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白了头发,又不是要去见菩萨了。”她慢慢走到梳妆台,从底层的屉子里拿出一面铜镜,仔细端详着,拂过鬓角,还特意拢了拢碎发:“也不是很难看。”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明珠走了,淮王妃瞬间白了头,周遭的人已经不知道到底该从哪里问起,倒是谢阳,盯着淮王妃的满头白丝,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
“我们出去说吧。”淮王妃摸着额头:“我要出去晒晒太阳...”
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可淮王妃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大太阳底下,看着身后的人,歉意的笑了笑:“去报丧吧。”
“等人齐了,就这把这些年的纠缠一起理一理,理的清还好,理不清就算了,”淮王妃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都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府里的下人赶紧抬来一张太师椅,丫鬟扶着淮王妃慢慢的躺了下去:“报丧就别吹那难听的哨子了,我不想让她死了都要背负谢家的那些莫须有的责任。”
淮王妃疲惫的合上眼,睡了过去。
淮王和陈坚俩人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的绝望,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回不了神。
提前知道明珠要死的谢阳早就过了崩溃的时间,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怎么听了淮王妃的劝,同意保守秘密。
可如今,他反而成了主心骨,见家里的大人还在发呆,他捅了捅宋慎之的胳膊:“宁王和宫里,你选一家吧。”
见宋慎之不吭声,谢阳倒是自己选了宁王家:“我去叫宋玉,你去通知太子吧。”
谢阳起了身,将提前藏在腰带里的一条白布给拽了出来,轻轻一甩,然后就搭在了胳膊上,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府里的其他下人见了,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毕竟,刚刚还在给安平公主办生辰宴呐!
谢阳骑马,却也不赶时间,就这样晃悠悠的走着,好似只有这样,明珠还能在这人世间多呆一会儿。
宁王府门前,谢阳下了马,一眼就看到早就等候的宁王妃,她身着素衣,未施粉黛,就这样坐在王府大门后的那条路上,她想确保能第一眼看到报信人。
见了谢阳,她缓缓起身,强忍着不适,又抬头看了看天,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就吩咐身边的人:“去请世子和王爷过来。”
此刻,只留他们二人相对而视。
“明珠走的痛苦吗?”
“没有,她是睡着走的。”
“那就好。”
短短两三句话后,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直到宋玉和淮王俩人急匆匆赶来,宋玉边小跑边抱怨:“谁家大中午的才去赴宴?那明珠肯定会生我的气,指不定日后怎么磋磨我呢!”
“也不知道,我今日的礼她看不看得上,如果看不上,那我还得....”宋玉喋喋不休的话停在谢阳胳膊上的那条白绫上,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谢阳,脑袋里想了无数个人名,才踌躇着问:“谢志远...他...?”
宁王也纳闷:“我前几日还见他好好的啊,”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是得了什么急病?”
谢阳不承认也不否认,反而含糊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过去吧。”
宁王妃不理他们父子俩,自顾自的先往门口走,然后就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剩下的仨人只能骑着马,晃悠悠的跟在马车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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