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急着将一个策划青楼的人奉为上宾,是准备打造青楼里的传奇吗?!
这么一想的话,她的种种怪异决定也说得通了!
难怪说要看卫然能不能和她合作愉快了!
恩,哈多林的王和被精心挑选调教的美人,在让人惊艳的夜里邂逅……是够勾引人的!
也就是说,茗落就是她准备下的第一个“英雄冢”吗?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们,因为她已经累得睡着了。
看着歪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人,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声。
看来这次,任百里,是很认真的了!
今夕安顿好她出来的时候,路过了卫然住的南厢,忽然感觉到一道奇异的视线,简直像是要将他刺穿一样的恶毒!
他停了下来,却见整个南厢黑洞洞的,连一点光都没有。
他勾起了嘴角。
月光下,如同最恐怖的梦魇一般!
暗处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一身冷汗转眼湿偷了衣背!
没错,是他!
好多林的恶魔!
恶魔……
那一夜的月光,是红色的火,现在的月光,却是清冷的水。
但是却一样,被那个恶魔点燃成了恐怖的背景!
恶魔,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天早上下起了雨,打在屋檐上像是谁在急切的敲门。
茗落在屋子里看似娴静的泡茶,但其实心却有一根弦紧绷着——这里的人在监视……不,确切的说,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悄悄的观察着自己。
不是她敏感,而是这里侍女的眼光太过挑剔。
这里区区一个侍女都是眉清眼俊的,衣装也华丽,不比一般人家,走路说话声音都带了几分矜持,定不是土财家的出身!
一个侍女都如此精致,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进了什么地方,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让自己从每一个角度都无法挑剔!
不过……也有意思,面对这样的处境,倒是激起了她的斗志!
那就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浅浅的嬉笑声,几串脚步从远处走来。
看来,是准备“验货”了!
果然,就见那些侍女都朝门口去了,早早有人挑了帘子打了伞来。
“怎么好好的这么大雨。”熟悉的声音半抱怨着从外面进来,立刻就有人拿了帕子细细的将那些水珠子擦了去,倒了热茶上来。
“公子怎么淋着雨来了?”她才不会将这些表现机会都让给别人,早早抓了帕子来,动作轻柔的将脸上的水珠子吸了去。
“哎,不想雨这么大,说是离着不远,不待得打个伞累赘,” 任百里坐下,自己也抓了帕子来擦,忙乱一阵总算是整理好了,转头吩咐侍女,
“一会凤鸣来,叫他可打把伞来。”
“是,任先生。”一个侍女恭敬领命而去。
“任先生?还是任公子?” 茗落不打算一直这么坐以待毙,先来个开门见山探探虚实。
任百里接过茗落端来的茶,“哎哎,都是她们客气,其实叫百里就是了。”
“公子可真是不拘小节。” 茗落浅笑着,站在他面前没动。
“茗落姑娘请坐请坐。”她还真不怎么习惯有人这么站着,别扭。
“茗落还要服侍公子呢。”她回答的恭敬,语调里却带着些微的妩媚暗示。
“这么个大美人服侍?在下可不敢当。”只可惜,她任百里是女的,对这等暗示没什么反应,
“姑娘还是请坐,在下可真是不习惯这样。”
茗落就着她的手就势坐在了她的身边,挑了个最适合展现自己美丽的角度,“那茗落就大胆称呼一声百里公子了。”
“那是,那在下也不客气了,有些事情想请教姑娘一二。”
茗落设想过一千中可能,但是没有一种会严肃的像是什么探讨交流会,一时心里没了底,
“百里公子请说。”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不知道姑娘精通何艺?”
“上不得大雅之堂的。” 茗落说得很客气,但是语气里却有着一份淡淡的自傲——她可是下了大辛苦的!
“还请姑娘不要保留。”那边早就有人按她的话摆下了笔墨纸砚、琵琶和围棋。
茗落一愣,不想这人倒是直接,冲着就来了。
这么说,这人买下自己倒不是为了美色,而是为了……什么用途?莫非是为了把自己送出去讨好什么人?
这个可能性让茗落眯起了眼睛,虽然说既然要送出去,一定会靠自己的目标更近一点,但是想到自己就这么被利用,心里还是很不爽!
于是堵上了一口气,就让你看看这一千二百两可不是光靠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得来的!
茗落深呼吸一下,抱着琵琶坐了下来,微微一拨划,一首婉转惆怅的《塞上曲》就飞了出来,伴随着外面的雨声,更显得哀怨了几分。
她坐在那里很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可让茗落有些摸不着了——这个人看起来很懂行的样子。
点头又摇头的,真是让人没个准啊!
正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了脚步声,进来的却是酸秀才卫然和一个另人惊艳的白衣男子!
天啊,茗落简直要叫起来了!
自己也是被人天天说美人的,却不想到居然被这个人生生给压得没了喘气的空间!
这是男子吧?这白皙的皮肤究竟是怎么来的?还有这精致的五官和骨架!画也未必能画下的吧?!
乌黑的发丝被白玉簪子绾起,露出了脖子优美的线条,蜿蜒而下,落进雪白的衣领里,几乎分不出衣服的界限在什么地方!
纤细的腰身,居然让女人看了都觉得想流口水!
这、这等人物怎么会出现……
等等,白衣服的话……难道是昨天见到的那个面具人?!
不会吧?!这样气如谪降仙的人,居然会是这个白发人的手下吗?
还是……禁脔?
如是这样的美貌的话,那是极可能的!
只是,这人的眼神,未免冷傲了些,谁也看不上的样子,就连自己,都是连瞥都不瞥一下。
一进屋子来,连雨水都不及擦擦,就先站到了白发人身后,怕惊动了那人,不要侍女过来,自己拿了帕子擦水。
那样的态度,语气说恭敬,倒不如说……疼惜?
怎么回事?
她心下想这些,手下的琴声自然就变了,不复本来的哀怨,而变成了些微的动荡,生涩的感觉变得妩媚了起来。
任百里微微一皱眉头,知道又是被自己徒弟给迷得失了三魂,也只得微微一摆手,让茗落先停了下来,
“不是着人告诉你落雨了么?怎么还淋着来?”
“我想早点见你。”这里不是燧月教,讨厌的人也早早就出门忙去了,没有别的人在,他自然将师傅那两个字去了。
这感情憋得太厉害,再不发泄一下,准疯了!
她装着没注意到这一点,拿过那帕子来将让他坐下,细细的擦着他的头发淡淡叮嘱着,“着心着凉,这几天事情多,自己要多注意。”
“恩。”他乖乖坐在那里,仰着脸,闭着眼睛,似乎非常享受。
两个人就这么将外面的世界丢到了一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小的时候,他每次细过头发,都是这么小心的被师傅擦干净的。
为什么……
空气里,觉得莫名其妙的,好悲伤。
茗落和卫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会觉得有些难过,是不是因为那两个人的举动都刻意的过了头?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无意中,茗落拨了一下自己的琵琶,一声响将两个人的迷梦砸碎,他们像是从梦里醒来,各自笑了一下。
任百里冲着卫然很客气的坐了个请坐的手势,“实不相瞒,在下对与那一夜太过难以忘怀,想请先生制造出更让人难忘的东西。”
好吧,她不知道卫然有什么隐情,但是她执意不肯改回去女装,她也就尊重了卫然的意见,以先生相称。
茗落一惊,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卫然哼了一声:“你自己难道就想不出来?我倒奇怪了。”
她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女人可不是看起来那么平凡!
任百里笑笑,不介意她的直白:“啊,还是需要先生的帮忙,不过今天就还请先生和我一起先将茗落姑娘打造出来。
你们在一起也认识很久,不知道先生怎么看茗落姑娘的琴艺?”
“匠气有余。” 卫然也不客气。
任百里赞许的点点头,果然和她想到一起去了,过分珠光宝气,工于技巧,反了疏落了最本质的,听不出感情来。
茗落低着头,一脸青青白白,恨死了这两个不留情面的人!
你们……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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