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景风堂总堂书房,栖凤鸣正恨恨的将一份秘报摔在了桌子上!
根据秘报,开始有人对景风堂不利了,而且不是江湖上的势力,让他们没有法子有利反击,并且有越来越动作大的意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原因,他知道原因,那个“原因”正关在暗牢里悠然的过日子呢!
势力,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势力,谢朝暮那里他一直派人秘密监视,发现他们也开始有所动作,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没有正面杠上朝廷,而是朝着更深的民间去了。
而且朝廷应是也觉察出了异样,顺藤摸瓜的找到这边来了,却总是没确切线索,想看看他们怎么回应才是吧!
他隐约有感觉,十几年前的同一股势力开始活动,他们已经闻到了味道,准备又一次的打击!
十几年前,她眼见灭门惨祸,十几年后的今天,他绝对不允许这一幕再上演一次!
“咳咳咳……”她咳嗽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一到晚上就咳嗽个不停,体温也低得吓人,虽然血是不怎么吐了,但是每次一吐出来就是带着冰渣子的,怎么能叫带月不心惊胆战!
“二师叔!不行的,我、我要去和掌门说!”一般人怎么会吐出冰渣子来!
“带月你站住!”她一声就将带月的脚步给喝住,带月从来也没听到任百里那么严厉的声音!
“二师叔!”
“带月你是好孩子,听话,什么也不要说,别忘了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你不可食言!”
“二师叔,你的身体……”
“去换了床单就好了,没什么的,把热茶端来。”她虚弱的坐到桌子边上,端过冷茶漱口,将血人吐到了一边,又浇上一壶的茶水上去,把味道冲淡了,免得被栖凤鸣发现什么就麻烦了。
带月倔不过她,最后也值得乖乖听话,换了干净床单过来,又悄悄煎了药端来。
“谁让你煎药的?”她一闻见那味道,整个人都抗拒的退到了墙角边上,“去倒了、倒了,你按着量来就好了听见没有!”
现在那药就像是毒瘾一般!她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多喝,否则只会让身体更快的虚弱下去!
那垒蛊岂是安分的,暂时压抑一下,只会让它更厉害的卷土重来,她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二师叔你……”
“拿走!”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就这么被自己给毁了!明明就差一步了!
“什么拿走?”正说着,栖凤鸣来了,正听到这么一句。
“带月给我煎下的补药,再喝就要流鼻血了。”她淡然的瞥了带月一眼。
带月张张口,却又什么也没说,最后还是端着药走了。
就在带月和栖凤鸣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紧张的无以复加,万一要是带月说出去了,那就麻烦了!
……还好,他什么也没有说,栖凤鸣也没有问的意思,他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随手翻了翻她在看的书——《水经》,
“这书有什么好看?”
她小小吸了口冷气,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过去将书合起来,“总比在这里枯坐的好。”
“于是开始学着画地图?”他看得很清楚,那里的一迭纸可都是地图呢!
“闲来无聊,就想将所有的河流标注到一起看看。”她深呼吸一下,让自己继续编谎话。
“你的志向可真不小,是在找远离水的地方吗?”
他冷冷的看着正在这里收拾的人背影明显的一僵,
“……胡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
“那个时候……随口说说。”该死,那个时候光顾着着急,把这茬给忘记了!
“随口说说?”他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危险的眯起眼睛,
“任百里,你越来越不乖了,怎么说我也和你在一起生活十二年,你什么话随便说说、什么话很认真我还是横分得出来的!”
“十二年啊……”这话听的她胸口像要爆炸一样!
十二年,原来已经十二年了啊……
“是吗?”最终,她只是别过了头,微微的叹了一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什么都不能说,就是要害你吗?十二年将你捧在手心里,换来的却不过一个“恨”字,叫她情何以堪!
“我……”他顿了顿,“你不说,叫我怎么信!”
“所以……二十年也一样。”别说什么十二年、这么下去三十年五十年、一辈子过去,该有的隔阂还是在。
原来,时间也不是那么万能的。
不是……他很想说什么,好让她的眼睛里不要那么多的绝望,只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甚至,不知道应不应该和自己的仇人说!
辗转,最后只能让自己的唇落在她冰冷的唇上,却连一丝丝的挽回都没有余地。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们会连话也没有了?
“咳、咳……”
她忽然咳嗽起来,撕心裂肺的咳嗽,整个身体都弯了下去,不停的在咳嗽!
他吓了一跳,一探上她的后心,才惊觉她的后心冰的没有温度!
将人抱到床上,他立刻贴住她的后心为她输一段真气。
“别……”她已经咳的连气也喘不上来,心知是这蛊搞得鬼,现在被栖凤鸣这么一输真气,那不是会刺激到吗?!
可是栖凤鸣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手忙脚乱的给她输入真气,甚至牵动起全身几乎所有的功力,只为了能让她不再那么冰冷!
“唔……”心脏跳的好厉害,几乎要爆炸一样!
她一口起没上来,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他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动作,为那好不容易被逼在心窍外的垒蛊注入了兴奋剂一般,一头就扎进了她的心脉里!
好热……好热……
而在这个时候,驻扎在槐香山的道安王正审问着一个可怜的“买主”,
“这么说,你是从两个樵夫手里买的柴?”
“回、回大老爷,是、是的。”那个可怜的“买主”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被打晕了带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只是知道眼前这个大老爷不怒自威,不是一般人啊!
啊啊,他不过是买个柴,为什么会遇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价钱?”
“七、七文一斤,很、很公道……”
“他们后来去什么地方了?” 道安王饶有兴致的摸摸自己的胡子,想不到这当年名动扬州的“灰衣生”居然还懂买柴的营生!
难道是朝廷太没眼光了?居然让怎么个重要的人才去卖柴了!
“小、小人不知道了……”谁会去关卖柴的做什么去啊!
“倒也是,” 道安王点点头,“你说,你们遇到骑兵盘问?”
“回、回大老爷,是、是的,小人知道那位老爷是谁。”
“恩,带上来。”
不刻,那个骑马的巡道也跪在了道安王前。
“听说你盘查了两个卖柴的?”
“回、回大人,是的!”这是槐香山,为什么自己会被打运了带回槐香山?!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可疑?” 道安王上下打量了这个人一眼,总觉得这个人獐头鼠目的小人不像是有那个眼光的人啊!
“因、因为那个哑巴弟弟以非常古怪的目光瞪着小人!”
“哪里古怪?”
“就、就……”那人“就”了半天,也没说个什么,“就、就是觉得古怪。”
“哎……”道安王长叹一声,“我说你啊,要是多留心一下,把那两个人扣住,现在怎么说也能混个从四品啊!你居然就这么让机会溜走了!
难怪这等人才不肯归顺朝廷,想必是被你这种蠢货给活活放过去了!”
那人听得莫名其妙,吃不准这是在表扬他还是骂他,只能不住的口头:“小人愚钝。”
道安王挥挥手,“你是够愚蠢的,留着也没用了,来人,拖下去吧。”
“王爷,都……”一边的参议迟疑了一下——为了追查这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灰衣生”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啊!
“恩,没用的东西留着无用,还有可能泄露口风,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啊!” 道安王端过和他魁梧身躯相比显得过分纤细的茶杯呷了一口,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道安王,正是那起“东陵王反案”的最有力告发者,现在的皇上正有了他的“罪证”,才将东陵王判了“满门抄斩”!
虽然当年数着尸体数目全对,但是却有几个人对不上人,也就是说有人跑掉了,这跑掉的人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他们手里掌握的秘密必须被永远消灭在黑暗里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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