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陈子雾拿起手中的茶杯扔了过去。
朱爽灵活一闪,躲了过去,笑嘻嘻的道:“美人儿别恼火,……”却突然觉得背脊一凉,阴风阵阵。
“朱爽你找死。”谢冉正站在他后面,一脸杀气的盯着他。
“呵呵……误会,误会,雾儿在里面,我这就走。”朱爽咽了咽口水,赶紧闪。
走出了店铺,他才定下心來,拍拍胸口嘟囔着:哎呦,吓死了。不过回头一想,不对啊,我是皇子,怎么怕他了呢?沒出息。朱爽恨不得抽自己妖精般的脸蛋儿,可是又不舍得,值得摇摇头走了。
“雾儿,有沒有事?”谢冉冲进來,抱起她,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沒事,这才放心下來。
陈子雾也任由他摆弄,说道:“沒事,就是來把祖母如意拿走了,这样也好,落个安心。”
“这个狗日的……”谢冉还是愤愤不平。
“噗……”陈子雾笑喷了,说道:“这骂人的话,你倒是学的周正。他其实也沒有恶意,不必再介怀。”
“我知道,若不然我也不会让他靠近你。不过,我就是不喜欢他。以后不许再单独见他。”谢冉听到陈子雾护着他,似乎醋意大发了。
陈子雾只是微笑着,也不反驳他。
毕竟还沒成亲,加上今日早上朱容儿这事,免得落人口实,谢冉也不便再留宿郑家,用完晚膳,便自觉地起身告辞。
虽然已过了元宵,正要进入二月,在这繁华的京城里却沒有半点春天的迹象,灰蒙蒙的天早已暗了下來,寒风吹得人手脚都不敢离开手炉半会儿。
陈子雾目送谢冉离开,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有些压抑,或许是因为今天见到了朱爽吧。
摸着自己微微隆起來的肚子,里面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就是她身上的血和肉一般,只需摸着就让人不知不觉的感到满足。她舍不得了,舍不得离开!
暮色更深了,长廊上隐隐看到了一个人影走來,陈子雾眯起眼睛问道:“长久,那对母女如何?”
“禀小姐,她们还算安分,属下已经安排丫鬟伺候。”长久走近,微微的抬头,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为这些事烦心。不由的邹了邹眉头,小心的回答道。
其实说伺候,不过是婉转的话,实际是这俩极品母女,必须有人好好看着。
陈子雾扶着嘻翠的手,慢悠悠的散着步,说道:“嗯,别让她们再惹什么事了,尤其是舅舅这几天刚就职,别让人抓了把柄。过几天让无水一起把她们带回去。”
“是,小姐,您脸色不好,早些歇息。长久告退。”一路说着话,便走到了陈子雾的院子,长久也自觉沒必要再跟进去。
接下來几天,谢冉都在紧张的筹备着婚礼之事,只有旁晚时分才匆匆过來看陈子雾一眼,便离去。而陈子霜等人也到处去为陈子雾搜刮各类稀罕的嫁妆,毕竟不比以前农户的日子,随便几件像样的东西便算体面了。现在好歹也是要嫁入侯府,不说要十里红妆,但也不能给人小看了去。
其实陈子雾根本不怎么在乎这样虚礼,这些都是抬出去给人家看了,沒什么意思,还不如手上的银票、地契、玉石來的实际些。因而全家现在最闲的便是她了,连赵氏手中拿着各类针线,日夜都不曾放下过。而唯独她除了吃就是睡,偶尔也就去店铺里逛逛,权当消遣心情。
日子就这样飞快的流逝,许氏母女,陈子雾也暂时放在了一边。毕竟俩人最近还算安分,不曾捅出什么篓子。却不想这只是暴风雨來临前的平静,假象。
这天,好不容易有些太阳花,暖洋洋的照着大地,陪陈子雾用过晚膳的谢冉说准备让无水明天就走一趟临水,把郑奕露一家接过來,正好能赶上两人成亲的日子。当然顺便也把许氏母女带会临水。陈子雾自然点头说好,她前世最大的心愿就是什么都有人替她折腾,她只须专心玩石头便可,沒想到这伟大艰巨的心愿居然会有实现的一天。
两小情人又腻了好一会,谢冉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时,墨色的夜空早已笼罩了下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半点星光,随意抓一把空气都是阴冷阴冷的让人觉得有几分压抑和不安。
“姐,今晚我要和你睡。”陈子霜散着一头乌黑的青丝,身上只着一套缎面夹绒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披风,白皙的脸蛋被热气蒸的粉红粉红的,灵动的双眸如荡开的水面,狡黠又精神,这样装扮显然是刚沐浴完出來。
“好。被窝嘻翠都烘热了,你先躺下吧,姐先去沐浴。”陈子雾笑意吟吟,姐妹两人从小便睡一张床,就算是后來在临水县买了宅子,各自有了自己的闺房,陈子霜也时常來蹭床睡。这段时间因为忙,加上谢冉时不时的出现,两姐妹已经很久沒有黏在一起了。
陈子霜把披风一扔,整个人就滚到了热烘烘的床上,嘴巴娇叹道:“去吧去吧,嘻乐你也去伺候姐姐沐浴。哇……还是我姐的床最舒服。”
嘻乐抿嘴一笑,把地上的披风捡起來放到了架子上,尔后接过嘻翠手里的衣服,跟着陈子雾后面转身出屋,进了隔壁的沐浴间。里面是一个椭圆形的水池,底下铺上了光滑的大理石,就如前世陈子雾去度假村泡的小眼温泉一样的,她一來到京城就让人过來给每个院子挖一个形式各异的池子,隔壁的小柴屋把水烧开流进池子里,最适合冬天泡澡。
由于陈子雾一家人都比较宽厚,等各屋的主子都洗完,丫鬟们也能进去泡个热水澡,这也是全宅子人最欢喜的事情。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刚刚被嘻翠差回屋拿毛毯子的嘻乐,神情慌张的跑进來,冲着陈子雾就喊。
嘻翠不乐的邹了邹眉头,小声责备道:“嘻乐,你有事慢慢说,小姐身体虚,别冲撞了她。”
“嘻乐,你说,发生什么事了?”陈子雾这时也洗好了,结果毛毯子,便从池子里起來,疑惑的看着她,柔声的问道。这个丫头平常就跟着陈子霜,是比较文静胆小的类型,但做事还是很细心周到的,少有这样慌乱的时候。
嘻乐以为只是自己多心,但按耐不住心底的慌张,福了福身说道:“二小姐她,她不在房里,奴婢看了也不在床上。她披风沒有披,连鞋子都沒有穿,奴婢不知小姐她跑哪里去了,因而一时担心,才失了分寸。”
“呵,霜儿想來古灵精怪,她会不会跑去哪里躲起來了,吓唬你呢?”听了这话陈子雾抿嘴一笑,放下了心中不安,任由嘻翠给她穿上衣服。
这宅子里的每一个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尤其是守门的小厮,那是绝对的忠心不用说。而且这座高级官员的府邸,围墙都是几米高的,是临水那样的宅子根本沒法比的,除了谢冉这类少有的高手,一般人是很难爬墙进入的。因而她只是认为陈子霜又在调皮闹着玩罢了。
“那是奴婢多心了,一会便去把二小姐找出來。”嘻乐松了一口气,但因着天气冷,而刚刚虚惊一场,这时她还是忍不住打冷战。
却不想,当几个人把陈子雾和陈子霜的院子里里外外都翻遍了,依旧沒见陈子霜影子的时候,陈子雾才开始着急了,她隐隐感到不安,出事了。但是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和不可思议,让人到赵氏和郑奕枫的院子都找了起來。
“舅舅,霜儿不见了。”陈子雾还來不及换衣裳,只里面套着睡袍,外面披着一件长长的毯子,进了郑奕枫的书房。
刚刚嘻乐已经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郑奕枫一见陈子雾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担心而变得乌青的脸色,连忙过來安慰道:“我知道了,雾儿别急,我正准备去外院,让嘻房带小厮们找。兴许只是她霜儿她调皮跑出花园或者湖边玩了。”
“希望如此。”陈子雾努力像说服自己,但是历來冷静又敏感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摇摇头说道:“但霜儿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而且现在深更半夜的,她能去哪玩。不行,我有不好的预感。长久,长久……”接着便冲着外面喊道。
“属下在,小姐。”长久一直在外面候着,这会听到了叫声,三步并作两步出现在陈子雾的面前。
“你去把守门的阿兴给我叫进來,另外让长远去侯府通知谢冉,让他马上派人去寻找。若是真被人拐走,我洗澡也就半会功夫,到现在估摸也走不了多远,快去。”陈子雾按着心中的不安,冷静的做出了应对最坏打算的决策。因为在京城,天子脚下,晚上实行宵禁,府内的小厮沒有军中的令牌,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更别说大批人马出去寻人。
过了半晌,长久才押着门房阿兴进來,显然这时长远已经出发去了侯府。
陈子雾盯着就算被押着也一样不卑不亢的阿兴,明亮的眼中除了疑惑,不曾有半点虚心敷衍之态。他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由于身世不堪,从小吃苦受累,练得一身肌肉,因着那双明亮的眼睛,陈子雾就看上了他,从牙子手上买了过來。
眼睛不会出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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