的闺女。
棒梗想起那些年受到的屈辱,想起奶奶的死,正院的房子,傻柱丢了食堂主任差事,没理由的,就认定是常威害得他家这么惨。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今晚他想劫个色。
“这胡同鬼影都没有,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棒梗刚说完这句,一个声音哂笑着,“破喉咙来喽。”
插队下乡打架的经验让棒梗没有马上回头,顺势就往旁边闪,后腰被踹了一脚,棒梗感觉腰都要断了。
撞到胡同外墙,震落墙头一片雪,棒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爸。”常静彤幻想过爸爸来救他。
没想到,爸爸真的神兵天降,旋风一样来到她面前。
胖工人刚要跑,常威直接把他腿踩断,丝毫没有因为女儿在这保持儒雅。
还指着在地上哀嚎的胖工人,教育常静彤,“如果单独遇到男人对你欲行不轨,踩脚趾踢裆抠眼睛打喉咙,不要怕打死人,打死人爸也能保你平安无事。”
常静彤双眼带着兴奋,“太帅了,爸爸。”
常威对着女儿挑了挑眉毛,“你先回家,奶奶和你哥在那边,不要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你奶奶岁数大了,受不得刺激。”
“知道了爸,就说我摔了一跤,没啥大事。”
许三丫女儿拽着想看热闹的常静彤离开,两个人被常威拽到一起。
常威一屁股坐在棒梗受伤的腰上,棒梗感觉腰已经疼的没有知觉,“常叔,我就是跟小雪开个玩笑,我给你道歉,放了我吧。”
“棒梗,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棒梗心里发誓,等着他伤好以后,一定要报复回来,常威的问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常威说过的话他一句也不记得。
就记得当初常威不给他吃好吃的,还欺负他奶奶和妈妈,两个妹妹跟他也不亲,一说常威坏话,小当就跟他吵,槐花也对他摆脸子。
两个白眼狼。
“我对你说过,我不是你爹,不会惯着你。棒梗,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棒梗正要求饶,腰椎感受到犹如铁锤的打击,当场大小便失禁。
昏迷之际,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说,“许大茂腰椎也是这么断的,你们师徒两个真是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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