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进屋,就吓了一跳。秦王背对着我坐在窗前,可能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慢慢的回过头来。我的心反而镇定下来,该面对的终须面对,不是吗?我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他将茶杯放在桌上,低声说:“小欢,看来我是一个傻子。你是第一个我真心喜欢的女孩子,我本想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可你竟如此辜负我的心,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听母后的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在这里给了我一刀……”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我只是听着,可心里竟也有些酸楚。
秦王接着说道:“小欢,为什么?难道你想要王妃的名份?我也可以给你。你究竟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这才开口:“殿下,当初太子得罪,殿下的地位岌岌可危,奴婢誓从生死,从没想过什么王妃的名位,荣华富贵、高官显爵在奴婢看来都是过眼云烟。所谓夫妻是当你从悬崖摔下时,另一个人伸出手来拉你一把,而不是站在一旁无动于衷或者落井下石。奴婢上次从悬崖摔下来,殿下没有无动于衷,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没有伸出手来拉奴婢一把。只是扔给奴婢一根绳子,让奴婢自己爬上来,奴婢没爬上来,殿下就当奴婢摔死了。”
“小欢,你还在为那次的事情怨我?”
我幽幽地说道:“一次就够了。”说完,我将秦王送我的东西递给他,“奴婢现在已经嫁作人妇,不好再留着这些东西。”
秦王默默地接了过来,走了出去。从他的背影,我看出他的伤心与落寞。
我走到窗前,看见桌上有一副字,想必是秦王坐在这里写的,忙细看,上面只有一句词“相思除是,向醉里、暂忘却”。我叹了一口气,对秦王,我现在只剩下叹气。
宫里的日子倒也一如往昔,皇后对我的态度淡淡的,但温和有礼。晋王怕皇后为难我,也不敢来看我。
转眼又是王爷们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今天竟是魏王第一个到,他一来皇后就问:“老二的身子好些了吗?”齐王前些天又病了,皇后派人送过几回补品吃食。
魏王答道:“难为母后想着,二哥已经好多了。二哥还说母后赏的东西都吃了,觉得身子强健多了,等好了给母后请安。”
皇后点点头,“让老二安心养病,想吃什么,吩咐太监到宫里来拿。”魏王忙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晋王就来了,他给皇后请完安,就转到我身边。我知道他是想问皇后是否难为我,就低声对他说:“放心,一切都好。”他放下心来,不好再呆在我身边,就去和魏王说话。
一会儿秦王、楚王他们都来了,楚王一进来就说:“母后,今天老十竟像被什么勾了魂,一下朝就往这边跑,儿臣在后面怎么喊他他也听不见,以前从没见他如此着急过。”说得大家都笑了。
燕王接口说道:“十弟心思都在佳人身上,怎么听得见五哥的声音?”
谢玉萍突然“哎呦”了一声。皇后忙问:“怎么了?”
谢玉萍忙说:“奴婢刚才手一滑,差点打了杯子。惊了娘娘的驾,还望娘娘恕罪。”我知道绝不是如此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事,否则谢玉萍也不会惊叫失声。
皇后也就点点头,“没什么,小心点。”
我端了一杯茶给燕王,燕王忙站起身来,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怎么好让弟妹给我端茶?”大家都笑了。
晋王忙说:“九哥,饶了我们吧。”
楚王笑着说:“我们?我们是谁?”大家笑得更大声了,我和晋王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们见皇后好像兴致不高,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走了。谢玉萍也出去了,我心里倒有点纳闷,她去干什么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皇后,皇后突然对我说:“小欢,钦天监选定日子了吗?”
我忙答道:“启禀娘娘,日子定在正月二十。”
皇后说道:“倒是个好日子,刚过了元宵,正热闹。”我低头答是。
皇后又说道:“小欢,离大婚也没有几天了,自己好好准备准备应用之物。如果缺什么,告诉本宫。明天开始就不用过来侍候了。”我忙谢恩。皇后一定是看秦王见我伤心,因此就不让我再出现在秦王的面前。
我回到房中,见晋王坐在屋里,正拿着册我为晋王妃的诏书看。我笑着说:“那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说了些我门第如何高贵,容貌如何美丽,品行如何出众,净是些瞎话。原来翰林院一天到晚就忙些这个,看来我爹和我哥每天就忙着吹嘘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女子多么好。”晋王被我逗笑了。我拿过诏书,收在箱子里。
晋王笑嘻嘻的对我说:“父皇在城西给我们盖晋王府呢,我们大婚的新房就设在新府里。”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白了晋王一眼,“少胡说。”
晋王笑了,“小欢,你喜欢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弄。”
我突然正色对晋王说:“别太奢糜,父皇不喜欢奢侈,免得到时惹父皇不高兴,我也没脸见父皇。府第简单点就好,不要用金银珠玉,绸缎锦绣那些东西装饰,一来俗气,二来浪费。几竿翠竹,几树桃花,木桌藤椅,一座小小的院落,加上你我就足够了。”我怕晋王为讨我高兴而铺张浪费,一来皇上一定会不高兴,皇上对皇子们要求极严,常教导皇子们爱惜物力;二来晋王没什么积蓄,到时该为钱的事情烦心。
晋王抱住我,在我耳边说:“苍天待我不薄,把你给了我。我有时在想,如果我遇见你时,你已经嫁给别人,我也一定要把你抢过来。”
我捶了他一下,就把皇后让我不用再过去侍候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显得也很高兴。又坐了一会儿,他怕有人说我的闲话,就走了。
晋王一走,谢玉萍就进来了,看来她是早就来了。谢玉萍在我身边坐下,我要给她倒茶,她一把拉住我,“刚才秦王的手破了,流了好多血。”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惊叫,王爷们走时她为什么跟了出去,原来她是给秦王包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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