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叔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郑氏的坟,率先几步带着两个小厮就开始干起活來。
“哟,这是谁家的人啊,竟然來这铲坟,认错祖先了吧?”陈子爱本就只是做个样子,那会真的卖力干活,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周围,就想能随时挖点好处。
陈子霜本就有点火气,这会一听这话,怒火就燃烧起來,把手中的篮子一丢,站出去,说道:“嘿,到底是谁认错祖先,你丫的不知是你娘从哪里带來的野种,也不怕这祖先唾弃你,晚上找你麻烦,倒敢先叫嚣了。”这口气,这语言,倒是把陈子雾的本事学的炉火纯青。
“你……”陈子爱听到这话,简直就是一巴掌打到她脸上一样,火辣辣的疼到了心底。但是这话咽得她说不出话來,脸色乌青一片,双眼发红,看着很是可怕。
“噗……”不只是谁,沒忍住,幸灾乐祸的笑起來,陈子雾转头,才看到一脸得意,拍手称快的陈子云。
“子雾姐,你來了啊?”发现陈子雾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舒心起來,礼貌的打起了招呼。
陈子雾只是对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以此同时,陈老爷子一群人也发现了他们,都停下手上的活,望过來,脸色各异。
“爹,你看她说的是什么话?这是往女儿心中搓刀子啊?”陈子爱一把扑到陈忠民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诉起來。
陈忠民脸色僵了僵,拿着锄头还保持翻地动作的双手,不知道如何是好。而看到这样场面的陈子雾眼皮跳了跳,很是无语。
“真不要脸。果然是有爹生沒爹教的野种。”陈子霜很是恼火,虽然他这个爹不怎么样,她也不稀罕,但是并不表示陈子爱能在她姐妹面前秀父女深情。
陈忠民也很是尴尬,推了一把像八爪鱼一样抓着他袖子的陈子爱,收回锄头,对着陈子霜说道:“霜儿,你说什么呢?这是你二姐,不得无礼。”
听到这里,陈子雾还是沒出声,背对着众人,拔着坟边的杂草,不过从她僵硬的背影可以看出,有腾腾的怒火正往外冒出來,可能很快就有人要倒霉了。
陈子霜双眼一瞪,恶狠狠的削他们一眼,讥讽道:“二姐?大叔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恶心?你不要脸替别人养女儿,别往我们身上扯。”
听到这话,一向沉默少言的陈忠民再也受不住,说道:“你说这是什么话,你反了你……”说着就丢下锄头,抡起巴掌就要拍过來。他何时被女儿这样责备过,以前看着胆小怕事的小女,现在牙尖嘴利的骂起爹來了。
“你想干什么?你敢过來打一下试试。”陈子雾一把站起來,把陈子霜拉到了背后,双眸像冰刀似的瞪着陈忠民。让他不禁有些发寒,放慢了动作。
同时,郑毅枫和安叔也丢下工具跑过來挡在姐妹两的前面,两人眼中皆是压着火气。
这边只有陈忠君及时走出來拉住火气冲冲的陈忠民的手,路口婆心的劝道:“三弟,你这是咋地,怎么和自己孩子较起劲來?这做父亲的要讲事理,爱丫头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你真的还想要两个亲闺女对你仇恨过天,离心离德吗?”
听到这话,陈忠民还真的放下了手,有些愧疚的看着对面两个曾经乖巧,现在视他如仇人的女儿,颓废的走回去低头干起过來。或者他真的是后悔了,当时沒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爹,你这是干嘛啊?她们敢骂你,你咋不打她了?我去帮你教训她们。”陈子爱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看着陈忠民被陈忠君劝了回去,她恼怒的抡起衣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陈子爱,你给我站住。这里沒你的事了,现在给我回家去。”陈忠民生气的怒吼了一声,把周围的人都惊住了。
“爹,你说什么?”陈子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表情很是扭曲。自从她娘带着她嫁过來,她这个爹就能不吭声,什么事都由着她娘说了算,连曾经弄死郑氏的王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他何时这样吼过她了。
“回去,沒听到吗?”陈忠民还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好,好,好。现在有了亲闺女了,我什么都不是了。我回去告诉我娘,告诉我舅舅,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哼,那次烧不完你的店铺,等着,下次烧死你全家。”陈子爱双眼像个野兽一样发红,有些癫狂起來,口不择言的说了起來。
“什么?我店是你烧的?”陈子雾本还嘲笑的在一边看戏,根本沒把陈子爱当一回事,但当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这么久以來的困惑终于解开了。
好,好的很啊!
“是,又怎么样?”虽然她娘千叮万嘱,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刚刚一瞬间她也后悔了,不过回头一想,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子爱毕竟是沒见过世面的村姑丫头,本该淳朴善良,却不幸有个品性恶劣,自以为是的娘,导致她也心比天高,爱耍小聪明,爱占小便宜。
“好,好的很啊!安叔,把她绑起來,送到衙门去。”陈子雾怒极反笑了。安叔领了命,走过去一只手就把她擒住了。
“前段时间我店被贼人烧了,赔了不少银子,官府现在还在查凶手。哼,这会但是她自己送上门來了。刚刚她说的话,你们在座都听到了吧,谁要不怕死,也跟着來帮她申冤。”陈子雾一眼扫过陈家众人,疾言厉色的警告到。
“子雾姐,我都听到了,就是她说她烧了你的店铺。”陈子云率先跳出來,要替她做。
而其他人,尤其是陈忠国一开始是兴奋的看着热闹,接着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现在却是一脸闪过一丝惊恐后,及时谄媚起來,还洋装痛心疾首的道:“这个丫头,平时看着挺乖巧的,怎么就敢做出这么伤天害理嗯事情來呢?”
“大伯,这话你敢说?这事你也有份。你们不信去问我舅舅,还有我娘。”陈子爱被安叔紧紧的掐住双手,不管她怎么挣扎也动不了分毫。听到陈忠国这样的话,气得不打一出來。
“你这丫头,不要乱冤枉人。我们陈家待你们母子加上你舅舅都不薄,人要讲着良心,自己做的阴鸷事,自己要承担得起。”陈忠国有些紧张,赶紧拉起整个陈家,打起感情牌。
而听到这话的陈忠君一家都暗暗庆幸,幸好分了家出來,要不然,还不知道何时会被这样的大哥坑死。
“哈,沒有良心的人是你吧,大伯?你做的阴鸷还少吗?我要我娘,我要见我舅。”陈子爱求助的看着陈忠民,希望他能出声,沒想到陈忠民早已转过身去了,只换來一个背影。她瞬间沒有了力气,好沒形象的瘫坐下地上,本该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这会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好,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陈子雾姐妹趁他们互掐之际,早已在郑氏摆出丰富的祭祀品,恭敬虔诚的拜完,才转过身对郑毅枫道:“舅舅,你带着先把她绑到衙门去,再让官差回來把许大虾和许大妞带走,一个也别想逃。”
后面一句,陈子雾若有所指的扫了陈忠国一眼。
“雾儿,我和安叔一起去,你和霜儿在这,我不放心。”郑毅枫白衣玉冠,风度翩翩,又是个有前途的秀才老爷一路惹了无数人的眼球。这会子带着怒气,撅着眉头,眼中露出几分坚韧和狠辣來。
“舅舅放心,家明哥他们很快了往这边來了,我们会在罗姨妈处等你。最近不是很安宁,你去衙门比安叔好说话。”陈子雾分析道。
“那,反正已经拜完,沒必要再逗留,收拾东西一起去路口等到家明來,我们再走。”郑毅枫看着虎视眈眈的陈家众人,始终不愿意留她俩在这。
“雾儿,你们能回家來吃顿饭再走吗?”就在这时,一直沒有吭声的陈老爷子突然站起來,有些哀求的问道。
他这一年似乎沒有以前硬朗和精神了,稀疏的头发梳着松垮的发盘儿,一片花白。麻布的衣服有些破旧,脚步蹒跚,看到陈子雾姐妹时,满眼的期待。但是他看也不看被绑着的陈子爱,仿佛那个人和他沒有一点关系。看來,被折腾的够呛了,知道自己亲孙女好了?
“阿爷。下次吧,先把这堵心的事处理完整,孙女再去看您。”对于这样的老人,陈子雾还是狠不下心來,但是记忆中陈老爷子并沒有为难过他们,虽然他不怎么管事,有时候也暗暗维护过她们。这样的小温暖,在那时的陈家,已是十分难得。
“好,好。雾儿、霜儿,阿爷在家等你们。”陈老爷子洒然一笑,若无旁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呵呵笑了起來。
相信王氏现在的想法也是和陈老爷子一样的,果然恶人还需恶人治。人老了,还图什么?不就要个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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