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久,放开他。”陈子雾尊重这样的人,同时也相信他,不过出了这事,门房是脱不了干系的。
“老爷、大小姐,发生什么事情?”阿兴双手一得自由,也不气恼,恭敬的上前向郑奕枫和陈子雾行礼问道。
陈子雾也沒时间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也就是半个时辰前,霜儿不见了。阿兴,你老实回答,有沒有给谁开过门。”
“沒有。”阿兴想都沒想,语气非常肯定,正色接着说道:“小的这个时辰还沒歇息,落下门闩后一直在门边蹲在织箩筐,未曾有人出入。”
长久对着陈子雾投來的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证明他到的时候阿兴确实在织箩筐,全府上下都知道,阿兴这门手艺好,连赵氏见惯了农户手艺的也不由的称赞。
陈子雾撅着眉头,和郑奕枫对视了一会,想到了一处,异口同声的说道:“后门。”
后门一直是落了死锁的,未曾派人守候,府外的人肯定是进不來,但是若府内有人撬开锁,自然是能出去的。
长久和阿兴早已反应了过來,两人连忙往后门冲了过去。
半刻钟功夫,长久返回,沉声道:“小姐,后面被人撬开。”
一句话一出,陈子雾和郑奕枫此时的心都跌倒了谷底,看來霜儿真的被人算计拐走了。是谁?为什么偏偏是霜儿?
“雾儿,你不要激动,我去追。”郑奕枫心里一阵阵发寒,他不敢想象会是什么人下的手,更不敢想象陈子霜现在的情形。
陈子雾点了点头,郑奕枫毕竟还是朝廷命官,碰上巡逻的官兵说明情况,人家应该不会为难。咬着红唇低吼道:“长久,让嘻房不要在院子找了,你护着舅舅带着他们沿着后门出去追,等谢冉來了再让他们和你们会合。”
“可是小姐,你……”长久不敢离开她身边,尤其是这个关键时刻,那个老大夫的警告又从他耳朵飘过。
“去吧,别啰嗦,我就这么一个妹子,她受了伤害,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况且我在这家能有什么危险?”陈子雾疾言厉色的命令道,吼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长久只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属下让雨悦过來守着你。”说完,便转身跟着郑奕枫离去了。
“枫儿,雾儿,听说霜儿不见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赵氏在安婶的搀扶下,一脸着急的挪着脚步跨进來,惺忪的衣服,显然是刚从穿上爬起來。直面着灯光,她满头的白发尤其突兀,加上心情激动焦急,看着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陈子雾赶紧迎上,扶着她点了点头:“阿嬷,霜儿被人拐走了,我们现在派人去追,沒事的,你莫要担心。”这事是瞒不过的,只得安慰她。
“这是造什么孽呀?我的霜儿呀……”赵氏双脚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幸好陈子雾眼疾手快,把她扶住,却抵挡不住她老泪横流。
陈子雾把她扶到椅子上,正要出声安慰,却见阿兴匆匆进來,道:“大小姐,不好,雨落姐姐來报,说许氏母女不见了。她正要往外求追。”雨落便是当年在大理和雨悦一起收留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他们都住在外院跟着长久学武,只是偶尔过來汇报情况,并不时常跟着陈子雾身边。
听到这话,陈子雾脸色一白,怒火瞬间在心间蔓延起來,原來是她们做的,亏她还好心好意,好饭好菜收留她们,不想做得太绝,沒想到,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女。是她们吗?不对,她们有什么能耐不知不觉拐走霜儿,而且这么对她们有什么好处?为了威胁她?
站在一旁的陈雨悦咬着嘴角,恨不得也跟着出去追,惩治这对可恶的母女,她虽然冷冰冰的,但内心却十分的嫉恶如仇,尤其是当她知道她对陈子雾已经产生感情之后。她无法忍受有人对陈子雾造成伤害。
连一向心善慈祥的赵氏,听了这话也不由的忿怒,悸动哀哭道:“造孽呀,这蛇蝎心肠的女人,怎能如此恶毒伤害我的霜儿呀?老天爷,你开眼吧,老妇从來不曾做个伤天害理的事,保佑我的霜儿平安无事……”
“阿嬷,沒事的,霜儿不会有事的。至于许氏母女,我定要她们血债血还。”陈子雾咬着牙根,狠狠的说道。尔后又让安婶把她扶到里间休息,让她继续在这也是干着急,于事无补。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如瓶中的流沙,每漏下一颗都磨着陈子雾的心。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等來出去已久的长远。
“长远,你终于回來了?谢冉呢?是不是去找霜儿了?”陈子雾紧紧的抓住长远的手臂,伸长脖子看着他的后面,想看看谢冉是否会出现。
长远邹着眉头,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填满了他的胸口,扶着陈子雾颤颤发抖的身子,说道:“属下无能,并未找到公子。”
“他去哪里了?无风呢?无水,还有无山?你都找过了吗?”陈子雾突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不过她现在焦头烂额的,全身沒有一处正常的,因而也沒注意,只是冷沉的问道。
长远很是纠结,总觉得今晚的气氛很是诡异:“问了,无水和无山都有任务在身,而跟着公子的无风在因为长烟找公子有事,便退了出了书房,尔后属下便赶到时,公子并沒有在房里。无风已拿令牌去和郑大人会合。”
“长烟是谁?”一个陌生的名字,让陈子雾越发的不安。
长远有些疑惑,原來陈子雾并不知道长烟是谁,不过也难怪,毕竟长烟的情况特殊,总不能公开让外人指责公子派人监视自己的老爹吧?“她和属下还有长久是一辈的,公子安排她伺候老侯爷。进來老侯爷情况越发不好,因而长烟时常给公子汇报情况。”有什么划过了他的心,只是太快了沒多想。
“她平常又沒跟外人接触,或者近期有无异常现象?”陈子雾这是病急乱投医了,长远进來都跟着她,又如何得知长烟的情况呢?
果然,“这个属下不知,不过,由于老侯爷的原因,长烟倒是和谢管家接触较多。而这个谢管家是个墙头草,之前是李夫人的人。”长远似乎抓住了什么,心中一惊。
“会不会……”陈子雾话还沒说完,长远便打断了。
“不会的,长烟和属下都是公子一手**出來的,应该不会,的,吧?”说到最后,他也不敢肯定,毕竟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利益面前。
那天许氏母女闹的时候朱容儿正好碰上,想到这陈子雾这会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吐了一口气,说道:“看來我们是被算计了。对方要绑架的对象是我,而非霜儿,只是恰好霜儿那时在我的床上,凶手便误认是我。而长烟设法把谢冉拖住,只等贼人毁了我的清白,对方便可达到目的。好计谋,只是害了我的霜儿。”
“小姐,……”看到陈子雾苍白如纸的脸色,嘻翠和雨悦不由的一惊,赶紧上前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陈子雾怒极反笑,甩开了两人的手,对着一脸纠结的长远道:“你回侯府找你家公子吧,见到他后,让他不必再來见我,直接去找朱容儿郡主,问她要人便可。雨悦,你去一趟顾家,让顾大哥带人去找霜儿,注意搜查附近的妓院,一家都不要放过。”现在这个时辰也只有妓院才会人满为患,夜夜笙歌,而对方想毁一个姑娘的名声和清白,只会在众人看得到的地方,必不会选择常人难以发现的黑暗角落。
长远领命后就飞奔出去,而雨悦还是不放心,直到陈子雾要亲自出去寻人,她方愿意前往顾家。
“大小姐不要担心,奴婢刚已去通知二小姐手下的情报人,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回來。”嘻乐和嘻翠都是柔弱女子,出去寻人也只有添麻烦的份,因而都安分的守着陈子雾,但她们一点都不软弱。
此时屋内只剩下陈子雾和她们两个。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眼看寅时就要过去了,也就是四五点钟了,还是沒有消息,出去的人一个都沒有回來。望着外面依旧冷沉黑暗的夜晚,陈子雾直觉眼前一阵晕眩。
谢冉呀谢冉,又一次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找不到你的人影,不管是不是你的错,终归是你惹的情债,害了我的霜儿,我情愿现在被绑走的人是我。自责、愧疚、怨恨一下子冲了上來,直逼陈子雾的心头,牵动了本來就隐隐作痛的肚子,一阵剧痛如洪水般冲撞而來,散尽了她一身的力气。
“小姐……”嘻翠惊恐的扶着眼看就要倒下的陈子雾,见到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嘻翠不知所措的叫起來:“小姐,血,你流血了。救命啊……”
赵氏一直在后间,同样焦急的等待,并沒有睡着,这是听到嘻翠的喊声,连忙走出來,一见便知情况不妙,狂奔去扶着陈子雾:“雾儿呀,雾儿,撑住呀。安婶快去煮安胎药,嘻乐帮我扶雾儿到床上躺着,嘻翠赶紧去库房把人参拿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还是能压住场子的,若情况不严重,能保得胎儿一时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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