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城
风景如画,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一排排古老的建筑,这些建筑大多数是木结构的。
这些建筑的屋顶覆盖着灰色的瓦片,与周围的青山绿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城中心的四方街是最热闹的地方,周围的商铺和餐馆琳琅满目。
须发皆白的两个男子,身穿纯白无瑕的衣袍,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这两个男子乃是,南文帝的六皇子和七皇子。
六皇子离王:南宫煜燃,南宫夜,现年七十九岁。
七皇子坤王:南宫煜辰,南宫熙,现年七十八岁。
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并肩走在街上,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南宫煜辰道:
“六哥!……你看看……这街道一点都没变啊!……”
“可是你看看我……满头白发……胡须也都全白了!……”
“你也是……白须白发!……”
“我们俩……都老了!……”
南宫煜燃叹息道:
“哎!……是啊!……老七!……我们小时候的事都还在眼前……眨眼间……你我儿孙满堂……曾孙子都快娶妻生子了!……”
南宫煜辰道:
“六哥!……都到丽城了……要不然……我们去皇宫里看看?……”
南宫煜燃点头道:
“也好!”
皇宫
高大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环绕着皇宫,城墙上点缀着尖尖的角楼,像守护者一样守护着皇家的尊严。
走进皇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宫殿群。
金碧辉煌的屋顶,覆盖着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屋脊上装饰着各种生动的走兽,有龙、凤、狮子、天马等,象征着皇权的威严和神圣。
穿过雄伟的大门,可以看到宽阔的广场和笔直的御道,御道两旁是整齐排列的宫灯和香炉。
广场上还有许多,巨大的铜铸香炉,和鎏金宝塔,这些都是皇家的象征。
皇宫内部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建筑群,包括上朝的玄龙殿、设宴的玄清殿、皇帝歇息的龙息宫、皇帝的御书房、皇家比武的比武场。
还有皇后住的凤仪宫,和各宫娘娘住的宫殿。
御花园是皇宫中最美丽的地方之一,园内绿树成荫,花香四溢。
小桥流水,假山亭台,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园中还有许多奇花异草,如牡丹、菊花、兰花等,都是皇帝和皇后喜爱的花卉。
不过丽城皇宫里的花卉,最多的乃是山茶花。
每个品种的山茶花都有,因为这是南武帝亲自提名的国花。
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走遍了整个皇宫,最后来到山茶花丛中的望花亭。
两人相互搀扶着,在石桌前坐下来。
南宫煜辰道:
“六哥!……今天我感觉浑身都是劲,走了这么多的路,没有感到有一点累……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
南宫煜燃道:
“老七!……我也是啊!……”
“看着南国一天天恢复平静,心情格外的好!”
“我真想看一眼老九!……”
“还记得小时候……老九总喜欢让我抱着!……”
“那时候……你总是气鼓鼓的说……我都没抱你……怎么就愿意抱老九!……”
“那时候跟你开玩笑……说……你自己没让我抱!……”
“其实吧!……端丽皇后死的早……他那么小……那么多人都在算计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他只有六岁啊!……”
“见了面……他只是说……想让我抱着……那我作为哥哥……抱抱他也是应该的吧!……”
南宫煜辰笑着道:
“哈哈哈……六哥!……其实……那时候我没有生气!……我只是逗你和老九玩!……”
“哎!……一眨眼……你七十九……我七十八……最小的老九……都七十三岁了!……”
“这么多年没见到了!……也不知道……他云游到何处去了!……”
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六哥!……七哥!……”
七十六岁的忘尘,和七十三岁的了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亭子外面。
南宫煜辰激动的喊道:
“九弟!……智王!……你们怎么在这里?……”
了空和忘尘,走进亭子,向两人行以僧人之礼。
了空道:
“看着南国恢复如初,只是皇宫仍然还在云端。”
“心里怀念儿时的记忆,所以与师父一起来游览一番。”
“不曾想……竟然能在此处与两位哥哥相遇!……”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们……须发皆已全白!……”
南宫煜辰笑着道:
“哈哈哈……是啊是啊!……你和智王的胡须也都白完了!……”
南宫煜燃指着空着的石椅道:
“你们也坐下来歇息吧!”
了空和忘尘,点头回应着坐下来。
南宫煜辰道:
“老九!……我跟六哥刚才还在说……你小时候……总喜欢让六哥抱着!……”
了空笑着道:
“哈哈哈……是啊!……那时候母后刚去世不久……突然搬去东宫里住着……每天还有那么多人算计着我……心里惶惶不可终日!……”
“见到谁……都希望让人家抱着!……”
“后来逐渐长大了些……胆子也练大了!……”
“可心情一直跌入了谷底!……”
“直到遇见墨川哥哥!……”
“有他陪着……我心情逐渐好起来!……”
“可是……他突然夭折!……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师父来向我告别,说是要去出家为僧!”
“我忽然有了一种念头……那就是……安排好一切……然后步入空门……终生为墨川哥哥诵经祈福。”
“跟着师父云游天下,我自己的心,确实平静了下来。”
“可没想到……皇儿命短……将南国陷入了混乱之中!……”
“你们曾经问过我,是否后悔当初的决定。”
“今日我还是那句话,今生无怨无悔!”
南宫煜燃道:
“南国的隐患,是皇爷爷打下江山来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所以不能怪你!”
了空摇头道:
“这话也不对!”
“皇权争斗,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
“不管多好的皇帝,把江山治理得多好,总有人窥视着那个皇位!”
“回首望去……哪个朝代……没有争权夺利的事情呢!……”
“张烈尧有一句话说的好:不管做了什么,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南宫煜燃点头道:
“说的好!……说的好!……”
“今日能在这里见到你们……心满意足……没有什么遗憾了!……”
“老七!……我们该回府了!……”
南宫煜辰点头道:
“好!……六哥!……我们走!……”
四人相继站起来……
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向了空和忘尘,拱手行礼深深一拜。
南宫煜辰道:
“九弟!……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不要挽留……也不要难过!……”
“我跟六哥……相伴一生……云游了整个南国……现在……要回到丽城的离坤王府……”
“你们也不必跟来!……就此拜别吧!……”
了空和忘尘,行以僧人之礼道:
“阿弥陀佛!”
了空和忘尘,站在望花亭里,目送着南宫煜燃和南宫煜辰远去……
云端
慧灵君府
漆黑无边的夜空,笼罩着大地,仅有屋内的烛火,照亮着一丝光明。
正堂
公孙思锐和公孙项云,两人相对坐在茶桌前。
公孙思锐道:
“项云!……其实我不让你母亲和你来云端,最主要的原因是保护你。”
“如今的朝堂,乃是我和张烈尧说了算。”
“张烈尧的儿子张增延,从来都看不起我,所以我必须早做打算。”
“不过目前,皇帝身体康健,除了无法与女子欢好,无法孕育皇嗣以外,其他都没有什么。”
“可是张烈尧和我,又或者是旁人,均不想做弑君的罪人。”
“所以才会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共处。”
“我原本把你们母子藏的很好,可不知张烈尧如何查到了你们!”
“还背着我,把你们母子接来云端。”
“如今……也是好见机行事了!……”
公孙项云拱手道:
“请父亲明示!”
公孙思锐道:
“张烈尧让我带你进宫,去拜空凌子为师。”
“空凌子虽然才华胜过我数十倍,但毕竟年岁已高。”
“我与他畅谈过几次,感觉此人不卑不亢,对皇权毫无兴趣,仅是希望百姓安宁幸福。”
“你既然拜在门下,也该尊师重道,不可对他不敬。”
“不过……对张增延……需要多加留意……小心提防着……”
“不要单独和他去任何地方,以免重蹈诏皇爷的覆辙!”
公孙项云拱手道: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公孙思锐喊道:
“川江!”
暗卫:川云鸿,川江,现年二十二岁。
川云鸿忽然闪现在眼前跪下道:
“主人!”
公孙思锐道:
“从今往后,你暗中保护公子,如果出现任何意外,提头来见!”
川云鸿回应道:
“是!”
公孙思锐看着公孙项云道:
“项云,在我的暗卫之中,川江的身手最好。”
“从今天开始,我把川江派给你做暗卫。”
“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或者需要让他去做,尽管喊他便是。”
“但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旁人面前召唤暗卫,以免招来猜疑。”
公孙项云道:
“是!父亲放心!”
泰安观正殿
空凌子站在佛龛前……
九个弟子,分成两列,让出中间的道路,相对而站。
张烈尧和公孙思锐,并肩走进门来,向空凌子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国师!”
空凌子拱手行礼道:
“大司马,慧灵君,不必多礼,请站在一旁吧!”
两人回应道:
“是!”
公孙项云身穿,与九个弟子,相同的护卫服饰走进门来,双膝触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道:
“弟子拜见师父!”
空凌子道:
“项云,既然拜入门下,就要遵守门规,终生不得背叛师门,否则无论身份贵贱,同样会遭受重罚。”
“尊师重道,不以年龄为尊,而是以先入门为大!”
“目前你排行第十,前面有九位师兄,你先起来,给你的师兄们见礼吧!”
公孙项云道:
“是!”
公孙项云站起来给九位师兄见礼……
九位师兄给公孙项云还礼……
张府
华丽的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张烈尧和张增延,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房,摆设典雅而大气。
张烈尧和张增延,在茶桌前坐下来。
丫鬟给两人沏茶倒水,然后退出门外站着。
张增延问道:
“父亲为何,要让公孙思锐的儿子,拜我师父为师?”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公孙思锐没有完全说真话!……”
“或许真如他说的那样,他无法接受他的妻子。”
“但是对公孙家族,唯一的血脉,怎么可能不加以重视!”
“你看看他的谈吐气质,像是没有传授学问的人吗?”
“他公孙思锐……分明是借口……无法接受那个妻子……把儿子藏起来保护着!……”
“你说……我与他如此亲近,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有个优秀的儿子何以要藏着!”
“他在顾忌什么?……或者是在算计什么?……”
“不过这些话……今日为父说了……你放在心里就成!……”
“增延!……你要学着为父!……”
“表面上……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心胸坦荡,不屑阴谋算计的人!……”
“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该办的事办了!……”
张增延拱手道:
“是!孩儿明白了!”
张烈尧忽然感觉头晕目眩,用一只手杵着头趴在桌子上。
张增延急切的问道:
“父亲!……你怎么了?……”
张烈尧难受的道:
“头晕目眩!……胸口堵得慌!……有些难受!……”
张增延急切的喊道:
“快来人!……快去把国师请来!……”
空凌子很快在家仆的引领下,来到眼前,为张烈尧诊脉查看病情。
空凌子拿出药丸,喂张烈尧服下。
张烈尧的痛苦减轻了许多,虚弱的靠着墙壁坐,满是感激的道:
“多谢国师!”
空凌子长叹一口气道:
“哎!……请恕贫道无能!……大司马这病……乃是上次中毒后……留下来的遗症……这是无法根治的!……”
张增延跪下道:
“师父!……求你想办法……救救我父亲吧!……”
张烈尧道:
“增延!……不要为难国师!……上次的毒太过于霸道!……国师能够配制出解药,已经不容易了!……”
空凌子道:
“多谢大司马体谅!……贫道一定尽力配制丹药,为大司马减轻痛苦。”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有劳国师了!……”
张增延问道:
“父亲可曾查到,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我当然知道是谁!……但……我不想追究!……就当……不知道吧!……”
张增延急切的道:
“这怎么能行!……万一那人再给父亲投毒……那该如何是好?……”
张烈尧道:
“增延!……我此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小时候……时常有人指着我说……一个戏子的儿子……也配称为:世子?……”
“这类的话……无论大街小巷……还是当年的禄王府里……到处都可以听见!……”
“即使跟着父王母妃去丽城的皇宫,那些人……没有一个好脸色!……”
“我当时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看看……他们当年的言行举止……有多么愚蠢!……”
“经过一番努力……我的愿望实现了!……”
“表面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乃是万人之上!……”
“活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只是……增延!……你的路还未开始……尽管父亲为你铺了多好的路……也要你自己学着走下去才行!……”
张增延点头道:
“好!父亲的教导,孩儿铭记于心,绝不敢忘怀!”
张烈尧看着空凌子道:
“空凌子!……没有外人……如果你不嫌弃……也算我是忘年之交……可好?……”
空凌子笑了笑道:
“哈哈……张昭!……贫道与你甚是投缘!……早已把你当做好友!……没想到……你现在……才想起来跟我说!……”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空凌子勿怪!……”
“如今我疾病缠身……想着跟你在一起……如果发病……你也好及时救治!……”
“虽然我说没有什么遗憾了!……但……能够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吧!……”
空凌子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这是当然!”
“泰安观是你建的……你想去住……那便去吧!……”
张烈尧道:
“我是担心,搅了你的清静!”
空凌子道:
“心静,自然静!”
“再说……你也不是不能静心之人!……”
张烈尧点头道:
“这倒也是!”
皇宫
泰安观
荷花池边的景色,宁静而美丽。
水面宽阔,清澈透明,可以看到水下,红色的鱼游来游去。
白色的荷花竞相开放,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姿态各异,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盛开,花瓣娇嫩,犹如少女的脸颊。
荷叶翠绿欲滴,漂浮在水面上,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月明朗穿着护卫服饰,慢步走在此间,为画卷增添了一些韵味。
公孙项云慢步迎面走来……
两人走近时,互相拱手行礼……
公孙项云道:
“大师兄!”
月明朗道:
“十师弟!”
公孙项云问道:
“大师兄,我可以和你聊几句吗?”
月明朗问道:
“十师弟有何见教?”
公孙项云道:
“没什么……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何能如此冷静的面对,张烈尧和张增延?……你一点都不恨他们吗?……”
月明朗道:
“我不知道,十师弟是何意思!”
“不过……我可以告诉十师弟……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增延对我来说……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误会,那也是旁人挑唆的结果。”
“所以……我应该恨的人是那个,胡乱挑唆之人!”
“父亲和增延……不过是被人算计了!……”
公孙项云呆愣的看着月明朗道:
“我没想到……你是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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