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和
皇叔府
正堂
南宫磊玄、姜闵恒、毕常灵、郭煊琅,盛国安,甘铁山,几人各自坐在一方桌前。
毕常灵依然抱着烟筒吸烟……
郭煊琅道:
“现在整个南国都在传,汤府灭门和蒋易诚将军的死,都是皇叔派人混进府里去下毒,然后再让人扮成杀手的模样去杀人。”
“那些人还说……甸和这边一会儿说是张烈尧的杀手杀的,一会儿说是东青派人来杀的,很明显是在利用这些人的死,挑起云端和东青的战争。”
“就像先前,利用自己的十万兵马,反复进出南临,造成百万大军进驻南临的假象。”
“还派人埋伏在越河边上,杀害赵三,嫁祸给张烈尧,挑起云端和东青交战。”
“甸和趁机夺取了南国的几座城池,还让那十万兵马,埋伏在南临西城门外,围堵顾梓栒。”
“还让张烈尧以为,顾梓栒死在东青将领的手上。”
姜闵恒道:
“看来……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
“不管这些谣言出自何处,也不管是真是假,人们都会对皇叔有猜疑了!”
“蒋家军不可能来投靠皇叔,反而会前来报仇!”
“这一招……可真是高啊!……”
一个士兵跑进来跪下道:
“启禀皇叔,楚禄发现云端军,人数在百万之上。”
“其中包括蒋家军和一员骁勇善战的神将,此人乃是熊甄浩的儿子:熊子衿,熊雄,现年十八岁。”
“善使兵器为:骷髅斧。”
“骑乘战马名唤:闪电,毛色如同黄金一般闪耀,尤其是那四蹄,更是宛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此人扬言,要亲手斩杀羽将军,替父报仇!”
南宫磊玄抬手一挥道:
“下去吧!”
士兵道:
“是!”
姜闵恒思索着道:
“看来他们这是要向丽城开战了!”
毕常灵道:
“我倒以为……他们是要向云城开战!”
甘铁山问道:
“他们是否有可能,同时向两座城池开战?楚禄位置特殊,云端攻打这两座城池,都必须进驻楚禄。”
南宫磊玄点头以示赞同道:
“甘将军言之有理!……”
姜闵恒道:
“楚禄与我方三座城池相邻,我军可以先发制人,从普墨、云城、丽城,三座城池出兵,围攻楚禄。”
毕常灵点头道:
“我军兵多将广,此计可行!”
楚禄
城主府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趁着夜色来到此处,便住在城主府里不再踏出门一步,目的是不让东青和甸和知道,其实是张烈尧亲临战场指挥作战。
正堂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隔桌相对而坐。
一个士兵走进来跪下道:
“启禀大司马,甸和军分别从丽城、云城、普墨,派兵来到北城门、西城门、南城门,将楚禄包围起来了!”
张烈尧唇角带着笑容道:
“很好!……传我将令,高挂免战牌,无论他们如何,没有我的命令,只许坚守,不可开城作战!”
士兵道:
“是!”
公孙思锐抬起茶杯轻抿着茶水道:
“烈尧哥哥,是要拖死他们吗?”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我也学一下姜闵恒,坐等看戏!……”
公孙思锐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烈尧哥哥学的真快啊!”
张烈尧笑着道:
“哈哈哈……那有什么嘛!……不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吗?……”
公孙思锐点头道:
“说的是!”
普墨
天色已然全黑,家家户户点起了火烛灯盏。
由于甸和通过普墨,向楚禄出兵,所以普墨也是全城戒严,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所以即便是白天,街上也很少有人,夜晚更是一片寂静。
城主府正堂
文鹏涛和夫人,还有一双儿女,坐在一方桌前享用着晚膳。
一个士兵跑进来跪下道:
“启禀文将军,云端军有细作混进城里来了!”
文鹏涛把碗筷放下,看着士兵问道:
“何以见得?”
士兵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这不是就见到了吗?”
士兵说话间,站起来拔出长剑,向文鹏涛袭去……
文鹏涛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立在一旁兵器架上的长矛,可发现竟然无力拿起来,满脸惊愕的看着刺向自己的剑,却无力做出任何反抗!
剑却在此时,刺向一旁坐着吃饭的一双儿女……
文鹏涛惊呼大喊道:
“不要!……放过孩子吧!……”
与此同时,两个孩子在惊呼惨叫中,结束了短暂的生命。
文鹏涛的夫人扑过来救孩子,很快也被长剑刺进了身体……
文鹏涛惊呼大喊道:
“为何杀我的妻儿!……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
那个士兵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文将军……对不住了!……”
士兵说话间,将长剑从文鹏涛妻子的身体里拔出来,迅速刺穿了文鹏涛的身体。
甸和
皇叔府正堂
一个士兵急步跑进来,跪下颤抖着声音道:
“启禀皇叔……普墨和西纳……两座城池被东青攻占了!……文将军和蒙将军……阵亡了!……包括他们的妻儿在内……全府上下……无一生还!……”
南宫磊玄惊呼疑问道:
“什么?……怎么可能?……鹏涛贤弟和我四弟均是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可能……”
士兵道:
“有细作混进两座城主府,对文将军和孟将军下了软骨散,使他们丧失作战能力,然后再去刺杀。”
“细作刺杀完毕后,拿着城主令牌,前去命令守城官兵打开城门,迎接东青兵马入城。”
“两座城池……均是如此丢的!……”
南宫磊玄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你下去吧!”
士兵道:
“是!”
南宫磊玄看着姜闵恒、毕常灵、郭煊琅、盛国安、甘铁山道:
“看来我们日后……也要多加小心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么残忍……且毫不讲究道义的作战方法!……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这人的心……简直阴险至极啊!……”
甘铁山思索着道:
“这杀人的手法……和汤府……还有蒋易诚将军……完全一样啊!……”
“以这样的方法……夺取两座城池……想必这人先前杀人……也没有想过要隐藏!……只不过……或许是我们猜错了吧!……”
郭煊琅道:
“两座城池同时丢失,不是一人所能办到的!”
“应该是同一个人下达命令,以同样的方法夺取城池。”
“他们迎接的是东青兵马,那幕后之人……必然与东青有关。”
姜闵恒道:
“南宫磊谋心性善良,应该不会是他下的命令。”
“我猜想……如果南宫磊谋知道幕后之人,如此凶残,恐怕心里也会对此人产生芥蒂。”
“我们不如先静观其变,等待观看后面的战局吧!”
毕常灵道:
“你们别忘了,楚禄正在与我军僵持着!”
“楚禄那边有百万大军进驻,却高挂免战牌,不愿意出城交战。”
“恐怕也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吧!”
一个士兵走进来跪下道:
“启禀皇叔,混入楚禄的细作来送出信函,说楚禄领军之人乃是张烈尧和公孙思锐,蒋家军和熊子衿,不过是在人前骗人的幌子。”
南宫磊玄道:
“你下去吧!”
士兵道:
“是!”
甘铁山道:
“我不认为蒋家军和熊子衿是幌子,只是他们或许在等待战机。”
“他们畏惧羽将军、云将军和乌将军,还有派去攻打楚禄的几位猛将。”
姜闵恒思索着道:
“他们确实畏惧我军的猛将……但我总觉得……他们另有盘算!……”
一个士兵急步跑进来跪下道:
“启禀皇叔,东青百万大军,已经抵达甸和的东城门和西城门,两座城门均被东青兵马围堵上了。”
南宫磊玄惊呼疑问道:
“怎么可能?……不是还隔着象窝和泰谷吗?……”
士兵道:
“东青兵马是从泰谷来的,原来不知何时,张烈尧已经把象窝和泰谷,两座城池给了东青。”
南宫磊玄呆愣的看着士兵,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下去吧!”
姜闵恒叹息道:
“哎!……普墨和西纳才被夺去,原以为东青不会这么快发兵来打甸和。”
“没想到人家早已在泰谷,埋藏了百万大军!”
“最容易被忽略的,往往都是眼皮子底下,真是一点都不假啊!……”
南宫磊玄看着姜闵恒和毕常灵问道:
“军师!……江云子!……你们看……眼下该如何是好?”
姜闵恒道:
“上一次东青和云端交战时,张烈尧给了我们广宁作为和谈的诚意。”
“这一次……只有把迪香、丽城……还有云城……送还给他了!……”
“原来张烈尧等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看来他的智谋不可小觑!……”
毕常灵道:
“应该是公孙思锐的计谋!……不过……张烈尧的智谋和胆识……远在南宫磊谋之上吧!……”
“就说南宫磊谋现在用了那人的计谋,虽然轻而易举的夺得两座城池,但也因此在人们心里留下一个凶残的印象。”
“南宫磊谋多年树立起来的善良仁义,恐怕要被此人抹去了!”
云城
张烈尧骑乘朔风,手里拿着鹰头槊,带着兵马威风凛凛的进入云城。
公孙思锐骑乘一匹白马,跟随在后往城里走去……
进城后……
张烈尧从马上下来,放眼看向四周……
公孙思锐从马上下来,走到张烈尧身后……
两个士兵走过来,帮两人把马牵走……
张烈尧面色凝重的转身,看着公孙思锐道:
“虽然这次兵不血刃的得到了,迪香、丽城和云城,可是……东青这一次的战术……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不管是何人出此计谋,此人心性凶残,而且阴险狡诈!”
张烈尧说话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看着一旁站着的士兵道:
“你去传我将令,把全南国所有懂得识毒的人找出来,每座城池,每一个城主府里,都必须有一个懂得识毒的人。”
“包括宫里还有我的随行之中,也都必须有一个懂得识毒的人。”
士兵回应道:
“是!”
公孙思锐道:
“烈尧哥哥,你也不必如此紧张,东青现在要对付的人是南宫磊玄而不是我们!”
张烈尧摇头道:
“什么事都没有绝对,懂得防范于未然,才是明智之举!”
公孙思锐道:
“话虽如此,那也不必草木皆兵吧!”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或许……或许你说得对!……但如果这些事不做……我恐怕……日后都不敢吃饭喝水了!……”
张烈尧叹息道:
“哎!……这仗打的!……心情反倒沉重了!……”
“不过还是得吩咐所有守城将领,时刻做好备战,防止甸和或者东青,反过来攻打我们。”
公孙思锐道:
“是!……我立刻去传话!……”
公孙思锐转身准备离去……
张烈尧适时抓住公孙思锐的一只手道:
“一点小事,何必亲自去!”
张烈尧抬眸看向一旁站着的士兵道:
“你去传我将令,让每个守城将领做好备战,防止甸和军或者东青兵马来袭!”
士兵回应道:
“是!”
公孙思锐呆愣的看着张烈尧问道:
“为何不让我去?”
张烈尧眸中写满了担忧,喃喃低语道:
“当初带着梓栒去南临……我心里想着……留下九十万兵马给梓栒,我带着十万兵马去攻打城池。”
“结果我没有离开几天,梓栒就阵亡了!”
“这一次……我带着你出来……绝对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如果……我再把你丢了!……要去哪里……再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公孙思锐点头道: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只是你的谋臣……不是武将……我不用上阵杀敌……所以……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事!……”
张烈尧点头道:
“我知道!……但……你的武功没有梓栒好……我还是希望……自己保护你为好!……”
公孙思锐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好吧!……那就有劳烈尧哥哥,保护好我了!……”
张烈尧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点头以示回应……
东青
东青侯府
正堂
南宫磊谋背对着门站在主位前……
南宫磊峰从门外走进来拱手道:
“侯爷!”
南宫磊谋转过身来,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石头哥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称呼!……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你都是我的石头哥哥!”
“别忘了……我们俩人的父亲,乃是南文帝九个皇子里面,拥有同一个母亲的人。”
南宫磊峰唇角浮现一丝笑容道:
“是啊!……所以我们也算是亲兄弟吧!……”
南宫磊谋点头道:
“算!”
南宫磊峰问道:
“听说张烈尧得到三座城池?”
南宫磊谋点头道:
“是的!”
南宫磊峰道:
“我们得到了西纳、普墨、象窝,还有泰谷,确实扩大了许多。”
“不过现在张烈尧,已经与南宫磊玄和谈了!”
“现在南宫磊玄将兵马囤积在永沧、保昌、德瑞,还有甸和。”
“很明显这是要专心对付东青了!”
南宫磊谋叹息道:
“哎!……是啊!……我想尽快把兵马撤回来!……迟了……恐怕会遭受甸和军的围剿!……”
南宫磊峰脸上浮现一抹邪笑道:
“先撤回来也好!……避其锋芒,日后寻找时机,把南宫磊玄身边,那些所谓的神将,逐一除去后……看他还能如何嚣张!……”
南宫磊谋有些畏惧的,看着南宫磊峰道:
“石头哥哥!……我听说……你派人混进那些人的府里下软骨散……然后再把全家……部分男女老幼……全都赶尽杀绝?……”
南宫磊峰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点头道:
“嗯!……确实如此啊!……”
“当年我才十二岁!……原本与父母、哥哥嫂嫂,还有大娘很幸福的生活在石岭寨里。”
“我们不曾出来害过谁,只是想躲在那里安度余生。”
“可是兵马破门而入……所有人皆死在乱刀之下!……包括母亲……嫂嫂……大娘……”
“我问过那个带兵去围剿石岭寨的人,他说……他是奉命行事!……”
“那我……奉命带兵去攻打城池……是否也可以鸡犬不留呢?……”
南宫磊谋摇头道:
“不可以!……不可以啊!……”
“难道……你不会连城里的百姓……也都杀了吧?……”
南宫磊峰唇角浮现一抹笑容摇头道:
“放心吧!……那些百姓很有用的……我不仅不会杀他们……还会好好的奉养着……他们之间的青壮年可以用来培养成杀手,老人和孩子,还有柔弱一些的人,也可以发挥他们的优势。”
“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混进,那些想要屠杀的人家里,去给那些人下药。”
“他们可是……杀人于无形之间的利器啊!……”
南宫磊谋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的南宫磊峰,这个小时候心无旁骛的石头哥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虽然攻下城池值得高兴,但如此手段,实在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南宫磊谋缓和一下情绪,脸上浮现笑容道:
“石头哥哥!……我知道……当年的经历……肯定很惨痛!……但是……冤有头债有主!……百姓何其无辜!……”
“不该把所有的百姓……都视为杀人利器!……否则……终有一日……你会遭到百姓反噬的!……”
南宫磊峰唇角带着笑容道:
“百姓为了生存,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只需要给他们吃饱穿暖……他们会为你去拼命的!……”
南宫磊谋道:
“石头哥哥!……那只是少数百姓……而且或许只是短暂的听从你的命令……时间长了……或许他们就能把你淹没了!……”
南宫磊峰点头道:
“好吧!……多谢粽子弟弟提醒,我会注意的!”
“粽子弟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告退了!”
“四座城池里的百姓,普墨和西纳的那些人,需要好好的教化一方,否则无法为我所用的!”
南宫磊谋直视着南宫磊峰问道:
“你要……如何教化百姓?……”
南宫磊峰脸上带着笑容道:
“放心吧!……我都是让百姓自己选择……愿意效忠于东青的人……才会带去训练……不愿意的人……是绝对不会带去的!”
南宫磊谋问道:
“带去何处训练?……如何训练?……”
南宫磊峰道:
“粽子弟弟!……这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请恕我无可奉告!……反正……我训练出来的人,全都是效忠东青的。”
南宫磊峰说完,向南宫磊谋拱手行礼,然后迈步离去了……
南宫磊谋站在那里,目视着南宫磊峰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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