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远抬起头,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炙热,烧灼得眼角泛红。
他将沾着药汁的唇瓣凑上云朝容的嘴边。
云朝容张开樱桃般红润的口,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
“唔,苦的呀。”
“是容儿没有认真尝。”
苏靖远声音哑了两分。他坐直身子,捧住她的脸,更深地吻了下去……
门外。
“公主怎么还未出来?”
觅春在外面等了快半个时辰,还不见公主出来,担心是不是要进去看看。
司集:“觅春姐姐莫急,公子他们午时前应当会出来了的。”
午时?
觅春很想进去问问,但是看司书司集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她就只好耐心继续等着。
屋内。
云朝容张着小口,轻轻喘着气,终于肯说药是甜的了。
“你不许再勾引我了!穿外衣去。”云朝容催着苏靖远,否则今天真是出不了门了。
苏靖远起身穿好衣服,又从匣子内拿出配饰戴上。
云朝容在旁边看着,顺便给了点意见:
“你这件衣服配墨玉好看。”
她凑过来帮苏靖远找,但是匣子里没有墨玉,她就拿了一块深青色的玉给他:
“走,等会儿出门我们就去买一块墨玉。”
她乐得打扮苏靖远,一度找回小时候玩娃娃换装的乐趣。
苏靖远将玉系在腰上,忍不住开始想象他们婚后的场景。
等他们成亲后,他每日早上都可以这般看见她。
她会监督他喝药,会担心他着凉,会在他的物件里挑挑拣拣帮他选配饰。
她会融进他的生活点滴,鱼水交融。
“容儿想先去哪儿?”
“先去琼玉楼吧,听说他们店的玉品质好。”
云朝容出门时,在外面等着的觅春松了口气。
“别这么紧张了,难得带你出来玩玩。”云朝容掐了一下觅春的脸。
觅春红着脸,点头跟在云朝容身后。
一行人一起出了门,觅春还是坐来时的马车,而云朝容和苏靖远一起坐了国公府的马车。
到了水月阁,苏靖远先下马车,而后伸手扶着云朝容下来。
他细心地帮云朝容扶正了帷帽,然后才一同进了琼玉楼。
琼玉楼是京城专门做玉石生意的店,分三层,种类品质齐全,从布衣百姓到王公贵族都能在里面找到合适自己的。
“两位贵客里面请。”掌柜的立刻迎上来,笑得眼角打褶子,“需要看个什么物件?”
云朝容看着琳琅满目的玉器:“可有墨玉?”
“有,有!两位请上楼。”掌柜的引着两人往三楼去。
才上三楼,就听见一道冷冷的男声:
“苏公子也来看玉?”
云朝容和苏靖远的视线循声而去,见谢楠竹站在窗边。
他脸色阴沉,看向云朝容的方向,眼中带着窥视,目光仿佛要穿透帷帽。
“谢将军,又见面了。”
苏靖远有意无意地站在了云朝容身前,挡住了谢楠竹的视线,毫不示弱地回视。
谢楠竹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一直站在窗边这个位置,从云朝容的马车停下时,他的目光就紧紧跟随。
他认识云朝容的马车,连着马车上下来的丫头他也记得,叫觅春。
而苏靖远从另一辆马车中出现,牵着一位窈窕少女下车。
少女带着帷帽,衣着华贵。谢楠竹一眼就知道那是云朝容。
他看着苏靖远对云朝容动作亲昵,两人靠得很近,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甚至,刚才两人上楼时,苏靖远还牵着云朝容的手。
光天化日之下,男女如此亲密,真是有伤风化!
“可是姐姐来了?”
娇滴滴的一声“姐姐”,听得云朝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方才去试戴红玉头面的云静珊侧边掀了帘子出来,也认出了云朝容。
云朝容:绝了,男女主加上女配,简直是磁场相吸,总能不小心遇见。
“嗯,来挑块玉。”
云朝容回答得简短,今日不想在外暴露身份,省去些麻烦。
“这位可是未来的姐夫?”
云静珊一脸的惊讶,尤其是看见苏靖远之后。
这是她第一次见苏靖远,以前只听人说过是个病秧子,今日一见,她几乎挪不开眼。
天下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如清霜冷玉,很难不令人心动。
怪不得,怪不得云朝容会选这样的人做驸马。
可那又怎样,还是比不上有军功在身的谢楠竹。
“姐夫可是要给姐姐买玉?”
云静珊拥有的最大优点就是坚强的作死精神。
她伸手扶了下头上的碧玉簪,娇羞地挽住了谢楠竹的手臂:
“夫君今日也是带我来买玉的。”
她就是要给云朝容看看,她与谢楠竹有多么的如胶似漆,浓情蜜意。
云朝容曾经痴恋追求,苦苦思而不得的人,现在已经是她的夫君了。
“谢夫人误会了,是容儿要给我挑玉。”苏靖远否定了云静珊的猜测,说话间,却还是看着谢楠竹。
此时,掌柜的也将几块上好的墨玉送到了云朝容眼前。
“阿靖,你来看看这个,”云朝容拉着苏靖远,“试试这个,喜欢吗?”
苏靖远立刻就回头了,站在她身边,由着她拿玉在自己腰间比量。
“我都喜欢,容儿看的都好。”
云朝容嗔了一眼:“都喜欢?那你岂不是要我把这些都买了?”
“只要容儿喜欢,我可以都买。”苏靖远低头对她轻声道。
云朝容的帷帽颤动了一下,让人可以想象到里面的容颜笑得多开心。
两人的互动落入谢楠竹眼底,他心中涌起无端的怒火。
云朝容!
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这般亲密?
她怎么会这般体贴地为别人挑玉?
他叫她“容儿”,她唤他“阿靖”。
每一句都如针尖刺耳,扎得他耳内蜂鸣。
明明他出战北羌之前,云朝容对他喜欢了多年。
衣料和玉佩,她送了不知道多少次,笑着讨好他。
可是他一次都没有收下,每次都面无表情地避开。
有一回,云朝容为他特意寻了难得一见的紫玉连环,找遍大瑜也未必有第二串。
她满心欢喜地捧到他面前:“楠竹哥哥,你看一看,肯定会喜欢的。”
谢楠竹厌烦地推拒,失手将盒子打翻在地。
砰地一声,地上都是晶透的紫色碎玉。
碎玉反射的光芒刺得少女眼疼,她失落道:“原来,楠竹哥哥真的不喜欢玉。”
此后,她再也没有送过他玉。
谢楠竹想到以往,再对比眼前,心中愈加不畅。
云静珊在旁边,拉着他撒娇:“夫君,我戴这副头面可好看?”
谢楠竹却没分给她一个眼神,反而对着苏靖远轻嗤一声:
“苏公子,男子佩玉还是自己挑为好,女子未必懂得君子喜好。”
云朝容想骂人了。
苏靖远握住她的手,先开口:
“谢将军有所不知,容儿的品味与我极为相投。容儿所赠,皆是我心头之好。”
掌柜的也连连道:“这位姑娘眼光甚好,挑的玉都衬极了公子。”
云朝容说话就没多客气了,甩了一句:“关他屁事。”
谢楠竹被怼得开口无言,只冷哼一声。
店里伙计在云静珊跟前一个劲儿夸:
“这位夫人带上这套碧玉头面,真真是风华绝代。”
谢楠竹被云静珊提醒了几次后,才总算回神:“包起来,结账。”
“好嘞!”伙计麻利地拨了算盘,“这套头面可是京中独一份儿,但咱家素来价格公道,您只要花三千两银子就能带走。”
“三千两?”谢楠竹眉头皱起来。
他再次看了眼那碧玉首饰,觉得贵了。
近来他用钱的地方多,俸禄又多入了谢府公中,一时拿出三千两买头面,还真不容易。
与此同时,苏靖远的声音:
“掌柜的,这三块玉都包起来。”
掌柜惊讶道:“三块都要?这恐怕要七千两。”
苏靖远已经动作流畅地拿出银票了。
“好好好,我这就帮二位包起来。”掌柜的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今儿是走运,就喜欢这种干脆的客人!
云朝容不乐意:“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买吗?”
苏靖远笑得宠溺,丝毫不避讳在场之人:
“我的钱便是容儿的钱,有何区别?”
而另一边,伙计还在催问谢楠竹和云静珊:
“两位可决定好了,这头面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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